有人沒見過這人。“他誰啊?”
“妖道賀之章,殺人不眨眼,你看那煞氣。”
“該來的還是會來的,上次的前三甲被橫插一腳的仙門子弟拿了,換誰誰不煞氣重。”
有人疑惑道:“仙門子弟?他們參加麒麟?yún)R嘛,來龍鳳斗湊什么熱鬧?”
有人解惑:“小子,第一次參加玄天遴選吧?麒麟?yún)R只有仙盟的仙門才有名額,而且每派只有一個。小門派、新門派一律都按散修定,那些名門的仙門子弟沒選上可以搞其他門路,參加龍鳳斗,也是另一個機會。”
那人憤憤不平。“呔,這也太不公平了。”
“哈,這世道就是這樣,小子太淺薄。”
眾人哈哈大笑。
“話說上次三甲的前兩位好像是同門,但門派沒聽過。”
“嗯,是叫任閑和莊羽,好像是師兄弟,師出什么村來著?”
“村?哪里來的鄉(xiāng)野村夫,把戶籍當門派了吧?”
“哎,你可別看不起這兩人,上屆奪魁的任閑好像結(jié)丹了。”
眾人紛紛感嘆:“哎呀,有才的人是真有才。”
“江湖輩有人才出。”
有人問:“那第三名呢?”
“第三名是梁從云,是個名門子弟,晁云山的。和當年晁云山推舉的人是雙胞胎兄弟,兩兄弟為了一個名額差點手足相殘,最后落敗的那個就來了龍鳳斗了。”
“嗐,這龍鳳斗是人家的后路啊。”
“那也未必,次次都有很多名門子弟變著法來參加,能像上次梁從云那樣成功的反而是少數(shù)。”
“你們別看那些名門光鮮亮麗,實際上早就人才凋敝,收的外家弟子他們也不會善待,這種門派能有好?就算梁從云入選了又如何,還不是被散修的任閑、莊羽壓一頭?”
忽然,有個少年插了進來。“你這么說,是要跟我們晁云山比劃比劃嗎?”那少年娃娃臉,穿著一身鵝黃色的圓領(lǐng)袍,胸口繡著一個三重山的紋樣,那是晁云山的象征。
有人認出了他:“這不是梁幼嗎?怎么你也來了?”
“嗐,嚴師兄你也在啊。”梁幼往那人身邊一坐,認出他的人叫嚴子栞,兩人均是上清宗臨安分閣的弟子。“我只是梁家遠親,給我一個上清宗臨安分閣的名額就不錯了,麒麟?yún)R的名額哪輪得到我呀。”
嚴子栞是個散修,只能苦笑以對。
梁幼也苦悶地嘆了一口氣:“哎,師兄你可能還有點希望,我這回算是陪跑了,這次高手來了不少。黃師兄和徐師兄也來了,在那邊。”梁幼指了指遠處的墻邊。
嚴子栞搖搖頭:“我也不行,黃師弟和徐師兄估計也不行。”
梁幼一驚。
嚴子栞指了指遠處另一角穿著同一款云青色騎馬裝的三名男子:“云煙閣的,打坐的那個是流星逐月徐青銘,大周天修士,旁邊兩個應該是他師弟碎月劍張進和飛花劍江松臨,兩人都是江湖有名的劍術(shù)奇才。”
梁幼疑惑道:“云煙閣不是以劍聞名的門派嗎?就算要修仙也應該找以劍入道的劍宗凌霄閣?”
“嘖,師弟,你仙盟綜史沒好好聽吧?劍宗不收他派弟子的好伐。”嚴子栞略帶責備地白了他這傻師弟一眼,“而且現(xiàn)在仙盟上下都崇尚更直接的武力,比起費時費力要么限制眾多要么收效甚微的陣法術(shù)術(shù),或者消耗巨大的符箓,更崇尚刀劍兵器。就連上清宗這種以符文術(shù)術(shù)著名的上宗,這幾十年也早就轉(zhuǎn)向劍修了。”
梁幼聽得半懂不懂,“哦”了一聲,連連點頭。
嚴子栞又指了指云煙閣不遠處的墻邊,有個相貌平平身材適中的男人。“那人我沒見過,但是我去簽到時跟他擦肩而過感覺到他身上靈元非凡,應該是個散修。還有那邊那個姑娘……”
嚴子栞剛把手指移到靠近擂臺一處茶亭上,只聽轟然一聲巨響,有一個不小的黑影朝著那處茶亭飛落,那坐在亭上的紫衣少女迅捷地一躍下亭又向后躍了兩步。茶棚被那落下的重物擊得四分五裂,亭下休憩的江湖客四散而逃,等到塵埃落定,四周人才圍上去一看。
這一看,不得了。
“是個人啊!”
“殺人了!”
“不!快來人啊!這人還活著!”
“大夫!”
那紫衣少女一聽連忙跑了過去,擠開人群,看了看倒在竹亭廢墟中一半被壓在碎木殘石下的人,朝著周圍大喊道:“來兩個人幫我把他抬出來!他還有救!”
周圍人卻面面相覷不敢上前。
一個穿著粗布短打腰間圍著一塊獸皮的少年跳上廢墟,道:“我來!”說著,作勢就要將人拔出來。
“哎呀,不行!”紫衣少女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喝止,“不能硬拔,必須先把他身上的木頭石塊挪開,不然可能會有斷裂的木頭竹竿會插進他身體里,如果有骨折也可能會內(nèi)傷。”
少年臉一紅,懵懂地點點頭,趕忙依言照辦。這時又有三四個人上來幫忙。
紫衣少女扶著昏迷的那人的上身,一邊細心指揮:“這邊人夠了,有沒有人去叫下判官和巡查!這人傷得很重,需要傷藥,必須馬上治療!”
周圍開始騷動找人。
“別白費力氣了!”不遠處擂臺上一個粗獷的男聲大笑道。
有人大叫:“是昆侖奴曹悍!”
臺上男子爆喝:“誰敢叫我昆侖奴?”
臺下鴉雀無聲,無人敢再說。
曹悍看著被砸塌的竹亭,大笑道:“小妮子,不必白費力。那人被我丟下去之前已經(jīng)被我打斷了腰骨,救回來也是廢人一個!”
紫衣少女暴怒,杏目圓瞪,怒道:“你好狠!將人推下臺你就贏了,何必下此毒手!”
曹悍哈哈大笑:“敢上臺做我的對手,就該有這覺悟!”
紫衣少女氣得咬牙切齒,跳起來就想上臺去,“我撕了你!”
身邊幫忙的人連忙拉住她,急急勸道:“姑娘救人要緊!”“是啊,自然會有人收拾他的,別去。”
紫衣少女看看她懷中昏迷不醒的人,咬了咬牙,終是沒上臺。
這時,巡查的上清宗弟子也趕來了,幫著其他兩人抬起傷者,挪到一旁空地,和紫衣少女一起幫忙救助起傷者。
曹悍在擂臺上大笑不止:“誰還敢上來做我對手,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