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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濟空大師

走出最后一道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尊高有二十多丈的彌勒佛像。

在他面前有一個面容枯黃的老僧人。在哪閉著眼,敲著木魚,口中念念有詞。

楊玄文一出來看到這等景象。莫名其妙有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

來了快十年了,從來沒見過這等雄偉壯觀的廟堂。十六根跳梁巨柱,橫貫在十六個方位,東南西北八個方向各二,每兩個成豎向排列前后有別。

若是從上方看,簡直就像是一道八卦。

楊玄文對五行八卦之說,可以說是全無了解,除了知道八卦長啥樣,其他的內在含義,那是一點都不知道。

這種抽象的排列,就憑他!

秦學仕讓眾人放輕腳步,悄悄來到了后面的桌案上。

上面還擺放著一副山水畫,似乎是新作,連墨跡還沒干。

秦學仕俯身仔細審查著那幅畫。忍不住連連點頭。

楚璴二人對于此道也算是涉獵高深,自然也能看出此中不凡。

至于楊玄文,他感覺都能識貨,若是自己啥都不知道,豈不是讓人笑話。

也裝模作樣的頻頻稱贊,什么畫工精妙,含義高深,丹青妙筆……

估計他也就懂這么多了!

這個時代的問人,大多講究琴棋書畫,學富五車。倒是和先秦之時略有相似。

所以秦先生就想問問楊玄文的看法。

楊玄文暗中罵了一聲,這不是故意讓我出丑嗎?這老東西,真是成心的?

不過,楊玄文是何等樣人,豈有認慫的道理。正所謂無理也能辯三分,這可不是女生的天賦。因為男人要是耍起混來,那可真是頭頭是道。

聽罷,楊玄文就老神在在的開始品鑒。

越看越感覺似乎大有玄機,這絕對不是一副簡單的山水畫!

看楊玄文似乎癡迷一般盯著那幅畫,秦先生看的奇怪。難道還有什么玄機?我剛才可只看了一些淺顯的東西,自己并不確定是否如此道理。便開聲詢問楊玄文的看法。

雖然楊玄文的文學造詣,讓秦先生自愧不如。但是這丹青方面,也只好死馬試著醫吧!萬一能收獲愚者一得。

而楊玄文現在的狀態神色,莫非還真深得此道?

“怎么好像有排兵布陣的樣子?”楊玄文看得出奇,忍不住喃喃自語。

聲音輕微不清,連旁邊的秦學仕和楚璴,小荷都沒聽清楚。

突然那個本該打坐的老和尚出現在他的身后。

楊玄文正看的入迷,渾然不知自己身后突然出現一個人。

他看著那副山水畫作,越看越是入迷,只覺得此中似是有魔力一般。

看的久了,似乎其中精妙的地方也突顯在眼前。

然后楊玄文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這莫非是諸葛丞相的那什么石陣……

我滴天,這要真是他老人家的!

正當他想繼續參悟此中奧秘的時候。身后的老和尚突然一個閃身抽走了那副畫卷。

只見他信手一拋,畫卷就收了起來。

那老和尚一手托著畫卷,一手輕撫著胡須,笑吟吟的看著面前魂不守舍的楊玄文。

楚璴原來站在一旁觀看,只是感覺此畫雖比不上當世能仕,倒也算得上是藝壓群雄。

至于小荷,完全就是看個熱鬧,山是好山,水是好水。一字詩:好!

老和尚看著面前各人的神態,他突然哈哈大笑。

眾人絲毫不解,有什么好笑的。

突然,楊玄文竟直接癱倒在地上,就此昏迷不醒。

眾人慌亂的上前察看,秦先生拿起楊玄文的手臂,將手搭在他的脈搏上,片刻他站起身來對楚璴說道:“楊兄弟沒事,只是有些心力憔悴,歇息片刻就好。”

楚璴聽到沒什么大事,長出了一口氣,然后轉頭詢問老和尚哪里可以休息。

老和尚手指向佛像后面說:“后面是老衲的休息的處,這位公子就先在這里歇息片刻吧!”

然后楚璴和小荷就趕緊攙扶著楊玄文過去。

等她們走近客房,關上門,秦先生這才小聲的詢問老和尚,這是什么緣故!

老和尚笑而不答,搖了搖頭。

看這老和尚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秦先生到也不生氣,反正也知道這和尚平日里就這副樣子。

秦先生,走近兩步,想要拿老和尚手里的畫卷:“老和尚,我再瞅一眼,剛才還沒看夠呢!”

看著秦學仕靠近的手掌,老和尚突然一翻手,畫卷直接背在了身后。

然后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秦學仕搞不懂這老和尚又在高深什么。

無奈之下,只好也做出請的手勢,二人一同走出來殿門。

跟著老和尚竟然一路來到了后山。

這地方是寺廟不對香油客開房的地方。

平時也就一些和尚進入砍柴。

山中有一個小亭子,坐落在以前竹林幽靜之中,旁邊有一條小溪,潺潺流水。

倒是一處悠然自得的地方,雖然秦學仕不是第一次來,但每次進來都有種舒心的感覺,暗嘆自然奧秘無窮。

老和尚邀請秦學仕入座,笑吟吟的說道:“秦先生,若是無事,不如手談一局可好!”說罷,便變戲法一般拿出一副棋子出來。

秦先生哈哈大笑:“老和尚有此雅興,我又怎好駁了興致,也好,就手談一局。”

流水拍打著青石,風從竹葉中穿過,陽光散射著星星點點。二人都沒有說話,只有不時棋子落入的聲音。

秦先生嘆了一口氣:“老和尚棋力大漲啊!沒想到我竟處處受限,落得個滿盤皆輸。”

老和尚淡然一笑:“秦先生心思太雜,遠不及之前那般豁然了!”

秦學仕說:“入深山,出世俗,我本是俗世一人,如何看得出深山的奧妙!”

老和尚答道:“山不在山,水不在水,世俗入俗,山水盡在俗世。”

秦先生略一思量,微微一嘆:“山中林木多,天下何其多,樹大遮陽,草木難生!”

老和尚再答:“萬物相生,林木之密,依有陽光穿透而出,新生代老生,生生不息。”

秦先生看著陽光在竹葉中閃爍:“生機勃勃,然天然有缺,何其之難,恐為他物助長。”

老和尚又答:“生從何處而來?”他抬了抬手,看向旁邊的一株新竹,上面是一棵大竹,它掙開了一片天地,陽光就從它的葉片中撒在了那棵新竹之上。

秦先生看著,過了片刻他悵然道:“此為連根而!共生共長。”

老和尚這次沒有答話,他看著秦學仕點了點頭。

秦學仕搖了搖頭:“內外不知啊!”

這時旁邊的小溪中,突然有一尾小魚從水中躍起。好巧不巧竟然落在了旁邊的一處小水洼中。

它沿著小水洼有了一圈又一圈,竟是出不去了。

老和尚過去輕輕將它捧起來然后放進流動的小溪中:“池中之物,敢躍才有龍魚之像。”

秦先生搖了搖頭:“若無你在此,只怕唯有困死爾。”

老和尚說:“若無生死,如何乘時化龍。老衲此番能救它一次,嫣然沒有下次。”

他頓了頓:“若不能從中相救,是龍也唯有困死溪潭。”

說罷,他就拂手而去,只留下秦學仕看著面前的小溪發呆。

這一夜格外漫長。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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