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毅雖然沒有反對萬物道，但是內心又感覺道不應該是這樣。或許萬物道是個好的道觀，但不適合自己。
這一刻于毅下定決心找到自己的道，或許一輩子找不到，再或許沒有比萬物道更合理更接近道的道，但這就是于毅要走的道。
與大多數人不同，于毅沒有再悟道，拜別王曉晨后便離開。王曉晨看著于毅離去的背影，心中又是喜悅又是擔憂，他甚至想起了從前的他在論道大會怒懟天人后憤然離去的畫面。
第二天，天微亮最后悟道的一人才離場。萬幸的是這次論道沒人被心魔所困。
隨王曉晨坐了一晚的陳溪緩緩起身申了申懶腰，紫妍與秦憐心早已回去閉關。這時王曉晨問陳溪道：“這次論道如何，修為可有精進？”
陳溪沉默了一下，因為他的修為在這此次論道基本毫無變化。
“額……有，但不大。”
“修為是次要，你要記住昨天吸收靈氣速度快慢的人，因為未來他們會成為你的助力。”
“是，老師。”雖是這么說，但陳溪好像快忘得差不多了。
“這是天才班的通訊令牌，注入真氣試試。”說完王曉晨從儲物袋拿出了一個藍白色的高級通訊令牌遞給陳溪。
陳溪剛接過手，那沉甸甸的感覺跟他摸過的所有通訊令牌完全不一樣。拿在手里觀察，令牌多處鑲嵌了藍白色的玉，背面更是鑲嵌兩個金色的字——陳溪。
“雕刻、打磨花了點時間，快注入真氣試試吧。”
陳溪注入真氣，竟感覺像一道靈魂出竅一樣，就像產生了第二個意識，不過本體卻沒有絲毫影響。第二意識出現到一個密閉的空間里，有的人意識都在沉睡狀態，不過陳溪能感到只要自己呼喚對方沉睡的第二意識，對方就能聽到，包括王曉晨。空間里還有其他人，看到陳溪的第二意識都聚了過，陳溪能清楚的聽到他們說的話。
“這就是老師新收的學生？感覺很一般嘛。”
“陳溪學弟你好，我是白塵宗的曾梓晴。”
“學弟你好，我是鬿乾宮的洛凡，結丹修為后期。”
……
陳溪的第二意識看到的每一道意識都標注有名字，怪不得陳溪剛進來，他們就知道陳溪的名字了。
學長學姐有點多，陳溪花了好一會才跟他們互相認識。
陳溪向一位學長問道：“這空間真神奇，大家隔著這么遠都能在一起聊天。”
“我跟你說，這可是老師親手打造的，打造這樣的法器對老師不算什么，就是耗點時間罷了。”
“老師在打造法器這一方面可是天才中的天才，萬年難一遇的那種。”另一道叫黃月的意識圍過來說道。
“老師的靈獸你們見過嗎？說錯了，仙獸。”又有一位叫劉陽的圍過來。
“老師的飛劍才厲害，二十八把元嬰飛劍，所以檔道者灰飛煙滅。”洛凡湊過來說道。
“說到飛劍，谷凌城那一戰你們聽說了嗎？老師一人檔下魔族的巨人，聽說那巨人至少天人后期實力，最后鳴鳶上仙親自到場擊殺那巨人。”說完眾意識把目光看向陳溪的第二意識。
“我當時的確在場。”陳溪說完這一句時基本全部都意識圍了過來。
“快說你看到的一切。”
“當時老師帶我到谷凌城，剛到老師就從儲物帶掏出很多法器，擊殺了數不勝數的魔族。”
“隨后掏出了很多把元嬰飛劍飛向魔族巨人，對魔族巨人造成了一些傷害。”
“二十八柄元嬰飛劍，越一個大段挑戰天人后期，飛劍果然是最強的。”
“魔族巨人反應過來，對老師發起的強烈的反攻，老師為了抵擋許多把飛劍被打碎了。”
“什么！飛劍被打碎了！”
“別管他，繼續，老師還用其他底牌了嗎？”
“沒，當時鳴鳶上仙剛好趕到，一擊就把魔族巨人打成灰了。”
“不愧是鳴鳶上仙。”
突然有一道意識問道：“鳴鳶上仙？是否使用的是驚鴻一斬？”
所有意識打起了精神，畢竟這是上一層的地仙成名絕招。
“當時除了谷凌城所有能看到的地方，皆被一柄幻化出來的紅劍吸收，就連天空都變暗了，就那紅劍的一擊天地為之震撼。”
“的確是驚鴻一斬，不止目光所及之處，方圓百里的一切靈氣、能量皆被吸收，那可是驚鴻一斬啊！原諒我詞盡了。”
“最后子月師娘后面還受……了點傷……。”
陳溪說話開始變得斷斷續續，主意識的身體真氣開始透支，陳溪急忙說道：“先不聊了，老師還在旁邊等我。”
陳溪說完收氣了真氣，第二意識瞬間消失。王曉晨看到陳溪回來便問道：“這么久的聊了什么，相處還順利吧。”
“很順利，在跟學長們請教經驗。”
“我去幫助紫妍閉關，有事就聯系我，七天后啟程。”
“閉關能幫助？”
王曉晨微微一笑便消失了。陳溪雖有疑惑，但這么一個傳奇的人，偶爾干點離譜的事，顯得這么理所當然了。
七天，除了修煉，真氣一恢復陳溪就跟學長們請教。鳴鳶上仙是師母的八卦根本就停不下來，畢竟那可是她本人讓陳溪這樣稱呼的，而且王曉晨也沒有反對。
陳溪也大致了解了王曉晨的學生，基本都是各大宗門的天才，宗門第一那種。還有一些則是有古怪能力，或者天生自帶能力的，強弱都有。陳溪很顯然屬于自帶能力的，但沒有哪個學生一樣能跟隨王曉晨云游，所以陳溪的地位變得很特殊。
七天的修煉，如同一杯水倒進一個大水缸，不能說沒作用，只能說很少。
離別靈沄宗的那天，陳溪找到了王曉晨。陳溪乘上王曉晨變化出來的巨大飛劍，李子月也不知何時也坐上了飛劍。
看著緩緩消失的靈沄宗，陳溪想到了剛來的時候，那時什么都不懂，每天為生計發愁，最大的愿望就是喝下洗髓液能夠修仙。如果沒有遇到王曉晨，陳溪都不敢想后面會發生怎樣的事。或許在靈沄宗干一輩子的雜役，到老或許能夠修仙。或許回到洛城繼承家業生兒育女過完一生。
這么一想陳溪感覺自己最大的天賦或許不是眼睛，而是運氣吧。
靈沄宗往北是一片大海，陳溪是第一次這么全面的看到海，從高處往下看海洋比天空還要藍，海風微微吹過，夾帶著淡淡的海腥味。
這時王曉晨走到陳溪身旁，遞給陳溪一枚丹藥說道：“吃下它。”
陳溪吃下丹藥。王曉晨繼續說道：“對自己投資是最正確的投資，作為一個商人你認為我說的對不對。”
陳溪思考了一下說道：“對。”
“在靈沄宗對你的修煉沒有要求是我的失誤，不過問題不大，加油吧少年。”
說完王曉晨就把陳溪推了下去，陳溪還沒反應過來，腦袋一片空白。內心忍不住想：難道老師一直想殺我？但老師想殺我何必這么麻煩。難道老師喜歡這種把人推下深淵的感覺？那為什么他會費力打造通宵令牌呢？為何雕刻上了我的名字。
噗——
陳溪掉進海里，依稀看到幾條大魚圍了過來。求生的意識讓陳溪快速速向水面游。
到達水面后，陳溪拿出令牌注入真氣，對接王曉晨后緩緩問道：“老師……”
陳溪現在害怕王曉晨說放棄他了，說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去超越極限吧！只有這樣你才可以變強。”
聽到這句話后陳溪竟有點開心，至少他沒被放棄。
在他開心的時候一條魚偷偷咬了他腳一口后又快速游走了。
強烈的疼痛感很止不住往外流的血讓陳溪感受到了危機感。
看著茫茫大海，靠岸近的只有靈沄宗的方向，能活命的方向只有靈沄宗的方向。雖然很遠，陳溪也不確定人是否可以游過去，但這是老師的意思。
底下的魚聞到了血腥味變得更加暴躁，不斷嘗試著咬陳溪。陳溪就算嚇唬它們，它們也沒散開，甚至抓住咬死幾條魚它們也無動于衷。聚集過來的魚越來越多。
陳溪頓感不妙，這樣下去會把真正的大魚引過來。緊張感讓陳溪下意識游得更快，陳溪的體力消耗得更快。
但魚群似乎不打算放過陳溪，一些長相怪異的魚開始出現在魚群。
陳溪受傷的腿逐漸失去知覺，過度失血讓他的頭腦逐漸麻木，現在維持他活動的只有心中的唯一觀念——活下去。
一條長著利牙的魚見陳溪動作逐漸放緩，沖上去一口咬住了陳溪的腿，另一條見狀也跟著沖上去。兩條腿被咬住，陳溪失去了行動能力緩緩被拖入水中。突然體內的那枚丹藥像化開一樣，一股能量迅速在陳溪體內蔓延開來，求生欲讓他快速吸收這些能量。
來不及感受，奮力一拳打到一條魚上，那魚頭直接被打碎。當陳溪準備打第二條時，遠處的一條巨大的魚快速向陳溪游來，一口咬斷陳溪的手，疼痛感與窒息感直接讓陳溪暈死過去。
不知何時出現在水面上的王曉晨見陳溪暈死過去，幾把利劍飛入水中沒一會一堆碎魚肉飄在水面上，還有一把飛劍托著只剩一口氣的陳溪。
王曉晨把一顆丹藥喂給陳溪后緩緩抱起他，此時不知何時出現的李子月問道：“這么極端的訓練方式，萬一死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死了，說明他也就到此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