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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四話:臨安之戰

新和二年正月十四日晚,華夏艦隊緩緩駛入杭州灣。由于臨安主要部隊北上支援建康,導致臨安兵力空虛。

杭州灣停有敵軍少量船只,經過一輪炮擊之后敵艦所剩無幾。正當我軍打算登陸上岸的時候,華夏艦隊身后卻響起了炮聲。

“咋回事?”

夜色極濃,看不清敵軍艦隊規模。我站在華夏號船頭,拔出長劍對著將士們大喊:“想來敵水師剛好要來杭州灣,與我軍碰了頭……我軍定不可慌亂,各戰艦與我痛擊敵水師,各運輸艦緊急將陸軍卸岸,而陸軍諸位,臨安城就拜托諸君替朕拿下了!”

華夏號等戰艦逐步駛離臨安港,掩護運輸艦靠岸。各戰艦點亮火把,而敵艦也點亮火把。看著對面密密麻麻的亮點,可見敵水師船艦甚多,莫非撞上了敵軍的南方艦隊?由于我軍的改良火炮射程更遠、火力更強、擊射更準,這使得靠近我軍的幾十艘敵艦已被擊沉。

但是敵軍的戰艦數量驚人,即使擊沉幾十艘敵艦,遠方的火光依舊密密麻麻十分嚇人。趙椏和阿美由于擔心我的安危,急忙從船艙跑到我的身邊。

“敵艦自知火力不如我軍,但仍然冒死向前,這……”趙椏十分疑惑。

“或許他們遠航數日,急需來臨安補充供給……”阿美的說法讓我新生一計,我急忙大喊起來:“牛將軍,等陸軍盡數上岸之后,我艦隊就從杭州灣兩側散開,讓敵水師進入杭州灣這個天然的大牢籠。并令禁衛軍、保衛軍第四師、保衛軍第五師、民兵部隊在岸上架好大炮,好讓我軍將敵水師四面包圍!”

“屬下領旨!”

“相公,你為何這樣下令?”

“敵水師并不知道我軍真實情況,還以為我華夏艦隊仍在長江炮轟揚州港。如此一來,只要我軍散開,敵水師以為我艦隊炮彈不足,便全數進入杭州灣,并企圖在臨安補充供給。一旦敵水師盡數進入杭州灣,就會陷入我軍水陸四面包圍,必然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想到這里我興奮異常,或許此戰就能一舉殲滅敵人的南方水師。

過了半個時辰,陸軍盡數上岸,運輸船尾隨戰艦從杭州灣兩側散開。我艦隊熄火火把,慢慢將自己藏入海上的濃濃夜色當中。

敵水師一開始并沒有直接進入杭州灣,猶豫半個時辰之后最終還是選擇盡數靠近臨安港。隨著浩浩蕩蕩的敵軍水師進入杭州灣,我華夏艦隊秘密散開,在杭州灣外圍初步形成了針對敵水師的海上包圍網。

“點火把,迅速靠近敵艦,距離三公里的時候開炮!”牛二的話讓旗語兵開始舞動手中的小紅旗,隨著華夏號點起火把,其他戰船逐一點亮火把。華夏艦隊在旗語的指揮下逐漸收攏,一步步靠近杭州灣。

“開炮!”

由于敵艦隊密密麻麻擠在杭州灣,這使得我軍炮彈幾乎沒有落水的,打在敵艦上爆炸起來。陸地上的華夏軍也朝著港內的敵艦開炮,很快杭州灣里的大片敵艦陷入火海。有些敵軍沖到岸上打算逃跑,但很快被陸上的保衛軍槍擊身亡。臨安港內火光照亮了半個天空,無數敵艦起火、爆炸、沉水……六輪炮擊之后,我便讓牛二停止了炮擊,畢竟港內的大火足以消滅敵軍這只數量龐大的水師。陸軍也停止了炮擊,開始攻入臨安港收拾戰場。不時有槍聲響起,或許有些敵軍還在負隅頑抗。不時有爆炸聲響起,想來是敵軍戰艦上炮彈的爆炸聲。

一個時辰之后,有五十多人被我軍俘虜,其余敵軍盡數殞命。來到陸地上,我看著牛二認真地說:“此戰大勝,你記第一功!華夏艦隊第一階段的任務順利完成,除華夏中央艦隊在此駐守之外,你帶其余艦隊迅速回島,運送彈藥、干木屑、糧食補充海軍所需和在臨安建立補給中心。在臨安或將爆發我與元軍的東南決戰,因而后勤保障十分重要!”

“臣領命!”

牛二走了之后,一方面讓保衛軍第四師、保衛軍第五師、三萬民兵前去攻取臨安城,另一方面我帶著禁衛軍在臨安港建立臨時軍營。幾名禁衛軍押來杭州灣之戰俘虜的四名敵軍,他們四個人一胖三瘦。

“要想活命,就實話實說!”

“我……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個胖俘虜顯然怕死。

“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戰船在杭州灣出現?”

“這,這……”胖俘虜欲言又止。

“來人,拖下去斬了!”

正當禁衛軍要將那個胖俘虜拉出去斬殺之前,那個胖俘虜急忙大聲喊道:“我說,我什么都說!”

“放開他!”禁衛軍放開了胖俘虜。胖俘虜不敢心存僥幸,便低著頭回復起來:“自陛下興兵以來,元北方艦隊、高麗艦隊緊急移駐楚州。后陛下攻吳中、松江,元主自以為貴島空虛,便令北方艦隊、高麗艦隊船運五萬大軍南下以襲東島。為避免長江口貴軍知悉作戰計劃,于是北方艦隊、高麗艦隊繞道而行,以至于漂白數日、糧草斷絕,唯有??亢贾轂骋匝a充糧草。哎,誰知遭遇貴軍,竟使北方艦隊、高麗艦隊全軍覆沒、五萬船運陸軍葬身海底……”

“北方艦隊、高麗艦隊規模幾何?”

“回陛下……北方艦隊共有戰艦兩百七十八艘、支援船只一百八十九艘、運輸艦九十七艘……高麗艦隊共有戰艦四十五艘、支援船只三十八艘,運輸艦四十一艘??扇缃?,全都沒了……”

“元軍不是還有南方艦隊嗎?”

“歷經此戰,可見元水師遠不如陛下的水師。南方水師雖在,但覆滅之日不遠矣!陛下,還請您饒恕我等性命……”

“好吧,你們退下吧!”

沒想到此戰遭遇的并非南方水師,而是元軍的北方水師和高麗水師。真是兇險,若讓北方水師偷偷靠近東島,五萬元軍殺入島內,必然攻守異勢也!南方水師,也不能讓它活得太久……

“禁衛軍副統領郭圣意聽命,押著那幾十個俘虜,一起去臨安城外支援我軍。”

“屬下遵命!”

我帶著禁衛軍剛到臨安城外,就看到保衛軍已經開始炮擊臨安東城門。炮擊半個時辰之后,臨安東城門破裂,我軍順勢攻入城內。元軍逃的逃死的死,兩個時辰之后我軍徹底控制臨安城。

我帶著趙椏、阿美在禁衛軍的保護之下進入臨安城,臨安百姓十分激動,拿著糧食、美酒想贈給我軍將士,然我軍將士分文不取。來到臨安府衙,破落的府衙已經沒有一個人。

等到第二天一早,我讓尹禮龍、王科等人開倉放糧,并組織百姓修筑城墻。臨安人口較多,大概有五十多萬,于是我在臨安組建民兵的同時組建保衛軍第七師。另一方面,在杭州灣修筑軍港、海軍供應中心,在臨安西面山上修建干木屑加工廠、機械加工廠等軍備工廠。

忙活了一天,疲憊的我在臨安東城帶著趙椏、阿美及王科、尹禮龍、呂文雄、黃太興等人與臨安百姓對話。

“諸位百姓,你們這幾年都非常不容易,一直在元廷的惡政下艱難活命……我韓尋風來此臨安,就是想告訴各位百姓,我不光要光復華夏,更要努力讓你們過上好日子!那種可惡的四等人制,就讓它見鬼去吧!雖然我軍光復臨安,但敵軍勢必反撲,要想保住自己來之不易的好生活,就應該軍民團結,齊心協力粉碎敵人的反撲意圖!當然諸位不用過于緊張害怕,我軍有足夠實力消滅一切來犯之敵!就在昨晚,我軍在杭州灣取得大捷,一舉全殲敵北方艦隊、高麗艦隊,讓數萬元軍葬身大海!經此一戰,敵已元氣大傷,這說明只要華夏人精誠團結,就能戰勝一切敵人!我軍要在臨安附近修工廠、筑工事,還請各位百姓鼎力支持,韓某先在此謝過了!”我向百姓深深鞠躬,這使得不少臨安百姓灑下熱淚,有不少百姓高聲喊道:“我等必全心全意追隨陛下!”

我指著趙椏向圍觀的百姓介紹道,“這是朕的皇后,先宋靖安公主趙椏。自朕渡海東島,公主便和朕一起安頓渡海同胞,再苦再累也無半句怨言?!?

“陛下萬歲!皇后萬歲!”

趙椏不由雙眼泛紅、熱淚盈眶,看著百姓悲痛地說了起來:“我們趙家愧對百姓、愧對華夏,以至于生民陷于胡虜,百姓陷入水火!我自小長大的皇宮,早已被元軍破壞……但這沒有什么可惜的,可惜的是趙宋沒有保護好大家,讓大家連年遭罪受苦!趙家有愧天下,故禪位韓君,并隨韓君奮力作戰,復華夏、救萬民!陛下常常和我談起岳王爺,說道外敵并不可怕,只要我們團結一心就能像岳王爺一樣收復失地、進取中原。岳王爺沒有戰死沙場,而是遭奸臣陷害,這說明我華夏并非不善戰,而是自毀于內!諸位,我們不能再內訌了,我們要團結在陛下周圍,用滿腔熱血復我河山!椏兒,在此替先宋為諸位賠罪了!”趙椏深深鞠躬,這引得更多百姓潸然淚下。

“皇后,您……您沒有錯,錯也是那些昏君奸臣的錯!”一位老者已經哭紅了雙眼,對著我和趙椏緩緩跪在地上,情緒激動地說了起來:“陛下,皇后,感謝您們光復臨安城……本來老朽已對光復華夏不抱希望,但您們讓我重新有了希望……老朽以前追隨孟珙將軍抗蒙,歷經大小七十余戰……可惜老夫老了,上不了戰場了……但是老夫還有兩個兒子,就讓他們代替老夫追隨陛下光復華夏,圓了老夫這輩子的念想!”

我和趙椏走上前扶起老人,看到他衣服上的灰我輕輕幫他拍去灰塵,然后認真地對老人家說:“您放心,我一定幫您圓夢!光復華夏不僅僅是您一個人的夢想,也是狄青、岳飛、陸游、辛棄疾、文天祥、張世杰、陸秀夫以及所有同胞的共同夢想!我知道很多元軍并非胡兵,由于形勢所迫加入了元軍……我打他們,不是為了同胞相殘,而是想打醒他們,讓他們早日棄暗投明,加入我華夏義軍當中!”

“陛下,您……您說得對!”

我看向所有百姓,深深一拜之后就流下熱淚堅毅地正聲說道:“請諸位放心,我一定率領華夏軍光復華夏,重振漢唐榮光!也會兢兢業業為國為民,為諸位幸福飽暖而奮斗一生!”

當天晚上,臨安街道上百姓慶祝元宵佳節和我軍光復臨安。雖然臨安城不再繁華熱鬧,但是看到百姓一個個笑容滿面,我和趙椏、阿美不由發自內心地開心。回到臨安府衙,我陪著趙椏、阿美吃起了熱乎乎的元宵。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趙椏吃著元宵,嘴里念起辛棄疾的詞,“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我聽到趙椏念詞,不由接了起來,“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相公,昔日的臨安城是多么繁華熱鬧??!而如今,皇城遭毀、百姓窮困……”

“椏兒,終有一天,臨安城一定能夠恢復往昔熱鬧繁華……甚至,繁華勝過往日!”

阿美連連點頭,看著我和趙椏認真說道:“我今天感觸很深,我覺得只要我們努力,那在未來……就一定會比昔日更好!相公,不過就目前而言,我們更重要的事情就是備戰備荒?!?

“是啊,我們要做好敵軍反撲的準備?!?

正月十七日,華夏軍光復臨安附近的小城,并由保衛軍第四師、保衛軍第五師分別攻下兵力不足的紹興、慶州。正月十九日,據斥探回報,北部元軍正在建康集結。正月二十三日,據斥探回報,駐守建寧、溫州、衢州的元軍主動焚毀城池并向臺州集結。預計臺州所能集結的元軍高達二十三萬,建康所能集結的元軍高達三十一萬。

駐守福州、駱城的保衛軍第二師、保衛軍第三師抵達溫州后,派一部分民兵留在溫州安頓百姓,隨即一路北上駐扎在臺州城南十五里的海岸邊。另一方面,華夏艦隊休整完畢之后,就派華夏北海艦隊、華夏東海艦隊機動到臺州海域,打算在海上炮轟敵人工事,華夏中央艦隊、華夏長江艦隊在杭州灣待命,華夏南海艦隊在泉州新港待命。另派保衛軍第五師、保衛軍第七師從紹興南下合圍臺州,避免臺州元軍北犯臨安。

而我高度關注建康元軍的動向,畢竟我軍在臨安只有保衛軍第四師、禁衛軍以及四萬民兵,其中一萬民兵是在臨安城臨時征召。當然在吳中、松江,我軍還有李延、錢通所率領的保衛軍第六師,但該師沒有槍炮,戰斗力必然有限。為增加我軍勝算,緊急派人在太湖南線修筑臨時戰壕、炮臺,并向李延、錢通送去一批火槍、火炮和指導他們使用火槍、火炮的十幾個保衛軍步兵。吳中城西北二十里就是平江府治所吳縣,自我軍拿下吳中城之后就在吳中設立蘇州府、在松江設立松江府。

二月初八,建康的元軍仍在集結,但有趣的是元軍并沒有貿然南下,而是選擇在建康附近大修堡壘、箭樓及炮臺等防御工事。

二月十一日,保衛軍第二師、保衛軍第三師、保衛軍第五師、保衛軍第七師、華夏北海艦隊、華夏東海艦隊正式向臺州城發起總攻。雖然敵軍加固了臺州城的防御工事,但在我軍的連番炮擊之下,臺州城諸多工事被炸飛,臺州南城城墻首先破開一個大洞。田吉并沒有派我軍貿然進城,反而將一部分軍隊調到后方休養。

當天晚上,有數萬敵軍從破開的南城城墻打算突圍出去,一開始并沒有遭遇我軍,直到走到一里開外遭遇我軍槍炮伏擊。敵軍死傷數千后開始逃回城內,而田吉迅速下令保衛軍尾隨敵軍沖入臺州城。二十多萬敵軍在臺州城內已是甕中之鱉,而田吉并不想趕盡殺絕,而是派人向敵軍送去勸降書。

敵人并沒有答應投降,而是打算憑借臺州城的民屋與我軍進行巷戰。田吉并沒有派出步兵與敵軍陷入巷戰,而是下令炮兵炮轟臺州的糧倉、塔樓,這使得大火迅速在臺州城蔓延。有些百姓也被活活燒死,不想死的百姓來到田吉軍前,懇求放他們一條生路,田吉向百姓道歉之后便緊急派人護送大量百姓離開臺州城。

大火一直燒到天亮,無數躲在民屋里的元軍被活活燒死。臺州西城門、北城門、東城門逐一被我軍攻破,這使得剩下的元軍已經無路可逃。

“只要投降,就能免得一死!”田吉讓全軍復誦他這句話,而這句話成為了壓垮所剩元軍的最后一根稻草。臺州所剩六萬四千名元軍向田吉投降,田吉遣散了其中的老弱傷殘,將所剩兩萬三千人編入到保衛軍各師。休息五六日之后,安排民兵駐守臺州,然后領軍北上會師臨安。

二月二十三日,田吉率大軍進入臨安城,臨安百姓沿街歡迎。當天晚上的議事會議上,開始討論下一步的計劃。

尹禮龍指著地圖興奮異常,“自陛下北攻江南,我軍取得連番大捷,消滅敵軍總數已過三十萬。更為關鍵的是,杭州灣大捷一舉全殲敵北方艦隊、高麗艦隊,想來元主忽必烈一定睡不好覺。南至泉州,西至建寧、衢州,東有駱城、福州、溫州、臺州、慶州、紹興,北至臨安、蘇州、松江,皆為我軍光復,實華夏之大喜也!然敵軍聚集建康,總數已有五十萬之眾,且大修防御工事,看來是想扼守長江口、阻止我軍進一步北上。敵軍重兵集結建康,想必漳州、廣東兵力空虛,臣以為可南下直取漳州、廣東,并伺機消滅敵南方艦隊。一旦南方艦隊被我軍消滅,則我軍馳騁大海、從此無憂矣!”

我并沒有發表意見,等著別人發表自己的觀點。

田吉來到地圖前,指著地圖對著我認真地說道:“陛下,臣以為漳州、廣東暫時不可輕取。一旦拿下漳州、廣東,則我軍在東南連成一條長線,如此一來我軍補給線過長、兵力過于分散!雖然消滅南方水師十分重要,但不必急于一時。元軍于建康集結五十萬大軍,想來多數是臨時強征,一時半會并不能形成巨大戰斗力。我軍雖消滅三十萬敵軍,然未傷元軍根本。若能消滅建康五十萬敵軍,則東南可不戰而取也!北有建康、西有徽州,則臨安無憂矣!”

“田將軍,你所說很有道理,但建康敵軍數量巨大、且有大量防御工事,縱我軍槍炮火力很強,但強攻必然損失慘重……”

“臣沒打算強攻建康,而是智取建康!”

“如何智?。俊?

“去年秋收,江南糧賦大多運往北方……如要支撐建康五十萬元軍,敵必然要從北方運糧到建康……敵軍最近的運糧通道就是通過揚州過江,遠一點通過安慶、蘄州、鄂州過江。我軍利用華夏艦隊封鎖揚州港不難,故敵軍必然舍近求遠,以安慶、蘄州過江為主,再以江州、徽州為中轉?!?

“按照田將軍的想法,戰線不是更長嗎?而且補充補給也更加困難……”尹禮龍十分疑惑,畢竟要深入蘄州、江州,這需要更多的兵力和更長的補給線。

“如果只取徽州、信州呢?衢州距離徽州、信州很近,一旦拿下此二地,就扼守元軍運糧要道,同時以華夏艦隊封鎖安慶到長江口的江域,就能使得建康五十萬元軍斷糧?!?

“可如果扼守徽州,敵軍必然集中力量攻打徽州……”

“敵來攻我,總比我去攻敵更有優勢?;罩?、信州、江州的元軍主力基本都調去了建康,如元軍想自救,就只能放棄建康來攻徽州,也即把雙方的決戰引導到徽州。元軍離開建康之后,我軍可從蘇州一路北上,拿下建康之后可與徽州我軍合圍敵軍……”

“這個計劃很是冒險……蘇州北上之軍并不能快速拿下建康,這樣合圍就難以迅速完成……也就是說,徽州之軍要獨立應對數十萬敵軍……”尹禮龍指出這個計劃的弊端。

“徽州之軍如能阻隔敵軍當然最好,如不能阻隔敵軍就放敵軍逃往江州。重點在于沿途擊殺敵軍,且順勢拿下建康……建康拿下,則江南全復。江南全復,則元廷經濟實力大減?!?

“田將軍的計劃于我軍更佳,但萬萬不能輕敵,要制定詳細、可靠的作戰計劃。”我說完之后看向牛二,“牛將軍,你有什么要補充的?”

“臣以為占領建康、全復江南并不是最重要的,因為土地丟了敵人還有機會奪回。要想全殲建康五十萬元軍,就不能完全斷絕敵軍的生路……而且從安慶到長江口沿線過長,華夏艦隊并不能有效阻隔敵軍渡江,反而使得華夏艦隊疲于奔命。我軍數量要少,如若貿然分兵,恐有重大損失。”

“那依牛將軍之見,又當如何?”

“先取平江府,推至建康外圍。再以華夏艦隊封鎖建康江域,迫使敵軍只能陸路運糧。如此一來,我海陸軍隊對建康形成三面包圍之勢。雖西邊陸路可以運糧進城,但隨著我軍包圍敵必人心惶恐。隨著敵軍不斷的添油戰術,必然路上運糧難以維持數量巨大的元軍消耗。對于此時的元軍而言,由于沒有失去退路故而不敢輕易放棄建康,可一直耗下去后勤補給又難以維持。然后我軍故意示弱于敵且連戰連敗,一步步將建康五十萬元軍引誘到我軍事先設計的包圍網當中。一旦敵軍盡數進入我軍包圍網,則我軍可以步步緊逼,逐步收縮包圍網,使得敵軍一點點陷入絕境?!?

“牛將軍大略,是我短見了!”田吉聽后后背發涼,他覺得牛二的作戰計劃更好更實際,顯然勝過自己的兵分二路。

我完全贊同牛二的作戰計劃,便決定采用牛二的計劃開啟下一階段的作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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