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月從滄瀾山回到后院,大雪已沒過膝蓋,埋沒了未下葬的尸骨。
蘇黎月從后院柴房里拿出枯草墊,把父親母親,姨娘的尸首藏在了后院旁的一棵昔日繁華而今破敗桃花樹下。
安葬好了家人,蘇黎月走向斷崖處,叫喊著蘇憐淑的名字。在斷崖附近都沒有發(fā)現(xiàn)她的蹤跡。
蘇黎月猜想蘇憐淑可能體力不支掉下了斷崖,看著斷崖下方,煙霧繚繞,深不見底。
蘇黎月的心猛烈得跳了跳,隨后,她順著滄瀾山山脊走到了京城郊外。
在郊外,她找到一個破廟,在廟里她把琦星給她的衣服換了下來。隨后,她進了一個小鎮(zhèn),把她身上的首飾全部變賣了。
在小鎮(zhèn)上穿行,蘇黎月一邊打聽滄瀾山斷崖下的碧海谷怎么走,一邊聽見人們都在說,三皇子造反了,蜀國馬上就要換國君了,什么志雍皇帝不肯退位……如今京城一片混亂。
她心里一驚,她昏迷的這幾個月竟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這么多的變故。
人們都沒有想到,曾經(jīng)最不受寵愛的三皇子,看起來無權無勢的三皇子竟然有如此野心和勢力。
估計志雍皇帝如今恨毒了他的親生兒子了……蘇黎月呢,她又何嘗不恨呢!他的如今不知道踩著多少個蘇家才上來的。
如今之計只有先找到蘇憐淑,打聽到了碧海谷的方向。蘇黎月一刻也不敢停留得趕路。
蘇黎月走了半日,在傍晚到達了碧海谷。她緊閉雙眼,不敢看那懸崖一下,她害怕,害怕這個世界只剩她一個人。
但她不得不睜眼,只見沒有她想象中的血跡,沒有蘇憐淑冰冷的尸體。只有一條翻涌的碧海河。
蘇黎月的懸著的心放下了一些,又順著碧海河往下走。看著天色越來越晚,蘇黎月不愿意在路途上停留。她只想快點找到,她唯一的親人了。
夜黑得已經(jīng)無法前行為止,蘇黎月在碧海河旁的河灘上以地為床,以石為枕,休息了下來。
蘇黎月閉上眼,腦海里痛苦和甜蜜的畫面交織在一起,眼角淚水劃過。
天蒙蒙亮,她不敢過久停留,她從出洞為止一直沒有吃什么東西。看見了草叢里的野草就拔一點在嘴里嚼,看見果子就摘著吃。
終于,在晌午走到了一個村莊里,這個村莊里大多都是年邁的老人居住和一些小孩子。
蘇黎月走上前去詢問一位老奶奶
[老人家,你可曾在碧海河里發(fā)現(xiàn)一個姑娘,在我下巴這么高,有一對柳葉眉,穿著浮云錦繡的衣服。]
老奶奶見她,擺了擺頭
[未曾見過,這村里除了你再沒有新人來過了。不過前幾月聞曜日宗弟子追殺別的門派時在上游處撿到一女子,不知道是不是姑娘你要找的那位]
蘇黎月聽了,連忙點了點頭但又有些疑慮
[姑娘,前幾日我家大孫子在那個姑娘離開的地方找到了一個發(fā)簪,你看看]
只見那發(fā)簪上還有蘇黎月親手為蘇憐淑刻的詩詞
蘇黎月連忙詢問
[正是,老人家你知道曜日宗在哪里嗎?]
老人家又搖了搖頭
[老朽只知道,曜日宗是武林中的一個比較大的門派,以殺人為生。其余的都不知道了……你可以去希蕓的四海酒樓去打聽打聽。]
[姑娘,如果你在四海酒樓里見過一個叫周羽的小司,幫我給他帶一聲話]
[和他說,我命不久矣,有些想他了。]
[老人家,謝謝你。如果見到周大哥,我一定會叫他回來的!]
說完,蘇黎月眼角泛紅,連忙道謝。
蘇黎月在老奶奶的家里住了一晚,天亮時,就踏上了去往希蕓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