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有辦法醫治彩英的眼睛?”首爾市區。李皓出了樸彩英家的別墅群后,再給智秀發了信息,簡約的說了下情況,當知道可以治好樸彩英的眼睛后,她立即發了信息確認,只是這則信息不再是看到光明的欣喜若狂,而是不敢相信的忐忑不安。
東大門,清涼里車站。李皓將車停在一旁路道后,打字回道:“智秀吶,你覺得這些年過來了,我很多次拜訪世界各國的名醫,不論是在職的還是已經退休的,我都有找過,只是他們的把握不超過七成,羅婕是你最好的妹妹,我也虧欠過她很多,我只要十成的把握,少一成也不行!”
“...我知道了。”站在客臥的陽臺上,金智秀打字問道:“這次又是哪的醫生?”
“荷蘭。”
“有風險嗎?”金智秀還是不放心的問了句,不是她不相信愛人,反之她很相信,但也后怕手術所具備的不確定因素造成的風險。
李皓笑了笑,立即打字回道:“有了他,十成!”
此信息一發,站在臥房陽臺上的金智秀身子倒退兩步,加上身后沒有支靠,一下摔倒了地上,她臉上的喜悅一閃而過,轉而被痛苦取代,她痛哼著,瞳孔猛然睜大,出聲呼叫:“Lisa...Lisa!”
下一秒,原本正在客廳擺放完餐盤后,正努嘴數著冰箱里有多少樣烤肉的Lisa聽到客臥“砰”的一聲,接著就是慘呼聲,臉色大變,風一般的跑到客臥內就看到攤在地毯上,倚靠床角,無法起身的金智秀,這一幕差點沒給她嚇死!
“歐尼!”Lisa連忙跑過去,蹲在金智秀的身前,將她的手臂環過她的脖頸,再支撐著她的體重,將其小心翼翼的扶起,然后下意識看向她的腿下,然后一聲慘呼,她可憐巴巴的問道:“歐尼......你打我做什么啊?”
金智秀那個無語啊,白了她了一眼,問道:“我沒事,只是剛剛突然就脫力了,彩英呢?”
“要不要去醫院?”Lisa看著金智秀試探的問了句,見她不想深究,突然壞笑一聲,接著將頭平放在她的腹部,幽幽的說道:“不去就不去,真得是,我不知道誒,我剛剛給她吃了一塊歐尼帶來的玫瑰糕她就不見了。”
“什么!”金智秀驚呼一聲,接著又倒吸一口涼氣,不禁心中暗罵,她忍著疼痛坐起身,接著很是埋怨的頂了一下Lisa的小眉頭,說道:“那玫瑰糕不是我給她做的啊,而是他給彩英做的,讓你姐夫轉交的,我們也是兩頭為難,不知道怎么交給彩英,你倒好,直接讓她吃了!”
“啊?”Lisa委屈小眼神一怔慌慌張張的說道:“那,那,那怎么啊?她不會直接飛到HK吧?這可不能去啊,歐尼,咱們得去幫彩英呀,她可不能再被欺負了!”
金智秀見她越說越夸張,微有向哪方面發展的趨勢,哪還讓她說下去,出聲打斷,輕聲說道:“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Lisa呀,我知道你跟彩英關系好,但感情的事情始終我們三人都是局外人,反觀對于裴念來說,你姐夫也是局外人,不能過多干涉。
你放心,彩英怎么可能直接去HK,我們就在這里等著她就行了,過會兒就回來了。”
Lisa耷拉下眼簾,悶聲問道:“她都受那么大的委屈了,各方面都見了彩虹,為什么感情還是這樣...”
金智秀伸手揉搓她的頭發,溫柔地說道:“或許經歷過雷雨洗滌后的玫瑰才會更加嬌艷呢?”
Lisa縮了縮腦袋,直勾勾盯著姐姐的眼睛,慢條斯理的說道:“智秀歐尼你真得是被姐夫傳染了,現在說話都神經兮兮的。”
“好啦好啦,先不說這個了。”金智秀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跟她做多探討,轉移話鋒說道:“Lisa呀,你......”
她還沒說完,Lisa見情況不妙,立刻道:“歐尼,我想起我冰箱里的烤肉還沒數明白,可能少了一些,我出去買一些!”
......
于此同時,首爾麻浦區,YG舊大樓,自23年時新樓竣工,舊大樓也轉而被改造成一家商城,樸彩英身著棕色毛衣,藍色高腰褲,淺金長發披散在肩頭,看著有些美中紊亂,她的嘴角還殘留著點點花瓣屑,此刻她的眼中風平浪靜,面無表情。
她下車后,走到一家塵封已久的店鋪前,原本這家店鋪應該隨著YG公司總部大遷一起遷走的,可最終還是停留在了這巷子內,加上這塊地皮算是處于中心地帶,再者長年不營業,許多有意來此做生意,看上這個店鋪位置的老板都會選擇聯系這里的店鋪負責人。
[羅婕姐,今天又有一些電話打來想出高價買了我們的Rose。]
[拒絕就是。]
Rose就是這家店的名字,寓意只是玫瑰二字,重要不是店名,而是這家店有吉祥物,而這吉祥物就是一只花栗鼠。
一想到這,樸彩英仰頭看著暗淡無光的店牌,又轉頭看了眼店口前始終擺放在左邊,不曾受到一絲破壞,反而被時間戳傷的花栗鼠,她踱步到花栗鼠前,伸手勾勒著它手上的玫瑰糕。
玫瑰糕一直都在,可是她很少再吃到自己喜歡的口味,閑來無事也會在家做一些,送給朋友鄰居,受到的稱譽也很多,可對于這些,她都是淡笑了之。
“你也很懷念那個口味吧?”樸彩英緩緩說道:“肯定是的吧,畢竟我已經很久沒嘗過他做的玫瑰糕的,真得好懷念。”
她這句話仿佛是在問詢自己一般,這時一陣風吹來,她突兀的一笑,接著搖著頭,淺色長發也像是再次站在舞臺上的精靈被賦予生命抖動。
從包包里拿出鑰匙,樸彩英打開店門后,接著將門再次關上,她打開手機燈,徑直走到糕點房,打開燈,剎那間這間黑暗亮起奪萃的光明,緊接著,她將袖子擼起,舔了舔嘴角花屑,回憶品留著它的味道,眼睛變得堅決起來。
“如果你來了的話,那就讓我做出和你一樣的味道吧。”
......
“范海辛醫生,您好,再次見面,很多次要去瑞士拜訪您的,可惜您不在。”梨泰院,一家茶店包房內,李皓笑著與裴念一旁的白人老頭問好,五六十的精神面貌,年齡卻是已過八十。范海辛,世界文化協會,西方醫協前任會長,同時也是總部瑞士的榮譽會長,在之前他就去瑞士拜訪過這位白胡子,慈祥老頭,可沒有見到。
“您可是真得很難找啊,我曾讓人去過您的故鄉,可還是沒有找到您的人,您的鄰居跟我說您退休后只回來過一趟,接著便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哈哈,李家主可真是抬舉我了,我也在華夏生活過一段時間,有過很多的病人,同樣和姜老太也是中西藝術融論編纂者之一,你要真想找我可以托人向姜老太傳話就是。”范海辛始終保持的微笑,對于隔壁包廂傳來的怪異聲充耳不聞:“我這些年來都在世界各地整治一些我曾經的病人,以及新增的病人,所以退休之后,念舊回了趟故鄉,再之后也沒有再回去了。”
李皓淡笑道:“呵呵。您答應過的事情,我希望您可以再次履行一回,再者感謝幾年前您救了我,多虧您的醫術和姜奶奶的調養我才得以撿回一條命。只是,我現在有一個朋友遇到了跟我那日不同的傷勢,我希望您可以再救一回。”
“幾年前,李家主能從四刀八洞下存活下來,憑借的還是過硬的體質和對于身體部位掌控力。”范海辛說著轉頭看著始終不作聲的裴念緩聲說道:“情況我已經聽裴總裁來時對我說過了,角膜已經在患者眼中存在很長時間了,也慢慢的與自身匹配起來,這么做雖然有九成半的把握,可依我說的,要是想換成功,那么只能用患者原先的角膜,恕我多問一句,李家主和裴總裁可找到了患者原先的角膜?”
“不用找。”裴念沒有太多表情,只是直視著范海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在我這里,我只要知道,是否真能像我們原先談過的,手術過程沒有風險?”
“這...!”范海辛一震驚啊,意識到失態,連忙整理心神,正色道:“我用醫者以及上帝起誓,這場手術只會成功,不會失敗!”
話音剛落,他就看到裴念的渾身一震,但沒有太多的反應。接著他就聽到李皓說道:“范海辛醫生,請您跟我移步吧,事不宜遲,我們兩天后準備手術!”
“好。”
范海辛也知道該問的不該問的,畢竟他口口聲聲說是去救治病人了,可轉而言之,又何嘗不是在躲避呢?或許原因只有極少人清楚。
等兩人走后,留下裴念一個人獨坐在椅子上,下一秒,嘶啞的笑聲充斥包房,笑聲中夾帶著的是哽咽聲以及那眼中止不住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