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平靜的進行,林曉也似乎漸漸忘掉了那年的翩翩少年,她的白月光。
九月份的某一天,本快入秋的時間天氣突然燥熱,林曉提前回家了,想整理一下之前的資料,在抽屜最底層找到了高中的那部手機,她愣了會神,鬼使神差的打開了,翻開微信,唯一的聊天框右上角掛著999+的紅色圖標,最近的消息是一周前。
“曉曉,我是晉安的爸爸,看到能回復一下嗎,叔叔想找你聊聊”一種不祥的預感也在她翻著宗晉安給她發的消息時一點點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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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咖啡廳,靠角落的位置,一個穿著西裝,消瘦而堅強的身影映入,那是他父親。隨后便是桌上透明玻璃罐裝的星星,那是她走之前還給宗晉安的。
“叔叔您好,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他示意我坐下,“我想,這個罐子你沒有打開過吧,拆開看看。”
我看著桌上的玻璃瓶,拆開黑色的綢緞,倒出幾顆星星,拆開。
“曉曉,你好漂亮啊,只是一眼,我就忘不了你了。”
“曉曉,你的童年很美好,以后也要美好下去哦。”
……
一顆一顆,密密麻麻寫滿情話,最后一顆被粘在瓶子底部,“曉曉,我真的好喜歡你啊,能做我女朋友嗎?”
我終于忍不住了,淚滴砸在一張一張的字條上,暈開了連貫清冷的行楷。忍著顫抖的哭腔,“叔叔,宗晉安人呢,他為什么沒來找我啊。”
“他,一周前,心臟病已經去世了。”
他又拿出一些筆記本,照片和證書,是宗晉安寫的情詩,速寫油畫,兩個人的照片,和林曉最后那次競賽的榮譽證書。
“曉曉啊,這是安安走前讓我想辦法給你的。”
林曉沉默地收起桌子上的物品,裝進黑色的單肩包,“謝謝叔叔,我還有事,再見。”
林曉回到家,將所有信件,詩畫,照片放在桌上,一遍又一遍地看著,笑著欣賞著那清雋的字體,想象他寫下這些文字的溫柔眷戀。笑著笑著眼角就掛上了淚痕,邊走邊讀,直到整個別墅都是手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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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下午的一條熱搜掛了三天:“國內最年輕化學家林曉因情自殺”
研究所的同事推開別墅大門時,入眼全是文字和畫,臥室的床上,林曉穿著白色紗裙,手中握著水果刀,那把刀徑直的刺入心臟,之前訂著一張字條:黑色西裝和白色紗裙,和你漫步在嬌艷的玫瑰花叢中,多浪漫啊。——安安
這白色紗裙要妖冶的鮮血倒是真的像玫瑰花海中的少女。滿地草稿讓人無處下腳,只有床頭柜的空白位置放著一張黑色信紙,那是林曉的遺書:
我這一生啊,無所怨也無所求,只在他身上,我貪婪的想索取些什么。我暗戀了他十年,那是我最勇敢的懦弱,最轟轟烈烈的平靜。我不知道是什么時候愛上的他,可能是他遞給我糖說“小孩兒,吃糖,多笑笑”的時候,可能是他盯著我問我題會不會做的時候,也有可能是第一次見面他用剛睡醒的眼神看著我的時候。無論何時,我愛了他十年。我愿向世人宣誓我對他的愛,唯獨不敢告訴他,他是我這輩子的玫瑰刺,是我不敢觸碰的夢。這一次,我承認我忍不下去了,我好愛他,日思夜想,思念成疾。
愿:將這些手稿與我同藏
安安,我愛你,我來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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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