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我們這樣真的不會被發現嗎?”
路明非生無可戀地低聲說道,他和老唐擠在布加迪威龍的后座。
這輛銀白色的跑車在黑色的后山森林上劃出一道流星般的軌跡,以極快的速度向下奔騰而去。
“怕個屁,你說老唐是那位校長助教的朋友,那遇見人就說咱們帶這位新生熟悉一下芝加哥?!?
雖然這種說辭漏洞百出,但是校長助教這個名頭已經足夠嚇唬人了。
因為只有未知的東西才是最恐怖的,直到現在,卡塞爾的師生除了參加過夔門行動,正在醫院靜養的曼斯一眾人,沒有人知道昂熱為什么今年會忽然找個助教。
往深了說,校董會和這個助教有沒有關系,畢竟昂熱作為秘黨領袖,想要成為他的助教,那必然是經過校董會的。
這個校長助教的名頭足夠嚇人,也足夠漏洞百出。
而對于芬格爾來說,現在的情況足以讓他從老唐這個身份背后窺視到那個校長助教的深淺。
至于昂熱,對于這個復仇者來說,為了復仇,他可以舍棄一切,芬格爾相信,對于昂熱而言,這個助教恐怕是一件十分好用的武器,并且他相信自己能夠掌控他,所以才迅速地讓白羽參與到卡塞爾的行動里。
月圓之夜。
芬格爾想起那個論壇上的賬號。
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然后帶著路明非兩人轉彎向著山下沖去。
那里是一處沙灘,透過月色可以看到遠處的大橋,同時,芝加哥這座大都市的繁華燈火同樣映入幾人眼中。
“下面的路就要交給唐老弟自己走了噢?!?
芬格爾笑著摟住路明非說,他們當然不會去芝加哥,最多就是把老唐帶到卡塞爾后山下面。
他的意思也很簡單,畢竟總不可能讓老唐走著去芝加哥。
對此路明非也只是笑了起來,然后笑著對老唐揮手。
“這輛車就暫時借給你了。”
雖然拿著別人送他的東西借別人有點不厚道,但是為了好兄弟,路明非還是決定借給老唐這輛布加迪威龍。
老唐有些躊躇,畢竟這么貴重的跑車他實在沒臉接下來。
“嗨,你放心,我學弟可是卡塞爾新星,一輛跑車算什么。”
芬格爾拍著路明非的肩膀,笑嘻嘻地對老唐說道。
老唐還是有些擔憂地搓了搓手,直到路明非拍了下他的手,才小心翼翼地坐上跑車。
老唐緩緩開動布加迪威龍,一開始還有些生澀,但過了一會,他的心頭好像涌上了一股熱流。然后他熟練地啟動了它。
他轉頭,正好看到芬格爾帶著路明非向他揮手,然后轉身離開。
作為一個孤兒,從路明非身上,這是老唐第一次感受到那種純粹的善意,至于芬格爾,他其實一直都在懷疑這個路明非的師兄。
而在他心底,他總感覺到一種莫名其妙地鄙夷,好像這個德國壯漢是一個小偷。
怎么會呢,他搖了搖頭,向著芝加哥開去。
一夜過去。
路明非睜開了自己疲憊的雙眼,亂成一團的被子耷拉在上鋪。
今天,他還要去找凱撒說一聲抱歉,還要去芝加哥找老唐。
而昨晚當他累著像條死狗地被師兄帶回到宿舍,師兄便離開了,據他所說,他要去找個熟悉的妹子溫暖自己疲憊的心靈。
之后他躺倒在床上就沒了意識。
他發了一會呆,忽然發現本來有些許雜音的宿舍忽然徹底安靜下來。
他隱隱約約想到了誰,于是大喊道,
“路鳴澤,出來?!?
不知道什么時候,他亂糟糟的宿舍的一處角落。
一個穿著小的黑色西服的孩子緩緩浮現,他先是有些無奈地掃了掃宿舍,然后抬起頭看向路明非。
透過他金色的眼睛里,路明非好像看到了一座燃燒的城市。
那座燃燒的城市有著他最熟悉的機場,熟悉的火車站臺。
以及一座有些怪異的彎曲體。
那是芝加哥云門。
路明非忽然喘不上氣來,只是一眨眼,他就轉換到了城市中。
在那里,有一個他熟悉的人影。
他是羅納德.唐。
他原本充滿喜感的臉上滿是青黑色的鱗片,那雙時刻清明的眼中只有憤怒。
還有悲傷。
“喂喂喂,怎么回事。”
路明非有些惱火地對著路鳴澤叫到。
路鳴澤只是笑了笑,然后攤開手對他說:
“哥哥,很快,就到你了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