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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樂樓公館(一)

……

周六早上。

趙鄴成拿起電話,問道:“喂,你到了嗎?”

李姝芷還在著急忙慌的進行一系列的洗漱和穿戴中,不免有點匆匆忙忙。

她把手機夾在耳朵邊,說道:“沒有,你等等我,我馬上就到……”

然后緊接著就是迅速的穿起來了襪子。

“你不用著急,我這邊堵車,”顯而易見,他就知道她肯定還沒出門,電話打早了,反倒像催促,“估計沒半個小時到不了。”

李姝芷算了算時間,現在是早上八點,算是還早,不過對于上班的白領,卻不早,那條路上那么多公司又很多商業街的,難免車子走不動。

她應下,“好,那,一會見。”

雖然他是還在堵車,但她也該坐公交走了,不著急還是不能遲到才行。

“好。”

他掛掉電話,便放進了口袋里,然后摩挲摩挲腿,居然有些緊張?

他自嘲地一笑,隨后對開車的人說了句:“張叔不著急,開慢點。”

張先生點了點頭,隨后看了看后視鏡,“好,鄴成,張叔方便問一下,你是去見誰嗎?”

趙鄴成沒有隱瞞,大大方方的回道:“哦,上次的那個同學。”

張先生欣慰地笑了笑。

他怕張先生會告訴他父親,又或者多想,于是乎,

“張叔,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只是普通朋友,異性朋友。”

張先生隨后哈哈地笑了笑,覺得他倒是會護著那個女同學,“啊?我也沒有想到別的,鄴成,傻孩子,放心吧。”

放心吧,我又不會告訴別人。

張先生的嘴角還是沒有下來。

上一次的俞小姐氣質,樣貌,家世都是一等一的出彩,可人家過來親自送東西,都沒見得他的好臉色。

眼瞧著,這位李小姐雖然比不上前面那位,但到底也是個溫和待人,上進堅定的一個姑娘,看著不像普通家庭,如果只從氣質和素養一方面而論。

也是蠻好的。

張先生不再怎么考慮這些,繼續專心的開車,長虹路的人來人往,光是人行橫道,就堵了好一會兒。

趙鄴成打開車窗,外面微風徐徐吹進來,他頭發輕輕掀起,看了看那條路,或許在不久之后,這條路的中心會是市政府,然后緊接著的對面不遠處,就是趙氏集團的新的搬遷地址,位置優渥,人才濟濟,一切都欣欣向榮。

真想回去看看公司現在什么樣子了,可惜他一直尋求不到答案。

試過多種方法,都于事無補,難不成真的要親眼看見自己再一次出國,兩個人分道揚鑣嗎?

有點迷離,捉摸不定。

他關窗后,車速變快,道路漸漸通暢,兩邊都沒有什么要堵車的預兆。

算了。

既來之則安之吧。

張先生熟稔地將車停在路邊,“鄴成到了。”

趙鄴成點點頭,“好,謝謝張叔。”

正準備下車時,張先生又開口道:“鄴成,幾點來接你?”

“下午一點吧,中午就近吃個飯。”

他下了車,將車門帶上。

樂樓公館門前赫然還掛著幾個音符樣式的模型,接著中間藝術感的牌匾,他看的有點入迷,好像之前沒修之前也是這樣好看,不過四年一晃而過,什么都容易變革。

桃樹,還是屹立不倒,春天到來,花蕊一點點打在石階上,光滑的石板也難免沾染幾分粉嫩。

李姝芷從公交車上下來,看著綠燈亮起,快步跑過來,

“我來晚了,不好意思。”

“沒事,我也剛到幾分鐘。”他笑了笑,“走吧,去買票。”

他好像每次見到她,都刻意沒那么嚴苛,有些優待。

總會下意識地去為后來的結局多一點的挽救,多一點的靠近和了解。

可他壓根沒想過那么多,只是想為她能多盡一些心力。

只希望她能變得更好。

趙鄴成從錢包里掏出來錢,“你好,兩張成人票。”

窗口的售票員剛要接,李姝芷擋了一下。

他奇怪,“怎么了?”

她解釋道,“我們AA吧,要不然……”

趙鄴成將她手臂從半空拎下來,“不用,我請你來幫我鑒賞,就應該我來付,你不用有心理負擔,本來我就是占用你的時間的。”

付完錢,拿了票,檢了票,兩個人便進去了。

她似乎還想說什么。

趙鄴成搶先一步,“我猜你要說謝謝。”

李姝芷無奈笑笑,“……嗯。”

她想了想,還是說:“雖然說不應該那么客氣,但是也應該,平等才對,畢竟,你總是請我好些,我也應該回報一點,總不能你一方面老是請我,反而襯的我愛占便宜。”

趙鄴成彼時才明白她內心真正的想法,似乎之前真的沒怎么關注到這個問題。

她總是喜歡把話憋在心里,讓他去猜,唉,還喜歡吃悶虧。

總結一個字,就是倔。

兩個字就是,執拗。

趙鄴成在原地眨眨眼,應了聲,“我明白了,下次就聽你的,不會讓你有心理負擔。”

李姝芷心里似乎多了一絲撫慰,莫名覺得是不是話說的重了,但又感覺沒什么,只是變相表達自己的差異性,似乎沒什么不對。

他打開備忘錄看了一眼,隨后說道,“今天的主題是山水畫,老師說,實在不行就換成田園畫風,然后買下來復刻版的,放在辦公室,也是附庸風雅的裝飾。”

她等他說完了,抬頭望著天花板,“嗯……不過,還是得根據老師辦公室的擺件和風格來選擇。”

“嗯,其實沒什么擺件,有點單調,說實話,辦公室的擺件也只是日常上課需要的東西,幾乎沒什么風格。”

“時間還尚且早著,要不要,去逛一逛?”

他發出邀請,確實對照右手上的手表的走動,時間還是剛剛過九點。

“好。”

兩個人還是有些拘束,放不開,李姝芷目光一下子被那個鋼琴鍵的樓梯吸引了過去。

趙鄴成指指,“去玩玩吧?”

“好。”

她一襲奶白色的長毛呢大衣延至大腿,頭上由一個駝色發箍固定著后面的頭發,沒什么耳環配飾,卻依舊溫柔且美好。

正見她穿著平底鞋緩慢朝那邊走去,樓梯隨著她的走動,一個一個的白鍵變成了五光十色的色彩,發出清脆悅耳的琴聲,趙鄴成卻沒有跟上去,而是看著她來回折騰,反生樂趣。

他難得露出笑容,叫了一下她:“看這。”

李姝芷猛然回頭,在樓梯的側方側著身,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咔嚓’的聲響,迷你復古的攝像機定格了那張搖曳生姿的身形。

她眨巴眨巴眼睛,故意生氣,“你都不問問我的意見,就隨便拍別人的嗎?”

趙鄴成剛將迷你攝像機放在胸前,看了看她的神色,詢問道:“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刪了。”

“沒有,”她捂嘴笑了笑,沒想到他當真了,“開個玩笑,如果方便可以把照片發給我嗎?謝謝。”

趙鄴成剛剛那份擔憂沒了,想著她確實不是那么容易生氣的人。

“不客氣。”

兩個人逛到一半,說說笑笑的,一路上倒是也沒停下觀賞,只是走到一半的拐角處,她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副傳統且有寓意在的山水畫。

趙鄴成看她沒跟上,又折回去,站在她身后,“怎么,喜歡?”

她頓頓,手往前伸伸,“談不上,只是覺得很有緣分,我似乎能清晰地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他看了看入迷的她,也跟著欣賞起來。

“怎么說?”

她隔著玻璃,惋惜地嘆了口氣,“看似山水,實則是兩幅,真可惜,內里乾坤看不到。”

他不太懂畫,要說了解也只能是略微涉獵。

“哦?”

她解釋也一時解釋不清楚,只是淡淡一笑,“我也只是賞鑒一番,爺爺以前是個考古學家,他講給我聽的,后來通過判斷,我也會了一點,不過是皮毛而已。”

不知道為什么,她眸底流露出的竟有幾分的惆悵和苦楚。

他覺得這個話題不應該繼續下去,只怕牽扯不應該牽扯的。

“不如,就這幅?”

李姝芷一時半會給不了答案,只是眼睛實在移不開,幾番盯著畫,遲遲不挪步子。

她遲疑了一下:“確定不再多看看別的?”

那么早下結論,會不會為時太早。

有點匆忙。

他摩挲一下下巴,“不看了,如果你覺得這幅畫好,我就買下來,老師肯定也會喜歡的。”

“嗯,如果老師喜歡就好,那就這幅吧。”

她再次打量著這幅氣勢恢宏的山水,嘴角泛起點點笑意。

他不覺控制不住,拿起胸前攝像機,又是一拍。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不知不覺已經中午了。

趙鄴成抬手看了看表,“時間不早了,要吃點東西嗎?”

兩個人從樓梯漫步下來,李姝芷有些猶豫,“恐怕不行,我有約了,我閨蜜還在咖啡店等我呢。”

他略微失望,“這樣啊,那路上慢點。”

她還是有些尷尬,拒絕了人家的邀請,抿抿嘴巴,“不好意思啊……忘了和你說,你是不是已經有這個打算,我是不是?”

“沒有,只是問問。”

“那,再見了。”

“再見。”

她上了車,車窗開著,回了他最后一句。

“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他苦笑一聲,“還是失策了。”

隨后他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噠噠的高跟鞋的聲音。

“趙鄴成?”

那人不可思議地過來打了個招呼。

“嗨。”

不要懷疑,就是她,俞噷悅。

彼時著裝一身淑女裝,珍珠耳環,珍珠鏈條奶白色高跟皮鞋,再往下就是一雙細長白皙的長腿。

他沒有停留在她那里,簡單寒暄后,便撥打了張先生的電話。

他再次來到這個世界時,只想遠離這個瘋批女人。

她曾經三番五次制造偶遇,他不是不知道這方面的意思,只是少年的心已經一點點向另一個人靠近時,眼里便也沒了寬容。

她不高興地撇撇嘴,“趙鄴成,我發現你一直在躲我。”

他好笑地看著她:“為什么,那么說?”

俞噷悅輕佻地眉毛一挑,“這不嘛,她剛走,你見了我,就急著走嗎?”

他不解,“那,俞小姐在這,是干什么呢?”

俞噷悅一撩纏在衣服里的頭發,將它一點點剝離出來,“父親帶我來參加下午的拍賣展,有什么疑問嗎?”

他淡淡回道:“沒有,只是問一下。”

真是孤高輕傲。

難不成,是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嗎?

她偏不。

他沒曾想,還沒撥通張先生的電話,父親那邊又來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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