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只是誤會一場,可我沒有辦法開口向你解釋,我們只能彼此錯過。——前言
“我問你,我的師父何罪之有?我的師弟師妹又何罪之有?你為什么要對他們下殺手?”南喬劍指北沐,眸中噙著淚水。
“我沒有。”北沐看著南喬崩潰的神情,沒有反抗,沒有躲開。
“你沒有?那這塊玉佩如何而來?你不是從不解下它嗎?”南喬似在哭,又似在笑。她的左手用力攥著一塊通體潔白的玉佩,右手顫抖,北沐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你我同樣隸屬蘄州殺手閣,我沒必要殺你的昔日師門。”北沐的聲音依舊冰冷,他一向不擅長解釋。
“好,那玉佩呢?你說啊,只要你說,你說我就信!”看著北沐低垂的眼睫、沉默的表情,南喬的劍一下子落在地上。她只覺得天塌了下來。
“北沐,很好!你就連解釋都不愿了嗎?你等著,早晚有一天我要殺了你!”南喬的聲音中滿是絕望和憤怒。她扔掉北沐的玉佩,留下滿地鮮紅,轉身離開了。從此,北沐再也沒有見到過南喬。
望著南喬飛遠的身影,北沐眼底晦暗不明。就在前兩天,他的師父拿走了他的玉佩。師父?會是師父嗎?
殺手閣中
“師父。”北沐跪在師父面前,恭敬地行禮。
“沐兒,起來吧,我知道你想問什么。”師父把他拉起來,“沒錯,南喬的師門是我親自去動的手。”
“為什么?”北沐不可置信的抬起頭,雖然心中早有答案,但遠不及親耳聽到是震撼。
“沐兒,為師早就告訴過你,殺手是不能有感情的。你要把自己練成一柄利刃,沒有感情的利刃。只有這樣,”師父拍拍北沐的肩膀,聲音透著威嚴,“你知道的,如果你當不上下一屆閣主,我們師徒都要死。我想你也清楚,墨淵當了閣主是容不下我們的。甚至,他也不會放過南喬。”
墨淵是師父死敵的徒弟,也是北沐競爭殺手閣閣主的最大競爭者。
北沐怔在原地。
師父的十數載養育之恩,他今生今世都無以為報。他不能看著師父死。更何況墨淵陰險狡詐,他不可能,看著自己所愛之人陷入危險而無動于衷,他必須贏。
師父用這種極端的方式,用滿門鮮血來斬斷他和南喬的情誼。無情,對一個殺手來說真的那么重要嗎?他該如何向南喬解釋?
揭發師父?不行。大錯已經釀成,那一切就讓他來承擔吧。父債子還,徒弟替師父承擔罪責,也是天經地義吧。
為什么世人都說情是軟肋,南喬,我該怎么辦?
從此,北沐在師父的安排下苦練無情道。師父很滿意,只有北沐知道,這輩子他空恐怕也忘不了那個人。
兩個月后,殺手閣閣主換了人,傳言他冷酷無情,曾經手刃情人師門。他的名字叫北沐。
南喬自從那夜后再也沒有了蹤跡,北沐等了五年、十年、十五年,始終沒有找到他的喬喬。他變得更加冷血、無情、沉默。他只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他終究無法開口解釋。
后來,北沐老了,再也不似從前那般矯健,殺手閣閣主也又要換人了。他打敗了一個又一個挑戰者,他很疲憊,但他必須拼盡全力,因為失敗者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當那個少年出現在他面前時,他就知道他敗了。他手里的劍落地,而那個少年的劍直指他的胸膛。
“你為什么不反抗?”那個少年問他。
他答非所問:“你的眉眼真像你娘,她現在好嗎?”
“她挺好的。她托我轉告你,這一劍放過你,謝你當年情誼。第二劍,”少年奇怪地打量著他,收起劍,轉身離開了,“這第二劍,她本想讓我殺了你。可她又說,死太便宜你了。她要讓你在這個位置上長久的坐下去,永遠感受不到真心相待,每天只有陰謀和算計。”
那一天,殺手閣閣主的心再一次死了,他無法張口解釋,他們中間隔著太多,回不去了。
再后來,殺手閣閣主死于一場突然而來的大火。不久,南國著名的女習武師傅也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