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房間，在木質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趙杰悠悠轉醒，腦海中殘留著昨夜劇烈的頭痛感，就像是有人用尖銳的錐子在他的意識里攪動一般。他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卻摸到了那個戴在頭上的黑色頭箍。

“還沒被我摘下來？”趙杰低聲自語，試圖回想昨晚戴上頭箍后的情景，卻一片模糊。他的意識仿佛被一層厚厚的迷霧籠罩，只記得那股鉆心的疼痛和腦海中不斷閃過的提示音。

趙杰緩緩坐起身，感覺全身酸痛，尤其是頭部，像是被千萬根細針同時扎著。他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臂和脖子，試圖緩解不適。就在這時，他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機械般的聲音，讓他渾身一顫。

“分析系統加載中……正在優化核心算法……能量供給不足，部分功能受限……”這聲音清晰而冷靜，卻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違和感，仿佛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直接在他腦海中響起。

“系統？你還在？”趙杰試探性地問道，心中竟莫名多了幾分期待。

“系統處于低功耗模式，部分功能已鎖定，需宿主達到指定精神力閾值方可解鎖。當前狀態：基礎分析功能啟用中。”聲音平淡地回應道，仿佛在陳述一件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事情。

趙杰揉了揉太陽穴，努力理清思緒。戴頭箍時發生的事就像被一層紗幕遮住，讓他怎么也想不起來具體的過程。他只隱約記得那股刺痛、不斷閃爍的藍光，還有那個聽起來既陌生又熟悉的系統提示音。

“小啞巴呢？”趙杰朝四周環顧一圈，發現小啞巴并不在房間里。

正當他準備穿好衣服出門尋找時，房門被輕輕推開，小啞巴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進來。她的眼神中依舊帶著一絲警惕，但在看到趙杰后，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

“你去哪了？”趙杰看著她，隨口問道。

小啞巴微微一怔，低下頭，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似乎在猶豫著什么。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無聲地搖了搖頭。雖然她沒有說話，但趙杰從她的表情中讀出了一絲緊張和擔憂。

趙杰沒有追問，他知道小啞巴一向寡言少語，而且她的身體里似乎隱藏著許多秘密，就像她身上的奴隸紋印一樣。

“走吧，我們出去看看。”趙杰站起身，拿上自己的佩劍，示意小啞巴跟上。

兩人來到街上，趙杰發現這座小城的氣氛與往常大不相同。街道上雖然依舊人來人往，但每個人都行色匆匆，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焦慮和不安。原本熱鬧的集市也變得冷冷清清，攤主們無精打采地守著自己的攤位，少了往日的叫賣聲。

“發生什么事了？”趙杰拉住一位路過的行人，問道。

行人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然后低聲說道：“聽說昨晚有黑衣人進城了，專門抓捕那些修煉者，已經有好幾個人失蹤了。大家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門，生怕被盯上。”

趙杰心中一凜，聯想到昨晚在裁縫鋪聽到的消息，看來這個城市正面臨著一場危機。

“你知道他們抓人做什么嗎？”趙杰繼續追問。

行人搖了搖頭，匆匆離開了。

趙杰皺著眉頭，帶著小啞巴繼續在街上行走。他們來到了城中心的一座廣場，這里原本是人們休閑娛樂的地方，現在卻被一群士兵圍住，氣氛十分緊張。

趙杰遠遠地望去，只見廣場上站著幾個身著黑衣的人，他們的面容冷峻，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氣息，正是昨晚追殺他的那些黑衣人。

“看來他們是沖著我們來的。”趙杰低聲說道，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黑衣人中為首的那人突然抬手，指向了趙杰所在的方向。

“在那里！”黑衣首領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大聲喝道。

趙杰心中一驚，拔腿就跑。小啞巴緊跟在他身后，她的臉上露出驚慌之色，但腳步卻沒有絲毫猶豫。

兩人穿過狹窄的小巷，身后傳來黑衣人的呼喊聲和腳步聲。趙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黑衣人如影隨形，距離他們越來越近。

“怎么辦？”小啞巴焦急地低聲問道。

趙杰沒有回答，他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的環境，試圖尋找一個安全的藏身之處。突然，他看到不遠處有一條河，河水湍急，看起來十分危險。

“跳下去！”趙杰拉著小啞巴，沖向河邊。

兩人縱身一躍，跳進了河中。冰冷的河水瞬間淹沒了他們，趙杰感到一股強大的水流沖擊著他的身體，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但他知道，此刻已經沒有別的選擇，只有冒險一搏。

黑衣人追到河邊，看著湍急的河水，猶豫了一下，然后紛紛跳了下去。

河水冰冷刺骨，趙杰咬著牙，努力在水中游動。他的體力在迅速消耗，肺部也因為缺氧而劇痛。就在他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突然一股神秘的力量涌入他的體內，讓他感到一股暖流流遍全身。

“這是……”趙杰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在水下也能夠自由呼吸。他心中一動，借著這股力量，朝著岸邊游去。

小啞巴的身體也發生了同樣的變化，她緊緊抓住趙杰的手臂，在他的帶領下向岸邊游去。

兩人終于游到了對岸，他們渾身濕透，癱倒在地上。還沒等他們緩過神來，黑衣人也追到了對岸。

“想跑？”黑衣首領冷笑一聲，抬手一揮，一道黑色的光刃向趙杰射來。

趙杰來不及躲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光刃朝自己飛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小啞巴突然沖了過來，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趙杰面前。

“不！”趙杰大喊一聲，伸手想要推開小啞巴，但已經來不及了。

光刃刺入了小啞巴的胸口，鮮血瞬間浸透了她的衣服。小啞巴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后緩緩倒下。

“小啞巴！”趙杰悲痛欲絕，伸手抱住了她。

“為……什么……”小啞巴虛弱地睜開眼睛，看著趙杰，“我……只是……想保護你……”

“不，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救你！”趙杰的眼中充滿了淚水，他緊緊地抱著小啞巴，大聲說道。

“沒用了……我……的時間不多了……”小啞巴的眼神逐漸黯淡下去，她的嘴角卻露出一絲微笑，“主……人，我……不后悔……”

“小啞巴！”趙杰悲痛欲絕，他的身體開始顫抖，心中的憤怒和痛苦達到了頂點。

“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趙杰猛地站起身，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他的身上突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息，周圍的水汽被瞬間蒸發，形成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

黑衣人感受到了威脅，紛紛警惕起來。

“上，殺了他！”黑衣首領大聲喝道。

黑衣人紛紛沖向趙杰，手中的武器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趙杰怒吼一聲，身體爆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他手中的佩劍揮舞出一道道劍氣，每一道劍氣都蘊含著強大的能量，將黑衣人紛紛擊退。

戰斗陷入了白熱化，趙杰憑借著這股突然爆發的力量，與黑衣人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戰斗。但他的體力畢竟是有限的，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力量逐漸消耗，動作也開始變得遲緩。

就在趙杰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宿主，激活備用能源。”

“備用能源？”趙杰一愣，但此刻的他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他只能在心中默念：“激活備用能源！”

剎那間，一股強大的能量涌入趙杰的體內，他的力量瞬間恢復，并且變得更加強大。他手持佩劍，沖向黑衣人，手中的劍氣如狂風暴雨般落下。

黑衣人紛紛倒下，但他們并沒有放棄，而是開始施展一些詭異的法術，試圖困住趙杰。

趙杰感受到了壓力，他的額頭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就在這關鍵時刻，他的腦海中再次響起布諾的聲音。

“趙杰，我感受到了布諾的氣息，它在你的靈魂深處。如果你想要變強，就必須釋放布諾的力量。”

“布諾？”趙杰心中一驚，他想起那個神秘的系統，以及它與自己的聯系。

“沒錯，那就是布諾。只有與它融合，你才能夠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布諾的聲音充滿了誘惑。

趙杰猶豫了一下，但此刻他已經別無選擇。他閉上眼睛，集中精神，試圖與布諾的力量融合。

一股神秘的力量從他的靈魂深處涌出，與他的意識逐漸融合。趙杰的身體開始發生變化，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銳利，身上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息。

“這就是布諾的力量嗎？”趙杰感受著體內的變化，心中充滿了震撼。

他再次沖向黑衣人，這一次，他的攻擊更加犀利，每一次劍氣都能帶走一條生命。黑衣人在他的攻擊下紛紛倒下，鮮血染紅了地面。

戰斗結束了，趙杰站在原地，喘著粗氣。他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但他的眼神卻充滿了勝利的喜悅。

他走到小啞巴的身邊，將她抱在懷里，淚水止不住地流下來。

“對不起，我沒保護好你。”趙杰悲痛地說。

就在這時，小啞巴突然睜開了眼睛，她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

“主人……我……沒有……走……”小啞巴虛弱地說，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趙杰驚訝地看著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不是已經……”

“我利用了一種古老的秘術，將自己的靈魂之力封印在體內。這樣可以拖延死亡的到來。”小啞巴艱難地說道，“主人，我……我知道一些關于黑衣人的事情……他們……他們是為了尋找一個叫‘命運之石’的寶物……據說，這塊石頭……隱藏著強大的力量……”

“命運之石？”趙杰皺起眉頭，心中涌起一股疑惑。

“沒錯，我聽到他們提到了這個。”小啞巴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他們在各個城市尋找擁有特殊能力的人，據說……只有這些人的血液……才能激活命運之石的力量……”

趙杰心中一驚，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如果小啞巴所說的屬實，那么黑衣人的背后一定有一個強大的勢力，而自己和小啞巴已經成為了他們的目標。

“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找到這個‘命運之石’，阻止他們的陰謀。”趙杰堅定地說道。

小啞巴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就在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趙杰突然想起了什么。

“對了，我得去找老裁縫，看看能不能從他那里得到一些關于命運之石的線索。”

“主人，你要小心。我總覺得這個城市充滿了危險，我們……我們可能已經陷入了別人的陷阱。”小啞巴擔憂地說。

趙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放心吧，我會小心的。你先在這里休息一下，等我回來。”

趙杰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他來到裁縫鋪，發現老裁縫正坐在門口，臉上露出一絲疲憊之色。

“老裁縫，我有事想問你。”趙杰走上前去，低聲說道。

老裁縫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緊張，他看了看四周，然后壓低聲音說道：“少爺，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關于命運之石的事情，我也聽說過一些傳聞。據說，這塊石頭是上古時期一位大能留下的，它蘊含著改變命運的力量。但是，這也是一把雙刃劍，如果使用不當，就會引發巨大的災難。”

“你知道這塊石頭現在在哪里嗎？”趙杰急切地問道。

老裁縫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它的具體下落，但我聽說，最近有人在黑市上出現過關于命運之石的線索。”

“黑市？”趙杰皺起眉頭，“哪里有黑市？”

老裁縫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城外的廢棄礦洞。不過，那里十分危險，充滿了各種強大的妖獸和陷阱。而且，黑市上的人也不是好惹的，你一定要小心。”

趙杰點了點頭，感謝了老裁縫，便轉身離開了。

他帶著小啞巴來到了城外，朝著廢棄礦洞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們小心翼翼，避開了巡邏的士兵和一些可疑的人。

廢棄礦洞位于一座荒山的腳下，洞口被藤蔓和雜草掩蓋，看起來十分隱蔽。

趙杰帶著小啞巴走進礦洞，里面一片漆黑，只能依靠趙杰的修為感知周圍的環境。

礦洞里彌漫著一股潮濕腐朽的氣味，墻壁上掛著水珠，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寂靜的礦洞里顯得格外清晰。他們小心翼翼地走著，突然，趙杰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息靠近。

他警惕地停下腳步，示意小啞巴躲在自己身后。

沒過多久，一群黑衣人出現在他們面前。為首的黑衣人正是之前在河邊的那個人。

“趙杰，你終于自投羅網了。”黑衣首領冷冷地說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活著。”

趙杰冷笑一聲，說道：“你們這些壞蛋，我遲早會為小啞巴報仇的。”

“就憑你？”黑衣首領輕蔑地看著趙杰，“就憑你那點微末道行？今天，我就讓你死在這里。”

說完，他抬手一揮，一道黑色的光刃向趙杰射來。

趙杰不敢大意，他迅速拔出佩劍，迎了上去。

劍與光刃相交，發出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趙杰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光刃上傳來，震得他手臂發麻。

“這……這怎么可能？”趙杰心中一驚，他沒想到黑衣人的實力竟然如此強大。

“哼，今天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力量！”黑衣首領冷笑一聲，再次發動攻擊。

這一次，他的攻擊更加猛烈，趙杰漸漸有些抵擋不住。就在他幾乎要被擊敗的時候，小啞巴突然沖了上來，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趙杰面前。

“小啞巴，不要！”趙杰大喊一聲，想要推開她，但已經來不及了。

黑衣人的攻擊擊中了小啞巴，她的身體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飛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不！”趙杰悲痛欲絕，他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