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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轉變

窗外的大雪好似落不完,一片一片冰晶在空中凝華,又融化,落在窗前,又消失不見。

“什么時候回家。”一個男生的聲音在樓道中傳來。回答他的卻是一句

“胡啦,哈哈哈,掏錢掏錢。誒誒誒催什么催,你先回去睡覺,我再玩會。”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麻將機的轟鳴聲。香煙與香水,空調與酒精的混合味道十分怪異,令人作嘔。

他漫步在雪夜里。周圍空無一人,萬家燈火通明,自己家卻只有自己一人,父母一個在外打牌,一個在外搓麻將,明明是大年初三,卻像大年出差。

少年打開電腦,望著老朋友發來的消息,心里不禁一整暖意。高中,是他能否改變現狀的關鍵。

……

寒假短暫,但故事很長。一個高大男生和一個文靜女生的故事就此展開。

女生怕黑,又是冬天,下了晚自習已是接近十點。在教室門口反復踟躕,最終踏上了公交車。

在車門緩緩關閉的前一刻,一雙凍的通紅的手抓住了上車的扶手。

“我送你吧,冬天不安全。”胡宇凡呼出一口熱氣,對筱微說著。

女孩沒說什么,但從她漸漸微紅的臉頰來說,似乎被觸動到了。

十分鐘后,公交車緩緩停下,已是最后一班車了,到了終點站,而女孩的家,就在終點站。

“你家里也住這里嘛?”女孩問男孩。

“很近的,沒事。”男孩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在樓下,女孩與男孩到了再見,便一陣小跑到了樓中。

女孩怕坐電梯,特別是在夜里,電梯開門那刻的昏暗,讓她覺得不安。但這一刻,她卻顧不上害怕,因為一個身影給了她足夠的溫暖。

透過樓道的窗戶,她望見男孩在路上小跑著,朝著遠處奔去。這一刻她才明白,他是多坐一站送她回家,因為她怕黑。

一種別樣的情愫在慢慢產生,羞紅了臉頰的她這一刻格外好看。這才是青春里,最美好的臉。

就這樣,日復一日,男孩每次都會多坐一站送她回家。一路上他們依舊有說有笑,有著聊不完的話題,在外人看起,他們有些情投意合,但此時的他們,認為對方是不可多得的知己。

冬天過了,但男孩也一直送著。就像成了習慣,不放心她獨自回去。

女生和他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也訴說了自己的上一段感情。男孩每句話都說在了女孩的點上,這一刻,兩個陌生的靈魂好似相遇,一開口,就是你想要的答案。

又是一年,高二了。

美術集訓到了沖刺期。男孩的畫室選拔了幾人送去總部學習。男孩的名字赫然在列。他試過放棄,但家長和老師的堅持,讓他無法決定。

“我們還會相遇嗎,要多久?”女孩面臨突如其來的分別,不知所措。

“等高考結束吧,放心,我一直都在。”男孩笑著對他說,眼角卻閃過一絲淚滴。

美術集訓如火如荼的舉辦著,也匆匆忙忙的結束了。

他們的兩年不溫不火的結束了,決定他們一生的時候到了。

筱微與他許久未見,但二人已經有著手機上的聯系,還是那般,靈魂伴侶。

面臨高考,美術生無疑是文化壓力最大的一部分群體。

江正一中的領導們商量許久,為了文化沖刺,決定分班。

這就證明,熟悉了兩年的人,要重新分離。

塵埃落定,筱微分到了一班。也就是文化最好的班級。

她坐在第五排第四個位置,坐在她后方的是個男生,話不多,好像石頭一樣。

……

隨著最后一條消息的發送,對面的頭像變為灰色。筱微知道,得過些時候,才能與他聯系了。

那么這一切,到底該如何繼續下去。他們之間到底是愛情還是友情,誰都不知道。也許會有很多故事,也許什么都不會有,做個靈魂上的知己。

想到這里,筱微發了許久的呆,不知何時,作業本子傳了下來。

“誒誒,傳下作業”后面的聲音響起。

這個聲音,好熟悉!筱微轉身,但卻不是胡宇凡,只是一個聲音相近的男生。

“呃,你干啥呢?”那男生說。

“哦,沒事,對不起”筱微緩過神。把本子傳了過去。

新班級的第一天很無聊的就過去了。但是對同學老師們的看法還是不錯的,能和大家融入到一起。很不錯。

依舊是放學,筱微整理書包的時候習慣性想斜前方看去。但那個身影早已不在。

“害,我忘記了。”筱微突然回想起來一些事情。情緒低落,加緊整理書包。

后座的男生好似發現了什么,但什么都沒說,只是默默的整理書包。

一本書掉在了地上,封面上很白凈,但是寫了飄逸的幾個字--“紅楓滿城”。

書掉在筱微腳旁。她微微下蹲撿了起來遞給那男生。

“謝謝。”男生道謝,筱微示意他沒事,便走了。

很巧的是,兩人恰好做同一輛公交車。在同一車站下車。

本以為會繼續面臨黑暗,但是此時身邊恰好又出現了個人。

燈光搖曳,筱微瞥見那男生,身高與胡宇凡相近,同樣高大。在錯影下,差點就認錯了人。

走到了熟悉的轉角口,男生竟也走了過來。

“這么巧?”筱微心想。莫非是時空穿越,他回來了?不可能,他是他,不是胡大師。

同樣走到了一棟樓下,只不過男生沒有停留,繼續向前走,走到隔壁的一棟樓,上去了。

……

有時候就是很巧,甚至巧的很奇妙。但世界上不可能有兩片相同的樹葉,他們也只是相似,而不是替身。

到了臥室里的筱微打開微信。像往常一樣給他發著消息。

零下兩度的空氣,霎時間變的溫暖。兩人臉紅,跨越時空。這段友情,有很多路要走。

……

一間開著暖氣的臥室中,手機緩緩播著歌曲。男生洋洋灑灑的寫著東西。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個隔壁的男生。

難以分清,是在太相近。

他寫了許多東西,看得出來,并不是刻意學習,只是消磨時間罷了。

隨著墨水的字跡,漸漸被暖風吹干,也看清了落款--“蘇羽”。

他習慣性戴著耳機,習慣性哼著歌曲。就算是冬天,依舊聽著《夏天的風》。

但故事也就從此刻,發生了交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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