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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雨的姻緣

黃玉的表哥被抓了,五天拘留,可是最先得到這個消息的不是黃玉,而是那兩個被抓的小偷!

一胖一瘦看著周圍的環境,再三確定是派出所后,還是舒了一口氣,畢竟這正氣浩蕩的地方,女鬼也進不來。扭扭脖子歪外頭,看見了對面一個清秀的小哥,白白凈凈,就是有點不修邊幅,還有點胡子渣。

“看什么呢?兄弟”對面這個清秀小哥搭了句話。

“沒有沒有,我看你文文靜靜的,也像個正經人,你咋也到這里喝茶水了?”胖子小偷問。

“因為一些感情上的糾紛!糾紛過于復雜,不得不請警察同志介入幫忙排憂解難。”

兩個小偷一聽,感覺有什么新鮮大事,慌忙湊了頭,“什么事啊?怎么這年頭感情糾紛也得拷進來啊?方便講講嘛?”

“不勞兄臺發問,在下正打算講述這緋聞軼事排解煩悶時光!”小哥到拽起詞語來了。

“我啊,叫何宇,剛來到這個城市,我聽說我一個表兄弟在這,就尋思投奔他,幫我安頓生計。可是第一天就讓一個女人絆住了腳!那天我記得是個雨天,綿綿細雨吹得樹葉直顫抖,我就看見遠方的鳥啊飛來飛去,一會兒近一會兒遠,人呢,東來來,西往往,就像天上的白云一樣左邊飄一千里,右邊飄一萬里的。我啊,就帶著遺恨,看著隨風飄動的花草,內心也不免有點感傷。”說著,嘆了一口氣。

“那個哥,可不可以講點有意思的事情,俺們兩個沒啥文化,也欣賞不了這詩兒,詞兒的。”瘦子先拆了何宇的臺。

“莫急,急甚!我這不講了嘛,我遇到了一個像雨一樣的女孩子,她就站在街口。雨融在皮膚上,就像合為一體似的,和我們這些人狼狽樣是大相徑庭。我急忙跑到她的身邊,我向她甩了一個目光,示意我很中意她,我覺得我的個人資質和她蠻般配的。可是她就像高傲的丹頂鶴,安安靜靜地聽著歌,低著頭看著手機,這讓我愈發著迷!她的臉白白凈凈,好似涂了高筋面粉,整張臉就想蛋糕一樣甜,脖子下還畫了條蛇,就像蛋糕上的裝飾,應該是現在年輕姑娘喜歡的個性裝扮。隨后一幫五顏六色腦殼子的年輕人騎著摩托車路過,我都被嚇壞了,這個小姑娘居然目不斜視,如果她不是聾子,那她的定力一定超強,就像書里說的那樣,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這種純潔安定的女孩子不常見了!可是很不巧,一會兒我的車就來了,我尋思她會跟上來,我還專門尋了個兩個空位的坐,可是她還是安靜地站在站口,突然一個戴墨鏡的中年人出現,摟著她進了一輛紅車,我當時就想唉,這父女的差距真大,父親渾身散發著一股銅臭味,姑娘確實那么的清新脫俗。”

“哥哥,我感覺事情不是那么簡單!后來呢?”瘦子發問。

“莫打岔!自那以后我便找不到她了,我心情失落,你知道吃餃子不蘸醋的感覺嗎,我那幾天就是那種感覺!一時間,我竟然忘了要找我兄弟,我發了瘋似的打聽這位姑娘的訊息,可是茫茫人群,這么找她無異于大海撈針!直到有一天我外出散心時候發現一個與她很相似的背影,那是在一個小巷口,我快步跑過去,一樣的高個子,一樣的蛋糕臉,一樣的高冷!我想向前打招呼,我想鼓起勇氣向她表達我的心意,我知道以她的高傲,以她的條件,一定會拒絕我于千里之外,但是我不管,只要博得她一笑我就開心一整晚,我好像栽到了一個黑暗的虛空無法自拔,我想用我微薄的積蓄買一束花,把我全部的氣息送給她,然后伴著她,直到我的氣息逐漸消散!”

何宇清了清口:“可是那次非常遺憾,我向前湊去,這個女人主動向我打招呼,我頓時一愣,這個人的聲音如此渾濁就像摻雜了泔水。我雖然沒有聽見過我心愛的她的聲音,但我想,那一定是音樂一般有節奏,像畫一樣艷麗。果不其然,我一抬頭看了看她的脖子,沒有那條可愛的小蛇,我失望至極,好像沒捉到耗子貓,灰溜溜地跑到出租屋,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這算舔狗嗎?”瘦子悄聲問胖子。

胖子說:“應該算是吧!噓噓!”

“這種怎么可以叫舔狗呢?這是精神層次高度吻合的靈魂救贖!不需要言語就可以領會的那種!怎么可以叫舔狗呢?繼續聽我說,那段時間,我一直想著他,我內心每時每刻都在與她獨處,我時常去我們初次相遇的站牌下閑逛,期待不可能的相遇,但是我還是愿意相信奇跡會發生,就像我期待我的母親可以再次為我唱首生日歌,我望著家門口的鐵皮,就像看著堅不可破的壁壘,我的世界蒙上了一股陰霾,我以為我永遠見不到她了,直到偶爾一天玩手機時候刷到了她,她不是幾十萬粉絲的網紅,那是一個很小眾的論壇,我找到她好像找到我的命運。我激動我躁狂,我輕輕收拾了我的行裝,立刻動身去找她。”

“見到她后,我們坐下來,她把玩著我送她的紅玫瑰,我輕輕聽著她的呼吸,不久后我吮吸著她的嘆息,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有一股負罪感,我感覺自己不經意間就占有了她,我覺得我們曾經的千山萬水的相隔,就被她眼前的哭泣打斷。我多么害怕從此就失去她,我只能在旁邊抽著一支又一支煙!”

“好悲慘的故事!之后呢?”胖子問

“我當時再想生命可能就是造物主的一場游戲,我們每個人,即便是我們兩個這么有緣的人都是世界把玩的玩物,可是我不懂得,為什么這是一場游戲,我的心會這么悲痛,她的眼為什么這么紅腫,如果我們就這么散了,那么明日的街頭,我們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甚至不會記得對方是誰?怎么辦呢?”

“這個時候,她輕輕安慰我說,至少還能賺錢,就在這時候,門口響起劇烈敲門聲,我知道再怎么說都沒有用,在這瓜田李下之機,我只能配合警察同志的工作,暫時來到這里,不成想,幸會二位朋友了!”

這個時候,一位高大的警察進來了,他是親自把何宇帶到這里的,也是親自把他拷在椅子上的。

他嘴角上揚,笑道:“嫖娼就嫖娼!說的那么好聽,搞得誰把你怎么著似的!現在給你的處罰是五日拘留,一千塊罰款。”

“唉!警察同志,為什么你還是不相信我,我們真的是兩個孤獨的靈魂抱團取暖,這個繁華的城市,我們的心就像煙花一樣轉瞬即逝,我們兩個孤單的靈魂就是在互相安慰!”何宇企圖站起身,被手銬拉了回來。

“在現場可不是這么說的啊?你不是說在打牌嗎?怎么到這就成了孤獨的靈魂了啊?哈哈哈哈!把你家人聯系方式告訴我,讓你家人來領你!”

“我沒有家人!”

“怎么回事?”

“我是來投奔親人的!我的家人在老家!”

“投奔誰的啊?”

“我找不到他了,嘿嘿!”

“你以為我們查不出來嘛?有你身份證號還不好查!”

“唉唉唉,我說,你一查,一來二去我爸爸媽媽老婆都知道了!”

“你這樣還能娶到老婆,老公在外面干這種事情,你老婆不得傷心死?”

“警察同志,你就看我第一次犯,別告訴我爸媽了,我認罰還不行嗎?我把我兄弟的電話給你說。”

“我在聽呢!”

“188XXXXXXXXX黃玉”

“好!五天后我通知這個人領你!”

五日后,黃玉來領人,他也感到驚訝,一是多年未走動的表兄弟再次見面居然這么落魄

二是再次的見面居然是這樣的地點這樣的理由。

黃玉自己都覺得臉紅,更別提徐繡江了,她愣是在車子旁邊晃悠不肯進來。

可是在門口亂晃的徐繡江被兩個小偷看見了,

“大哥大哥,那個女人追到這兒來了,怎么辦?”瘦子戰戰巍巍地說。

“不怕!”胖子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這里是國法重地,這種孤魂野鬼不敢進來!”

“可是她連陽光都不怕!肯定又謀害了幾條人命了!”瘦子說。

“別慌!至少她現在還不敢進來,還不敢朝里面看!咱們別看她!待會她就走了。”胖子緊閉雙眼,握緊拳頭說道。

旁邊的黃玉看得一愣一愣,警察說:“不用管他們,這兩個人啊,從進來就一直神神叨叨的,一會兒說這個女鬼那個女鬼的,一問他們也不肯細說,說怕被索命,唉,真搞不懂!”

黃玉:“這小偷也這么迷信嗎?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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