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坤錯愕地看著她,沒有家?還要四處逃?難道她爸爸是個通緝犯?這樣子的話,讓她爸來這,不就解決了。小秋秋也不會想著逃離這個地方。
然,雷少坤還在思考著,就聽到她說了那么一句話。
“你幫我找我爹好不好?求求你了,我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關深。”
關深想著雷少坤的父母那么厲害,應該可以找到幫她找關列。見他還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她晃了晃他的手,委屈巴巴地求著他答應。
雷少坤驚訝地瞧著她,隨后點頭答應,“好,不過你要聽我的話。”
好家伙!連名字都是假的!
雷少坤將這事告訴父母,而胡雪雷虎兩人想著也要調查關深,這才放心。不出三日,就得到消息,關深因為跟一個逃跑的燕菲菲長得一模一樣,抓回來后發現正主死了,只好拿關深充數。
世上長得相像的人不少,但不至于一模一樣,除非是雙胞胎。
胡雪將關深和燕菲菲的父親進行親自鑒定,結果卻顯示沒有任何一點血緣關系。連續查了兩個月,依舊查不出她的身世,更加讓胡雪雷虎夫妻倆不放心將她放在兒子身邊。
底細不清,就是個隱患。
所以還是要除掉!
將近九月份,小初高固定的九月一開學。雷少坤3歲上幼兒園,他爸媽覺得他腦子發育快,心智早熟,小學連跳兩級,初中又跳一級,以至于12歲的雷少坤開學后,身份就是高三學生。
這意味著雷少坤將要離開這片島嶼大半年,甚至連國慶都不可以回這。雷少坤在的學校是國際學校,能來這讀高中意味著家庭不簡單。而他也明白,爸媽絕對不會讓她出島嶼半步。
八月份的最后兩天。
三室一廳的房間里,雷少坤和關深躺在天藍色的大床上,望著天花板的屏幕上播放著海綿寶寶的動畫,雷少坤將一個兒童手表戴在她手上,甚至拿出刻畫著他和她的頭像的玉墜掛在她脖子上。
玉墜里放著GPS的小小芯片,這是雷少坤瞞著父母偷偷定制的。
雷少坤握著小小人人的手,一副不該屬于他年齡該有的模樣,語重心長地叮囑著,“小秋秋,你要是想我了記得給我打電話啊,你還記得怎么用吧?”
怕關深忘記,一次又一次的操作著給她看。
第二天一早,胡雪等人抬頭看著直升機飛去,翻臉式的突變,冷漠地命令著手底下的人。
“找一個跟她身形、聲音相像的人去寧杭那,讓他照著模樣整。”
不到半天時間,比關深高三厘米的女孩有些害怕的看著胡雪,胡雪冷著臉看著她,親手將玉墜和手表戴在她手上。
“從今天起,你不叫安小慧,你叫關深。現在你病了,待會跟著他們去做個小手術,等你好了后,你不需要訓練,也不需要干活。”
“他給你打電話,你就接。”指著手表里唯一的聯系人,語氣更加冷了些。
遠在SH的雷少坤完全想不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妹妹還是被掉包了。
與此同時的關深,又被關在回到鐵籠里,華含英等人完全想不到她消失一段時間還會回來,加上她的小臉在國外藥物的治療下,已經沒有了疤痕疙瘩。但機靈的人見,欺負她就會得到上頭的贊揚,漸漸地,欺負她已經成為了這些人針對的常態。
華含英也不例外,對她來說,如果欺負一個人,能夠減輕懲罰程度和增加待遇,何樂而不為?
凌晨兩點半,江紅江月姐妹倆配合著,一個死死地捂著她的嘴巴往后拽,一個拼命地按住亂揮的手;胡美麗按著她掙扎亂踹的雙腿,三人默契的合作著。
關深被捂著小臉憋紅著,肚子傳來的痛感讓關深額頭冒著冷汗,拼命地搖頭表示向華含英求饒。奈何對方并沒有放過她,而是用水瓢狠狠地砸向她的頭。
頓時,關深腦子一片空白,甚至聽到“嗡嗡”聲在腦子里回響,一分鐘左右才散去。迷離的眼神看向她上唇下顎的合動著,然而并聽不清她在說什么。
直到沒了意識,華含英見她昏了過去,將一桶糞水倒在她臉上,關深又清醒了過來。
邊上的三人捏著鼻子后退三步,站在華含英身后定定地看著她。見她這樣慘樣,她們都是同一個隊伍,也不想這樣對關深,但偏偏不能不這樣對她。維護她,就等于要受別人的欺負。
關深醒后,雙手捂著肚子,流著眼淚戾氣的看著她們,她還是不明白,明明說大家是一個隊伍的,結果卻還是找欺負她。華含英看著她的眼神從委屈到不解、到害怕、到陰狠,不想被這么記恨著,多多少少還是將話挑明。
“關秋英?怎么你戴的銘牌叫安小慧?我最討厭就是隊友騙我,還有你也別怪我們,我們不欺負你,別人就會欺負我們。你還是好好想想,你消失的時間得罪誰了。”
華含英冷笑地看著頭破血流、渾身上下都是糞水的關深,繼續道。
“你今晚最好將那東西收拾干凈,不然明天要是被罵,你就吃不了兜著走。”
關深流著淚看著她們像沒發生事情的樣子,轉身離開回草堆上躺著。在鐵籠找不到抹布和工具,只好忍氣吞聲地將背心脫掉,一手拿著水瓢,另一只手抓著背心一點一點的往水瓢里鏟去,地上的擦干凈。
將背心丟在角落,再低頭看著手上沾上的屎尿,默默地將白色短袖脫掉,用來擦拭著沾染上的屎尿,最后跟背心丟在一起。
默默地回到草堆想要躺下,就被胡美麗一腳將她踹開:“臭死了,不洗澡就不許跟我們睡在一起。”
下半夜的夏天依舊還是涼的,第二天的關深吸著清涕,抱著自己的小腿閉眼,輾轉反側的睡不著。腦海里回憶著關列和懸崖上那些人的臉,現下她明白了,這地方肯定是與世隔絕,所以那些人找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