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煤氣罐拆下來,上面還連著通氣管,考慮到它是鐵的,一會燒起來會很燙,張延明拿了件衣服包著。
默默扭開煤氣罐,在灶臺點燃管道,房間瞬間亮了許久。
眼看張延明提著煤氣罐走來,怪魚也十分害怕,連忙哭著喊道
“別!張延明!我真是金小峰,我沒騙你,我不是被吃了,我是跟魚融合了,我這是進化了!”
張延明啐了一聲,顯然不信怪魚
“呸,吃人的怪物,從這點看你就不是人,別想騙我了行不行。”
眼看張延明越走越近,怪魚再次發動聲波攻擊。
“去死吧!”
張延明也毫不含糊,猛地扭動開關,火焰瞬間噴出,竟然如同高溫噴槍一般。
怪魚瘋狂掙扎,張延明也近乎瘋狂,直接把火焰對準怪魚。
高溫灼燒魚頭,怪魚瘋狂嘶吼,魚鰓幾乎烤熟,從他頭顱上掉落,沒有魚鰓阻擋,怪魚猛地抽出腦子,一股腦沖進河里。
張延明心臟砰砰亂跳,由于氧氣消耗太多,突然開始呼吸困難,他連忙關上煤氣罐,不顧一切推開桌椅,他需要新鮮空氣,不能倒在這里。
也顧不上外面有木有怪魚潛伏,張延明直接推開了通往地獄的大門……
魚類之中有一種可怕的寄生蟲,它叫紅線蟲,是一種生活在魚尾巴上吸血的寄生蟲,它的特性完美符合血月的胃口。
它們瘋狂吸收月光,漸漸吃光了宿主,但是還不夠,它還要進食別的魚類,直至它吃到了人,掌握了人的智慧。
所以金小峰并不是第一個被吃的人類,但他卻是那條魚第一次吃得這么完整的人類。
金小峰的智商不低,但是被血線蟲剝奪了,依靠血月的力量,就算它是條蟲子,也能依靠吞噬進化成高等生物。
它如此想到:血月是恩惠,它賜予萬物機緣,并不是盜竊能源的可恥之徒,金小峰你是個蠢貨。
如今它再吃一名高材生,受傷的魚鰓開始蠕動,里面有無數血線蟲在縫合傷口。
它終于吃飽了,開始思考如何變得更強
……
劉世邦躺在地上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吳欣悅將一碗面條放在他邊上。
面是自制的,有番茄的味道,隱隱還有股鮮味。
劉世邦猛地驚醒,就算他在夢里也聞到了面香,連忙四下看去,一碗魚肉番茄面放在他身邊。
吳欣悅渾身黑泥跪在他邊上,看到他醒來,笑著說道
“我這手藝還可以吧。”
劉世邦連連點頭,這面太香了,主要是這魚上面還撒了蔥花,潑了熱油,簡直不能再簡直了。
“給…給我的?”
劉世邦強忍著食欲,不斷吞咽著口水,就算再餓也得講究禮儀,不是給自己的他堅決不吃。
“當然了,特意給你做的。”
聽到這話,劉世邦連忙捧起碗,感覺有點燙又放下,就這么趴在地上吃。
吳欣悅連忙推開這頭“豬”,將面放到盤子上,然后再遞給劉世邦。
劉世邦完全不客氣,拿過之后謝謝都不說,一個勁往死里吃,畢竟他好久沒吃過熱食了,餅干面包哪有一碗熱騰騰的面香。
吳欣悅在一旁看著劉世邦吃面,也不管劉世邦聽不聽她說話,她自顧自的說
“你也知道,我家長都是律師,一天到晚在外面忙,根本不會管我,爺爺奶奶外婆外公也沒有,老媽只在家帶了我五年,五歲就被丟給保姆,但是保姆終究不是家人,她…她做錯了事。
從那之后父母就沒請保姆,老媽讓叔叔陪了我三個月,那時候小學剛畢業,叔叔怕他走后我沒飯吃,于是就教我做飯,所以我手藝不錯的。
胖哥,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因為我初中沒學好,別分進差班,又是個有錢人,于是就變成這個樣子。”
吳欣悅說起往事,淚水就忍不住落下,她沒有直說,自己曾被綁架過,她不想博取同情,只是希望化解劉世邦對他的誤解。
“胖哥,我說這么多,就希望你給個機會,跟我在一起好嗎,我會做飯做家務,并不是一無所能的。”
劉世邦默默吃面,也默默聽著吳欣悅的肺腑之言,說實話他真有點心動,主要是這面太好吃了,明明是河魚,卻一點刺都沒有。
“魚哪來的?”
“啊,后面的河流里有,估計是學校養的,我采番茄的時候看到了,于是就下去了。”
劉世邦目不轉睛地看著吳欣悅,她渾身是泥,由于天氣太熱都干了,貼在她皮膚上應該不好受吧。
吳欣悅察覺到他的目光,將手臂擋在胸口,還以為劉世邦酒足飯飽思……
“你想什么呢,笑得這么猥瑣。”
也不知道吳欣悅為什么笑成這樣,劉世邦趕緊打斷她的妄想,從懷里掏出一塊香皂。
“給你,我藏口袋里好久了,自己都不舍得用,拿去洗洗吧。”
吳欣悅嫣然一笑,這話聽起來有點耳熟,當初掏白藥亦是如此。
接過他的香皂,是她最嫌棄的舒服佳,但是現在卻喜歡上了它的味道。
吳欣悅拿著香皂跑到浴室,剛脫光衣服才想起沒有水,無奈之下又把衣服穿回去,正想出去弄點水。
恰好劉世邦站在門口,他提著兩桶水放在門口
“我看你跑得太快,連水都不拿,還有這桶放在外面曬過,怕冷就用這個吧。”
吳欣悅滿臉羞紅,嬌滴滴答謝
“謝謝,那個…”
劉世邦尷尬笑笑,連忙轉身離去。
見劉世邦走遠,她才小心翼翼出來,拖著那桶溫水進去,過了一會,她又把冷水拖進去,這桶留著洗衣服。
劉世邦臉色微紅,剛剛貌似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地方,當真是小瞧了吳欣悅。
不過片刻他就冷靜下來,地上還有個麻煩的家伙,他都能聞到手臂腐爛的味道。
待拆開紗布,果不其然,漆黑的血肉中有許多膿液,那味道差點令劉世邦吐出海鮮面。
狠狠咽下幾口唾沫,小心刮掉多余的膿液,進一步處理壞死的血肉組織,做完之后再敷藥再包扎,最后又是一針一針打入藥物,畢竟點滴需要扎針,劉世邦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