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46.怪事
- 大明:建文遺子,從白蓮教主開始
- 長安春雪
- 2550字
- 2023-02-07 09:07:34
婉秋氣的臉色煞白,表情尷尬而窘迫,但小白說的又是實話,她想反駁也無從反駁,緩了好久才又開口:“你是怎么跟他搭上的?他可是正牌子進士出身,堂堂東宮屬官,你個泥腿子小雜役,他能瞧得上你?跟你一起喝酒?”
“怎么搭上的?就是我陪他一起去找窯姐搭上的,就是沒回來睡覺那晚,這么解釋,你滿意不?”小白故意挑釁說道。
“你……不要臉……”
小白不屑的切了一聲:“進士咋了?很值錢嗎?我還是監生呢!有啥了不起,下一科我也混個進士,不用下一科,用不了兩年,我就能混頂烏紗帽你信不信?”
婉秋竟然被逗笑了:“就憑你?還監生?還混頂烏紗帽?你要是能當監生,那我還是誥命夫人呢……呸,誰是誥命……”她突然意識到說錯了話,趕緊捂住嘴。
婉秋的輕視,讓小白感覺受到了侮辱,他伸手進懷里,想掏出太子那張條子,但摸到條子后,他又改了注意,將條子放了回去,假裝胸口癢,作勢撓了兩下,又抽出手,“用不了兩天,你就知道我是不是監生了,將來我若當了官,可不要你這樣的婆娘,我得找個溫柔賢惠的。”
“你……”婉秋指著小白的鼻子,也不知該生氣還是該慶幸。
小白饒有興趣的問:“怎么,聽說我不要你,你生氣了?”
婉秋氣的一跺腳,這次卻沒走,紅著臉問:“你跟于謙喝酒,他都說什么了?”
小白懶懶的說:“他說太子最近犯愁,說什么漢王捐錢,太子捐不出啥的。”
“還有呢?”
“還有就是……哦,皇上想北征,但國庫的錢不夠了,遷都和修漕河的時候都倒騰空了,現在軍費不夠使,軍糧也不夠數,皇上為這事著急上火……”
“還有嗎?”
“還有,哦,說是要從監生身上弄錢,讓監生捐錢捐糧啥的……”
“讓監生捐錢?你能一口氣說完嗎?”
“廢話,我喝了酒了,腦袋不好使了,不得慢慢想嗎?想一口氣聽完,你自己找于謙問去呀?”
婉秋氣的再也忍不了,轉身一跺腳走了。
第二天一早,小白一起床,連飯都沒吃就出了門。
他不愿意在那個家里待著,家里所謂的娘和舅舅都是別人安排的,在他來京城之前連面都沒見過。
讓他管兩個生人叫娘叫舅舅吧,實在叫不出口。
不叫吧,怕被左右街坊看出問題,所以小白一見于李氏和李三就覺得尷尬。
更何況還有個婉秋,雖然這小娘們長的俊,身段也好,但脾氣也真個是不小,兩人一見面就吵架,所以小白每天睜眼第一件事就是起床撒尿出門。
小白走到街上,漫無目的的逛著,今天詹事府休假,不用去,所以他反倒不知該去哪了。
就這樣走著,體驗這座新都城。
北京城剛修完沒幾年,天子和各衙門也剛剛搬來兩年,所以城雖然修的大,但此時還沒有后世那般繁華。
這天已是大年初三,街上的行人還不少,出來遛彎閑逛的,小孩子放炮打鬧的,走親戚串門子的,小媳婦拎著大包小裹回娘家的,已經很熱鬧了。
小白正琢磨去哪弄口吃的,忽然看到前面街邊圍攏著一堆人,小白好奇心起,湊過去一看,只見有一高一矮兩個人站在中間,正在講著什么,仔細一聽,竟然在宣揚彌勒轉世。
再一看,兩人手里都拿著一個小本子,小白認得那本子,那是白蓮教最重要的經典,《彌勒下生經》,拿著這本小冊子,又在宣揚彌勒轉世,這分明是本教中人。
小白不免驚異,這兩個教眾也太膽大了,竟然敢在京城當街傳教,這大白天的,保不準一會有官府的人看見,還不得給他們抓起來?
永樂皇帝對白蓮教那是恨之入骨,朝廷嚴旨各地官府,只要見到白蓮教信眾,就算是疑似的也要抓起來,嚴加審問,各級官府也真不含糊,就算錯抓一千,也不放過一個,對白蓮教那真是毫不手軟。
小白有心上去勸阻,但剛要分開人群,就覺得不對,立即站住了腳,再仔細看那兩個傳教的人,眼睛陡然一瞇,不對,有問題。
加入白蓮教的信眾,多是貧苦人家,圖的是入教后,教中兄弟相互幫襯,互相幫扶,多條活路。
但眼前兩個人,雖然衣著也很舊,衣服上打著不止一個補丁,但這兩人臉色并不差,白蓮教信眾雖然也不是個個面黃肌瘦,但這兩位怎么看也不像是挨過餓的模樣。
再看那兩人的手,更加漏了餡,若是貧苦百姓,每日辛苦做工,手上一定老繭縱橫,而且手指手掌上會有皴裂,但這兩人的手,雖算不上細皮嫩肉,但也絕不是常年勞作的樣子。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假信眾?
但小白沒有輕舉妄動,因為他想起北上京城的路上,賴頭陀曾經跟自己講起,白蓮教里也不全是最底層窮苦百姓,也有一些受過難、得過圣教幫助的商賈和富戶。
他抱定了主意,看看接下來會怎么樣。
那兩名白蓮教眾正講的起勁,忽然人群中有人高喊:“你們就是騙子,一聽就是騙人的,彌勒佛是佛家的將來佛,跟你們白蓮教啥關系,你們白蓮教弄個彌勒佛出來唬人,就是騙子。”
兩名信眾一聽就惱了,循著聲音找到喊話的人:“你放屁,你說我們是騙子?你過來?”
“你們就是騙子,你們這經也是歪經。”
“你他娘的,你找打是不是?”
“哎,你們兩個騙子還來勁了。”
兩邊話不投機,很快打了起來,圍觀的人見打起來,都紛紛后退,但卻不肯走遠,遠遠的看熱鬧。
喊話揭短的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長的很壯實,看樣子也有把子力氣,但面對的畢竟是兩個白蓮信眾,兩邊邊罵邊打,拳來腳往,壯漢逐漸落了下風,但他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殺豬的剔骨刀,刀一揮,嚇得兩個白蓮教徒趕緊退后。
“艸你媽的,過來呀,我把你們牛黃狗寶都剁下來喂狗。”
“你娘的,還有刀呢。”兩個白蓮信徒竟也都掏出刀來,而且兩個信徒也很有辦法,分別從兩邊上。
那壯漢只有一把刀,沖左邊揮一下,又趕緊往右邊一劃拉,但不管怎么揮,都難免有破綻。
右手邊的白蓮教眾找到空隙,突然往前一撲,手中刀正此刺入那壯漢的小腹,刀也不拔出來,旋即后退。
那壯漢當即跪了下去,捂著小腹,表情痛苦,中刀的地方血不斷的往外涌,很快壯漢便倒地不動了。
兩名白蓮信眾見勢不妙,也不敢上前查看,轉身就跑。
“殺人啦,白蓮教殺人啦。”
“出人命啦,白蓮教把人捅死啦。”
“白蓮教殺人啦,白蓮教殺人啦。”
一時間周圍看熱鬧的百姓喊了起來,有的拔腿就跑,有的就近躲到最近的墻后,有的邊跑邊喊,轉眼間街上就沒人了。
小白也機警的躲到最近一處門洞里,但沒有跑遠,他隱約感覺不對勁,這好端端的傳教,轉眼間竟變成了殺人現場。
這轉變來的也太快了?
而且剛才那兩邊打起來也太快了,人家只說了一句話,兩名信眾連解釋都沒解釋,上去就跟人家打起來了,感覺就像是
“你瞅啥?”
“瞅你咋滴?”
“打!”
“殺。”
瓦子里說書的還講究個鋪墊,一層一層放故事,吊著聽書的,可眼前這三人連鋪墊都沒有,上來就打,上來就殺人,太著急了,比小小子進窯子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