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工匠。
鐘尋豎起一個大拇指。
鹽的地位,不論在原始社會、古代,以及現代都極為重要。
人一段時間不吃鹽,身體就會出現各種癥狀,惡心、四肢乏力,根本無法勞作,時間一長還會危及性命。
在古代,人類沒有發現鹽時,是靠自然界的生物補充鹽分,比如海水里的魚,動物的血肉。但那畢竟不是長久之計,不能一直維持人體健康。
工匠制作的鹽,雖然只是最初的粗鹽,但也打開了部落制鹽的缺口,憑他的智慧,絕對能將制鹽方法不斷更新,造福部落。
也就在此刻,一股圣光從天而降,落入工匠體內。
【恭喜夏之部落信徒工匠,對部落貢獻度達標,轉變職業為“英雄”】
小字提示消失后,工匠的名字前,赫然寫著金燦燦的【英雄】二字。
而點開立繪,能發現工匠的名字,可以進行更改。
(?)處給出提示,英雄人物將由神明親自命名。
“原來如此。”
鐘尋明白了,他掏出鍵盤打字,在姓名一欄,輸入“工匠”二字。
他沒改變名字,主要看習慣了,一直都以為工匠就叫工匠,既然有了命名權,那以后就叫工匠吧。
一切搞定后,工匠準備回部落,把這件大喜事告訴大家。
但他剛準備走,卻發現徒弟們的樣子有些不對勁。
表情中充滿了驚愕,瞳孔中帶著三分驚訝、三分崇拜、三分狂熱、和一分的激動。
“師父!你是我們部落的英雄!”
“沒錯,發明了鹽,是部落的大功臣!”
“有了鹽,食物就有了更多可能!”
徒弟們紛紛激動慶祝。
在像素世界,一但有某物品被發現,其中最基本的訊息便會傳進小人大腦,很是方便。
正因如此,大家都知道了鹽的作用。
增進食欲、消炎殺菌、保持健康......光是調味功能,就已經讓眾人趨之若鶩,把鹽的地位直接供到最上層。
工匠則不知所謂的撓了撓頭,“讓部落過得更好,是每個人的職責,你們沒必要叫我英雄,行了,跟我回部落吧。”
說罷,簡單收拾一番后,幾人離開了木屋。
臨走前,工匠和漁民大叔打了聲招呼。
“大叔,你們村子一百多號人,有沒有想法加入我們夏之部落?”
不能白來,忽悠一個是一個。
漁民大叔有些疑惑:“夏之部落?沒聽過,在哪里,離我們這里應該很遠吧。”
工匠搖頭道:“穿過一片洼地,再走一會兒就到了。”
聽到這話,漁民臉色大變,連忙擺手:“不用了,不用了,洼地太恐怖了,里面住著邪惡的生物,只要進去,就沒有活著出來的可能。”
他的表情變得異常恐懼,明顯有著刻骨銘心的回憶。
然后他哆哆嗦嗦的再次開口:“你們......不是沿著河流來的,而是穿過洼地來的?”
他說這話時,小心翼翼,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
工匠很自然的點頭:“沒錯,因為洼地的怪物,已經被我們夏之部落消滅了。”
宛如晴天霹靂,漁民大叔整個人呆在原地,滿臉不可置信。
“你是說,洼地那群恐怖的骷髏怪物,被你們消滅了?”
“人類,能戰勝那種怪物嗎?”
工匠搖搖頭,然后用一種十分虔誠的目光,看向漁民大叔:“我們夏之部落,有神明庇佑。”
“神明!”
漁民大叔呼吸急促起來,用手揉了揉眼睛,滿臉激動:“真的嗎,那可不可以帶我參觀一下貴部落!”
工匠痛快回應:“沒問題,正好我也能盡地主之誼招待您。”
說罷,幾人收拾好行李,開始返程。
沒多久,便來到了洼地前。
漁民大叔身體一抖,哆哆嗦嗦的拽著工匠的一角,小聲道:“我們......要不從下面走吧。”
他撇過頭,不敢看洼地的景色。
工匠愣住了,沒想到漁民大叔竟然這么害怕。
但從下方走要花費數倍時間,工匠只能安慰道:“大叔,放心吧,洼地現在很安全,神明大人已經把這里的怪物盡數消滅,以后不用在擔驚受怕了。”
在工匠的勸說下,漁民大叔終于鼓起勇氣,扒開遮掩著的樹木,望向洼地。
和他想象中的尸山血海不同,彌漫在洼地上空的紅霧、不斷冒著氣泡的血水,完全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有清澈見底的溪流,和蔚藍的天空。
“這......真的變了!”
漁民大叔喃喃自語,眼中流下兩行清淚。
“是啊大叔,神明大人非常仁愛,對待我們就像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只要有危機,都會盡可能幫我們解決。”
工匠拍了拍漁民大叔的肩膀,安慰道:“你們安全了。”
“是啊,神明擁有無上偉力,自然可以庇佑你們......”漁民大叔搖頭苦笑,感嘆道:“可惜,你們要是早些來就好了,爸媽應該就能活下來了。”
聽到這話,工匠愣了愣,有些艱難開口:“難道......”
“沒錯。”
漁民大叔發出一聲悠悠長嘆:“我母親智力有問題,前陣子誤入洼地后再也沒有出來,父親心切,不顧村子立下的禁止前往洼地的規矩,深夜扛著鋤頭偷偷離開了,到現在也沒回來。”
眾人沉默。
他們都聽說了洼地的恐怖,就連緹娜和勇士都險象環生,一對普通的夫妻,又怎么能安然無恙。
但漁民大叔很快便收起情緒,對著工匠等人鞠躬道謝,“神明大人與我們非親非故,能幫忙消滅怪物就很感激不盡了,怎么可能埋怨它沒有早點來......我只是感嘆一下命運無常,以及人類的脆弱。”
工匠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他嘆了口氣,拍了拍漁民大叔的肩膀,“走吧,先去夏之部落,相信我,你們村子的生活會越過越好的。”
“希望如此吧。”
漁民大叔十分灑脫的笑了笑,緊跟著工匠等人的腳步,走進洼地。
誰也沒有看到,他的手中,正死死攥著一塊圓玉,一會兒放入口袋,一會兒伸手想遞給工匠,似乎是在考慮,到底要不要交給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