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河流下游生存著納迦一族,只不過現在還找不到……
鐘尋拖動鼠標,發現【黑娜迦士兵】的皮膚上,出現一個倒計時。
23:59:47
鐘尋仔細回憶,被亡靈污染的獵人部落居民、進化成神明代理人的緹娜,在過程中都出現過這種倒計時。
和現實流速相同。
不出意外,【黑娜迦之鎧】的保護效果,會在一天后結束。
鐘尋嘗試用閃電攻擊。
但電光一瞬間便被納迦彈開,皮膚表面光滑無比,仿佛精雕細琢的玉石,任何傷害都變的無效化。
“應該是游戲設定。”
鐘尋無語。
不過天色已晚,最近瘋狂打游戲都沒怎么好好休息,鐘尋準備先去睡覺,明天幫陳鳳樓辦完事,拿到【克萊爾的筆】,就可以安心打游戲了。
……
翌日。
“聽你呼吸里的傷,聽你心跳里的狂……”
一大早,蕭楚月輪番電話轟炸,把鐘尋從睡夢中叫醒。
“快起床,我去接你,陳鳳樓馬上到醫院了。”
剛接通電話,蕭楚月嫵媚的御姐音便傳進鐘尋耳中,清脆中帶著優雅,讓他立刻精神起來。
“五分鐘,馬上月姐!”
鐘尋掛掉電話,微信告訴蕭楚月地址,飛快洗漱。
五分鐘后。
樓宇門前,鐘尋沖著緩緩駛來的保時捷911揮了揮手。
車窗緩緩下移,一個鵝蛋臉的精致美女探出頭,輕笑道:“還挺快,上車吧。”
“好嘞。”
鐘尋坐上車,一旁的蕭楚月表情卻有些變化。
她輕輕揚起頭,像一頭正在覓食的小狐貍,在鐘尋身旁嗅了嗅。
“你今天噴香水了?和我車載香水的味道很像嘛。”
“咳咳。”
鐘尋剛喝了口水,差點噴出來。
他故作鎮定,解釋道:“家里正好有香水,就噴了幾下,反正時間也夠,不耽誤……”
蕭楚月直直的盯著鐘尋,給鐘尋看的渾身不自在,但他咽了咽口水,保持鎮靜。
“撲哧。”
蕭楚月沒忍住樂了,嬌軀亂顫。
她整理下衣衫,不再捉弄鐘尋:“好啦好啦,一個香水而已,你緊張什么,男孩子噴香水挺正常的,要精致起來。”
“最近網上不是在說什么……要做一個精致的豬豬男孩嘛,我看你就挺合適。”
鐘尋摸了摸鼻尖,連忙附和:“是啊是啊。”
他不自然的摸了摸右臂,剛剛從蕭楚月車內同款香水變回來的【千相】,正微微閃爍著白光,似乎在控訴主人,為什么要把如此兇狠的自己,變成一個香水……
二人沒再說話。
路過四五層安保防線,經過無數道檢查,車子才開進陳家的私人醫院。
蕭楚月打破這份寧靜。
“小尋,你有把握嗎,陳老可是一個很固執的人,他認準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蕭楚月美眸中泛起一陣擔憂,鐘尋畢竟才二十多歲,縫制技術怎么可能比得過大師級裁縫師。
這要是衣服瑕疵太嚴重,惹陳老生氣該怎么辦?
“放心吧月姐,我不是和你說過嗎,其實我是個魔法師。”
鐘尋打開車門,望著大門口十幾個黑衣人和站在中間的陳鳳樓,笑了笑道:“你看,陳老板來迎接咱們了。”
蕭楚月見狀,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畢竟鐘尋如此自信,她只能選擇相信他。
“陳老板,你怎么還親自下來了,告訴我門牌號,我倆直接上去不就好了。”
蕭楚月笑著和陳鳳樓打招呼,右手拽住鐘尋,小聲道:“不用說太多話,我來說。”
鐘尋點點頭,他確實沒應付過這種場面,不說話才是最好的選擇,不然搞砸可就出大事了。
“那哪是我們陳家的待客之道。”
陳鳳樓微微一笑:“給你們送到我父親那,也是他的意愿。”
然后他輕輕轉頭,目光看向鐘尋。
“鐘老弟,你來了。”
陳鳳樓見到拎著衣服袋子的鐘尋,眼球轉了下,伸手拍了拍肩膀,微笑道:“年輕人能這么早起來已經很難得了。”
鐘尋從陳鳳樓的眼中,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他知道,這位大老板,應該只是給蕭楚月面子,否則絕對不會讓他走進醫院半步。
甚至認識的途徑都沒有,身份云泥之別。
不過……這又怎樣呢。
鐘尋露出十分客氣且謙虛的笑容:“能幫上陳老板的忙我很榮幸,熬夜做件衣服,我還是能承受的。”
陳鳳樓點了點頭,轉過身,朝著大廳走去。
“走吧,我們上樓。”
經過一道十分高科技的檢測門,鐘尋發現,周圍黑衣人對他的敵意降低了許多。
看來剛才應該是檢測有沒有攜帶武器或者其他攻擊性物品的儀器。
這么多道安保,都沒這最后一道檢測儀讓這些保鏢放心。
蕭楚月和陳鳳樓閑聊,鐘尋跟在蕭楚月身后,觀察四周。
透視功能沒開啟,整座私人醫院,沒有和【克萊爾的筆】相同的物品出現,陳家和游戲真的沒太大聯系嗎?
思索間,電梯門緩緩打開。
“十樓只有一間病房,其他房間用來存放設備和儀器。”
陳鳳樓一邊介紹,一邊打開了面前的金屬大門。
“爸。”
剛一進門,米色風格便如潮水般映入鐘尋眼簾。
他驚訝發現,整座房間、包括一旁擺放著的醫療設備,都和當年女人送給他的風衣顏色一模一樣。
看來老爺子真的很想她啊……
“陳爺爺,我來看你了!”
蕭楚月拽了拽鐘尋,使了個眼色,然后一路小跑到病床前,握住床上老人的手,表情十分心疼,都快哭出來了。
“呵呵,小……咳咳,小月來了啊。”
病床前的老人,面容枯槁,雙眼無神。皸裂干枯的皮膚好似破敗朽木,毫無血肉,青筋與血管在沒有任何彈性的肌膚上延伸,稍稍抬手都有些費勁。
“爺爺你別說話,一定會好起來的!”
蕭楚月握緊陳老的手,連連安慰。
“行了丫頭,我的……咳,我的身體,大家都知道什么樣,也就再挺一個月吧。”
陳老此刻,就像一個即將入土的小老頭,完全不再糾結生死,就連說自己性命只剩一個月的口氣,都是那么的云淡風輕。
“這,這位是?”
陳老睜開渾濁的雙眼,看著眼前豐神俊朗的年輕男人,干破嘴角輕輕上揚。
“找對象了嘛,丫頭?”
四目相對。
鐘尋愣在原地。
他輕輕仰頭,雙眼從陳老的身體,轉移到頭頂。
一道絲線。
一道血紅色的絲線。
穿過天花板,不知延伸到何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