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追它們？”李尋歡頓時緊張起來。

秦越搖了搖頭，他不知道該怎么給李尋歡解釋，這種情況他以前并沒有遇上過，但就在剛才他的潛意識里突然涌現了出來，這種感覺就好像有些東西一直存在，但自己卻不知道。

“不管咋樣，安全第一啊。”李尋歡提醒。

秦越點頭，隨即加快了車速，體型龐大的悍馬H2一頭鉆進了濃霧，李尋歡連忙抓緊了扶手。

秦越運足目力緊盯前方，在濃霧中行駛了不到了兩分鐘的時間，眼前突然一亮，那片柿子林重新出現在視線中。

“又回來了……”李尋歡皺眉嘀咕。

那種感覺再次襲來，秦越這次沒有猶豫直接打起方向盤向左拐去，李尋歡臉色大驚，指著前方大喊，“快停車！溝，溝！”

秦越沒有理他，反倒是一把鎖住了車門，“啪嗒”一聲，李尋歡駭然地看著秦越，“你想干什么？”

“坐穩扶好！”秦越陰沉著臉，猛地一腳油門，車輛直接沖向前方的那條溝壑。

“莊周！莊周！別激動，快停……”李尋歡伸手就要去奪方向盤，突然感覺身下一空，臉色一變連忙去抓扶手。

幾十秒后身下一沉，耳邊一陣剎車時傳來，當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車輛已經停下。

秦越想重新啟動車輛，卻發現如論怎么打火發動機都沒有反應，看了看儀表盤嘆了口氣，“車放太久虧電了……花哥，下車吧。”

李尋歡怔怔的轉頭看了過來，“兄弟，咱現在在哪兒啊？”

秦越看了他一眼，“還沒出去。”

李尋歡頓時反應過來，“還在林子里？”

秦越點了點頭，解開安全帶下車。

李尋歡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掰下遮陽板照了照自己的臉，松了口氣，“還好，還好……”

秦越下車環目四顧，突然目光一凝，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濃霧里發現了一道一字型的屋頂。

李尋歡這時也發現了那道屋頂，“海市蜃樓？”

秦越若有所思道：“應該不是……”

“是不是過去看看就知道了。”李尋歡反手亮出兩把明晃晃的飛刀，看了眼秦越，“跟著我走。”

李尋歡說完當先邁步走了過去，秦越取出玲瓏塔跟了上來。

當二人來到近前才發現那道一字型的屋頂原來是一間灰瓦土坯墻的林間老屋。

老屋的正中是一扇對開的木門，此時虛掩著，門縫里有微弱的光線透出，兩側各有一個方形的紙窗。

秦越和李尋歡一人一邊小心翼翼地摸到紙窗前舔濕指尖捅出一個小孔看去。

老屋雖然簡陋但里面收拾的卻很整潔，四面的墻上和屋頂貼滿了白色的綿紙，橫梁上掛著一盞小瓦數的白熾燈泡，一張朱紅色的小木床靠墻擺放，上邊的被褥疊的整整齊齊。

屋子中間靠著后墻擺放著一張鋪了黃布的供桌，上邊擺著幾樣貢品和一個香爐，香爐里插著一炷斷香，后墻上掛著一副被紅布遮擋起來的畫像，看不出供奉的是什么。

另外一側的墻上則掛著一個很大的五行羅盤，再往里是一個很大的暗紅色立柜，除此之外還有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屋中一片安靜，既沒看到人也沒聽到任何動靜。

李尋歡這時面向秦越指了指門，秦越點頭回應。

李尋歡側著身子用腳推開了木門，秦越將另外一扇木門也緩緩推了進去。

二人對看了一眼，先后閃了進去，老屋內一切正常。

“這鬼地方還真有人住。”李尋歡皺眉掩鼻，老屋中彌漫著一股很濃的西藥片味兒。

“而且還是個久病纏身的人。”秦越這時注意到床尾的那張老木桌上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的藥瓶不下十幾種。

秦越說完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墻上那副被紅布遮起來的畫像上，上前輕輕一扯紅布便飄然而落，一張殘破的畫像呈現出來。

不知適合質地的畫布上畫著一個通體渾黑的無頭人像，全身身上一絲不掛，有著明顯的女性特征，身體各處纏繞著許多蛇，右手拿著手鼓，左手拖著骷髏碗，身軀呈站立姿勢，左腿曲，右腿伸，四周遍布人頭。

而最讓秦越感到恐怖的是她的斷頸口，立體感十足，里面密密麻麻的布滿了血紅色的眼睛。

看著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睛，秦越突然感覺眼前一陣天旋地轉。

“一老太婆有啥好看的！”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耳邊傳來李尋歡的聲音。

秦越眼前一亮，發現李尋歡正疑惑的盯著他，一只手搭在他肩頭上。

“老太婆？”秦越轉頭向墻上的畫像看去，發現剛才那個直立行走的無頭尸身此刻竟然變成了一個穿著拖地長袍，洼溝臉，瞇縫著三角眼的老太婆。

“怎么回事？”秦越吃驚地盯著畫像。

畫上的老太婆盤著發髻，耷拉著眼皮看著前方，下邊沒有落款沒有日期。

“想不到你小子表面上看上去人畜無害的，背地里竟然喜歡這一口……”李尋歡臉上露出玩味兒的笑容。

“看錯了？”秦越皺了皺眉，又盯著畫像看了一陣，確定沒有變化后遂也轉身離開了畫像，剛走了兩步，又猛地回頭看去，畫像依舊沒有變化。

“可能真是我看錯了。”秦越心中苦笑，隨即轉移了注意力。

“吉非替尼……我靠，這哥們得的是肺癌啊。”李尋歡的聲音傳來。

“肺癌？”秦越腦海中猛的想起曲四爺說過姜太顏患的那個病，“這間屋子的主人就是姜太顏！”

“是嗎？”李尋歡皺了皺眉，放下了藥瓶。

“沒錯，他身上就是這股味兒！”秦越肯定說道。

李尋歡點了點頭，重新看向墻上的那副畫像，“你剛才說你看到了什么？”

秦越隨即說出了自己看到的那一幕。

李尋歡聽完，微微皺眉打量著墻上的畫像說道：“按照你所描述畫上的這位應該是黑天教中的‘大黑天佛母’據說此人原本是佛門弟子，后來魔化變成了惡意之神，據說只要接受她的惡意就可以長生不死，但這樣的惡意往往附加著詛咒，后來被某位天神誅殺砍下了腦袋，將她的惡意封印在了斷頸之內，讓她永遠無法輸出惡意，隨著時間的流逝，封印雖然漸漸松動卻也有了消弭的跡象，但就在這個時候被一些求長生不得的術士發現，于是便以毫無雜念的嬰靈為媒介企圖解開封印為己所用。”

秦越聞言看向李尋歡，“你是說那些斷頸內的眼睛就是她的惡意？”

李尋歡點了點頭。

秦越這時有些擔心，“那是不是看過她的眼睛就算接受了她的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