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晨此番話一出,屋內氣氛很是尷尬。
支持陸晨的長老都是低頭相互交談,宋靈則對安雅低聲說道:
“這是你教的?不錯啊!看來你在寧武學宮除了修煉,也學了不少其他東西。”
安雅則是尷尬的笑著搖頭說道:
“不是我教的,是他自己想的,和我沒關系。”
宋靈聽后很是驚訝,視線在陸晨和安雅之間來回徘徊,似乎想確認這話的真實性。
而與此同時反對陸晨的長老,除季青玄以外,都是看向了季青玄,而季青玄搓著扳指的手也停下來,直直的盯著陸晨。
隨后季青玄看向身旁長老,敲敲桌子,那位中年長老點點頭,看向陸晨說道:
“賢侄,我們這次會議是為了商議是否要分家,并不是一定要分家,我們也是想找找看有沒有什么折中的方法,你現在說這些是不是有點早了。”
而在這位長老說話的時候,安雅在陸晨身邊耳語道:
“這位是支持季青玄的長老鄭英,算是很年長的一位了。”
安雅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提醒,但從上車到如今陸晨咄咄逼人,陸晨已經成了這場會議的核心人物,而自己反而只是個陪襯。
所以安雅覺得這種時候,自己有必要把自己知道的東西說給陸晨聽。
而一旁的宋靈看著鄭英忍不住開口說道:
“在外面說要分家的是你們,現在要不分的也是你們,你們到底要怎么樣。”
鄭英看了一眼安靜坐在一旁的季青玄,隨后繼續開口說道:
“分家只是一種可能而已,而且我認為賢侄說的這些只要當我們確定分家以后,都會迎刃而解的。”
陸晨直接翻了個白眼說道:
“第一,產業分割問題,你們那邊的產業與我們這邊的產業是完全沒有關系的嗎?”
“換句話講,你們產業掛在陸家的名下,你們目前在做生意上獲得的便利,有多少便利是因為陸家的名聲而得到的。”
“這方面一定要算清楚!”
此話一出,不止鄭英其他支持季青玄的長老都坐不住了,都是看向季青玄,似乎也是覺得陸晨說得對,想要仔細問問。
季青玄臉色則是愈加難看,但陸晨則是直接無視,繼續開口說道: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既然是分割,好的自然要算清楚,但是其中有什么不良資產也要算清楚,怎么分割,債務方面怎么承擔,這都是很重要的問題。”
這話一出,季青玄猛地一拍桌子說道:
“什么叫不良資產,少府主這話可是在暗示什么?”
季青玄聲音瞬間提高了好幾度,表情也不像一直以來那般從容。
陸晨端坐在主位,雙手交叉,看著季青玄說道:
“所以今天大家什么東西都沒有,估計也討論不出來什么,我不想浪費時間,你們回去整理下數據,整理好以后,咱們再約個時間聊分家的事情。”
季青玄身邊的長老還想說什么,卻被季青玄攔了下來,隨后季青玄開口說道:
“少府主說的對,今日本就是臨時府會,三個月以后,就是一年一次的正式府會,到時候希望少府主還像今日這般意氣風發。”
季青玄說完直接轉身離開,剛走到門口,季青玄轉頭看向了安雅說道:
“良禽擇木而棲,這三個月也是我給你的時間,不要將自己的人生浪費在這里!”
季青玄這般挑釁的話,安雅等人臉色一變,安雅還沒說話,陸晨臉上卻頗為認同的點點頭說道:
“的確如此!”
說到這里,陸晨頓了一下,調整成一種舒服的坐姿從容說道:
“等產業分完以后,哪棵是能承良禽的木頭自然是一目了然。”
季青玄聽后猛吸一口氣,深深的看了陸晨一眼,不再說話,一甩衣袖直接離開了,與他來時那般意氣風發,如今卻顯得有些狼狽。
見季青玄等人走了,支持陸晨的四位長老,此時也不是來時那般愁眉苦臉,與陸晨寒暄一番以后,也是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這個時候宋靈作為比較了解陸府產業的人,想起季青玄那激動的樣子,看向陸晨說道:
“季青玄那般激動,莫不是他的資產中真有什么不良資產?你怎么知道的?”
陸晨斜了宋靈一眼,隨后手指點了點太陽穴位置說道:
“稍微動動腦就能想到了!而且我也只是試探而已。”
“你……”
宋靈一聽這話,臉漲得通紅,卻一時之間說不出什么話來。
陸晨卻不在意,直接開口解釋道:
“人都是趨向于安穩,分家是十分激進的決定,促使人做出如此決定的原因,無非就是那么幾樣。”
“榮譽、信仰、危機等等!”
“你覺得季青玄符合哪一種?”
宋靈本來還欲爭辯,但如今聽到陸晨這番解釋,卻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能輕輕的點點頭。
安雅站了出來,看向陸晨說道:
“要我送你回學府嗎?”
陸晨思考了一下隨后說道:
“為了以后我能更好的修煉,我今天在家住一晚,處理一些事情,處理完以后我再回學府。”
陸晨作為一個無魂者,雖然有系統,但現在乃至未來消耗的資源都是巨大的。
如果有陸府這么一個加油包能讓自己回回血也是不錯的,陸晨覺得為了讓自己以后有更充足的資源修煉,陸府的問題自己不能袖手旁觀。
陸晨說完擺擺手,就直接離開了。
宋靈看到陸晨離去的背影,張了張嘴,本想抱怨幾句,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畢竟不管怎么說,今天這次臨時府會本以為會被季青玄等人羞辱一番,可沒想到卻被陸晨直接說回去了。
“唉!”
宋靈一轉頭,就發現安雅坐在陸晨剛才的座位上深深的嘆了口氣。
宋靈見狀連忙安慰道:
“沒事,你看今天這季青玄不也是無功而返嘛!何必這么憂慮。”
安雅只是搖搖頭,望著陸晨離去的方向說道:
“我不擔心季青玄,只是感覺自己作為師父的徒弟很不合格而已。”
安雅沒在意宋靈的反應,繼續自顧自的說道:
“之前我一直以為,陸晨他因為師父的死,早已消沉,雖然有些失望,不過一直以來本就沒有指望過他。”
“可是今日才明白,作為師父的唯一的子嗣,他的壓力也很大。”
“他作為無魂者,若是想更好掌控家業,自然要更努力的修煉,而且今日這般見識也說明,他不是對府中情況一無所知。”
“他嘴上說著只在意修煉,但實際上我能看出來他更在意的還是家里的。”
“如此一想,反倒顯得我這幾年實在太任性了。”
安雅說到這里,手扶額冷艷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懊惱的情緒。
宋靈撓了撓臉頰,忍不住說道:
“真的是這樣嗎?我怎么感覺,他就是在學府里醉生夢死了三年。”
安雅搖了搖頭說道:
“后續如果陸晨有什么需要,一律滿足他,他努力修煉,我們這邊也不能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