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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再見

聽星與末一同來到新梧市警局,林清看著眼前的聽星,一臉的不可置信。

“你的眼睛?”

林清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盯著聽星的異色瞳,低聲詢問道。

“沒事,小林姐,這是紫星人正常的瞳色,還挺酷,都不用帶美瞳了。”

聽星沖著林清笑了笑,言語放松,不想讓林清過多擔心。

“你弟弟聽辰就是帶走你的人?”

林清看了看在一旁玩綠蘿葉子的末,沖著聽星說道。

“是的,果子說你們有了新的線索?要不…我們同你一起去京北吧,讓他跟邢叔叔好好解釋解釋。”

聽星對著林清點了點頭,端起桌上溫溫熱的開水,喝了幾口。

隨后,三人便買了機票,一同出發前往京北。

到了京北后,林清將聽星兩人先送到了京北腦科醫院,讓聽星與路果早早見面,自己則先去跟邢空他們匯報現在的具體情況。

“果子,看是誰來啦~”

聽星站在醫院住院部樓下的花園內,看見路果拿著手機慌慌張張地下樓來尋她,聽星看著四處亂看的路果,大聲地叫住路果,沖著路果張開手臂,笑臉盈盈地迎接向她飛奔而來的路果。

“你真的回來啦!”

路果與聽星擁抱在一起,兩個多月對于從小形影不離的她們來說,太長了。

“哇,你這眼睛太酷了,白頭發那個真的是你弟弟?感覺不像啊。”

路果挽著聽星一塊上樓,兩人嘻嘻哈哈,黏黏糊糊的,小聲蛐蛐著跟在身后的末。

“確實不像,可能是我的美貌還沒有恢復吧。”

聽星一臉嘚瑟,將小碎辮往后一撥,散發一甩,差點打到末的身上,可能這就是小女孩在一塊時才會有的小動作吧。

“咦惹~嫌棄你。”

路果對著聽星略微做作的表現,故作嫌棄,其實心里早就開心得亂七八糟。

末跟在身后,將映入眼簾的這一幕幕,鐫刻在心間,這樣的她,是他從未見過的樣子。

早早在病房外等待的嚴秋,看著聽星安安全全地站在她的眼前,淚水有些止不住,聽星跑過去,給嚴秋一個大大的擁抱。

“秋姨,政叔現在還好嗎?”

聽星環抱著嚴秋,小聲地詢問著路政的情況,嚴秋抹了一把眼淚,將手搭在聽星的手上,溫柔地解開她環抱著的手,緊緊地握住,牽著聽星與路果進了路政的病房:“快進來坐,單獨病房,不會打擾到其他人。”

這個單獨病房,是邢空在聽星失蹤后,為了保證路果一家的安全,將路政轉到單獨病房養護,也正是因為這樣,嚴秋才得知了聽星父母慘死,聽星失蹤的消息,整天擔驚受怕,沒事就打電話給邢空與林清他們,詢問聽星有沒有下落,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孩,誰會不心疼呢?

“星星,這位就是你在電話里提到的弟弟?”

嚴秋拿了一些水果給聽星和末吃,示意末坐下,場面有些局促。

“對,他叫聽辰,快,叫秋姨。”

聽星停下手中剝了一半的橘子,拽了一下末的胳膊,讓他叫人,這樣被人支配的場面,末從未經歷過,心中有些尷尬,但還是乖乖配合著聽星,努力地擠出一點微笑,對著嚴秋叫道:“秋姨。”

“好孩子,快坐。”

嚴秋笑著回應道,連忙從一旁拉出一把椅子,讓末坐下,末也沒有過多推辭,笑著點了點頭,這樣的相處模式,對于末來說,感覺蠻有意思的。

末坐在一旁,看著聽星三人笑笑鬧鬧,討論著今晚吃什么,在哪里住,互相說著在分開的日子里各自遇到的有趣的事情,不管說了些什么,大家都默契地不去提聽星失蹤的原因,失蹤后經歷了些什么,畢竟誰會在開心的時候詢問對方難過的事情呢?

可就是這樣簡單不過的日常,卻是末從未企及過的幸福時光,就連唯一那點與聽汜在紫螢院的普通日子,都夾雜著算計。

末看著病床上的路政,起身走近,繞過病床,整理了一下窗簾,看了一眼床頭的心電監護儀,將右手手指放到路政的右手手腕處,平靜地說道:“他快醒了。”

“誰?誰快醒了?”

剛還在拉著家常,開心大笑的嚴秋聽到末的話后,瞬間一臉嚴肅地詢問道,她懷疑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直勾勾地盯著末,想要聽他再說一遍。

“政叔快醒了。”

末收回手指,抬頭看著嚴秋,認真地回應著。

話音剛落,路政的手指微微顫動,嚴秋按下床頭呼叫器的按鈕,激動地呼喊著醫生前來查看。

路政醒了,病房里的人一下子多了起來,進進出出,嚴秋和路果緊緊地依偎在一起,喜極而泣。

末靜靜地退到聽星的身邊,雙手抱胸,靠著聽星的肩膀,聽星看著眼前的一切,小聲地詢問道:“你…真的沒做些什么?”

“什么都沒做。”

末的頭微微向聽星傾靠,一臉得意,嘴角壓不住的小表情讓一向給人一股陰冷感的末整個人看起來好似多了一份幼稚。

夜幕籠罩下的京北,依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林清接上聽星與末前往警局,路果也跟著一起,車窗里的聽星,回想著螢藺的夜晚,一切都那么真實,此時此刻的聽星,隔著車窗,卻仿佛隔了一整個世界。

“聽星,你在想些什么呢?”

林清透過車內后視鏡,觀察著后座的聽星,感覺到她的情緒不太好,興致不高,像是在一夜之間長大,心里藏著許多事兒。

“沒什么…就是…覺得這里的熱鬧,讓我感覺到不怎么真實了。”

聽星看著窗外,淡淡地應聲著,眼中滿是憂傷。

“餓了吧,要不…去前面街邊攤,吃點兒什么?”

林清感受到聽星的情緒波動,路果也默默地握住了聽星的手,坐在副駕駛的末透過后視鏡看著聽星,他也不知道此刻的聽星在想些什么,除了沉默,什么都做不了。

“好耶,小林姐,我真的餓了。”

路果在一旁積極地給予林清回應,試圖轉移聽星的注意力,打破這樣低氣壓的氣氛。

“那就吃點兒,邢隊那邊不急,等我找找車位。”

林清熟練地將車停好,便帶著聽星他們去吃烤串了。

“那我先來點,到時候,你們有想吃的什么,再加就是了,就坐這兒吧,可以吹吹晚風,舒服點,冷的話跟我說。”

林清安排好一切,溫柔又可靠,畢竟在林清的眼里,聽星他們都是小屁孩。

“好,謝謝小林姐。”

聽星與路果齊聲回應著,一旁的末也跟著笑了笑,表示感謝。

街邊小吃攤的人聲嘈雜,來來往往,聽星一直悶頭顧著炫飯,腦子里空空的,除了自己,再無他人。

結賬時,聽星站在一旁,看著飯桌上,喧鬧說笑的人群,有些恍惚,記憶一遍一遍地沖刷,眼淚晶瑩剔透,一粒粒地掉落。

“星星,你怎么呢?”

路果抽出一張紙,輕輕擦拭掉聽星的眼淚,不知不覺地,自己也紅了眼眶。

“果子,你一定不能忘記我,嗚嗚嗚。”

聽星委屈地對著路果說道,嗷嗷大哭。

“我不會忘記你的。”

路果連忙抱住聽星,也跟著委屈起來,兩人哭得此起彼伏,讓一旁的末直接懵圈在原地。

林清遠遠地望著她倆,莫名有些心疼,一時不知該說些什么,只是遠遠地呼喊著“聽星,路果,走啦。”

“好。”

兩人緩過勁來,一張接一張抽紙抹掉眼淚,快速跟了上去。

到了京北警局,末向邢空他們解釋了一切,由于他們的情況特殊,需要層層上報討論具體處理方案,正因如此,末與聽星也在藍星多停留了些時日。

嚴秋陪著醒來的路政做各式各樣的康復訓練,效果甚好。

林清跟著邢空根據末提供的出逃者名單,把在管轄區生活的聽氏名單一一核實上報。

末陪著聽星與路果,刷著他的卡,在京北逛街買買買,品嘗各種各樣的美食,游玩各個景區,隨時隨地的拍拍拍。

“這么多天,聽辰是不需要吃東西的嗎?”

路果喝著奶茶,坐在醫院花園里的長椅上,跟著聽星一塊篩選著這幾天拍的照片,盯著一旁累得快要睡著的末詢問道。

“他是神仙,喝露水。”

聽星手指一直劃拉著相機,看了一眼在對面長椅上閉眼休息的末打趣著。

“真的假的?”

路果一臉不可思議,上下打量著聽星,補充道:“你是不是也不用吃啊?”

“開玩笑的,他只是不太適應,就像我不適應紫星一樣。”

聽星笑了一下,離別總要說再見,這樣才會有下一次的見面。

“路果,你的十八歲生日,我一定會回來陪你一起過,這幾天打打鬧鬧,我也該干正事了。”

聽星放下手中的相機,交給了路果,表情嚴肅且認真。

“好,等你。”

路果深吸了一口氣,再重重地吐了出來,想挽留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再見,生日那天,記得給我留座位啊。”

話音剛落,末與聽星一同起身離開,懵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的路果,都還沒來得及說再見,兩人就已經消失在人海里,路果拿著手中的相機,看著那張三人的照片,望向天空,期盼著下一次的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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