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城東二百多里外的深山中。
一間明顯搭起來時間不長的小木屋前,張峰把最后一本讀透的毒經扔進了烤著肉的火中。
毒經藥典對他來說理解起來倒是沒什么難度,剩下的只是長時間的實驗研究。
但那些有關蠱蟲培養的書籍,看懂是看懂了,理解是真理解不了,一群紅嘴蜈蚣、黑背蜘蛛、血線蛇等等放到一起相互撕咬吞噬,就能生出吐口毒液能讓人石化的石頭蠱?
還有育養在心臟中能讓人百毒不侵的金蟬蠱、寄于手臂能讓人飛離地面的鳳羽蠱等等。
這些東西怎么想怎么玄幻,可不像是這個世界能有的東西。
但既然書籍上寫了,張峰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于是便有了這深山中的木屋。
張峰在這大山之中已經住了一個多月,這段時間除了研究毒經藥典就進山尋找各種培養蠱蟲所需要的毒蟲。
看看火堆不遠處的大坑之中那條吃的肚子溜圓的血線蛇,張峰無語望天。
事實證明,一群毒蟲相互吞噬只能都死,或者養出一個溜圓滾胖的家伙,根本不可能突變成其他的神奇物種,至少他實在是做不出來。
現在張峰覺得自己當時就是魔怔了,那些蠱經作者大概是把蠱經當玄幻小說來寫了,而自己還傻不愣登的信了他們的邪。
找個小城看看書聽聽曲不好嘛,非要來這大山之中受罪,身上的衣服在這山里被刮的破破爛爛,自少林寺后新長出來不到一尺的頭發也是一股子怪味,現在看到洪七公就能直接申請入幫了。
現在書籍已經看完,神奇動物的培養又是扯淡,張峰也不想繼續在山里窩著。
一邊翻著火上的烤全羊,一邊想著一會就出山,等晚上就去大理城找高巖聊天,然后在大理待幾個月,這都一個多月了,估計那些姓段的們已經不發瘋了。
不過臉還是要換一下,武三通他們肯定早就把自己供出來了,說不定城中還張貼著通緝像,大概大理的人也已經把自己之前那張臉和高原上的兇手以及‘馮峰’聯系了起來。
一整只烤全羊吃完,張峰又坐了片刻在臉上貼上一張新得面具,整個人看起來滄桑不少好像老了二十歲。
背起包袱把火熄滅,不理會那條把腦袋轉向他等著投喂的肥蛇,運起輕功向山外行去。
直線距離看著不遠,但想要出山就要翻山越嶺爬山涉水,路程著實不近。
當張峰從大山中鉆出已經是一個多時辰之后,本想著繼續向大理城趕路,可隨著一陣大風吹來天色肉眼可見的暗了下來。
在大理待了兩個多月的張峰明白,這是又要下大雨了,這都到了十月份了也不知這大理哪來這么多雨。
不管大理為什么雨多,不想雨中趕路的張峰只能發力狂奔,總算是在大雨落下之前,在一條通向官道的小路旁發現了一座破敗的山神廟。
張峰走進廟中時里面已經有人,破廟中央點了堆火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正在火上烤著干糧,看兩人一身勁裝腰間挎刀應該是江湖中人。
“剛走了一個瘋瘋癲癲的老乞丐,又來了一個邋里邋遢的中年乞丐,一會是不是還要來個小乞丐?!?
見張峰走近那女子小聲嘀咕了一聲,雖然聲音不大,但張峰也聽的清楚。
起初他還想了下,接著便反應了過來,自己現在面容滄桑衣著破爛背著個破包袱,可不就像中年乞丐嘛。
“妹妹!咱們有事在身,你答應過我路上不多嘴不惹事的!”
那男子聽見妹妹的嘀咕,瞪了她一眼,同樣小聲且嚴肅的說了一句。
女子有些不高興的撅起嘴,“知道了知道了,就你小心,一路上就是這句話,十幾天都沒事,馬上要到家了能有什么事,而且我也沒說錯,他就是個乞丐嘛!”
“閉嘴!”
剛才女子激動之下聲音大了點,男子喝止一聲,然后不好意思的對已經走到門口的張峰抱了抱拳。
張峰理都沒理他們徑直走向了破廟的一個角落,這兩人在他看來都是初出江湖的菜鳥,沒理會的必要。
那女子不必說,嚴重缺少社會毒打,還愛亂插旗。
男子也好不到哪去,聽他們的意思是身上有事到家就能安全,而且已經離家不遠或許就在大理城中,可就因為要下雨就不再繼續趕路而是躲在廟中生火休息,也不知腦袋里在想什么。
見張峰對哥哥理也不理躲到了角落,那女子眉毛豎起就要說些什么,不過這次被眼疾手快的男子止住。
“你要是再說話以后就別跟我出門!”
“哼!”
女子拿著干糧向張峰的方向瞪了一眼,轉過身去不再理會男子,顯然是生氣了,不過也沒有再說什么。
張峰閉著眼睛坐在角落之中,腦海中不停做著藥物配比的推演,他想做出更好的毒藥,也想做出能容納更多屬性真氣的藥丸。
比如像易筋經給他帶來的提升資質方面的屬性,要是能像延壽丸一樣弄出一種改善資質的藥丸也是好事,至少能讓老娘試著去修煉內功,不必像現在這樣因為資質問題無法修煉。
當然這也不是一時半會能整出來的,不過是現在沒事也就隨便想想。
不多時噼里啪啦的大雨砸落了下來,那對兄妹也把火生的更旺,又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張峰忽然睜開了眼看向廟外。
片刻后廟外的小路上出現了十個騎馬疾馳的勁裝武者,為首之人路過廟門時向里望了一眼,立刻舉手勒馬。
一陣馬嘶聲中十人翻身下馬拔刀抽劍,向著破廟圍來。
本來聽到馬蹄聲好奇看向廟外的兄妹二人看到來人架勢,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也立刻緊張的站起身把腰間的刀抽了出來。
十人圍住廟門,為首之人不顧臉上流淌的雨水,對著兄妹二人沉聲說道:“程公子,程小姐,把東西交出來某家放你們一條生路。”
“你們是王崇的走狗?!”
程小姐一臉的憤怒,“那王崇貪墨賑災款項害人無數,罪惡滔天,你們也是武者,怎么為這樣的狗官賣命!”
“王大人是什么人我們不管,我不想殺人,你們把東西交出來大家都好過。”領頭之人表情不變的又看向程公子道:“交是不交?”
程公子持刀在手把妹妹護在身后,一句話都不說,只是一臉堅定的盯著門外之人。
“嗤~你們也別把自己說的為民請命似的”為首之人嗤笑一聲嘴角露出一絲譏諷說道:“賑災都是幾年前的事了,你們現在說這事?不就是王大人派你們叔父帶衙役去捕盜他沒能回來嘛,把自己說的那么高尚做什么?”
“再問你們一遍!賬本交是不交!”
“快逃!”
程公子對著妹妹喊了一聲,直接揮刀向那為首之人劈去。
“逃的了嗎?給我殺!”
為首之人臉色陰沉的喊了一聲就率先沖向程公子。
眨眼間雙方就戰在了一起,程小姐沒逃,門口被堵的嚴實她也逃不了,片刻之間她身上就多了三道傷口。
就在側頭躲避削來的一劍時,她忽然看到一直坐在角落看戲的張峰。
緊接著程小姐從懷中逃出一本像是賬本的東西扔向張峰,口中還喊道:“啞叔,快帶著賬本逃把它交……”
接下來她沒什么好說的了,因為她的頭被張峰隔空拍爆了。
被濺了一身紅白之物的程公子和那剛來的十人,都驚恐的停下了手,他們都是普通的外家武者,哪見過隔著這么遠也能一下把人頭打爆的武功。
程公子最先反應過來,也不再理會和他對戰之人,大叫一聲就撲向張峰。
“你這惡……”
然后他就跟他妹妹混在了一起。
“你們打你們的架,我看我的熱鬧,干嘛非要把我牽扯進來,還想讓我幫你們引怪,想什么屁吃呢?!?
看了眼地上的兩具無頭尸體,張峰慢慢站起了身,把手中的‘賬本’翻來看了看,這他娘的就是一本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