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4章 番外四(崽崽篇)
- 小祖宗她在顧爺心尖撒野
- 知不知寒
- 2910字
- 2023-04-01 00:36:26
我叫顧池修。
我爸爸是跨國極商顧氏集團的幕后BOOS,我媽媽是國內各行都有涉獵且首屈一指具有相當地位的林氏集團董事長兼總裁。
我的出生雖不是眾星捧月,但在這樣極商的家庭中,我覺得我應該是最幸運也幸福的。
本來我不叫顧池修的,滿歲周禮前,父親給我起了個我自認為不好聽的名字——顧澶林。
起初父親跟我說起時我不是很理解,我覺得這個名字并不好聽,所以我便問了這個名字的來歷。
在此之前我有過很多猜測:算命先生?寺廟里的方丈?道觀里的道長?還是母親喜歡這個名字?
結果都不是,父親告訴我,讓我仔細想想這個名字的諧音。
顧澶林——顧,纏林。
我:……
我很無語。
甚至有一段時間父親叫我這個名字我就會鬧脾氣,然后找到躺在后山花田里的母親,趴在母親的膝蓋上小睡。
當然,小睡一覺后我心中的不滿也就散了。
后來我實在憋不住了,我找到父親問他,為什么要給你兒子起一個滿是你自己私心的名字。
而向來對我耳提面命的父親卻并沒有因為我的嘲諷和擠兌而感到生氣。
而是緩緩蹲下身,溫和的摸摸我的頭,然后指著不遠處躺在沙發上吃水果的母親說道:“你難道,不纏著你的母親嗎?”
我當時愣了。
因為我不得不承認,和十分嚴厲嚴肅很少對我展露溫情的父親來說,我真的很喜歡待在母親身邊。
這么一想,父親也經常吃我纏著母親的醋。
一下子我心里就釋懷了,但又隱約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后來我又問父親,那為什么我的周歲禮過后又給了我一個新的名字,并且將顧池修定為了我的大名呢?
父親笑了,父親說這個名字是我周歲禮上,自己翻字典指的。
我說不信,父親就找來了錄像。
沒想到是真的。
錄像中的我抓完周后,居然兩只手顫顫巍巍的又抓過了字典,隨手翻了兩頁,準確無誤的分別按住了‘池’‘修’這兩個字。
我記得當時父親還說,要不是我母親覺得這是我自己堅定立場選下的名字,不然我的大名還是得叫顧澶林。
不過說到我的滿歲禮抓周,母親出聲叫我過去,將那錄像往前推了推。
我有猜想過自己抓到的應該是錢幣或者算盤之類的。
畢竟家里兩個富可敵國的集團企業,我能預想到日后我的人生多半就是要繼承這龐大的家產。
那時候我還沒有概念,只知道管理企業和集團的生意很辛苦,很累很忙也很費腦子。
我只知道自己在同齡人中算的上聰明,只希望以后管理家族生意后應該能應付得來。
只是當我看到我的周歲抓周,再加上聽了母親后來的一番話后。
一種冥冥之中命運的指引好像忽然就落在了我的心頭。
抓周時的我并沒有像自己預想中抓到錢幣或者算盤。
當我坐在那塊紅布之上后,只是眼神輕蔑的掃了一眼那些布上的東西,隨后轉身一左一右抓住了爸爸媽媽的手。
視頻里哄然大笑,母親和父親的神情很是吃驚,而我……
我分析了一下我當時的表情,大概就是得意洋洋。
真奇怪,我抓周怎么還抓的爸爸媽媽呢?
關鍵是抓了爸爸媽媽,我的表情居然還這么的……滑稽。
沒錯,就是滑稽。
就像是幼稚的小孩子在等待家長的表揚一樣。
后來很快,視頻中的我又開始了重新抓周。
這一次我沒再去抓爸爸媽媽的手,而是緩慢的爬到了那些物什前,左手抓起了一只葫蘆,右手抓起了一只木槌。
視頻中傳來另一道熟悉的聲音,是我的白小姨。
“好家伙,都是高難度的家伙什啊,要么懸壺濟世,要么明察秋毫,澶林你以后可要小心頭發?。 ?
然后,白小姨就被母親給瞪了。
看完視頻后母親對我說,她并不在乎我以后的選擇,她只在乎我以后會不會開心。
母親說她希望我能選擇自己想要努力的方向,然后不要放棄走到盡頭。
后來我也確實不失母親的所望,我成為了伯公張爺爺的徒弟,給全世界各種深陷痛苦的心臟病患者做手術。
總有病人的家屬手術前或手術后想盡千方萬法找到我給我下跪,感謝我救了對他們來說最最重要的人。
往往這個時候我是開心的,但如果他們不對我下跪我就更開心了。
畢竟我救人不是為了讓他們對我下跪,我只是很開心我又從死神手中搶回了一個靈魂。
這種感覺很奇妙,往往成功后我的心會比做手術前更激動。
但如果失敗了,我的感觸我描述不上來,張爺爺曾一再要求我不要自責,但我依舊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深陷沒能救回病人的痛苦中。
后來是一個小名叫朝朝的哥哥將我解救了出來,他修心理學,也是我從小玩到大的最好的朋友。
只不過他比我年歲大好多,足足八歲有余。
小時候有一天我和朝朝哥哥在別墅里玩耍,那時候我喜歡探險尋寶,顧宅里很多能鉆的地方都有我的腳印,很多東西也都被我拆開過。
其中就有一個櫻花樹的石膏擺件。
因為我好幾次看到父親一個人在書房的時候,偷偷擺弄那個櫻花樹的石膏擺件,雙手都很用力的樣子,像是在往里面塞什么東西一樣。
后來有一次我溜進了父親的書房,站在椅子上趴在桌子上夠到了那個沉重的石膏擺件,差點摔碎的時候,父親忽然沖進門來一個飛撲接住了那個易碎品。
我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刻父親看向我的眼神。
兇惡,狠戾,還有不帶一絲感情的陰鷙。
以及我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的殺氣。
我嚇的從椅子上摔了下來,隨后母親扶著兩個月卻異常顯懷的大肚子走了書房。
當時的氛圍很可怕,尤其是父親看向我的眼神,哪怕只有一瞬間,我依舊害怕的晚上做了噩夢。
第二天母親叫我坐在她身邊,等我走近才發現父親是半跪在地毯上的,嚇的沒敢坐,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
父親當著我的面打開了那枚櫻花樹石膏擺件底下的橡膠扣,里面倒出來一大堆小紙條,粉色的藍色的黃色的紫色的。
總之都是很夢幻的顏色。
原來那上面都是父親寫給母親的情話,每天一句,末尾標著日期,為了多塞一些,每一張紙條都被裁剪的很細小。
母親一張一張看得津津有味,我卻在一旁坐立難安。
我很后悔也很后怕,心里想著怪不得這個擺件差點摔碎時,一向清冷矜貴的父親會不管不顧的撲過來接住,隨后看向我的是幾乎要殺了我的眼神。
原來這個擺件,是母親親手做的。
是母親在嫁給父親前,送給父親的并且保存到現在的,為數不多的禮物了。
我羞愧的垂下了頭,耳邊傳來父親開始朗誦那些情話的聲音。
原來是父親擔心母親看壞眼睛,自愿把這些他寫的每日一句情話念給母親聽。
從那以后,我再也沒有在顧宅里探險,也不會再伸手勉強去拿我拿不到的東西了。
不管是什么,我都不會冒著有可能破壞它們的風險去拿了,我會叫來傭人請她們幫我拿。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的性格在我有意識的促然下,逐漸穩重。
次年三月,母親又生下了兩個孩子。
龍鳳胎,先出來的老二是男孩,后出來的老三是女孩。
也是這一次的生育,徹底傷了母親身體的底子,此后都需要父親小心照顧才能讓人放心。
多年后,弟弟扛起了掌管家族企業的重擔。
而妹妹和我一樣,表示自己對經商并不感興趣,而是整天鉆研究所搞科研,年紀輕輕戴上了厚厚的高度數眼鏡片。
對此,我自認為我這個做哥哥的其實很不負責任,而夾在中間的弟弟卻是最艱難的。
父親和母親的公司合并穩定后的那幾年,弟弟幾乎很少回家,全年無休滿世界的分公司到處奔波。
我就找機會推了幾場手術給我認為有把握的徒弟,時不時去幫弟弟管理一些公司的事,希望能給他減輕些負擔。
其實我這樣做也有些擔心,但弟弟并不會說什么。
有時候難得休息團聚的時候,他還希望父親能把我和妹妹綁到公司去給他分擔分擔。
對此父親和母親只是相視一笑,然后撂下一句:你們自己看著辦。
后來的事,我在這里說不開。
因為我還沒有經歷,我的人生也不過才剛剛進行到這。
我不想猜測我今后的人生,磨難或苦楚,飽滿可口的果實,或命運戲劇化的捉弄,我統統不想猜測。
畢竟,誰說得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