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煙從軟榻上起身，“退兵這件事好說，只要諸位能夠還我一個公道，我可以主動幫忙游說他們退兵，想來他們應該會給我這個面子吧！”

玉晴恭敬地回答道：“只要魔神一聲令下，我等就愿意退兵。”

“妖王呢？”墨煙的視線轉向妖王擎湗。

妖王沒想到自己都藏得這么嚴實了，魔神竟然還沒忘了他，只得走出來訕訕道：“小王沒有意見，都聽魔神大人的！”

墨煙兩手一拍，笑道：“好了，這不就解決了嘛！還請上神還我一個公道！”

凌天始終保持著倚靠在軟榻上的姿勢，任憑身邊的人言語他都沒有任何反應，就連跟他有些交情的太子希澈，也拿不準這位上神此刻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眾人都安靜地等待凌天的決斷，緊張的氣息纏繞在每個人的心頭。

良久，凌天在眾人的注視下緩緩起身，“一切的起因都是基于一點，那就是墨煙究竟是不是個魔族，如果是，那說謊的就是墨煙，如果不是，那墨煙就是受害者，我說的沒有錯吧？”

“好像是這么個理兒！”

“不愧是上神，一下子就抓到關鍵了！”

水憐兒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她也不能確定墨煙到底是不是魔族，不過想來任何人經歷過那些事之后，應該都會生出心魔，何況墨煙經歷的還不止一次。而且墨煙方才出現時，那周身縈繞的黑色氣息如此濃郁，除了魔族，不可能有黑色的氣息，這樣一想，水憐兒心里安定下來。

但是水向東心里卻并沒有這么樂觀，他剛想要開口提出反對意見，只聽仙帝一口答應了凌天的提議，水向東不由得在心里暗罵了幾聲，他待在仙帝身邊這么多年，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性情，他一旦認定了某件事，任何人反駁都沒有用。

水向東心中感到一陣不安，他恐怕得早做打算了。

這時玉晴突然往前走了兩步，眉頭緊皺想要說話，墨煙察覺到后沖她搖了搖頭，玉晴無奈只得努了努嘴又站了回去。

她其實并不覺得這是個好方法，就算當初魔神大人不是魔修，可是現在她已經變成魔修了，這還怎么去查驗？這個上神果然還是跟仙族是一伙兒的！大人就不該相信他！

凌天：“既然諸位都沒有異議，那現在就開始吧！”

說著，凌天隨手一翻，掌心登時出現一面鏡子。

“此為輪回鏡，可以看到任何一族之人的前塵往事，那我們就從當年他們相遇之時開始看起吧！”

說罷，凌天就右手一翻，輪回鏡脫手而出，瞬間變大，懸浮于九天之上，緊接著他同時伸出左右兩只手，一邊控制住墨煙，另一邊控制住水憐兒，從她們二人身上分別抽取了一道氣息，投入到輪回鏡中，一片白霧在鏡中浮現過后，輪回鏡內出現了奇異的場景。

在場眾人此前從未聽說過世間竟然還有此等法器，一時間不免又驚又嘆，紛紛被輪回鏡中出現的場景給吸引過去。

墨煙饒有興致地又坐回軟榻上，像是看電影一般欣賞起來。

唯有水憐兒、水向東以及寒陽三人，心中大驚失色，面色慘白如紙。

輪回鏡中之景正是墨煙初遇水憐兒等人被妖獸圍攻時，果然如墨煙所說，她出手救人，而水憐兒等人主動邀請她同行。

此后輪回鏡中的一幕幕，都如墨煙方才所言一一驗證，包括水憐兒到地牢中那一番得意又惡毒的言語，輪回鏡都原原本本地重現出來。

有仙族抽空看了水憐兒一眼，看見她如同秋日被風吹下的落葉一般搖搖欲墜，心中不免又怒又恨，誰能想到這個如水般柔和的仙子背后竟然是這種人，而他們這些仙族竟然像傻子一般被她一次又一次利用！

輪回鏡中的畫面很快就結束了，而在場的人卻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仙帝沒料到自己竟然也是水向東等人利用的工具，胸中一時間怒火難平，氣沖沖地對水向東吼道：“你們竟敢做出這等事！”

凌天：“仙帝別急，還有一段沒有看完。”

“把手給我。”凌天突然對墨煙低聲說。

墨煙一臉疑惑地把手遞過去，給凌天傳音：還要做什么？我們后面沒有其他計劃了啊！

凌天沒有說話，只是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隨后又將墨煙的氣息連同他自己的，重新投入到輪回鏡中，這一次輪回鏡又出現了新的場景。

方才在凌天親耳聽到墨煙口述那一段經歷時，他就已經暗暗下了決定，打算改變他們的計劃。

凌天覺得除了水憐兒等人需要得到懲罰之外，當年做出決定的仙帝以及出手傷害墨煙的仙族，甚至是修真界當初的參與者，他們通通都應該得到懲罰。

凌天不打算放過他們任何一個。

而且，他也想趁此機會將墨煙的身世告訴她。

輪回鏡中顯示的場景，在場的其他人沒見過，墨煙卻很熟悉，那是天水堂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