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煙剛要開口說話，就被迎面而來的凌天一把攬進懷里。

墨煙被一下子抱懵了，“你們……剛才干嘛去了？”

凌天右手覆在墨煙的后背上，聞言不自覺又用力了幾分，把墨煙的臉完全壓進自己的胸膛里。

墨煙感覺呼吸有些不暢，使勁仰頭才把臉抽出來，小聲問道：“這是怎么了？突然這么感性都不像你了。”

良久，墨煙才聽到凌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的聲音十分低沉，甚至還帶著幾分沙啞，“都是我的錯，才讓你受了那么多苦，你原本應(yīng)該無憂無慮的長大，過得快樂幸福，都是因為我的疏忽，害你差點兒就神魂俱滅，煙兒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白白受苦，那些害你如斯的仇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凌天的話擲地有聲，不難聽出語氣里的鄭重和憤怒，還有愧疚和自責(zé)。

墨煙安撫似的拍拍凌天的后背，語氣含笑，聲音輕快地說：“害！原來你們是說這事兒去了！我其實早就沒有那么在意了，不過仇還是要報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再說這事兒本來跟你也沒關(guān)系，你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攬，又不是你害的我，怎么從你嘴里說出來，好像你才是那個罪魁禍首似的！放寬心，你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嘛！啥事兒也沒有！”

凌天聞言放開墨煙，不過雙手還是緊緊握著墨煙的肩頭，墨煙此時才看清凌天的表情，一向淡定自如，仿佛世間任何事都沒放在眼里的男人，此刻臉上的神情卻極為豐富，因為情緒波動導(dǎo)致他眉頭緊鎖，嘴唇緊緊地抿著，一雙星目微微睜大，下頜線緊繃。

“怎么會跟我沒關(guān)系！我原本應(yīng)該一直陪在你身邊，等著你誕生，陪著你長大，可是因為萬年前仙族和妖族的那場大戰(zhàn)，我率領(lǐng)將士退敵，保存了仙族的實力，卻也因此不得不離開你，可是我耗盡一身神力保下來的仙族，卻成為了差點兒害死你的劊子手，而我那個時候陷入沉睡中，什么都沒能幫到你，這一切怎么能不怪我呢！這些結(jié)果都是因為我的決定而導(dǎo)致的，我難辭其咎！”

墨煙的關(guān)注點在凌天的情緒上，所以此時的她并沒有仔細思考凌天的話，所以也并沒有深究，凌天到底跟她有何淵源，為什么在她誕生之前，凌天就一直看顧著她。

墨煙慎重地說：“我理解你的意思，如果你這些話在我沒有下界之前跟我說，恐怕我也會怪你的，因為那個時候我連自己都怪罪，可是我在下界經(jīng)歷過了那么多事，也看透了很多道理，我當(dāng)初之所以會有那樣一個慘痛的結(jié)果，是很多因素摻雜在一起造成的，但是歸根結(jié)底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我自身的原因，我當(dāng)年太容易輕信別人，而且沒有什么判斷力，說白了就是太蠢了，涉世經(jīng)驗太少。”

“另外一個就是人性的原因，這個世界總會有人厭惡你，甚至恨你，無論你為人處世做的有多好，就是有人看不慣你，而更重要的一點是人心里會產(chǎn)生偏見，就比如說仙族和魔族之間似乎永遠都站在對立面，是水火不相容的，對于仙族來說，魔族就是異類，必須要鏟出。”

“所以真的不是你的原因，你不要多想！”

墨煙長篇大論地解釋了一番，凌天的臉色才終于有所緩和，但是余怒還在。

“不管怎樣，我再也不會幫仙族，我會永遠站在你身邊，你要報仇，我就陪你一起，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會在，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半步。”凌天的手滑落，順勢握住了墨煙的手。

墨煙又一次在凌天眼中看到熟悉的情緒，就算是那縷情絲帶走了他的記憶又怎樣，凌天還是對她產(chǎn)生了名為“愛”的感情。

墨煙稍稍松了一口氣，這下可以不做兄妹了。

“不會離開我半步呀！”墨煙靈眸眨呀眨，帶著幾分俏皮，嬌笑著問：“那我洗澡的時候怎么辦？你要跟我一起嗎？”

雖然凌天已經(jīng)跟墨煙相處了幾個月，已經(jīng)頗為熟悉她那不知矜持為何物的秉性，但是冷不丁聽到墨煙這么一說，凌天還是驚了一下，眼神不自然地瞥向了一旁。

“洗澡的時候除外。”

墨煙覺得凌天現(xiàn)在這個害羞的樣子十分難得，逗弄之心一瞬間更加濃烈起來，“那除了洗澡還有更衣呢？”

“更衣也除外。”

見凌天因為害羞，腦袋已經(jīng)根本無法正常思考了，完全忘了他們其實都不是普通人，洗澡更衣什么的只需一個法術(shù)就可以了，墨煙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凌天的反應(yīng)也沒那么慢，聽到墨煙的笑聲頓時就明白了，他一臉無奈地抬手捏了捏墨煙的鼻尖兒，“調(diào)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