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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們倆是兄弟,一輩子

哈哈哈……

我跟周武異口同聲的問話,令得我們倆哈哈大笑,在趙若萱與韓欣蕊的疑惑中,我張開雙臂,狠狠的跟周武來了一個熊抱。

我們倆認(rèn)識!

不只是認(rèn)識,還是多年前患過難的兄弟!

難怪,剛剛我總覺得他的背影與聲音有些熟悉。

接下來,在菲比慢搖吧的二樓,由趙若萱做東請客,我與周武、趙若萱、韓欣蕊四人,坐在一間專用包房里喝酒聊天。

大家先相互介紹認(rèn)識,我介紹韓欣蕊是我學(xué)姐,沒說是我老婆的姐姐,既然韓小月低調(diào)跟我結(jié)婚,我也不會到處去說穿跟韓小月的關(guān)系。

經(jīng)過介紹,我這才知道,周武是趙若萱在慢搖吧的保鏢,而且,下午來琴行接趙若萱的西服男,就是周武。

不過,趙若萱并不把周武當(dāng)保鏢,而是叫他為‘周武哥’,周武見她跟我是琴行同事,就讓趙若萱稱他為武哥。

這樣稱呼,大家的關(guān)系顯得親切一點。

周武并沒說為何會是趙若萱的保鏢,趙若萱也沒提這事。

她與韓欣蕊都挺好奇,我跟周武怎么會稱兄道弟?

我在得到周武同意后,給她們倆說了與周武結(jié)識的經(jīng)過。

在我小時候撿垃圾時,周武也因為家庭貧窮而被迫夜里去撿垃圾。

我們倆年齡相仿,周武比我大兩歲,故而我們兩個撿垃圾為生的小孩子,在同命相憐中相識,很快就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我跟葉景關(guān)系特別好,但至少有八年沒見面了,所以今晚我們兩個都沒第一時間認(rèn)出對方。”

周武回憶起往昔,眼睛里含有真摯的熱忱:“記得多年前的春節(jié),我去撿別人家燃放過的煙花爆竹玩,從而一連三天都沒去撿其他值錢的垃圾。”

“我害怕回家被養(yǎng)父揍,每晚就去找葉景,葉景想都沒想,便把連續(xù)三天撿到的垃圾分給我一大半。”

周武跟我喝了一大杯啤酒,繼續(xù)回味道:“別看那些垃圾不值錢,但在當(dāng)時對葉景而言,卻是他唯一的生活來源。葉景,武哥記你那份情!”

我聽得連忙擺手,笑著說:“武哥,你這是什么話啊,彼此彼此啦。我當(dāng)年個子瘦小被人欺負(fù),不也是你每回知道后幫我打回去嗎?”

“哈哈,還真是那樣的。”周武接話,笑道:“我還記得很清楚,葉景十三歲那年生日,這小子去偷看女同學(xué)洗澡,結(jié)果被……”

咳咳咳……

我聽得急忙裝咳嗽,包間里可是坐著趙若萱與韓欣蕊,沒想到周武竟然提及了我的糗事,我當(dāng)即就發(fā)現(xiàn)她們倆看我的目光產(chǎn)生了變化。

“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我根本沒去看女同學(xué)洗澡。”

我急得不行,搶過話題解釋道:“那年是我的女同桌生病,我見她一天沒來上課,而且她還說過,我過生日的時候給我糖吃。我見不到她,就放學(xué)后第一時間去她家找她。”

“我敲門沒人回應(yīng),我只好爬她家的窗戶,想看看女同學(xué)的情況。”我話到這里,有些難為情的降低了聲音:

“沒想到,我爬上去的窗戶,竟然是女同學(xué)家里的衛(wèi)生間,我以前從沒進(jìn)過她屋里,所以我不知道具體情況,不知道她在衛(wèi)生間洗澡……”

周武聽得捧腹大笑:“聽到了吧,雖說葉景是無心,但還是偷看了呀。”

我忙說才不是,我根本沒看清楚好不好。

這話一出,我發(fā)現(xiàn)趙若萱抿嘴暗自笑了笑。

而韓欣蕊卻取笑說我從小就不學(xué)好,是個十足的色狼。

周武笑得就差眼淚滾出來了,說:“就是因為這個事,葉景被女同學(xué)的哥哥給打了,我當(dāng)時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幫著葉景打回去,把那小子打得都住院了吧?”

我點點頭,嗯了一聲,回想起往事,真覺得周武對我特別好,甚至我們倆的關(guān)系比親兄弟還親。

“男人青春期的友誼,真的很奇妙。”

見到我跟周武的關(guān)系很鐵,韓欣蕊舉杯跟我們倆喝了一杯,感觸道:“男人之間,有時候一句兄弟,就是一輩子的兄弟。”

趙若萱頗為認(rèn)可的點點頭,她拿起自己的白水杯,也跟我們仨喝了一口,說道:“希望我們大家都過得好,我是真的不喝酒,我以水代酒,敬我們大家以往的青春!”

干!

我們四個的杯子碰撞在一起,然后彼此看看,笑了。

又坐了近半小時,趙若萱說她還有事得先離開,周武本來要打算送她一程,卻被趙若萱按在了沙發(fā)上喝酒。

趙若萱說我們兩兄弟多年未見,讓我們好好聊聊,說會讓其他人送她。

趙若萱走了,喝得很快的韓欣蕊沒多久也醉得趴在了沙發(fā)上睡覺。

我跟周武則一杯接著一杯的繼續(xù)喝,我問他這八年過得怎樣?

周武告訴我,說當(dāng)年由于他養(yǎng)父去世,居住的公房也被收回去,他成為了無家可歸的孤兒。

為了生存,周武去了沿海城市打工,那時候他十六歲,本來離開溪河市的頭晚上,去我家里找過我,但當(dāng)時我跟妹妹都沒在家,他只好給我留下了一封信離去。

而那封信,周武不認(rèn)識我其他同學(xué),只好放在了被我無心看過的女同桌那里,希望她能轉(zhuǎn)交給我。

但直到現(xiàn)在,我都沒見到過那封信,我八年前還以為是周武不辭而別了。

對于女同學(xué)不給我信,我也沒覺得意外,我知道她恨我,一是覺得我故意偷看她,二是周武當(dāng)年的確打傷了女同學(xué)的哥哥。

“去了沿海后,發(fā)生了許多事,那些不開心事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周武猛灌一口酒,點燃了一根香煙遞給我。

我說沒抽煙,但周武非得讓我點上,我只好叼在嘴里做做樣子。

周武自己點煙吸著,說他在沿海城市前幾年過得并不好,但三年前遇到了人生中的貴人,是那個貴人賞識他,將周武帶在身邊,還不厭其煩的教會了周武一些武技與生存的本事。

后來,貴人因病去世,周武也于去年底回到了溪河市,受貴人生前的一封介紹信所賜,周武跟了溪河市一個很有名望的大人物。

但周武并沒說這個大人物是誰,他跟我連干三杯,拍著我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

“不是武哥不告訴你,而是替你著想。你也看到了,我現(xiàn)在出手狠辣,一不小心就會出事,我不想把你牽扯進(jìn)我現(xiàn)目前的圈子,葉景,你懂嗎?”

我狠狠的嗯了一聲,腦海里浮現(xiàn)出周武踩廢李文哲的狠勁,我見周武有些事不愿提及,再看他如今的穿著與氣質(zhì),就猜想周武應(yīng)該是混的那種人。

“武哥,我懂你對我的好。”我伸手拍在周武的手背上,字正腔圓的說:“無論你在做什么,無論何時何地,只要你有事吩咐,我都義不容辭。武哥,我們倆是兄弟,一輩子!”

哈哈哈……

周武聽得朗聲大笑,他壓住我肩膀的手更加用力,一字一句的給我說:“同樣的葉景,你有事說句話,老子以前為你可以上刀山,現(xiàn)在同樣愿意為你下火海!”

我仰頭喝光一瓶酒,笑了。

笑著笑著,我突然伸臂一把將周武抱緊,拍著他的后背,差點沒哭出來。

我哽咽著道:“武哥,你知不知道,你走后的這八年,我……我連一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別人都嫌棄我窮。好多時候,我坐在以前我們倆在一塊鬧騰的垃圾站,我想著想著你,就哭了。武哥,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我明顯感到,周武熊抱住我的胳膊緊了緊,他一邊拍著我的背,一邊用力道:“知道你想我了,哥這不是回來了嗎?葉景,嗯嗯,咱不哭,嗚嗚……不哭,嗚嗚,哭他媽呀,嗚嗚……”

明明說著不哭,但周武卻比我還先哭出來,我們倆在酒精的作用下,抱頭痛哭。

估計沒有人能理解我與周武的這番痛哭,沒有經(jīng)歷過為撿一毛錢垃圾而跟人干架的人,是沒法體會我與周武之間的兄弟感情。

以往無數(shù)次,我因為那一毛錢的垃圾被比我大的人欺負(fù),都是周武沖過去跟對方撕逼干架。

有周武在的日子,雖然我依舊窮困潦倒,但后來幾乎沒有人再敢欺辱我。

但周武離去后,我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回被人欺罵,在我心中,周武就是我的大哥。

而現(xiàn)在,我的大哥終于回來了!

那一刻,這么多年經(jīng)歷與遭受的委屈,統(tǒng)統(tǒng)宣泄在了我淚水里。

我也能感同身受,這幾年,周武在沿海城市也肯定遭遇了無盡的坎坷,他同樣在落難無助時會想起我,想起我們兩哥們相濡以沫的日子。

假如說青春是一首歌,那么我與周武就是這首歌里最親近與和諧的音符。

“你們倆……”

就在我與周武哭得不成人樣之際,喝醉的韓欣蕊卻忽然醒了,她看到兩個大男人抱頭痛哭的情景,韓欣蕊整個人都懵了。

下一句,韓欣蕊說出來的話,嚇得我跟周武立馬分開。

她帶著驚訝的神色,看著我們倆,脫口道:“你們倆這么黏糊,該不會是基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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