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宮苑輝夜和繪島妙聊起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時,陳牧已經拿到了宮苑輝夜要他拿的東西,不過他并沒有急著上去,而是坐上電梯,從地庫來到了一樓的大廳。
在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拿出手機后,陳牧撥通了鶇誠理奈的電話。
電話的提示音甚至沒有過一聲,那邊就接了起來。
“吔,這個時間點打電話過來,你是遇到什么難解決的情況了嗎?”
電話那頭,身著灰色和服的鶇誠理奈抬起眉,望向了臥室的飄窗外。
今天的天氣預報一如既往地失衡了,東京迎來了一個久違的艷陽高照的好天氣。
她想了想,坐到了鋪著羊絨毯的飄窗上去。
深秋的暖陽灑在身上,老板娘舒服的舒展了一下身體,哪怕有著和服的包裹,前凸后翹的身體曲線在這一刻依舊盡覽無疑。
“沒遇到麻煩,只是有兩件事情想得到答案。”
其實這個電話陳牧在兩天前就想打了,但奈何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直到現在,他才算是有了時間。
“你想問什么,先說好,我只能回答你我知道的。我都不知道的,我就不清楚該怎么回答你了。”
玻璃遮住了寒風,只留下了暖洋洋的陽光,本就有些迷糊,還打算再摸魚一會兒的老板娘瞇起了眼睛。
“這個是肯定的。”
對這個回答,陳牧一點都不意外。
“那么,哈……”鶇誠理奈打了個大大的哈切,“你說唄。”
“你不會要睡著了吧?”
陳牧心情微妙了起來。
“唔(不)至于的。”
鶇誠理奈貓咪一般懶洋洋的聲音從話筒里傳出。
你都這樣了,還不至于。
在心底吐槽了一句后,陳牧開口進入了正題,“兩天前,我和宮苑輝夜在宮苑商廈的地庫里遭遇了一次襲擊,事情安全解決了,我們都沒有受什么傷,只是,來的警察并沒有為難我,但是我總感覺他們的態度怪怪地,是你那邊溝通的結果么?”
“差不多算是吧。”鶇誠理奈頓了頓,解釋道,“我只是告訴了那邊,像是從門后面來的它們,是比較棘手的,在這方面,我們是專家,能夠解決他們不少的麻煩。
“它們的尸體擺在面前,刑警們的口供也在。
“在逃避責任上,阿牧你就別太高估他們了,有人能幫忙處理扎手的問題,他們巴不得呢。
“結果么,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那樣,他們給出的意思,就是會給你一定程度的特權,在這些事情上,東京都范圍內的警局都收到了通知,你已經成了特別的那個人。
“當然,奇跡和魔法都不是免費的,不過么,考慮到我們工作的特殊性,倒也能談得上是免費。畢竟,不管那邊怎么說,我們都得去處理掉它們的。”
啊,哈……
鶇誠理奈又忍不住的打了個哈切。
“所以,我們這算是又拿到了一個便利咯。”陳牧有些感慨,“也挺好的,說到底,我的確不想三天兩頭就進一次局子。”
“現在那里面不止提供豬排飯了,還有別的餐點呢。”鶇誠理奈開了個小小地玩笑,“據說是不收費的。”
“里面就是山珍海味,我都不樂意去。”
“冷酷的男人,豬排飯加個蛋也打動不了你的心么?”
“不行的,我已經在碼頭殺了十年的魚了,我的心早就和我的刀一樣冷了。”
聽到陳牧這樣的回答,鶇誠理奈這才滿意的嗯哼了一聲,“這才對嘛,你想知道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
“關于那些哥布林們,你之前不是發過消息讓我注意么,這么些天過去了,它們仍舊一點反應都沒有,是已經結束了么?還是說……”陳牧頓了頓,“依舊沒有結束,只是它們藏起來了。”
“宮苑輝夜身上被標記時留下的印記消除了嗎?”
“沒有。”
“那么這場狩獵也就還沒有結束,千萬別掉以輕心了,阿牧。”
鶇誠理奈仰起頭,望向了那有些晃眼的太陽。
下意識的,她抬起白嫩的手掌,遮住了眼前大部分的陽光,但仍有光線從指縫中穿過,化為光斑撒落在了她白皙的臉龐上。
老板娘想了想,接著說道,“只有負責發布狩獵令的哥布林死了,宮苑輝夜身上的印記才會消除,這也就代表著這份委托或許還得繼續。”
“好的,我明白了。”
陳牧倒是沒有多少意外,在開口問這個問題前,他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只是在聽到了這樣的回答時,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路漫漫其修遠兮的感慨。
“換個角度來講,這不也是一件好事兒么?”鶇誠理奈嘴角揚起,勾出了一抹壞笑,一語雙關的問道,“說起來,你和委托人,咱們的宮苑社長的進展如何?”
“還算順利,至少我之前擔心的那種突發狀況不會再出現了。”
提起這個,陳牧的神色不自覺地放松了一些,他往后退了一步,靠在了大理石柱上,接著抬起眉,眼底倒映出了人來人往的熱鬧大廳。
“這就是好事兒,和委托人之間建立起信任的關系,是有助于委托的完成的。只是……”見陳牧的語氣沒有要搭腔自己玩笑的意思,鶇誠理奈也就放棄了這個繼續的念頭,轉而以認真的語氣問道,“你真的沒有考慮過那方面的事情么?”
“我們之前不是討論過這個話題么,沒有。”
陳牧給出了否定的回答。
他其實算是理解鶇誠理奈的心情,他感覺的出來,對方似乎是把他當歐多多看待的,在這方面有些熱衷也算是情理之中吧,大概。
“這樣啊……”鶇誠理奈的語調里多出了些可惜意味來,她頓了頓,“那,還有什么事兒么?”
“沒有了。”
“那么,就先這樣吧,我還想睡個回籠覺呢。不多說了,拜拜~”
“ok,再見。”
掛斷電話,鶇誠理奈的眼底多出了些憂慮。
她轉過眉去,望向了自己的梳妝臺,在梳妝臺旁邊的墻壁上,掛著一件和梳妝臺完全聯系不上的,似乎是裝飾物的劍柄。
劍柄上已經落了許多灰塵,與劍柄相連接的劍身卻空了出來,看上去又不是被硬生生的折斷的,更像是劍身因為缺乏什么而消失了。
它就那樣掛在那里,突兀卻又讓人莫名覺得惋惜。
光劍吶……
收回視線,老板娘悠悠的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