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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蘭花

待蘭花送過了點心回來之后,穆靜雪又向蘭花詢問了一番上官歷的情況,知曉上官歷一切都好之后,才安心地回到了側殿歇息。

穆靜雪將屋內所有的燭火都熄滅了以后,才靜靜地躺在床榻上,回想著今日與上官歷那短暫的親昵,穆靜雪從未懷疑過自個兒對上官歷的感情,以至于上官歷離開靜雪宮之后的一整天里頭,穆靜雪心中所想所念的盡數都是上官歷。

穆靜雪就這樣在靜靜的回想中沉沉睡去,再次醒來,已經是次日清晨,日上三竿了。

“蘭花!”穆靜雪甫一睜眼,便被刺目的陽光照耀地有些睜不開眼,一邊伸手去擋住陽光,一邊將蘭花喚了過來,待雙眼適應了突然的明亮之后,才開口詢問道:“已經這么遲了,怎么也不喚我起身?皇上有來過嗎?”

“雪妃娘娘不必緊張,皇上沒來過,只是派了韓鎧大哥過來知會一聲兒,皇上今日會在御書房忙到傍晚。”

蘭花微笑著,一邊為穆靜雪更衣,一邊開口說著:“奴婢就是知道了此事,才沒有喚您起身,想讓您多歇一會兒。”

蘭花話音落下,很明顯地看見了穆靜雪臉上那一閃而過的失望,隨后又十分失落地點了點頭,明顯十分在乎上官歷。

穆靜雪在蘭花的服侍下剛剛洗漱完畢,門外便傳來了太監的通傳聲:“喜嬪娘娘到——”

穆靜雪聞聲,連忙來到正殿里頭,從容地坐在主座之上,看著喜嬪旖旎著身子朝著自個兒走來。

喜嬪待走到了穆靜雪跟前兒,才欠下身子對著穆靜雪請安道:“妹妹給雪妃姐姐請安,雪妃姐姐吉祥。”

“妹妹不必多禮,請起來吧。”穆靜雪也有許久未見喜嬪,便也十分熱情地將喜嬪扶了起身,微笑著開口說道:“有些日子不見,不知喜嬪妹妹與東西六宮的姐妹們都還好嗎?”

“承蒙雪妃姐姐與皇上洪福齊天,姐妹們一切都好,還托妹妹我來向雪妃姐姐帶好呢。”喜嬪巧笑地回答著,還不忘給東西六宮的姐妹們帶好。

其實喜嬪到靜雪宮來,純粹只是求穆靜雪為她求得一點兒寵愛,哪會在東西六宮大肆宣揚,她來之前,還生怕給人看見,紛紛效仿于她,來求恩寵呢。

“雪妃姐姐,皇上不在嗎?”

喜嬪與穆靜雪相對無言地坐了好一會兒,喜嬪終于再也忍不住,一邊開口向穆靜雪詢問著關于上官歷的消息,一邊仔細地觀察著穆靜雪的神色。

“皇上忙于公事,白天不在這兒,派人來說傍晚時分才過來,不如妹妹在此等候皇上罷?”穆靜雪心中雖已經將自個兒與上官歷獨處的時間安排好,卻還是對著喜嬪詢問了一番。

“雪妃姐姐說笑了,妹妹怎能如此不懂事兒,叨擾皇上與雪妃姐姐呢?”面對穆靜雪的邀約,喜嬪卻還是十分懂事地婉拒了此事。

“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多加強求喜嬪妹妹了。”穆靜雪見喜嬪婉拒,便也不多加強求,微笑著與喜嬪寒暄著。

“雪妃姐姐,您猜猜,妹妹這回除了來探望您之外,還有別的事兒嗎?”

穆靜雪與喜嬪寒暄了一陣子,喜嬪才終于忍不住開口對穆靜雪說著,一邊觀察著穆靜雪的神色,一邊神秘兮兮地在袖中摩挲著。

“姐姐我愚鈍,還望妹妹明示呀。”穆靜雪低下頭思索了一番,卻仍然無法猜到喜嬪的目的,只好開口謙卑地說著。

“也沒別的,這是妹妹我親自在宮外訂做的一對翡翠鐲子,妹妹戴一個,送予雪妃姐姐您一個,姐姐,您看看,可還喜歡?”

喜嬪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摸出一個小布包,遞給了穆靜雪,一邊微微挽起袖子,將自個兒腕上的鐲子展露在穆靜雪面前。

穆靜雪見喜嬪竟如此有心意,便也不多加推脫地從喜嬪手中接過了鐲子,捧在手上細細地摩挲著、把玩著。

“多謝喜嬪妹妹的美意,我喜歡的正是這一類型的,還是喜嬪妹妹細心呢。”穆靜雪微笑著收下了喜嬪的厚禮,并十分珍惜地馬上戴在了手上。

“雪妃姐姐您喜歡就好,這是妹妹應該做的。”喜嬪一邊微笑地開口說著,一邊在心中思襯著如何向穆靜雪提起關于上官歷的事。

“喜嬪妹妹如此厚禮,不知有什么能夠幫上喜嬪妹妹嗎?”穆靜雪雖心思單純,卻還是懂得一些人情世故,二十一世紀不是有許多貪官,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嘛,穆靜雪收了喜嬪的禮,不論喜嬪有沒有這個意思,問上一問總是不會有錯的。

喜嬪聽穆靜雪言罷,不禁有些驚訝,穆靜雪似乎看穿自個兒的心思一般,竟主動提及了此事,使得喜嬪一時之間有些模糊,不知穆靜雪的心思,究竟是真單純,還是假無知。

“雪妃姐姐果然聰明過人,難怪皇上會如此寵愛雪妃姐姐。”喜嬪諂媚地笑著,且將穆靜雪真實的心思放在了一旁,開口說道:“雪妃姐姐您也知道,皇上陪同雪妃姐姐出宮游玩也已經有些時日,妹妹甚是想念皇上呢!”

穆靜雪聽喜嬪言罷,便馬上明白了喜嬪言下之意,若有所思地摩挲著腕上的鐲子,心知喜嬪贈送鐲子,乃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喜嬪妹妹放心吧,皇上也是知道姐妹們的思念之情,忙完國事,定會前去東西六宮探望眾姐妹的。”穆靜雪在上官歷身邊伺候多時,同時還被東西六宮的妃嬪們奉若神明,話語間,自然不自覺地帶上了一些官腔。

“如此一來,那便多謝雪妃姐姐的善解人意了。”喜嬪見穆靜雪一點就通,心中也是十分高興,喜笑顏開地向穆靜雪道著謝。

喜嬪的“終身大事”已經解決,便也再無心思與穆靜雪寒暄下去,在靜雪宮中多坐了一會兒,便出言向穆靜雪告退:“雪妃姐姐,既然妹妹禮也送到了,便不打攪雪妃姐姐歇息了。”

穆靜雪聞言,心知喜嬪的言下之意,便也沒有多加挽留,目送著喜嬪離開靜雪宮之后,便自顧自地回到了側殿里頭。

穆靜雪今兒的妝容頗為細致,粉頰動人,明眸皓齒,還不停地從柳依手中接過各式各樣的發釵簪子,擺在頭上比比劃劃著。

柳依不由輕笑:“雪妃娘娘,您今兒是變得太多了,不知道皇上看到您的這番模樣,會不會忍不住食指大動,一口‘啊嗚’吃了您呢!”

“說什么呢?”穆靜雪白了口無遮攔的柳依一眼,眼中卻盈滿了期待的嬌羞。

如今天色已近傍晚,上官歷應該已經在來靜雪宮的路上了,若是上官歷見著穆靜雪的這番精心打扮,會不會像柳依說的一樣,一時忍不住,就……

正在穆靜雪胡思亂想間,忽聞門外傳來了太監通傳的聲音:“皇上駕到——”

穆靜雪跟柳依對視了一眼,柳依很是懂事地輕笑著點了點頭,退到了一旁,穆靜雪站起身來,仔細打量了一番鏡中的人影,果然,仍舊是那個動人心魄的她。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穆靜雪旖旎著身子來到上官歷身前,還未等上官歷看清自個兒,便對著上官歷欠下身子請安著。

“雪兒。”上官歷那帶有磁性的聲音,如期而至,穆靜雪輕輕地吸了口氣,露出最媚人的笑容,抬起頭來看向了上官歷。

紅唇輕啟,好一番美人嬌羞。

“皇上,您來了,雪兒今天這身裝扮,可美?”

上官歷在看見穆靜雪的一瞬間,仿若失去了呼吸一般,微張著冷峻的薄唇,竟就這樣呆在了原處,她何止是美,若是拿畫卷中的仙子作比,只怕連仙子都不及穆靜雪分毫。

柳依很識相地福了個身子,對著穆靜雪曖昧地眨了眨眼之后,便伶俐地從屋內退開,還十分貼心地關上了門。

“柳依姐姐,你這是?”門口的小太監有些詫異,柳依瞪了那小太監一眼,嬌嗔著撇了撇唇:“看什么看,還站在這兒作甚,主子們自有要事商量,我們還是趕緊退下,遠遠守衛著便是。”

小太監心知柳依深得穆靜雪的信任,雖個性隨和,卻也不好得罪,只得聽從柳依的話兒,乖乖地跟隨著柳依退到了一旁。

畫面轉回屋內。

雕龍畫鳳的回廊中,婷婷坐著一名光憑背影,就能讓人想入非非的美人兒,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眸中蘊含著的深情,濃得化也化不開。

“雪兒,你這是特意為朕準備的嗎?”上官歷坐在穆靜雪身旁,伸手執起了穆靜雪垂在前胸的一縷流蘇,低低地輕笑著。

“皇上在御書房內忙了一天的國事,臣妾,自然要好好犒賞皇上一番……”穆靜雪喉間輕輕地“嗯”了一聲兒,并不否認上官歷的詢問。

“若是雪兒每日如此,就算有再多的國事等著朕處理,朕也不會覺得累。”上官歷愛憐地輕輕撫摸著穆靜雪的臉頰,細心地為穆靜雪將頰邊的一縷縷碎發綰到了耳后。

“皇上此言差矣,可別因為臣妾,丟了江山啊。”穆靜雪一邊在上官歷身旁嬌嗔著,一邊輕輕地提醒著上官歷,萬事以社稷為重。

“雪兒沒有聽過一句話嗎?”上官歷見穆靜雪在這時還不忘提醒自個兒,哈哈一笑,開口說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啊,雪兒,更何況,朕也不是什么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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