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吃完之后，阿飛看到爸爸已經喝的大醉了，阿飛娘就扶著他到臥室里去休息了

“就讓你二伯和你一起睡吧，反正你的床也夠寬，睡得下你們兩個。”鹿老太囑托著阿飛，安排著鹿老二的住宿問題。

“恩，奶奶，我知道了，走吧二伯，我的房間在這邊，我看您也喝得差不多了，先去屋里坐一下，等會我給你燒點洗腳水燙下腳解解乏。”阿飛也是對鹿老二親切的說道

“好吧，我也覺得有點多了，那我就先去坐會兒，對了，娘，你也早點休息吧，注意晚上有點涼，不要感冒了。”鹿老二走的時候也不忘囑咐鹿老太。

“恩，這你不用擔心，你娘我身體好著呢。你趕快去休息吧。”鹿老太也是對鹿老二說道，語氣中沖滿了驕傲，活了這么大歲數自然之道如何照顧自己，只是年紀大了，晚輩的看起來總是會關心的囑咐兩句。

洗完腳后，阿飛讓二伯躺在里面，自己從柜子里拿出了一條新被子幫二伯蓋上。自己也是關上門，熄了燈，躺進了被窩。

農村的夜晚總是那么的靜悄悄，從窗戶往外面看著，今天屋外意外的明亮，月亮高懸，繁星點點，阿飛看著明亮的圓月，心里又想到即將到來的開學，不知道在新學校里能碰到什么，不過阿飛期待著，對于一個很少出遠門的少年來說，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樣的呢，他充滿了好奇。

“阿飛，什么時候去上學啊？”二伯開口問道

阿飛沒想到二伯竟然沒有睡著，難不成是跟自己一樣在看外面的星星和月亮。阿飛這樣想著，心里襲上一絲的好奇。

“后天就開學了。”阿飛也是回到道

“對于邁入高中，進入縣城讀書，有什么想法啊？”二伯一本正經的問道

“呵呵，只是感覺年齡又長了一歲，到縣城讀書離家又遠了一些。”阿飛回答道

“那是當然了，人總會長大嘛，長大了就要往更遠的地方飛嘛，難不成你還要當一杯的農民啊。”二伯說道，二伯個過來人，對于阿飛的回答顯然不是想要的

沉默了一會兒，“今天剛進門你就讓我給你講講外面的形勢，還讓我給你聯系學校，你真的這樣想的嗎？”二伯疑惑的問道，對于阿飛，二伯還是有些了解的，頭腦很聰明，并不是那種攀關系求發達的人。

“呵呵，看來被二伯看穿了啊，其實對于這些，我根本就沒想過，這些都是我爸和我奶這幾天在我耳邊嘮叨的，就連這次你回來其實我也是反對的，還有唱大戲吃宴席，我都不贊同，可是你也知道我爸，他決定的事是一定要做到的誰也改變不了的。”阿飛有點懊惱的說道

“哦，二伯就知道這不是你的主意，讀了這么多年書難不成還把腦袋給讀傻了？”二伯更加確信的說道

“其實這幾天我根本就沒出過門，對于我老爸的做法，我真的是無能為力，搞得這么紅火，讓我以后還怎么在我同學朋友身邊好意思啊，他們肯定以為這是我小人得志，是在向別人炫耀著什么。”阿飛更加怨懟和無奈的說道

“恩，你能想到這里已經很不錯了，人總是要考慮別人的感受的。不過你爸這樣做也很正常，畢竟也是一件喜事嘛，主要事實想在村子里有點面子嘛，每個人都希望有尊嚴，驕傲的或者，不是嗎？”

鹿老二點點頭說道，鹿老二對于這種事其實也是不贊同的，當時鹿老五打電話催他回來的時候，他也是把鹿老五狠狠的批評了一頓，不過并不是看不起這個農村的弟弟，而是走過了大半輩子了，早已是個過來人，對于這些個人情世故的鹿老二一聽就知道是怎么個一回事。

“二伯，你也不贊同啊，那你怎么還是回來了呢，是不是奶奶逼你回來的啊。”阿飛聽到二伯這樣說道，心中也是疑惑了起來，阿飛畢竟才15歲不到，對于大人的事情看得也不是很透徹。

“那倒沒有，你奶奶沒說什么，如果我不回來只是借口說忙的話任誰都不會信的，不過我又為什么又回來了呢，還不是因為你嗎，你可是家里的希望，是家里的頂梁柱，以后你老爸老媽不是還指望你享福呢啊。”

鹿老二說道，對于阿飛的疑惑自然瞞不過他，于是鹿老二也是解釋道。

“哦，不過我還是不太明白，讓您回來跟我有什么太大關心呢，不是就為了以后能調到市里的高中里去嗎？”阿飛又回到了當初的那個疑問。

“呵呵，如果是為了這個我才不會回來呢，在我的印象里在哪讀書都一樣，任何一個地方都能出好學生，當然任何一個地方也都能出壞學生。只有你肯不肯學的道理，可能市里的教學條件好一些，可是市里的教學水平也不一定能夠比得上咱們的縣一中啊，知識就那么多，老師教的當然也差不多，主要的還是看學生嘛，不想學的你即使讓他上最后的學校那也是不行的，如果是想學的，肯學的即使給拉到山窩子里也照樣可以出人才啊，當年毛主席不是也沒出過國嗎？可是最后還是他這個沒出過國的領導那些從國外回來的海龜啊。所以說這個理由你爸是說不動我的。”

二伯繼續答道，可能真的是為了消除阿飛心里的疑惑，也可能是由此岔開話題引出鹿老二真正回來的目的。

“這個我非常贊同，二伯。”阿飛使勁的點了點頭很是同意的眼睛看著鹿老二。

“恩，那你想知道我真正回來的目的嗎？”鹿老二也是賣了個關子讓阿飛去猜。

“二伯，那你回來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呢？”阿飛也是想知道確切的答案，于是也急忙的追問道。

“我啊這次回來其實也是工作的有一部分，因為正好離家比較近所以就抽空趕了回來，你可知道咱們這個地方有一個現象，就是只要是初中畢業如果沒考上免費的名額的一般都不會選擇繼續讀書，有的被家里人拖去到外面發達的地方打工，有些找個技校去學門技術，畢業了也是出去打工，還有些呢就是在家里當農民了。所以呢導致這幾年咱們市里的農村小孩上學率連年降低，最近又刮起了一股讀書無用論的邪風。這個你知道嗎？”

二伯氣憤的說道，將原因說給阿飛之后，二伯明顯的有些生氣，對于這種情況在他這個文化人眼里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哦，的確是不少這種情況，像我們班今年只有三個人考上了免費的名額，咱們村就我有一個，一個班里有四五十人，沒考上的那些人一般都會出去打工，大部分都還未滿18歲，不過一般都是跟著父母一起去的，或者是有專門的中介公司收些錢就可以進工廠了，出去學技術的都很少，因為他們一方面是不想去學，另一方面又嫌學的時間長，沒學幾年就要該結婚了，出去打工的到時還掙了幾個錢，而他們學技術的可能還沒積累多少，到時結婚的時候相親都沒辦法去，所以還是出去打工掙錢來的更加直接。”

阿飛聽到二伯給他提到這個問題于是也是有了更多的話說，因為他對于這個問題是再明白不夠了。

“恩，你到時又提醒了我一點啊，很好，小子，你的信息很好，對于我們的工作那是很有幫助啊。”二伯聽了阿飛的分析，覺得阿飛說話確實點到了事情根上去了。

“那二伯咱們國家怎么解決這個問題呢？”阿飛也是更加好奇的問道

“這個問題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解決的啊，這個是咱們國家多少年來積累的弊病，特別是如今物質時代，拜見主義被一些人拿來奉為圭皋。你沒聽說過這樣一句話嗎，有錢能使鬼推磨，甚至還有人說有錢能使磨推鬼啊。這些話對于當今的形勢可能聽上去很有道理，不過這太能影響一些沒有思想的人了，看不清形勢的人了，這后面可是有一個無形的推手在左右著事情的發展呢啊。”

二伯也是沉痛的說道，也許二伯年齡的原因，經歷的事情多了，對于如今的社會與自己小時候的時代真的是改變了太多了。

“那這只無形的手到底是誰的呢？”阿飛更是來了興趣，對于二伯的回答阿飛雖然還不是很理解，聽起來很抽象，不過對于一個孩子來說好奇永遠是他們的天性。

“呵呵，這只手到底是誰的，我也說不上來，因為這不是一個人，也不是三五個人的，它是可能是一種觀念，一種人們對于現實以及現象的反應。就像有人堅信世界上的人生來本善，可是也有些人相信世界上的人生來本惡，這兩種思想出現之后就在社會上以不同的方式傳播，對于沒思想的人就會產生影響，如果他感覺人性本善有道理那他就會相信人生來是善良的，反之呢就會覺得人生來是丑惡的，到了哪天如果他有感覺不對了可能又會覺得另外一種說的有道理了。”

二伯也是無奈的回答道。對于這么一個范圍廣闊的社會學問題，鹿老五確實也無法用權威的語言回答阿飛，不過對于這個問題鹿老二卻是有著自己的看法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