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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我究竟在逃避什么?難道是因為彭佳穎太過優(yōu)秀?還是因為與卓雅的故事帶來的影響?”回去的路上,古寒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想到最后,想起張博的話,他決定給自己更多的去了解彭佳穎的機會。

古寒終于開始主動約彭佳穎了,至少在身邊所有人眼里,他們倆是絕好的一對,于是本來對彭佳穎就有些好感的古寒覺得自己如果不主動約她會對不起大家,也對不起自己。

只是不可避免的,與彭佳穎在一起就要承受壓力,雖然古寒也認(rèn)為自己足夠優(yōu)秀!“恐怕任何人在彭佳穎面前都會感到壓力吧,不單單是男人,恐怕連女人們也是。”古寒自我安慰。

今天本是星期天,古寒難得每周能真正休息那么一天,但為了工作卻也不得不放棄休假,去機場接一位重要的客戶,一位從美國來的客戶,當(dāng)然,從美國來的不一定都是美國人。

古寒準(zhǔn)備的很周到,不但入住酒店什么的都準(zhǔn)備好了,連哪條路近、哪條路紅燈少、哪條路有可能會堵車都想到了。

古寒與公司的司機早早的就等在機場了,而古寒也早早就想好了歡迎的詞語。

忽然間,一個美麗而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古寒的視線之內(nèi),她的面容、神態(tài)是那么可愛、恬靜,竟像是那個曾經(jīng)的夢中之人!

的確是羅瑩!這些年來,羅瑩笑起來也仍然如昨日一般的可愛、恬靜,只是現(xiàn)在更增添了幾分女性成熟的魅力。

羅瑩立刻就認(rèn)出了古寒,向著古寒微笑著走來。

“你要走還是留?”羅瑩沒有打招呼,微笑著直接問道,

“我是該走還是該留?”古寒也笑著說,

“得了吧,你小說看多了,我在這里接人,你呢?”羅瑩問,

“我也是接人,一個重要的客戶。”古寒答道,

“難道也是A397航班?”

“咦,你接什么人,他也是從美國回國的?”古寒有些吃驚,

“是啊,我接老公來的,你難道也是接老公來的?”羅瑩笑問,看起來羅瑩最近心情不錯的樣子,

“去,我最近腸胃不好,不要說這么惡心的話。”古寒假裝捂著肚子說,

“是嗎,買點藥瀉一瀉就好了。”羅瑩抿嘴笑,

“看起來你最近心情是好多了,看起來我的秘方是管點用了,你居然還這么取笑我。”古寒神秘的一笑,羅瑩這才收起笑聲,指了指旁邊的機場茶座,兩人坐定。

“不瞞你說,你給我的‘秘方’還真是管用,謝謝!”羅瑩高興的說,

“沒什么。”

“你說的對,公公平時少言寡語,又比較忙,婆婆或許只是有些寂寞而已。他們最近雖然對我的要求仍然比較嚴(yán)格,但已經(jīng)緩和多了,而且那次我做了件讓婆婆滿意的事,婆婆還對我微笑了,我現(xiàn)在經(jīng)常帶著‘瑤瑤’陪她老人家一塊逛公園。”羅瑩有些自豪的說,

“如果他們都是不可理喻的人,也不可能有今天的成就。”古寒說,

“或許是以前我太消極了,想事情總是往壞的方面想,老是以為他們是刻意折磨我的,但現(xiàn)在我懂得了,任何事只要有良好的溝通,沒有解決不了的。”停了一下,繼續(xù)說:

“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謝謝你,你的確幫了我大忙。”

“我只要看到面前這個恢復(fù)活力的小魔女開心就很滿足了。”古寒有些心不在焉的說出這句話,話一出口又有些后悔,感覺像是對羅瑩的表白一般,于是跟了一句:“別誤會。”

羅瑩沉默,其實內(nèi)心也十分開心,說道:

“總之以后或許得常常向你請教了,尤其是感情方面的事。”羅瑩說的很誠懇,

“可別這么說,還曾經(jīng)有人說我是個‘感情的白癡’那……”只是說這句話的時候古寒又有些心不在焉……

飛機快要落地,兩人站起身來,刻意保持一段距離,站在出口處等著各自的等待的人。

“她老公不會就是我們公司那個重要的客戶吧?”古寒心里擔(dān)心起來。

好在古寒的擔(dān)心沒有成為現(xiàn)實,從VIP通道里走出來兩個男人,一個年紀(jì)略大,一個與古寒差不多大,而羅瑩撲向了那個和古寒差不多大的男人,古寒卻微笑著朝那個年紀(jì)略大、與張博描述中差不多的男人走過去。

古寒不自禁的偷眼朝羅瑩的老公看去:果然一張潘安似的臉,藍(lán)色襯衣、黃色領(lǐng)帶,配著一身筆挺的高級西裝,顯得特別的高傲、儒雅。古寒頓時有些自慚形穢,只是突然想到:“他與彭佳穎倒真像是一對。”

羅瑩的老公竟與古寒的客戶認(rèn)識,這倒是古寒沒有想到了,于是那客戶便熱情的向古寒介紹著羅瑩的老公,

“你們公司要是也能拿下他的公司的廣告合同那才真是碰到財神爺了。”那位客戶微笑著,而古寒也以職業(yè)的微笑向羅瑩的老公介紹自己,

“我叫陳磊,請多多指教。”羅瑩的老公微笑著,

羅瑩一直沒說自己的老公叫什么,當(dāng)古寒聽到“陳磊”這個名字時不由得心中一震,

“我叫古寒,是A廣告公司的創(chuàng)意總監(jiān),請多關(guān)照。”古寒面上仍然微笑自若,

“這是我內(nèi)人,叫羅瑩。”陳磊的笑容依然不減,羅瑩大方的伸出手,而古寒只得微笑著與羅瑩尷尬的握了握手……

黃荔哭的很厲害,自從再次被賣到“飄香樓”之后黃荔就把自己關(guān)在屋里獨自哭泣。

黃荔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想離開喧鬧的長安,回到那個偏僻的尼庵,回到母親的身邊,只因每當(dāng)她哭泣的時候想的最多的便是母親。

不管怎么樣,黃荔再次回到了飄香樓,有時候她也感嘆外面的陰暗世界,感嘆那些無處不心機的男人們。她有時候甚至覺得還是待在飄香樓里好一些,相比起來,起碼在這里上至老鴇子下到那些雜役們,對自己還都不錯,到目前為止也還沒強逼自己做自己不喜歡的事,而那些妓院里的姐姐妹妹看起來也都開開心心的。

最起碼,飄香樓是個沒有多少心機,沒有陰謀詭計的地方,而來到這里的男人們,也都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

自從黃荔被人拐走,老鴇子心里像是落下了病似地,一段時間茶飯不思,在人前總是閨女長閨女短的稱呼黃荔,真好像自己的親閨女不見了一般。她也曾托人找了黃荔一個多月,最后也只能斷定黃荔被“壞人”拐跑了,估計難以生還。

而當(dāng)黃荔被李全德等人帶到飄香樓的時候,吳媽媽的臉上終于露出了笑容,吳媽媽對他們幾個講明黃荔是從自己這里被拐走的。王栐等人又何嘗不知道?他們再次把黃荔送回飄香樓也只為少惹些是非,倘若將黃荔賣到別的妓院,很快就會被吳媽媽知道,以吳媽媽的勢力,自然不肯善罷甘休,于是便編了個謊,說不知道黃荔原來是飄香樓的,他們是從壞人手里救下了黃荔,人不能白救,至少要三百兩銀子,雖然最終的一百五十兩與預(yù)計的少了點,但他們得了周偉的家產(chǎn)后也不怎么在乎了。

吳媽媽總對說黃荔說,若非當(dāng)黃荔是親閨女般疼,也不會答應(yīng)那些個江湖中人的條件再花錢把她買回來,黃荔自然也懶得和她說自己的經(jīng)歷,她總算是真正理解了被關(guān)在籠中折翅的黃鸝鳥是什么滋味。

吳媽媽仍然沒有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仍然安排她只是歌舞表演。

再過三天,便是黃荔重新登臺的時候了。這一天,一大早,吳媽媽便接到手下人的稟報,說是那個人又來了。一提到那個人,吳媽媽便是一陣頭痛,本來黃荔回來之后她最擔(dān)心的就是那件事,這下倒好,黃荔回來的第二天一早他便來了,倘若這人只是普通的富家公子,她有的是辦法可以請走他,但對這個人,她卻實在沒有辦法了,只得有情。

“喲,是小王爺啊,您又來了?有失遠(yuǎn)迎,見諒、見諒。”吳媽媽仍然用她慣有的“職業(yè)”般的笑容迎接著對面這個長身玉立、衣著華麗的公子模樣的青年,

“吳媽媽哪里的話,幾天不見媽媽,自然想念的緊。”青年微笑著,

“瞧您說的,小王爺?shù)竭@里來自然想的不是我,我便年輕上幾十歲估計小王爺也不會看上的,小老婆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吳媽媽仍然是一字型的笑容。

“哈哈,我又不是第一次來,媽媽自然知道我的來意。”說到這里,吳媽媽這才斂住微笑,說:

“喲,今天仍然和以前一樣,幽蘭姑娘仍然沒有回來,想是仍在守孝吧。”

“哼,吳媽媽說這話可是心不誠了,她昨天早上明明回來了,媽媽又何必騙小王我呢?”這青年此刻的眼神格外冷峻,銳利的目光倒令經(jīng)驗老道的吳媽媽都打了個冷戰(zhàn),但她隨即鎮(zhèn)定心神,轉(zhuǎn)念之間笑道:

“喲,小王爺好靈通的消息,非是奴家有意欺瞞,實是幽蘭姑娘剛剛回來,仍在傷心,現(xiàn)下正由翠屏陪著,也不便見客,只待她恢復(fù)過來奴家再親自派人去通知小王爺您。”

“回來就好,我也不來難為你,只希望能見姑娘一面。”小王爺說的很誠懇,

“那是,那是,不瞞小王爺您,她回來后奴家已經(jīng)安排她準(zhǔn)備歌舞了,再過幾天便可再次演出,到時候小王爺自然可以見到她了……”

“哼!我今天來正是為此事而來,我的心意早已向你們表明,只要她回來立刻通知我,并且不準(zhǔn)安排她接客,有些事我要親自與她說。”小王爺終于忍不住發(fā)起怒來……

這下子吳媽媽也沒有辦法了,這小王爺在朝中都是很有勢力的,自己自然斗不過他,便說道:

“小王爺之命,奴家自然不敢違抗,但幽蘭姑娘本是我最親的閨女之一,我一向視如己出,總待在這里也不是辦法,我也希望她能找個好人家,只是現(xiàn)在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心意,倘若姑娘不愿意,強求也不是個事。”吳媽媽表面依然說的很誠懇,

“這個是自然,只是有些話我要親自對幽蘭姑娘說知。”沉默半晌,繼續(xù)說道:

“這樣,吳媽媽只要給我一個月,在這一個月之中,我天天來,只與幽蘭姑娘聊天、談話,不敢有僭越之為。一月之后,倘若姑娘喜歡我,我便為她贖身;倘若她不愿意,我也不再叨擾,就此消失。”,又補充了一句:

“我就當(dāng)是包下幽蘭姑娘了,銀子是少不了你的。”

到了這時候,吳媽媽也無法可想,雖然心里十萬個不愿意,但迫于小王爺?shù)耐荩仓坏么饝?yīng)。

自然有姐妹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黃荔,但此時的黃荔已經(jīng)不敢再相信任何外面的人了,盡管或許跟隨小王爺能走出青樓,甚至能夠得到片刻的幸福,但那小王爺又何嘗不會是另一個王存,不會是另一個周偉?“即便是再風(fēng)流、再多情的王子,也不會真正喜歡一個青樓女子的。”提到男人,此時的黃荔只剩下苦澀的笑而已。

黃荔的演出自然全部取消了,也沒有人敢讓她接客,她被另外安排在一間大而華麗的房間。小王爺如約每天來到飄香樓,他都是晚上來,而且基本都是在入更之時才來。

從第一天開始,小王爺總是會先敲敲門,然后不等回答便悄悄的走進(jìn)黃荔的房門,屋子通常都是不點燈的,而小王爺也不會主動去點燈,他進(jìn)來后也只是靜靜的坐在桌旁,默不作聲。

黃荔偷眼瞧去,只見這初次見面的小王爺似乎有些面熟,奇怪的是這小王爺?shù)拇虬缡蛛S意,沒有平時的錦衣金靴,只是個普通百姓的打扮,只是那種傲然貴族的氣勢,卻依然不改。

小王爺甚至沒有去盯著黃荔看,似乎眼睛在望向窗外出神,整整兩個多小時,黃荔的內(nèi)心是七上八下,有時候會想不知這小王爺會問自己些什么;有時候想這小王爺會不會突然跑過來對自己行不軌;有時候又想小王爺會不會因自己的冷淡而對自己打罵相加;總之黃荔想了很多念頭,但這些念頭隨著時間的流逝全部沒有實現(xiàn)。

小王爺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一直到鼓打三響,小王爺才默默站起身,順手放下一錠銀子轉(zhuǎn)身離開。從他進(jìn)門坐下到三更時分放下銀子離開,居然一句話也沒說,更別說問黃荔些什么了,甚至連他的行動,都只是默默的進(jìn)行,生怕發(fā)出什么聲響影響到黃荔。

“或許明天她會說些什么吧?”黃荔心中默默的想著。

第二天的初更,小王子果然又來了,他依然是那身灰白色平民服,依然是默默的走進(jìn)門,然后默默的坐在桌旁,默默的望向窗外,然后直到三更時分,默默的放下銀子離開。

黃荔開始有些好奇心了,“或許明天她會說些什么吧?”黃荔就這樣似乎略帶盼望的等著第三天的到來。

第三天,小王爺卻依然如故,默默的坐下,無言的離開。

只是今天的黃荔想的更多了,“或許他只是為了表現(xiàn)他的不同一般吧,他只是想借此得到我的心,玩弄我的感情而已。”黃荔轉(zhuǎn)念又想到“每次當(dāng)我好奇心起的時候,似乎便能夠被一個男人利用,被一個男人欺騙的時候,無論是王存還是周偉,已經(jīng)不止一次證明了這一點,畢竟所有的男人都一樣。”

于是黃荔學(xué)會了坦然,她想這個男人終究會先行說話的,并且再次用他的花言巧語打算來欺騙一個弱質(zhì)女流而已,于是黃荔也不再偷偷去看他,而只是默默的看向另一邊的窗外。

另一邊的窗外,便是遙遠(yuǎn)的母親的懷抱……

當(dāng)黃荔學(xué)會了享受平靜,便會覺得日子過的很快,的確,從小王爺?shù)谝惶斓浆F(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二十多天了。在這二十多天里,兩人居然真的都沒有說話,小王爺?shù)男袨橐蝗绲谝惶煲粯樱S荔表面也依然平靜的對待。

只是黃荔的內(nèi)心終究是起了波瀾,她終于覺得這個小王爺與王存等男人是有些不同的了。

只因她從王存、周偉、李全德等在她生命中出現(xiàn)過的男人臉上看到的更多的是種欲望,各種各樣不同的欲望,當(dāng)那些男人為了滿足這些欲望,便會用各種各樣的手段,甚至是犧牲掉身邊的朋友、愛人,也在所不惜!

雖然直覺告訴自己面前的這個小王爺與他們不同,但是,或許是傷的太深,黃荔依然沒有開口!

這不是個比拼耐心的較量,兩人沒有絲毫較量的意思,兩人只是希望用這份耐心能夠最終得到些什么……

今天是最后一天,這個日子,不但小王爺盼望已久,連黃荔也一直在等待著。

只是今天依然和昨天一樣,隨著時間的流逝,小王爺?shù)男脑谝稽c一點的沉淪,而他也終于鼓足勇氣偷偷的看了黃荔一眼,不知道黃荔此刻正在想著什么?

鼓已打三更,小王爺終于最后看了黃荔一眼,嘆了口氣,站起身來,甩下銀子轉(zhuǎn)身離開……

“且慢。”黃荔的話很輕,但終于說話了,她的話沒有絲毫的猶疑,說的十分果斷,似乎害怕失去什么似地沖口而出。

小王爺果然定住了,左邊的那只不知道是誰的腳還沒有落下,不但沒有落下,好像小王爺已經(jīng)忘記了腳應(yīng)該怎么落下。

黃荔笑了,雖只是輕輕的一笑,但已足以令小王爺神醉。

“請坐。”黃荔說道,小王爺居然十分聽話,默默的坐了下來,只是握著茶杯的手微微有些發(fā)抖。

兩人默默的坐了一會兒,小王爺似乎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還是黃荔打破了沉默,

“我知道你是小王爺身份,而我只是個娼樓女子,賤妾有何德何能令得小王爺如此待我?”

“紅樓一眸,為伊人醉;常相思念,若患在心;為睹美人笑,拋卻富貴夢。”小王爺嘆息著說,黃荔的眼眶濕潤了,

“我乃是不白之身,又無才德,非為公子良偶。”想起自己的身世,無限悲涼。

“不,無論你以前怎么樣,無論你遭受到什么不幸,我都不會介意,只因情根深種,情難自已。”小王爺深情的說,黃荔也終于流下淚來。

“請讓我講個故事。”小王爺無限柔情。

他雖貴為榮親王的嫡孫,卻并沒有外人眼中的光榮與幸福之感,他只覺得寂寞。或許虞翰音是個難得的知音,兩人很快打得火熱。

自從那日與一位少年將軍來到飄香樓,看到了黃荔的那絕世的表演,小王爺李丹便已經(jīng)情根深種,默默的思戀,化為追愛的無窮動力。

第二天,李丹就找到了吳媽媽,他想見黃荔,想訴說一肚子的思念,卻得知黃荔在演出完當(dāng)天就回家了,只因家里的父親病重。

吳媽媽當(dāng)然不能說實話,她只說黃荔是她特別聘請來的舞者,而并非樓里的普通姑娘,因此她也不知道黃荔究竟是回到哪里去了。

李丹半信半疑,于是從那個第二天起,每天都來到飄香樓,希望能碰到黃荔。

他自然見不到黃荔,但他從不灰心,仍然堅持天天來,他既不喝酒,也不找粉頭,每天來了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等著夢中之人。

吳媽媽心中想過很多念頭,但在小王爺?shù)耐葜氯繘]有作用,她當(dāng)然也努力的想找到黃荔,但天下之大讓她如何去找?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秋去冬來,天氣漸冷,李丹仍然堅持天天來,幾乎沒有錯過每一天,直到他接到命令,不得不回到軍隊。

回到軍隊的李丹仍然沒有放棄,他早已買通了飄香樓的一位手下人,為他通風(fēng)報信,手下人為王子辦事,自然不敢怠慢,于是在冬去春來的第二年的一天,收到了那位手下人的線報,說是黃荔被吳媽媽買了回來。

李丹沒有去追究吳媽媽對自己撒謊,他只想盡快見到黃荔,只想訴說心中之苦……

事實上黃荔早已聽姐妹們說過這個故事,她們都感嘆怎么會有這么傻傻的男人時,已經(jīng)觸動了黃荔的心弦。當(dāng)此刻李丹親口說出這個故事,黃荔終于被深深的感動,她從未如此深切的感受到一個男人那不摻雜雜質(zhì)的愛,或許那一個回眸對黃荔來說說明不了什么,但對這個男人,卻變成了刻骨銘心的印記。

“我換這身衣服,也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現(xiàn)在就是個普通人,我只希望能像一個普通的男人愛一個普通的女人那樣深刻。而如果能夠讓我愛你,哪怕我真的變成普通人,也在所不惜。”李丹的柔聲細(xì)語,卻字字如鐵般的打入黃荔的心扉。

“我自從從尼庵走出來之后,便接觸了各種各樣的男人,他們無不在用各種各樣的手段來實現(xiàn)著自己的欲望。我夢想中的男人,就是石鸞石大哥那樣的人,無論那個男人是什么樣的人,只要他對我好,只要能帶給我幸福的感覺我就滿足了……”黃荔也動情了,兩人便如此相對而坐,相互訴說著心事。

兩人自從說起話來,便滔滔不絕,似乎要將這一個月來所有想說的話都說了,不知不覺,偶然轉(zhuǎn)頭看看窗外,天竟已大亮,兩人竟已說了一夜!

有一種感覺叫奮不顧身,當(dāng)一個如石鸞對黃瑛般的感情出現(xiàn)在黃荔的生命中時,黃荔覺得自己得到了幸福,她能深切的感受到李丹的情意。

情深似海、情意綿綿,山盟海誓、為伊人醉,似乎都無法說明此刻兩人的情不自禁,是的,有一種感覺叫情不自禁……

當(dāng)李丹驚奇的發(fā)現(xiàn)黃荔竟還是處子之身的時候,李丹恨不得將自己的全部心都掏給黃荔,而黃荔也在享受著愛情的甜蜜……

故事似乎像是才子佳人的故事,又像是王子與灰姑娘的故事,似乎也有個王子與灰姑娘的完美結(jié)局。

是耶?非耶?

一個小小的青樓又如何敢跟小王爺斗呢?在李丹的銳利眼神下,吳媽媽自然不敢說半個不字,也只得在當(dāng)初買下黃荔的價錢上稍加一些便為黃荔寫了贖身契。

黃荔就這樣進(jìn)了榮親王府,只不過她不是被八抬大轎,而只是被李丹的親信領(lǐng)進(jìn)王府的,在沒有向父王以及榮親王說明之前,李丹還不敢太過招搖,還好黃荔并不介意,現(xiàn)在的她,就像真正戀愛中的天真女孩一樣,只要那個男人能夠一直愛她,這就足夠了。

一個不太大的小院,雖在王府之內(nèi),但獨立成墻,不與其他房舍挨靠,這里也遠(yuǎn)離街市的喧囂,黃荔就被李丹安排住在這里。

“待我稟明了父王,咋倆就成親。”李丹的承諾成了那段與黃荔蜜里調(diào)油的時期黃荔心中那最甜蜜的果實,也是那個難忘的春天里黃荔最美好的愿望。

日子一天天過去,李丹也一直在尋找時機對父親說知此事。

今天似乎是個不錯的日子,李丹的父親李楚早早的就干完軍務(wù)回了家,而且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那個李輔國終于被我在朝堂上羞辱了一番,可算解了一時之氣了。”李楚一邊脫著朝服一邊得意的對一位中年美婦說,

“你說的可是輔國大將軍李淳風(fēng)?”那中年美婦問道,

“除了他還會有誰?”

“我聽說他是因為內(nèi)奸出賣寡不敵眾才被回紇兵四面包圍,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逃出來時好歹也算保存了我軍的部分實力,按說是功過相抵啊。”中年美婦說道,

“你個婦道人家,消息倒知道的挺快。”

“這事早已傳遍京師,妾也只是聽我姐姐王夫人所說。”

“他雖然有一點功績,但還是因為用人不明,任人唯親導(dǎo)致失敗,也怪不得別人。”

“所以你便抓住這點參奏于他?”中年美婦繼續(xù)問,

“這個自然,誰叫上次他因為那點小事而參奏于我,讓我在皇上面前下不了臺的?”李楚的話里似乎還含有些許恨意。

“是啊,父王,李淳風(fēng)這人就是喜歡抓住別人的小小錯誤,讓別人下不了臺,這一點滿朝上下都是知道的。”卻是李丹含笑走進(jìn)了門,

“兒子,你來的正好,為父今天心情很好,你陪我下兩盤棋,只要你贏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見到兒子進(jìn)來,李楚更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

李丹拜見了父母,才說道:

“真的什么都行?”李丹半信半疑,

“什么都行!”

“父王說話可要算數(shù)?只怕到時候你又反悔了?”李丹拿話嗆住父親,

“咄!男爺們自然要說話算話,你今天只要再能贏了我便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李楚似乎自信滿滿,只因他自從上次下棋慘敗給兒子后便偷偷苦練棋藝,自信已經(jīng)大大進(jìn)步了……

“好了,兒子,你想要什么,說吧!”看著面前的棋局,再次慘敗的李楚有些無顏以對。

“其實我也沒什么可要的,只是你看我年紀(jì)也不小了……”李丹一面看著母親一面對父親說,說到這里,卻還是感覺有些難以啟齒。

“呵呵,兒子已到了婚齡,也是時候給他找個好人家的姑娘了。”中年美婦替李丹說了出來,

“哈哈,好好好。”李楚倒很高興,連說了三個“好”,

“相中了哪家的姑娘沒有?聽你這話必定是心中有了人了,要不也不會這個時候提出來。”中年美婦似乎很了解兒子的心事,

“這個……不瞞父親,兒子心中的確有了心上人,只是……”李丹還是有些猶豫,

“只是什么?”李楚問。李丹這時候想起了黃荔那柔情款款的眼波,忽然鼓足了勇氣,說道,

“只是她不是一般人家的姑娘。”頓了一頓,說:

“她乃是從飄香樓出來的。”當(dāng)下便將自己與黃荔結(jié)識的事情簡單訴說了一遍,

“不行,絕對不行!”這自然遭到了一直很傳統(tǒng)的李楚的強烈反對,

“可她并不是一般的青樓女子,她只是被賣到青樓,而且從始至終她并未接客,她只是被老鴇子安排表演歌舞而已。”李丹只有強調(diào)這個,

“不管她是否清白,她始終是從青樓中走出來的,傳揚出去,讓我的臉往哪兒放,讓你爺爺?shù)哪樏嫱睦锓牛俊?

“不瞞父親,兒子已經(jīng)與她私定了終身,并且兒子可以肯定她當(dāng)時還是處子之身!”李丹的語氣很堅定,

“還是不行,絕對不行!”李楚也很堅決。李丹跪了下來,向母親投以祈求的眼神,似乎希望母親能夠勸勸父王。但自小知書達(dá)禮、大家閨秀出身的郡王妃也一直痛恨那些青樓女子,心中也自先否定了,又怕看到兒子那可憐的眼神,于是只有忍心不去看兒子的表情。

局面僵持著,還是母親心軟了,于是說道,

“這樣吧,我看丹兒是真心對她,希望她也能真心對丹兒,當(dāng)小王妃自然是不行,但當(dāng)妾還是沒什么關(guān)系的,只要低調(diào)點把她娶進(jìn)門就行了。”郡王妃已經(jīng)是最大的讓步了。聽到母親的提議,李丹倒是沒有什么異議,他其實早已想過如此,他也相信黃荔會理解的,況且自己以后慢慢想辦法讓黃荔成為名正言順。

“你個婦道人家就別摻和了,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李楚這里卻沒有絲毫的余地。

只是此時的李丹似乎抱定了信念,他從身后襯出一把刀子,一把只有尺余大的小刀,卻是寒光陣陣、鋒利無比,李丹將刀子放在自己的脖子周圍時,便能感到刀子發(fā)出的寒意。

忽然的變故,連遠(yuǎn)在丈外的李楚的心中也感到了陣陣寒意,嘴唇微微顫動,卻說不出話來。而當(dāng)李丹的母親忽然看到一貫喜歡對自己撒嬌的心愛的兒子竟然如此堅決,卻有些不知所措,不知所措的女人留下了不知所措的眼淚。

李丹一項心軟,尤其每次看到母親流淚時。而母親通常都是因為父親而流淚,于是他總是會去安慰母親,站在母親的這一邊。

但此時,李丹沒有,他如果退讓,不但這些時候來自己的努力全泡湯了,甚至可能會搭上黃荔的性命,因為他相信父親能夠做出這種事來!

于是,局面僵持了好長一陣子,直到李丹手中顫抖的匕首終于劃破了脖子上的皮,滲出血來。

李楚也從未見過如此勇敢的李丹,他自然也心疼兒子,怕兒子真會做出傻事來,當(dāng)然還擔(dān)心哭泣的郡王妃。

李楚長長的嘆了口氣,看到兒子的神情,就好像看到了當(dāng)年的自己,實際上,當(dāng)年的自己又何嘗不是那個拿著匕首的年輕人呢?

“不經(jīng)過世事的變幻,這個年紀(jì)的年輕人大概都是這樣子的,包括我自己在內(nèi)!”李楚想著,

“好了,把刀子放下吧,這事我現(xiàn)在肯定不可能答應(yīng)你。這事看來也只有等父王回府了才能解決,凡事聽他老人家裁斷吧!”李楚也只能讓步到這里。

母親久久的抱著兒子在哭,兒子在不停的安慰著母親,而父親只能悄悄走開,也早已失去了剛才高興的心情。

李丹沒有將故事完整的告訴黃荔,只說自己已經(jīng)向父親提出此事,父母無法做主,要等爺爺榮親王回府做主。當(dāng)黃荔問李丹脖子上殘留的血痕時,李丹只說是自己不小心劃破的。

榮親王出府已經(jīng)有兩個多月,他本就喜歡四處周游。青衣小帽,只帶一個隨身的護(hù)衛(wèi),專愛私訪,斷一些世間不平事。少則八九日,多則三四個月,一般也沒人知道他確切的回來時間。

李丹與黃荔就在這種盼望與焦慮中等待著第二天的到來……

這個第二天終究還是到來了,在出府巡游三個月后,榮親王終究是回府了。李丹知道爺爺外出很累,也不敢立刻去打擾爺爺,于是又等了這么三五日。

對于爺爺?shù)耐?yán),李丹多少還是有些害怕,他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到了爺爺?shù)奈蓍T外,剛想敲門,就聽到屋內(nèi)喊道:

“是丹兒么,進(jìn)來吧。”

進(jìn)來先向爺爺行了禮數(shù),站起身來,看著爺爺。此刻的榮親王很慈祥,他離開王府最為想念的,還是這個嫡孫,也一直認(rèn)為這個嫡孫與自己年輕的時候很像——一樣的略顯羞澀,但打起仗來勇猛非凡,不懼怕任何困難。

“來讓我好好看看你。”榮親王將李丹招到自己的身邊,看著李丹。

李丹雖已打定主意要告訴爺爺,但沒有立刻說,只是問著爺爺此次的行程如何,榮親王似乎能看出李丹在想什么,說:

“我出去這些日子干了什么恐怕不是你真正關(guān)心的吧?”榮親王微笑著,

“呃……”李丹有些猶疑,

“呵呵,你的事我都聽說了……”

李丹已大概猜到此事,便說:

“此事唯有請爺爺您做主了。”李丹再次跪下來,

“先起來,這事你可想好了?不是一時沖動?”榮親王平靜的問,

“孫兒心意已決,再無更改的余地!”李丹忽然激動起來,榮親王看著這個最喜歡的嫡孫,看到李丹堅毅的眼神,點了點頭,說:

“從本心來講,我自也不愿你娶一個青樓女子。但我活了這把年紀(jì),早已對世情看的很透了,這世間的女子無論出身王孫貴胄還是平民百姓,都只有賢愚之分,沒有貴賤之別。甚或是青樓之中,也不乏身污而心不污、出淤泥而不染之人,就像我上次去山西,也碰到一對郎有情妾有意之夫婦,這女子出身青樓,一樣甘愿以死相諫,為夫君辯白冤屈,這樣的女子,一樣的可親可敬。”

榮親王說到這里,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了,李丹十分激動,不住的向榮親王道謝。榮親王說道:

“只不過,現(xiàn)下自然不能讓她立刻過門,就讓她先待在府中一段時間,觀其表現(xiàn)而定,并且,即便過門也只能立為妾,不知你可愿意?”

“孫兒無有不從。”李丹十分高興,這已經(jīng)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結(jié)果了,心想以黃荔的個性、品行,以行動說服爺爺與父親母親等人自然不在話下。榮親王又說道:

“這個女子究竟品貌如何,我與你父親、叔叔們也還未見到。這樣吧,明日午后,便在這王府大堂上先初試一番,讓我們先過過眼。”

“遵命!”

李丹自然是欣喜萬分的找到黃荔的,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黃荔,黃荔本就對郡王妃不敢奢望,也是十分高興,本來心中七上八下的吊桶算是落地了。

這日正午之后,榮親王散朝回來,已在廳堂等候。榮親王的幾個小兒子也奉命從各自府第過來。榮親王把他們?nèi)襾恚环矫媸菫榱四苋娴膶S荔有個評價,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黃荔能在一眾叔伯們面前留下好印象,為以后來往奠定基礎(chǔ)。

走向大堂的路上,李丹似乎呼吸有些急促,反倒是黃荔相當(dāng)鎮(zhèn)靜,她似乎天生就對那些大場面絲毫不畏懼,并且好像越是大場面越是人多她越興奮,越能以歌舞等形式表達(dá)出自己的思想。

榮親王與李丹的父親、一眾叔叔們已經(jīng)在廳堂等候,場面似乎有些安靜,弄得大家都有些緊張,只有榮親王仍然好整以暇,淡然處之。

遠(yuǎn)遠(yuǎn)的,黃荔就看到了廳堂上的人們,她跟在李丹的后面,不疾不徐,一直來到廳堂正中。

黃荔一直低著頭,不敢隨意觀瞧,也隨著李丹盈盈下拜,李丹逐一的向各位叔叔們行禮,黃荔也照做,禮數(shù)周到。

榮親王先自點點頭,這時候李丹的二叔忍不住,開口問: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家中還有何人?”黃荔一一具實回答,至于自己是哪里人氏,連母親也沒告訴過自己,只說自己從小在一個尼庵里長大,由母親從小帶大。

那二叔又問:

“你既是從小在尼庵長大,多少該對清規(guī)戒律有所了解,為何卻身入娼樓。”這時候李丹忍不住了,上前一步,說:

“稟二叔,怕她所言諸位叔叔們不信,這事還是由我來敘說了,不瞞諸位叔叔,我早已暗中將其身世探查清楚,俱有人證可對。”說話時對著黃荔使了個眼色,黃荔低著頭,看到了李丹的眼色,暗中點點頭,明白李丹只是故意如此說的,只因李丹對黃荔的話無有不信,調(diào)查云云只是托辭。

當(dāng)下李丹將黃荔的故事簡單敘說,從只是抱著看看外面世界的心態(tài)與一年輕書生來到長安一直到自己如何在飄香樓得到其芳心為止,還說道:

“丹兒敢以性命作保,在荔兒遇到我之前還是處子之身,絕未有過接客等行為,這些可以從飄香樓老鴇子吳媽媽那里詳查,她只是被安排歌舞表演。”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來的眾位叔叔們都點了點頭,他們本來認(rèn)為不過是大侄子納個妾這種小事,又何必勞師動眾的把他們都聚齊?于是一齊望向榮親王。榮親王沒有說什么,他召集兒子們到來自然有別的重要事情要宣布。他聽了黃荔的故事后本來心中已經(jīng)認(rèn)可了,對著李楚說:

“楚兒,你看如何?”

李楚本來一直沒說話,一直盯著黃荔的臉看,有些出神。聽到父親的問話,忙站起身,向父親行了一禮,說:

“兒對她品行什么的也沒什么意見,只是……”榮親王這時忽然說道:

“黃姑娘,請?zhí)痤^來?”黃荔抬起了頭,

“咦?”就聽到榮親王與李楚同時發(fā)出“咦”的一聲,

“你是……你是……”看到兩人驚異的表情,黃荔與李丹更加吃驚,不知道黃荔的長相有什么問題,連那些叔叔們也不知道他父子倆為何如此激動。

“你母親到底是誰?你父親又是誰?”李楚忽然吼道,

“我父親只是個普通的樵夫,他死后我母親便帶著我投入了佛門,從我懂事時起,我就一直住在尼庵里。”黃荔沒有害怕,平靜的說,只是她也搞不懂這兩個人為何看到自己會如此激動。

“不行,這門婚事我不能同意……”李楚說道,

“父親……”李丹不知道為何會有此變故,忙跪下磕頭,

“丹兒,起來吧,肯定不行,我想你爺爺現(xiàn)在也不會答應(yīng)的。”李楚很堅決,

“爺爺……”李丹只能求助平時最疼自己的爺爺,只是這時候榮親王心思卻不在這里,他想到了十幾年前的一些往事:

安史之亂,玄宗出逃,馬嵬之變,楊妃身死,玄宗南下,肅宗北上,連年兵荒,百姓罹難,盛唐之世由此轉(zhuǎn)衰……

他當(dāng)時便是跟隨玄宗南下的主要將領(lǐng),也是玄宗最親信的將領(lǐng)之一,而他,奉命將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女子帶到安全的地方,并為這個死去的女子立了座沒有尸體的墳?zāi)埂?

只身單騎,他闖過了幾次逃兵與匪徒的阻截,才拼命將女子的死尸帶到一個村子,他按照吩咐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給那女子灌下去……

女子漸漸的蘇醒了過來,望著面前的將軍,將軍傳達(dá)了玄宗的密令,自己奉命將女子安頓好后便去向玄宗稟報,玄宗會派人來接女子,以續(xù)前緣……

將軍與女子共乘一騎,繼續(xù)往“安全的地方”行去,不曾想?yún)s遇到了附近山上的一群山賊,看到落單的馬上乘客,自然不會放過,將軍拼命廝殺,同時還盡力保護(hù)著身后的女子不受刀槍損傷,他浴血奮戰(zhàn),身上幾處傷口不停的往外冒血,但他牢記著皇上的囑咐,他堅守著完成任務(wù)的信念,終于殺出一條血路……

遠(yuǎn)遠(yuǎn)的離開了山寨,擦了擦額頭混著鮮血的汗水,他感到一絲快慰,“娘娘您沒事吧?”回過了頭,卻不見了馬后的女子……

將軍發(fā)了瘋似的沿路往回找,希望能找到些蛛絲馬跡,但是,卻什么也沒有找到,他還曾偷偷潛入山寨,殺了山寨的幾個主要頭領(lǐng),遣散了眾賊,卻仍然沒有那女子的下落。他就這么一直找了三天三夜,幾乎不眠不休……

回到玄宗身邊的時候他痛苦萬分,聲淚俱下的向玄宗訴說著自己的失職,玄宗竟沒有責(zé)怪他,但他卻無法原諒自己,揮刀向脖子抹去……

玄宗身邊的另一個親信將領(lǐng)攔住了他,玄宗也嘆了口氣,說道:

“或許這便是上蒼要我與其分絕,天意不敢強求。李將軍不必太過自責(zé)。”

玄宗轉(zhuǎn)過身,望著窗外的明月輕輕的吟道:

黃云城邊烏欲棲,歸飛啞啞枝上啼。

機中織錦秦川女,碧紗如煙隔窗語。

停梭悵然憶遠(yuǎn)人,獨宿空房淚如雨。

“當(dāng)日初聞此詩,她便輕輕吟唱,繼而翩翩起舞,那情那景,依稀眼前。誰想今夜朕與卿竟已陰陽永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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