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重復的話語,妃英立刻照做,冥想著前方有道墻能守護著自己,睜眼,一道泛著微光的氣墻就擋在前頭,化解了月牙鏟的攻勢,妃英立刻心隨意轉,運動體內的靈力,化出手中寶劍。
男子笑道:“哼,就算你真的是朱雀圣靈,現在才開始學著運用靈力已經來不及了,你的靈力注定是我的腹中物啦!”
月牙鏟攻向下盤,妃英向上一躍,飛身而起,運動手上寶劍左格右擋,毫無章法的守勢勉強擋下男子的殺招,但擋下第一波攻擊,還來不及回神,波攻勢又至,月牙鏟自男子手中旋飛而出,直挑妃英頸項,妃英一慌,后仰翻了個跟斗避過,未料一陣黏稠的液體粘著了她方著地的雙腳。
“怎么回事?這是什么惡心的東西呀?”拼命地想移動雙腿,黏液卻牢牢地將妃英固定在原地。
“哈哈哈…跑不掉了吧!”
男子一步一步向妃英逼近,嚇得妃英冷汗直流,連忙將靈力聚于掌上化成暗器丟向男子,卻次次未曾命中。
腦中的聲音再度響起:“朱雀之靈,火之圣也,心隨意轉靈動,化被動為主動,以守代攻亦無不可”
以守代攻?化被動為主動?我都快被人吃了還談什么主動被動呀?
突然妃英腦中靈光一閃,掌中靈氣暗聚,男子靠近之際冷不防地將靈力化成繩索拋出,勒住了男子的脖子,雙手一拉,男子整個人跌趴在地上。
“你…啊…住手…快…我…咳…不能呼吸了…住…手…”雙手拼命想扯松繩索,可那繩子象是有意識似的越拉越緊。
“我說了想吃我,你只會后悔莫及,還不快解開束縛,乖乖回你的河底洞府去?不然,我就放火把你烤了”
“你…先松松…”
“先解開這惡心的東西”
男子手一指,妃英腳下那團黏液消失無蹤,這才把繩子略松了些,但仍不敢大意。
“你這繩子可以松開了吧?”哀求著,見妃英無動于衷,男子哭求道:“我說姑奶奶,我真的會改,求求你好心把繩子收了吧!你那火要是燒過來,可憐我數百年道行就此化為烏有,行行好,高抬貴手,我再也不出來為惡了”
妃英看著男子不停磕著頭,額上都磕出血來了,有些不忍心道:“你說的可是真的?要是你反悔了怎么辦?”
“要是我反悔,甘愿受戮”
“好,就饒你一次”收回手中繩索,手一擺道:“回去吧!切莫再為惡”
“是…是”
妃英手一揮,散落一地沾滿沙土的衣服頓時又恢復成干干凈凈的樣子,端著木盆轉身要走,背后男子爪準她背后空門,執起月牙鏟向前撲去,“哈,我鯰須王會就此罷手才有鬼,呀…”
妃英蛾眉怒揚,轉身自袖中拋出三個套環套住了男子頸子、腰部和雙腳,咕咚一聲,被束了雙腳的男子倒臥在地,背過身的妃英伸手向后一指,朱雀靈火立刻如蛇般自套環冒出環繞住鯰須王全身。
滴下淚道:“為什么要逼我?”
舉步欲回,過度使用靈力的妃英不支倒地,隱在暗處的縭兒連忙現身將人在觸地前扶住,擔憂地探向妃英的脈象,所幸并無大礙,回頭忍不住罵起身后的人道:“都是你啦!死命把我攔在后面,還好主子沒事,不然你就等著白虎圣者把你的虎皮給剝了”
“冤枉呀!小姐,不這么做,朱雀圣者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學會如何使用靈力呢?人在危急之刻才能發揮最大潛能呀!”
跟著妃英到溪邊的縭兒,半途遇上了奉命趕來護陣的銀琥,未想趕到時就看見妃英失控地放出靈火燒了男子八字須的那一幕,縭兒想跳出救主,卻被銀琥攔下,銀琥一方面用意識傳音教導妃英如何使用靈力,一方面阻止著縭兒的動作,料定了鯰須王會趁隙攻擊妃英,本想那時再現身,沒想到她竟然能掌握背后的情況反擊。
縭兒看到自己主子幾度就要死在月牙鏟下,嚇得冷汗直流,氣呼呼地望向還面帶笑容的人:“冤你個大頭啦!欺負我家主人,等白虎圣者到了,我一定要跟他說說”
“哎唷,我的好妹妹,你可別說,不然我的虎皮可就真的不保啦!快把她送回去吧!”
“可是我們兩個…那對老夫妻又沒看過我們,要怎么說呢?”
“就說我們兄妹路經此地,看見這位姑娘昏倒在溪邊,問了一位路人才知道是住那里的,于是就把她送回來了,這不就行了?”
“嗯,只好這樣了,主人這一睡大概得睡到晚上了”
銀琥抱起妃英,皺眉道:“縭兒,你家主人是不是都沒吃東西呀?怎么這么輕?”
“她被救起時比現在還糟,回去再跟你說吧!”
兩人化成光影回到草屋不遠處,在外頭劈柴的老者看見男子手上抱的竟是自己的義女,連忙放下斧頭趕向前去,“這…這不是妃英嗎?這位公子是…”
“老伯你好,我和我妹妹旅經溪邊時發現了這位姑娘昏倒在地,問了路人才知姑娘是住在此處,故將人送回”
“謝謝…交給我吧!”
“沒關系,我幫您抱進屋內吧!”
進了屋子,將人輕放到床榻上,老者細心地將棉被蓋上,滿臉憂愁地念著:“怎么又昏倒了?真是…唉!啊,這位公子怎么稱呼?我還得謝謝你幫我把我女兒救回來,一個女孩子家昏倒在溪邊,要是有個萬一該怎么辦?”
跟入屋內的女子才開口安慰著:“老伯您放心,這位姑娘只是氣虛體弱,休息一下子就沒事了,我和哥哥略懂醫術,待會兒開個藥方子照帖抓藥,保管令千金健健康康的站在您面前”
“老夫先在此謝過了,還沒請教公子和姑娘大名呀!”
一身雪白的男子答道:“銀琥,她是我妹妹,叫她縭兒就行了”
“喔,看兩位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來的,天色也晚了,如果不介意的話,不如晚飯就留在這里吃吧!我家老婆子等等就回來了,粗茶淡飯的,算是我替英兒謝謝二位吧!”
銀琥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不然我們兄妹兩個趕到鎮上可能客棧也打烊了”
“兩位如果不趕的話,不如就在此住一宿再走,這幾日是鎮上丹鳳廟的建醮日,進香游客眾多,客棧三天內可能都沒房間了”
縭兒故意皺著眉道:“這樣呀!哥,那咱們還要不要去丹霞鎮呀?”
“不如這樣吧!老朽這里還有間房,不嫌棄的話,兩位白日可以到丹霞鎮游玩后再回老朽這里住個幾晚,然后再繼續兩位的旅程如何?”
銀琥為難著:“這不好吧?那老伯您要睡那兒?”
“哎呀,老的一身粗皮不打緊的,你們救了小女,就算是讓我略盡報恩的心意吧!”
“這…好吧!縭兒,我們先去丹霞鎮逛逛,順道替這位姑娘抓兩帖藥回來吧!”
“好!”
老者急忙忙攔下:“這怎么好意思?這藥老朽自個兒去抓就行了,不能再讓你們破費呀!”
“無妨,助人為快樂之本,哥,你說對不對?”
兩人笑著離開了草屋,目送兩人遠去的老者雙手合十不停地感謝老天爺讓英兒遇上這么好的人,轉身進屋子,眉頭又攏了起來,“唉,真是可憐的孩子呀!”
烈焰中,一個凄厲的哀號聲響遍整座火海,在呼救哭泣,在怒罵和詛咒,妃英四周搜尋著呼救的人,只見一只手拼命地向上伸起,一個全身著了火的身軀在地上翻滾著,烈焰的紅占滿了妃英整個視線。
“對…找水…可是那里有水?”張望著,連自己都身處火海之中,那里看得見一滴水?
突然,著火的人連滾帶爬地向妃英靠近,大罵著:“都是你…啊…是你殺了我…兇手…好痛…救我…啊…你是兇手…兇手…”
妃英才認出這人就是在溪邊攻擊她的男子,是自己放出靈火燒了她,望著雙手,妃英搖搖頭道:“是我殺了他的…不對…是你要殺我,我才殺了你…我不是兇手…我不是…”
火海中傳來聲聲的咒罵,“兇手”二字不停地傳進妃英腦中。
她殺人了?她竟然沒救他?任憑他被火燒死??她是兇手!李妃英…是個殺人犯…
夜里,床榻上的人不斷地夢囈,惡夢如影隨形,無法清醒,只能在夢里被惡靈追討索命,冷汗浸濕了布枕,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喃喃自語的夢語喊著:“不是我…我不是兇手…我不是…”
守在一旁的縭兒發現妃英做著惡夢,深怕吵醒了一旁睡著的人,施了迷香讓那對夫妻昏睡后,搖搖做惡夢的人,“主人,主人…”
守在外面的銀琥聽見屋里的聲音也立刻現身,“怎么了?”
“做惡夢,可能是夢見自己殺了鯰須王,她在喊她不是兇手”
“唉,也難怪,她不過才十四歲,終日生活在五峰谷里,什么都不知道,殺雞殺魚可能會,殺人…對凡人而言那可是殺頭大罪呀!我進她的意識里把她帶出來吧!你替我護陣”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