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宇的一聲“非兒”終于讓瘋狂掙扎中的衣涼非安靜了下來,她癡癡地望著澤宇,笑著叫道:“大哥、大哥……非兒好想你呢……你都不想非兒,也不來看非兒……嗚嗚嗚……”說到最后,衣涼非竟然低聲啜泣了起來。
澤宇也不說話,只是輕輕拍撫她的背。可是聰慧的衣涼非馬上發現了她現在這位“大哥”的變化,然后她嘟起嘴,輕聲嘀咕道:“大哥,你都不理非兒……”
看著衣涼非一直沉浸在她自己編織的虛擬世界,澤宇不由得怒從心中來,于是他朝她大吼道:“衣涼非!你給我醒醒!逃避不是辦法!”而一直溫柔拍撫她的大手也停了下來。
聽到澤宇的怒吼聲,衣涼非終于清醒了過來,于是她看著澤宇,兩眼紅紅的,淚水落下了一串串,不過她倔強的緊抿雙唇不愿意哭出聲音來。
此時,她一直過于激動的情緒似乎平靜了許多,但不適的感覺馬上強烈的襲來,讓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再次被挑起。于是她再次瘋狂的叫喊。
澤宇痛苦的閉了閉眼睛,然后睜開,眸子里的柔情已不見蹤影,只剩下了濃濃的憂郁彌漫了雙眼。最后,他索性放開她,然后在衣涼非到達門口之前,他迅速的跨到門邊,將門鎖死。衣涼非瞪著上鎖的門,伸出雙手用力拉,卻怎么也拉不開,于是她轉過頭惱怒的瞪著澤宇低吼道:“放我出去!”
“等你的情緒穩定后,我就放你出去!”澤宇用手扒了扒頭發,無奈的說道。
“你!”她恨恨的瞪著澤宇說了一個字,便不再說了。然后她跑向包間正中間的桌子旁,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子就重重的摔在地上。玻璃杯子瞬間四分五裂,每一個碎片上都映出了一個憤怒的衣涼非。
而澤宇卻站在門邊冷冷的看著她不停地摔東西,不發表任何意見。
如果摔東西能夠讓她暫時發泄心中的煩躁和憤怒,那么他不會有任何意見,也不會干涉!就算她把整個醉情的東西都摔得四分五裂,他也支持她!這是他對她的縱容。包廂里可以摔得東西都被她摔得粉碎,她再也找不到東西可以摔。
于是,她就蹲在地上,把雙手伸向那些玻璃碎片。玻璃碎片把她柔嫩的雙手劃出一道又一道的傷口,鮮紅色的血液自她的手掌流出,可是卻染紅了他的雙眼。是他的疏忽,他竟然忘了烈性如她,怎會不選擇如此方法來對待自己?!他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她傷害自己,卻根本來不及阻止。
然后她一把把她從地上拉起來,聲音里有著捉摸不定的顫抖:“不要傷害自己……”
興許是手上的疼痛喚醒了衣涼非的意識,她抬起頭看著澤宇溢于言表的擔心,忽然之間就輕輕的道歉:“對不起。”
聽著她的道歉,澤宇突然間就明白了此時的她已經不再失控了,于是她一把把她涌進懷里,激動地說:“涼涼,我不希望你有事,你懂嗎?”
“我……對不起”衣涼非知道自己給不了他任何諾言,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的明天在哪里。
澤宇正打算繼續追問原因的時候,門外想起了一陣有規律的敲門聲。衣涼非連忙推開她,退出她的懷抱,而澤宇有些驚愕的看著她的舉動,然后無言的搖了搖頭,轉身去開門。門一開,楚波就帶著一個青年男子走了進來。
澤宇把門關好,然后走到衣涼非身邊,拉著她回到沙發上坐下。
楚波打量了一下坐在澤宇身邊的衣涼非,發現她的手上有許多新的傷口,有的傷口甚至還在不停地往外滲出血絲。楚波又看了看澤宇,澤宇白色的襯衣上竟然有絲絲血跡。
于是他不解的問道:“怎么回事?發生星球大戰了嗎?”
澤宇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然而坐在楚波身邊的青年男子卻不由自主的輕笑出聲,然后他側過頭在楚波耳邊輕聲說道:“你看地上——”楚波低頭一看地上……一地的碎玻璃渣,于是他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犯傻了五分鐘,然后才看向衣涼非戲謔的說道:“難道在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彗星撞地球了嗎?”
衣涼非看了看楚波,沒有說話。可是澤宇卻不耐的朝楚波低吼道:“你閉嘴!”
“好吧”
楚波悻悻的閉上了嘴巴。
“帶個醫生,你能帶到火星上去!你還真是能耐!”澤宇諷刺的說道。
“不是,是他剛從火星上回來!”楚波趕緊為自己澄清,把責任全部推倒那個青年男子身上。
澤宇斜了一眼青年男子,說:“幫她看看手上的傷”
“我沒帶醫藥箱”青年男子無辜的攤了攤雙手,嘴邊還掛著一抹痞痞的笑。
澤宇沒再說話,只是冷冷的盯著二人。楚波實在被澤宇冰冷的目光盯得有些心底發毛,于是他推推身邊的青年男子:“快點!你想死,可別拉我當陪葬的!我還沒玩夠呢!”
青年男子終于收斂了痞子般的笑容,然后走到衣涼非面前蹲下,認真的說:“大嫂……”
一聲“大嫂”瞬間讓衣涼非石化,許久她才反應過來,用一種疏離的聲音說道:“我叫衣涼非”
而楚波卻在一旁放聲大笑,澤宇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然而青年男子卻沒理會衣涼非的話語,只是徑自說道:“大嫂,麻煩你讓我看一下你的手,不然大哥會把我的皮給剝掉的!”
衣涼非皺了皺額頭,然后緩緩地把手伸到青年男子面前。青年男子看了許久,最后才慎重的說道:“一會兒我會給你簡單包扎一下,記得最近幾天最好不要沾水”
衣涼非點了點頭,說:“謝謝”然后青年男子打開門就出去了,過了幾分鐘,他就提著一個白色的醫藥箱進來了。
然后他提著醫藥箱徑直走到衣涼非面前蹲下,打開醫藥箱,熟練的為衣涼非包扎。
為她包扎完畢后,楚波就趕緊拉著這位青年男子離開了這個包廂,把空間留給澤宇和衣涼非二人。澤宇看著衣涼非,靜靜的不說一句話,而衣涼非卻看著澤宇,淡淡的問道:“為什么?”
“我說過,我要娶你為妻!既然認定了,就不再放手!”澤宇盯著她的眸子含有深意的說。
衣涼非輕輕地別過臉,疲憊的說:“我和你,畢竟誰都不是誰的誰所以,就讓一切回到原點吧!”
“衣涼非!不要太過分!”澤宇盯著她低聲警告。
“我沒有。”
衣涼非還是一副淡然的氣死人的模樣,輕輕地吐出三個字。
“衣涼非,我可以縱容你,但你自己要把握好一個度!”
衣涼非看了看澤宇嚴肅的表情,便靠在沙發上不再說話,然后閉上眼睛打算睡覺。澤宇看著她平靜的表情,然后站起身,一把橫抱起她就向門外走去。
雅閣。
澤宇把衣涼非安置到雅閣的休息室中,然后他走出來看了一眼楚波和青年男子,警告道:“你們兩個胡鬧也要給我有個度!”
青年男子的臉上依舊掛著痞子般懶散的笑容,而楚波卻眼觀鼻,鼻觀心。澤宇也無意與他二人糾纏,然后他看向青年男子,不著天際的問道:“她怎么樣?”
“不怎么樣。
除了戒毒,別無選擇。哥,關于毒品的特性,你應該比我清楚才對。”青年男子戲謔的說道。
“澤朗!你給我認真一點!”澤宇低吼。
“哥,我是很認真的。”青年男子,也就是澤朗——澤宇的親弟弟依舊一副不正經的表情。
“怎么戒毒?”
“真是當局者迷!”一旁的楚波輕聲嘀咕。澤宇聽到他的嘀咕聲,然后一記眼刀飛過去,楚波就變得乖乖的,噤聲不語。
“哈哈哈……”澤朗看著澤宇和楚波之間的“互動”,不由得大笑出聲,然后他看著澤宇說道:“哥,據我所知戒毒的方法有三種,一是自然戒斷法,二是藥物戒斷法,三是非藥物戒斷法。
自然戒斷法,是指強制中斷吸毒者的毒品供給,僅提供飲食與一般性照顧,使其戒斷癥狀自然消退而達到脫毒目的一種戒毒方法。其特點是不給藥,缺點是較痛苦。藥物戒斷法,又稱藥物脫毒治療。
是指給吸毒者服用戒斷藥物,以替代、遞減的方法,減緩、減輕吸毒者戒斷癥狀的痛苦,逐漸達到脫毒的戒毒的方法。其特點是使用藥物脫毒。非藥物戒斷法。
是指用針灸、理療儀等,減輕吸毒者戒斷癥狀反應的一種戒毒方法。其特點是通過輔助手段和\\\"心理暗示\\\"的方法減輕吸毒者戒斷癥狀痛苦達到脫毒目的。缺點是時間長,鞏固不徹底。
哥,至于具體選擇哪種方法,還是你決定吧!”
澤宇沉思良久,說:“嗯,我知道了。”
楚波在一旁涼涼的說道:“沒想到戒毒還有這么多學問。”
澤朗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切!你以為所有事情都和你身邊那些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動物一樣呀!”
“我身邊的……動物……”楚波突然尖叫一聲,“澤朗!那些可都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切!你還真是——無藥可救了!”澤朗邊說邊伸出腳踹了楚波一腳。于是楚波一下子尖叫著跳了起來:“澤朗!你竟然敢踹我!你找死是不是——”
“你才是……”澤朗反駁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因為澤宇吃人的目光正在盯著他。
“皮癢了是不是?你們兩個都給我安靜一點!吵醒了她,你們兩個都給我等著!”話一說完,澤宇就站起身向大廳的方向走去,留下兩個傻瓜在原地失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雅閣里想起了很小很小的聲音:
“大哥……大哥好像是認真的……”
“早告訴過你,表哥是認真的,你個呆瓜!”
“你還笨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