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應(yīng)該是杯子還是什么東西被摔碎了,門口的萱萱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聽了一身冷汗,怎么又和我有關(guān)系,什么放手干,他們怎么了?
“王春華。我哪里對不起你,你要這樣對我。我偷人了嗎?你有沒有良心。”
正是這句話,擊到了王春華的心臟。多年前的往事,是不堪回首的。他也不愿提起,他不能提起,他傷不起。”夠了,我從沒見過像你這么狠的女人,你到底是不是人?”
“我不是人,我當(dāng)然不是人,我要是人的話,我會幫你養(yǎng)17年小三的女兒,我會像對自己孩子一樣對她,我會用自己的奶水喂她。”之后的一陣沉默,似乎停止了一切。
門外的萱萱聽的渾身發(fā)抖,是在說她嗎?,她是小三的女兒,這輩子她最討厭的小三的女兒?
“王春華,你對得起我,你對得起我。你干的好事壞事我都忍了,你這樣對我,你不得好死。”女人就是女人,會嘮叨,忍不住的重復(fù)一句話讓人生厭。
“離婚。”
“離婚,當(dāng)初結(jié)婚的時候,你怎么不講。要不是你,她會死嗎?要不是你看重我家的錢,你會瞞著她娶我,又瞞著我和她幽會。這一切都是你的錯。現(xiàn)在想離婚,你別做夢了。”
“錢?你家的錢早被你那個不爭氣的哥哥敗光了……”
萱萱已經(jīng)懵了,她完全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她整理好衣服,擦了擦臉。開了門。”媽媽,我要遲到了,你送我。爸,你回來啦!”客廳里,他們一人一角,像對角線般坐著。
“怎么還沒上學(xué)去,幾點了?你爸爸剛回來,你們說說話,我洗了臉就送你去。”于秀麗轉(zhuǎn)身去了衛(wèi)生間,留下的是拭淚的背影。
“爸爸。你們怎么了?”不是表演專業(yè)的,就是不行。剛剛一說話,眼淚就不爭氣的流下來了。
“公司有事,我要出去一段時間,你媽不許我去,氣得哭了。”
“是很長時間嗎?遠(yuǎn)嗎?”
“一兩年吧,在國外,你們要好好照顧自己啊。”
“那就不去吧!反正媽媽是股東。”
“哪有那么簡單的事情,外人辦事,我們不放心。好了,快走吧,你媽媽在等你。”
一下午萱萱都沒聽進(jìn)去一個字。”什么函數(shù)、幾何,都是騙人的,連自己的父母都是假的,還有什么是真的。媽媽是誰,爸爸是媽媽的,媽媽是姐姐的,我是誰的?”
“你在說什么啊?什么假的真的?”同桌莫名其妙的問道。
“你聽你的課吧,別煩我。”萱萱趴下去了,上課流淚是很丟臉的。她告誡自己一定要忍住,不能抽搐。
夜色是很美的,特別是趴在陽臺上靜靜地看的時候。然子看到萱萱趴在陽臺上,彎彎的身軀勾滿了心事。她拿著兩只小板凳,走過來放在萱萱腳下。”休要倚危樓啊!愁更愁。”那回眸的一笑,畫滿了心殤。”怎么了?”然子靠在欄桿上,看著她,也看著月亮。
“沒事。”萱萱坐下了,她累了。
“沒事,你看那月亮,映滿了你的心事。說說吧,老樣子,我保證不和別人說。”萱萱是相信她的,從小到大,她對她說的每一件事她都沒對任何人說,可是,這次的事,太大了,大到她自己都不相信這是真的。但,她的心事怎好不說呢,她從未瞞過姐姐什么事啊!她真的很想找個人傾訴。
“姐,我喜歡一個人。”這個應(yīng)該有說服力別吧!至少別讓姐姐疑心,我不能失去她,她和媽媽是我的依靠啊!萱萱不安的搓著手,看著空中那輪月亮。深邃,迷茫……夜,沒有盡頭。
“啊!你戀愛了!誰呀。放心,我?guī)湍惚C堋D侨宋艺J(rèn)不認(rèn)識啊!”看著然子的表情,她放心了,姐姐相信了。
萱萱再也支持不住,她轉(zhuǎn)身走進(jìn)臥室,就在那一瞬間,淚兩行。看著殘月,然子也不能自持了,朱晰。要不要見面?青石板在月色和墻角的老槐樹下好美……
她們的房間里有兩張床,中間只有一道簾子隔著。晚上,誰說什么誰做什么幾乎都不是秘密。這就是于秀麗的聰明,孩子們之間既有秘密的空間,又不失親密的交流。
“姐,你說這年頭做小三的人是對是錯啊?”于萱抬著頭看著天花板,她不知道王然睡了沒有,這是多年的習(xí)慣,有了疑問,她們都是這樣互相問的。
“不對,別人都結(jié)婚了,小三還插足,反正,我看不慣。”
姐,我們不是親生的,我們不是親姐妹,我們不是一個媽媽。這個夜晚注定是凄涼的。我不想騙你的,但我怎么辦,我要怎么和你說……
“慢點…就這里了……”
“姐,你說什么?”王然很長時間沒有再說話,于萱知道她又做夢了,好幾次然子做夢說夢話都被于萱聽到,但是,卻完全不知道她說的是什么?她猜到,王然此時的夢很可能還在那里,以前她們說過,她夢到自己是古時的女子,多可笑。可是現(xiàn)在的自己不是更可笑。于萱,你是誰?
“萱萱,你昨晚說的是真的嗎?”于萱一臉驚愕,難道說夢話了?
“你男朋友啊!”然子看著她的表情提醒到。
“啊。我過幾天再……到時候再告訴你。”說完轉(zhuǎn)身就躲到衛(wèi)生間里了。然子以為是害羞,就沒再問。
放學(xué)的時候,然子在校門口看到朱晰。她很想立刻就走過去,可是,又怕被認(rèn)識的人看到。她環(huán)顧四下,不經(jīng)意間與那個該死的肖川雙目對視,真是討厭什么來什么。”王然。”這一聲救了她。俊秀爽朗的臉龐微笑著倚在車子旁。
“你來啦。”許久不見的喜悅讓她不知道說什么,因為想說的太多了,又難以開口,說完她有些后悔,這不冷不熱的三個字要讓他怎么接啊!
“我們走走吧!我看到虞露已經(jīng)走了。”
“恩。”
她站在他右邊,他們之間隔著自行車,悠悠的走著。路上他們問著對方的生活、學(xué)習(xí),誰都不談那些想說又說不出的心事。然子希望路近點,快點到車站,因為她已找不到話題,沉默讓她顯得尷尬。
“青石板收到了吧!”
“青石板很好看!”他們幾乎是同時說的,抬頭看了對方笑起來。
“那塊青石板是在哪買的?”然子笑著問他,卻又有意躲著他的眼睛。
“怎么了……”
“不是,是我們政治老師想知道在哪里可以買。”然子怕他誤會,不等他說完就搶著解釋。事實是那天張文頌下課就把然子請到辦公室問了關(guān)于青石板的事情,為這事,然子差點以為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然子含糊的說明后,收到了他的請求,從送禮物的那位同學(xué)那里打聽花店在哪?
“就在車站前面左轉(zhuǎn),那里只有那一個花店,叫什么……名字不記得了!你們老師也想買?”
“大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