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這繩子現在居然能有人弄開?”
本來出來蘇清雪左邊的王大河,和右邊的中年人之外,其他人都沒有注意到蘇清雪身上究竟發生了什么,現在聽王大河這么一說,那些人的目光紛紛都集中到了蘇清雪身上,他們的想法跟王大河差不多,都希望蘇清雪能把他們自己身上的繩子給弄開,好方便呆會逃走,所以那個動靜就不由得稍稍大了那么一點。
“都給我閉嘴!不想活命了是吧?!”
見身旁的動靜似乎太大,作為眾人老大的中年人,急忙低聲喝了一句,讓那些人都安靜點,要是那些官兵發現這么狀況不對,派人過來查看的話,那可就前功盡棄了,他不得不謹慎行事。
聽到王大河的要求,蘇清雪也沒多說什么,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后輕輕往那個中年人身邊挪動了一步,手指頭飛快的穿插幾下,那個綁在中年人手上的繩子,便被她給解開了。
隨后她又依樣畫葫蘆的挪到王大河身邊,把他的繩子也解開之后,才輕聲說道:“我只能把你們的繩子解開,你們就學著我的樣子,一個接著一個的把身邊人的繩子弄開就可以了。”
“奶奶的,小丫頭,你這解繩子的功夫,真是了不起啊,我陳傲天佩服!”
那個中年人,也就是眾人的老大陳傲天,在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另一邊人手上的繩子解開之后,很是敬佩的爆出了一句粗口,他發現自己這個解繩子的功力,跟白春春根本就沒法相提并論,他是打心眼里真心的佩服。
蘇清雪微微一笑,也沒接著這個話題往下說,反而是抬頭看了看天空,說道:“陳老大,這時間該差不多了吧?”
說起來這個時代是沒有鐘表之類的計時工具的,想要知道確切的時間,那就得看太陽,蘇清雪自然是看不懂現在到底是什么時辰,她只是裝模作樣了看了一眼,真正要知道現在具體是什么時間,還得看陳傲天的。
果然,聽到蘇清雪這話,陳傲天點點頭,然后瞟了一眼頭頂上的太陽,一臉凝重的說道:“嗯,是差不多了,現在是午時二刻,我們被斬首的時間是三刻,也就是說大概還有一刻鐘的時間,再有半刻鐘的話,我的那些兄弟們,就會開始從外面殺進來,營救我們,到時候你跟我們一起走就可以了。”
“午時?那不就是中午十二點嗎?”
蘇清雪在心中稍微盤算了一下,現在的時間應該是午時二刻,也就一點鐘左右,而在一點十五分左右,陳傲天的同伙就會來劫法場,看來自己還有十五分鐘的時間,可以好好的養精蓄銳一下,準備殺出去了。
時間就這么一分一秒的過去,蘇清雪一邊閉著眼睛,開始養起精神來,一邊靠著計算自己的心跳聲,來推測大致的時間,一般平常人的心跳大概是每分鐘六七十下左右,身體好的運動員可能在五十下,而像她這樣訓練有素的殺手,可以通過一些簡單的技巧,把心跳控制在三十次,這樣一來的話,只要知道具體某個點的時間,要往后推算時間,其實并不困難。
雖然蘇清雪能感覺的出來,自己現在意識所在的這個身體,跟以前自己身經百戰的身體,在爆發力上面,簡直就是有著天壤之別,不過如果只是純粹逃命的話,問題應該不大,其他東西,只有等自己能在今天活下來之后,才能慢慢去探尋答案了,比如她現在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人,又為什么會被送上斬首臺等等……
大概半刻鐘的時間過后,蘇清雪突然睜開眼睛,雙目當中精光一閃,看樣子,她已經是做好準備了,而陳傲天也看著遠方,開口說道:“來了!記住,一會等外面的兄弟們跟官兵交手之后,我們就立刻起身逃走,都聽明白了嗎?”
“是!老大!”
眾人紛紛一口答應下來,這事情可不能兒戲,要是出一點差錯的話,那腦袋就沒有了,所有人,包括一直心不在焉的王大河在內,此刻都是異常緊繃,絲毫不敢大意。
“兄弟們!殺呀!”
法場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暴喝,蘇清雪定神看去,發現遠處突然地動山搖,伴隨著一陣塵土飛揚,大概有三四十個身穿黑衣,臉上蒙著黑色面罩的黑衣人,手持刀劍,騎著高頭大馬,往法場所在的方向殺了過來,而那些官兵也不是吃素了,立刻調動起來,結成一道防御工事,準備抵擋住黑衣人的進攻。
黑衣人的動作很快,從一開始出現,到棲身進法場,只不過花了幾息的時間,看到官兵已經做好防御措施了,他們沒有絲毫的猶豫,手中的刀劍紛紛像官兵身上看去,而官兵則是有的拿這盾牌防御,有的拿著長槍還擊,場面頓時殺聲四起,鮮血飛舞,兩邊打的是不可開交。
“走!殺出去!”
見時間差不多了,陳傲天率先起身,對著眾人一招手,隨后便直接往前方竄去,他的想法很簡單,那就是跟那些前來營救他們的黑衣人一起,對官兵來個前后夾攻,只要能沖出去法場,那可真就如同龍歸大海鳥入林,官兵再想把他們捉住,就沒那么簡單了。
蘇清雪混在眾人當中,一臉興奮的往外面沖去,這人她是殺不少,而且什么樣的人都有,可著劫法場她倒是頭一遭,便覺得十分刺激,畢竟她本身的年紀也不大,還是少女心性,有時候能碰到一些好玩的或者是刺激的事情,還是很能激起她的戰斗欲望的。
“噠噠噠!噠噠噠!”
就在陳傲天帶著眾人,快要沖到那些官兵身前的時候,從他們身后的方向,突然又傳來的一陣馬蹄聲,不過這次來的可不是營救他們的黑衣人,而是一隊手持弓箭的輕甲官兵。
那些持弓官兵的領頭之人,看上去應該是個有品級的武將,他看到陳傲天的身影之后,只是輕蔑的一笑,然后大聲說道:“陳傲天,我勸你別在做困獸之斗了,那樣的話,只會讓你的那些所謂的兄弟,死的更多!”
“哼!”
陳傲天隨手把一個沖到他面前的官兵一掌拍飛,然后搶過那個官兵手中的大刀,冷哼一聲,回頭說道:“張鑫,你這卑鄙小人,要不然你用那種下三濫的手段,你覺得你有可能會抓到我嗎?”
“哈哈哈哈!手段卑不卑鄙我管不著,我只知道成王敗寇,我贏了,你輸了,所以你就成了我的階下囚,而且馬上就會變成一個連腦袋都沒有了的階下囚,你就算是再有翻天覆地額手段,也只能下輩子再用了!來人,準備放……等一下!”
就在張鑫開口讓弓箭手放箭射死陳傲天等人的時候,眼尖的他,突然發現了那幫人當中,突然多出了蘇清雪這么一個小丫頭,便有些疑惑的轉頭問道:“你們誰能告訴我,那個小丫頭是誰?我記得我抓回來的人當中,沒有這個小丫頭吧?”
靠近張鑫最近的一個弓箭手,放心手中的弓箭,策馬上前,回答道:“啟稟張大人,那個小丫頭是今天早上宮里面的李公公派人給送過來的,說這是皇上的意思,要把她在今天問斬,所以就和陳傲天那些人放在一起了?”
“李公公派人送來的?還是皇上的意思,這……”
聽到這話,張鑫有些愣住了,這李公公是誰,他自然很清楚,那可是當今的大內總管,皇上面前的大紅人啊,像這樣權勢滔天的大人物,怎么會讓人送一個小丫頭來問斬,而且居然后面還有皇上的意思,難道說在宮里面弄死一個小丫頭很困難嗎?
就在張鑫臉色有些陰晴不定,考慮要不要把蘇清雪也一起射死的時候,陳傲天等人幾乎都搶到了一把武器,開始往外突出重圍了,而蘇清雪自然是不落人后,也從官兵手中奪過一把長劍,飛快的往外面沖去。
作為一個最頂尖的殺手,殺人那是蘇清雪的本能,就跟吃飯喝水一樣,沒什么了不起的,而且她的招式狠辣無比,碰到她的官兵非死即殘,看的跟在她身后的王大河是一愣一愣的,這家伙萬萬沒想到,蘇清雪這么一個小丫頭,殺性居然會這么大,而且殺起人來,比自己還要熟練。
陳傲天同樣發現了蘇清雪的情況,他心中雖然也很驚訝,但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只能埋頭殺出去,有什么話等到出去之后再說也不遲,在他的帶領下,那些官兵自然不會是他們的對手,稍微硬扛了幾下之后,眼看著勝利就在眼前了。
“他們的動作怎么會這么快?!”
等到張鑫回過神來之后,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陳傲天等人已經突圍到法場最邊緣,有些動作快的人,甚至是開始上馬了,現在要是還放箭的話,肯定是來不及了。
“罷了!隨他去吧,不過那個小丫頭必須得留下來!”
事已至此,張鑫自知是留不住陳傲天了,不過他也不是傻子,陳傲天逃走了,朝廷頂多只會責問他一番,并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因為這已經不是初次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幾乎都已經習慣了。
而要是讓蘇清雪也跑了的話,那張鑫自己可是要直接面對李公公,甚至是皇上本人的怒火,到時候可就不好交代了,輕則丟官棄爵,重則滿門抄斬,這個代價,他是付不起的。
“來人!不要陳傲天他們,把那個小丫頭給我留下來!”
張鑫的性格很果決,想到什么立刻就會去做,從不拖泥帶水,在心中衡量出得失之后,他便立即下令眾官兵不惜一切代價,把蘇清雪留下來,甚至是把陳傲天放走都可以接受。
“為什么?這不公平啊!難道說我這么一個小丫頭,比陳傲天、王大河他們還要窮兇極惡嗎?”
張鑫下命令的聲音很大,蘇清雪自然也是聽到了,她不禁在心中暗暗叫苦,從一開始到現在,她自己根本就鬧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自己是一腦子的漿糊,什么都是莫名其妙的。
而本來圍著陳傲天的官兵,在接到張鑫的命令之后,便很忠實的執行下去,所有人都朝中蘇清雪圍了過去,甚至有人跑著跑著和王大河他們擦肩而過,都沒有人想要去阻攔一下。
陳傲天也是弄不明白,張鑫為什么會下達這樣古怪的命令,不過現在既然官兵不管自己了,那不趁著這個時候逃走,還等什么呢,他把手上的大刀一丟,往前飛奔幾步,便騎在馬上。
上馬之后,他還不忘對被官兵重重圍住的蘇清雪叫道:“小丫頭,要是你能活著出來的話,記得來一定要來找我們!兄弟們,走人!”
說完這話,他頭也不回的就策馬狂奔,帶著眾人跑路了,把蘇清雪一個人丟在那里,面目成百上千的官兵……
“你們這些沒義氣的家伙!”
看到那些人就這么跑走了,蘇清雪是氣的牙癢癢的,這些人也太不講義氣了,還說什么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呢,哎,人性果然是最不可信的啊!
氣極之下的蘇清雪,對著自己前面圍上來的那群小兵,“唰唰唰”的就在一頓猛削,瞬間便有幾個人躲閃不及,被她削中之后,躺倒在地,那個動作要多瀟灑就有多瀟灑,看的一旁觀戰的張鑫是直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