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比想象中還要熱鬧了幾分。
從主宅出來以后,慕清歌幾乎在游離狀態(tài)。
若不是交響樂在別墅門口響起,她大概真的要忘了正事了。
這次顧家的發(fā)布會,和慕氏也有對接,所以說到底她是以合作伙伴的身份出現(xiàn),而不是——顧辰熙的妻子。
“溫婉,你來了。”剛進(jìn)門,就聽到顧清清秀麗的話音。
這位顧家大小姐大部分時候都保持著屬于她的熱情,只有對慕清歌充滿敵意,大概導(dǎo)火線就是這位被叫做‘溫婉’的女孩。
慕清歌循聲望去,已經(jīng)看到了穿著碎花洋裙的女孩。
她似乎也看到了慕清歌,神色一個停頓,問顧清清,“這位就是你四嫂?”
聽到‘四嫂’這個稱呼,顧清清極度不滿地掐了她一下,哼哼唧唧,冷嘲熱諷,“呵,你還真以為我四嫂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能當(dāng)?shù)拿矗渴牵退隳郊沂琴F族,能比得上我們顧家?guī)追郑扛炔坏媚懔恕!?
顧清清自顧自地說道。
溫婉這個名字,慕清歌早有耳聞。
她是溫家遺孤,父母早亡,家里又和顧家是世交,于是就過繼在了顧辰熙父親膝下,成了顧家養(yǎng)女。
“哎喲,你站在這當(dāng)門神么?”顧清清進(jìn)門的時候,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慕清歌,然后,故意大聲喊了一句,“慕清歌,不是我說你,今天晚上是來開宴會的,嘖嘖,你看看你穿的都是什么?工作服?小西裝?你把我們顧家當(dāng)成什么了?”
她說衣服的事情,慕清歌卻只是笑。
“抱歉,我工作向來一絲不茍,又怕耽誤了時間遲到,就沒來得及換,都說顧家小小姐懂禮,您應(yīng)該不會介意吧?”慕清歌肆無忌憚地笑了起來。
顧清清刁鉆蠻橫幾乎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她這么一說,顧清清反而不好再為難她了,只好低下了頭去。
反倒是溫婉,上下打量著她。
“你就是慕清歌?”她冷聲問道,帶著敵意,如果剛才慕清歌不相信她對顧辰熙有意思的話,現(xiàn)在她信了。
原因很簡單,女人的直覺往往是最真實的。
慕清歌看向她,眸光迤邐,“是。”
她利落地丟出兩個字,也不甘示弱地問溫婉,“所以,你是溫婉?”
都是明知故問的事情,可在溫婉聽來,卻分明感覺到了慕清歌身上的幾分戾氣,慕家產(chǎn)業(yè)全都是老夫人一手經(jīng)營,才有了今天。
慕清歌自是得了奶奶的真?zhèn)鳎艜羞@般巾幗不讓須眉的氣質(zhì)。
溫婉看著她就愣住了,關(guān)于慕清歌的傳言她聽過很多,可這是唯一一次,她在一個女人面前怔住了。
“你該叫我一聲嫂子。”慕清歌冷聲提醒她,然后,雙手插在外套的衣服袋里,成熟干練,透著十足的女強(qiáng)人的氣息。
“慕清歌,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就在慕清歌和溫婉對峙的時候,顧辰熙卻已經(jīng)站在了她的身后,低迷的話音帶著冷冷的嘲諷,“就憑你?婉婉不會那么叫的!”
好一個婉婉。
慕清歌攥緊小手,固執(zhí)地看著顧辰熙,他可以叫一個外人如此親切,卻不忘對她直呼其名,可見對她恨之入骨。
“顧先生真會說笑,我們是法律認(rèn)定的夫妻,就憑那本結(jié)婚證,她都不得不叫!”捋了捋耳廓的碎發(fā),女人慢悠悠地提醒。
她越是這樣,顧辰熙就越是覺得惡心。
“慕清歌,我有時候真想知道,你這不要臉的特質(zhì)是跟誰學(xué)的?”他俯身下來,湊到她的耳邊,如此親密地問道。
慕清歌想了想,不忘用余光瞥向溫婉,然后踮腳,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