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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妖媚

站在外堂的人們一轉視線就能看見后院的情形,后院隱隱可見幾間格調與外堂完全不同的房間,里面分類擺著一些一看便是珍品的東西,但更令人驚異的卻是后院中央的彼岸花田,不少人都曾聽聞過這花,但傳言它靠吸食人血而活乃邪物,人間更是沒有此花的存在,可為何這詭異的花竟然會大片地開在這奇異的店鋪,還開著如此絢爛?

這花難道不僅僅是個傳說,而是真實存在的?那豈不是應該開在奈何橋畔么?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只覺得這店鋪似乎隱隱透著幾分不祥。下意識地后退幾步,眾人幾乎要倉惶出逃,卻忽然無法移動自己的步伐,他們的視線定定地看著某處卻再也無法移開分毫。

只見花田中間擱置著一張軟榻,一個未至雙十的女子著一襲瑩白色的長裙懶懶地靠在躺椅上,她背對著客人,長至腳踝的長發便如墨卷般垂下,隨意地鋪了一地。

紅的彼岸,墨的發,兩者相互交織纏繞,竟顯出一種妖魅。

似乎是察覺到眾人的注視,女子不愿地轉過頭,眼中還帶著幾分慵懶,瞧了半晌眾人,她從軟榻上慢慢起身,赤足走在彼岸花田中,腳踝處掛著的兩只翠綠的腳鐲,襯得她白皙的膚色更為奪目。

“畫兒,怎么有客人了也不叫我?”女子略帶幾分抱怨地說著,語氣中含著幾分嗔怪,只是那臉上卻是十分淡漠,恍若冰霜凝結而成。

“姐姐,他們還不是客人呢。”一綠衣少女梳著雙丫髻從柜臺后竄出來,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笑嘻嘻打量了番周圍被驚艷的人,這才跑到女子身邊蹭了蹭,略帶幾分俏皮的說道。

“是嗎?”女子淡漠地掃了一群周遭的人,隨后竟是不甚在意地轉身一步步又走回了后院,隨手打開了其中一間房,慢慢合上,片刻后才有另一句話從后院內飄出來:“那么畫兒,你就好好向這些未來的客人介紹一下本店吧。”

“好嘞,姐姐。”綠衣少女俏皮地眨眨眼,這才將那些未來的客人的視線一點一點從她家姐姐——彼岸身上拉回來,慢慢介紹起這家店。

往生閣,迎來送往,有緣之人皆可上門,或典當或購買,一切全憑緣分。若有想要的,自然可以帶走無關緣分,但是只有有緣東西才能真正屬于你;若無緣,他日這物還是會回到店內等待真正的有緣人。而且最為重要的是,這家店隱隱還能夠實現客人的心愿,心愿合理便可輕易實現,心愿不合理便要付出代價!

畫凝介紹了半天,但其實大部分人都興致缺缺,不是因為這家店不夠神秘詭異,而是因為他們還不能保證這家店說的話是真實的,畢竟要實現一個人自己都實現不了的心愿談何容易?

因此往生閣雖已開張幾日,卻鮮少有人真正成為一個顧客,有的也不過是上門來買些不打緊的書畫、飾品之類的,自然也沒有人走進過往生閣的后院。

但這并不說明鳳離城的人不關注往生閣,相反他們對那個總是笑逐顏開的小姑娘,以及那個神秘莫測鮮少出門的閣主心生好奇,這其中也包括任何地方都會出現的紈绔子弟。

王二少乃鳳離國丞相之兒子,不同于他大哥文韜武略,這人因自幼被寵慣了,日日夜夜流連花叢,仗著王丞相之名連良家婦女都難以幸免,鳳離城的百姓對他是恨之入骨,可王丞相之子誰敢告?況且掌管鳳離城的大小雜事的府衙主事又豈敢得罪丞相之子?

這日王二少剛從花街柳巷出來,厭倦了那些投懷送抱的青樓女子,正愁沒地方尋歡作樂,恰巧他身邊的小廝聽到別人談論往生閣閣主的事情,說那人如何如何的美,尋常女子皆是比不上的,這才勾起了王二少的好色之心,一群人這便浩浩蕩蕩地前往往生閣。

這王二少一出現,周遭的百姓就避而遠之,不敢出手阻攔卻又抱著一股好奇心,于是乎便形成了王二少大大咧咧的進了往生閣,店外一群人伸著頭既不敢太進去又想進去的可笑模樣。

畫凝本是坐在柜臺便晃蕩著小腳,吃著點心,一見有人走了進來便以為是顧客笑意盈盈地迎了上去。那王二少隨意瞅了一眼沖自己跑過來的綠衣女子,頓時眼睛就有些直,暗想眼前這小姑娘也是個美人啊,不過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單從這個人便能猜出里面那女子定然是更加出眾!

強壓下心底的想法,王二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刻意露出一個看上去和善的笑容,盡量鎮定地說道:“小姑娘,你家店主在嗎?”

畫凝不懂人情世故,也看不出眼前的人眼底隱藏著多不懷好意的心思,她只是記著彼岸說過待客人要有禮,便脆生生地乖巧地回答:“彼岸姐姐在里面整理玉器,那些玉器都是有靈性的,如果長期放著不管,玉器會生氣的。”

畫凝一本正經地說著玉器生氣的事情,那嚴肅的表情讓王二少以及他身后的小廝們都毫不客氣地放聲大笑起來,心里都想這丫頭果然是涉世未深,而且看著腦子也有點問題,不然怎么連死物玉器會生氣都說出來了?

畫凝不知道他們為什么要笑,可那笑意中含的諷刺她曾經聽過不少,她登時便氣鼓鼓地跺腳,用手指著眼前一群無知的人,惡狠狠地罵道:“不要小看玉器,不然你們肯定要死在它們的手里!”

畫凝說的是惡狠狠的警告,落到幾個不明真實的人耳中卻無異于是氣急敗壞之后的胡說,幾人登時笑得更加歡快,王二少也是一邊笑一邊又想保持自己表面的瀟灑表現,頓時就顯得有些滑稽。

可畫凝不管,她現在很生氣,因為這些人擺明了不相信她的話,她非要好好教訓他們一番不可!

嘟著嘴,畫凝暗暗地在掌心凝結一股氣,藍色的光芒隱隱將她的手環繞,只要輕輕一擊,眼前這些人絕對笑不出來了!

“畫兒,來者即是客。”一聲輕喝在畫凝正想出手時制止了她的行為,并將她心中的怨氣一掃而空。一襲淺紅色衣衫的彼岸自后院款步而來,一雙琉璃色的鳳眸幽深如潭,配上那清冷的表情,隱隱就給人一種距離感。

王二少吞吞口水,雖然眼前這個女子確實絕色,可他就是不敢靠近,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名氣擺在那里,要是在這里退縮,傳出去他王二少也不用在這王城混了,這么一想,王二少頓時有了底氣。

搖著一把玉骨扇,王二少故作一副風流的樣子迎上前,手卻不規矩的想攬上彼岸的腰,店外的百姓見狀不由得暗嘆又有一個清白姑娘要糟蹋在王二少手里,可下一秒他們卻不可置信地睜大了雙眼。

只見王二少的手僵在離彼岸一拳的地方,再也不能向前動分毫,仿佛彼岸身前有一道無形的屏障硬生生擋住了王二少的行為。

“廢物,你們還愣住干啥,趕緊給我抓住她。”面上顯出幾分惱怒,王二少一腳踢向身邊的小廝,惡狠狠地叫他們一擁而上想要抓住彼岸。

彼岸神色未變,單手在空中淺淺地劃出一個圈,一道暖色的光在圈的周圍出現,隨后越擴越大,彼岸輕輕地將這個圈往前一推,那個圈便在空中倏然炸開,圍上來的人皆被這股莫名的力道擊中,全部狼狽地跌倒在地上。

王二少眼看著彼岸的手都沒碰到自己的手下,可他們卻一個個都是萬分痛苦的模樣,霎時他心底的底氣弱了不少,顫顫巍巍拿著手中的扇子以作抵擋,卻不是向前而是后退。

“這樣上乘的玉骨扇在你手中,只能哭泣了。”淡淡地丟出一句話,彼岸只是朝著王二少勾了勾手,他手中的玉骨扇便像失去控制一般,狠狠地彎了骨打向王二少的手,王二少一吃痛下意識地松手,那玉骨扇便從他手中逃出,并且轉了個方向開始追著王二少就打。

眾人看得面面相覷,下意識地側身便讓王二少狼狽地逃了出去,可那玉骨扇卻是不依不饒,王二少被追的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最后撞上石橋,可那扇子還是不放過他,似乎要將他逼上死路一般。最后王二少竟然因為害怕失足摔下了橋,直直跌進水里,玉骨扇見狀這才乖乖回到彼岸的手中。

“敢問閣主是人么?”眼見彼岸搖著扇子,轉身便要往里走,看戲看的終于回過神的人中有一個比較膽大的顫著聲音問道。

從未在人間出現的彼岸花,詭異的術法,這分明不該是人類所有的。

“九州島大陸上從來不缺能人異士!”

彼岸的話輕飄飄地飄進看戲的人耳里,所有人都皆有些愣怔著望著女子遠去的身影,心中疑惑悉數散去。

九州島大陸確實不缺能人異士,且不說漓淵國能化腐朽為神奇的國師漓瀾,單說鳳離國的占星師就擁有常人所沒有的能力:夜觀星象、辨別吉兇、做出相關的預言,甚至還傳言有點石成金的能力。

這樣的人既然確實存在,他們又何必再去想彼岸的能力是不是人所應該擁有的?一確定往生閣閣主彼岸確實有不同常人的本事,往生閣相較于之前頓時開始熱鬧起來,來來往往的客人不算少卻也并不是特別多。

至少彼岸還沒有等到她真正要等到的客人:那些心懷有執念的人,才是往生閣真正想要招待的客人。

沒有客人,畫凝便覺得有些不耐煩了,而彼岸卻是日復一日地在照顧后院的那些很少出現在人前的珍寶。

這日畫凝正無聊地打了個呵欠,百無聊賴地搭在柜臺上,幾日的新鮮已過,真正敢帶著愿望上門的客人又沒有,畫凝真心不知道何時她才能和彼岸完成任務,掙脫一身的束縛。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畫凝眼皮子不由得上下打起架來,她正想閉上眼好好休息一下,卻瞥見一個素色白衣的女子撐著一把油紙傘慢悠悠地朝著店里走來,她頓時一個激靈,不可置信地揉揉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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