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會兒男人與陳老三下來,陳老三手中端的簸箕里好多的草藥。
秋水菡傻眼:這份量……
陳老三腳步不停,“水菡!你自己倒水喝,我給你們熬藥去,這熬藥得小火,我得把小火爐子弄燃……”
男人興奮地沖著陳老三的背影喊道:“三伯!兩個人的量,你辛苦了!”
陳老三背影消失在廚房門,秋水菡睨著男人,“什么兩個人?”
男人得意地道:“就不與你說。”
秋水菡沖男人做了個怪表情,也不追問。
接下來,龍崢與陳老三在廚房忙,秋水菡與男人在客廳看電視,廚房里話聲不斷,客廳里只聞電視里發出的聲音,不聞其他聲,而兩個看電視的人其實誰都不知道電視里放的啥內容。
偷偷瞟眼男人,秋水菡禁不住想:他怎么與阿澤那么的像?
冷不丁男人看過來,不善的眼神,“干嘛?沒見過高大上本少嗎?”
“滾!”
“滾還看我?”
男人真討厭,秋水菡氣得雙手斂收緊霍地站起來。
男人威脅道:“我可喊三伯了?!?
秋水菡閃眼廚房,復在沙發上坐下。
再不看男人一眼,哪怕感應到男人在偷偷看自己也不理他。
直到陳老三端著兩碗湯圓出來問看的什么,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回答不出來。
陳老三不過隨口一問,也不較真。
男人沒吃晚飯,見湯圓來,迫不及待地接過大吃起來。
秋水菡接過湯圓后將碗輕輕擱到茶幾上,從包里摸出一萬元錢遞給陳老三,“三伯!馬上就要開學了,這些錢,你與村長合計合計給孩子們買些書本?!?
這話,令一邊一眨不眨地盯著秋水菡一邊吃湯圓的男人心虛垂雙目。
陳老三感激地推道:“小楚剛才已經給了四千多元錢,已經有多余的了,再說,我們家里也備有錢給娃娃買?!?
還是楚家干兒子呢,才給四千多?秋水菡不屑不滿地瞥眼男人。
男人沒看她。
她道:“那就像原來一樣存放在村里的小金庫,誰家生個疾病的這些急需用錢也派得上用場?!?
陳老三推了又推,實在推不脫也就接下,他捏著百元大鈔,轉過身,面對男人。
男人有兩顆大金牙,像地痞流氓,這是他不喜歡的,也是他不放心的。
“小楚!不管你是干什么的,水菡可是個好姑娘,漂亮能干心善,又在什么公司任高管,這年頭,像這樣能干又心善的姑娘可不多,你可得好好對她?!?
秋水菡秀眉微攏,陳老三什么意思?
男人咽下喉部的湯圓,‘噗哧’笑出聲,忙道:“三伯說得是,水菡確實能干,還在一家公司任高管,地位高得不行?!?
陳老三老眼一亮,“小楚!你與水菡打算什么時候結婚啊?”
結婚?明白了,一定是楚勛之前在陳老三面前胡說八道,秋水菡急道:“三伯!我與他只是……”
男人興致勃勃地打斷道:“三伯!你煮的湯圓真香,餡兒都是什么材料?”
陳老三笑得嘴都合不攏,“不過是引子、玫瑰糖、芝麻之類的,你吃著合口胃就好。”
“真香,還有嗎?”男人贊道。
陳老三朝廚房走去,“你吃著,我給你再弄去?!?
秋水菡死死地瞪著男人,可他就是不望她一眼,專注的吃湯圓。
“撐死你,二十個大湯圓?!睖珗A香氣撲鼻,她低低罵一聲,也忍住饞了吃起湯圓。
龍崢一直沒出來,說是在廚房熬藥,陳老三又給男人端出一碗湯圓后也再沒出來,廚房里,隱隱約約能聽到他與龍崢的談話聲。
兩大碗中草藥端上來,秋水菡不忍拂陳老三好意,憋著一肚子的氣喝完。
草藥下肚,別說,身子越加熱乎起來。
男人喝完,陳老三滿意地接過男人手中的碗,“這草藥來得慢,要是天亮不好,還得去醫院?!?
秋水菡道:“三伯!別管他,他壯得像頭牛,哪會有事?”
陳老三正了臉色,“水菡!可不能大意,有些人看著壯,實則身體不行。”
秋水菡有意地道:“也對,外強中干!”
男人不甘回道:“你才虛有其表!”
這男人,不光瘋子加無賴,嘴還不饒人,秋水菡低斥,“雞嘴!”
男人回,“你才雞嘴。”
也只有一對才會這樣吵來吵去,陳老三偷笑著轉身朝廚房走去。
三層小樓,多的是睡的地方,可三人不約而同都不想睡,龍崢便問陳老三可有樸克牌。
陳老三想想,后翻箱倒柜找出一副半舊的樸克牌。
玩麻將可以,斗地主秋水菡根本不會,男人諷刺道:“連斗地主都不會你活在世上干什么?”
秋水菡憤憤地回,“你這蛆蟲,要你管?”
“你才蛆蟲?!蹦腥艘徽?,擼袖管站起來。
“兩位祖宗,求求你們別吵了?!?
龍崢投降似的求了又求兩人,兩人這才消停,他開始耐心的教秋水菡怎么玩斗地主。
會玩了,可牌技不精,運氣也不好,老是輸。
男人恰恰相反,牌技精湛,運氣極好,大約凌晨四點時,龍崢欠男人差不多兩萬,秋水菡欠男人整整八萬,把現金給了龍崢還差龍崢三萬。
“不玩了。”本是熬得雙眼發紅,秋水菡氣惱往沙發上靠去。
男人聳聳肩,也往沙發靠去,滿地的煙頭,龍崢輕手輕腳去拿掃帚掃地……
聽得有輕微的開門聲,秋水菡倏地醒來,一挺而起,就看見陳老三披著外衣從臥室走出來。
他小聲道:“水菡!玩牌玩得晚,時間還早,再睡睡。”
“不用了三伯?!碧罂纯幢?,已經六點,秋水菡低眸,赫地發現身上蓋著男人那件灰色的西裝。
驚詫望向還在熟睡的男人,又發現他身上蓋著龍崢的外套,龍崢可憐地環抱雙臂坐在壁墻的一張椅子上打瞌睡。
抓起西裝扔到男人身上,低吼一聲,“起床了,別睡了。”
男人受驚,一躍而起,短暫的迷茫后露金牙夸張一笑,“吼什么?起就起嘛?!?
大雨已停,陳老三幺喝來人,人多力量大,兩輛車沒會兒就推出水坑,并調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