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今夜就跑，不然，咱們就要死在凌霜閣了！”

言清歡催促搖著路長煙的手臂，后者探在她額前的手僵硬在半空，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歡兒，你在說些什么呢！”

言清歡口說無憑，也是一臉焦急，她總不能跟路長煙說自己有個系統外掛吧，那樣也太聳人聽聞了，要真說了，路長煙也定然以為她腦子出了毛病。

言清歡不能丟下路長煙，自己一個人跑路，她沉默了一下，組織起語言，看向路長煙的眼神透著堅定的微光。

“相信我姐姐，我不會騙你，方才我入了個夢，夢里有個白跑老者，似是天上地下無所不知。他在夢中給我細細解釋了一番，你想想。沈未還怎么會這么巧找到我們兩，而他又是主導前涼滅國的操控者。”

“我之前一直不理解，沈未還既然奉凌霜閣長老之命下山護佑前涼國泰民安。可為何他又要與玉子里里應外合，通敵叛國？”

“這些我以前沒有去想，卻在夢里偶得啟悟！若是凌霜閣中一開始就有人心懷不軌，打著吞并三國挑起事端的心思，那沈未還下山做出這些事便有了解釋！”

她鄭重其事道：“所以此番我們二人被帶上凌霜閣，看似是予以救助，實則暗藏殺機！”

路長煙不是愚笨之輩，言清歡講得如此仔細，且有理有據，她心下一沉，歷經了這么多事情，她早就是草木皆兵。

“凡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言清歡幽幽道。

路長煙捏緊拳頭：“那我更要上凌霜閣！”

言清歡驀地一愣，就差脫口而出\'你似不似傻！\'

很顯然，路長煙不傻，相反沉穩睿智。

她水靈靈的眼底似盛滿無盡的哀愁。但神色卻鎮定萬分，她緩緩開口，說出的話卻讓言清歡震驚不已。

“我曾在大和皇宮雍和殿前，對著大和皇族歷代先祖發誓，誓要殺回大和皇宮，揪出幕后主使人，剝皮卸骨，將他的頭顱供奉在先祖面前，以慰逝去的英烈杰靈！

以慰我父皇母后。”

她激動地扣住言清歡的肩膀，眼底是言清歡從未見過的陰冷，“既然幕后主使就在凌霜閣，那就更不應該逃避！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清歡，我一定要找出那個人，一定”

言清歡被她強大的力道扣得生疼，暗暗道幸好自己沒有告訴路長煙，幕后主使是沈未還的師傅長青，要不然你，以這姑娘鏗鏘傲烈的脾性，定然一上山就去尋仇了！

但路長煙所言不錯，主導害死她父皇皇兄的人便在眼前，一直口里心里嚷嚷著要報仇，然而臨到頭，仇人活生生在前面等著，卻又貪生怕死不敢去了！

亡國奴一般的稟性，令人惡心！

言清歡忽然有點看不起方才自己那些逃命的想法，縱然路長煙說的話，想的事都那么不可理喻，但在心里，言清歡不得不承認，那女子比她想象的要堅強。

也比她要強大。

系統幽幽然飄出一句冷嘲：【不打boss的玩家不是好玩家。】

言清歡冷冷斜睨了它一眼。

就你話多。

“既然姐姐心意已決，我自然不會孤身逃跑，”言清歡笑笑，握住路長煙扣在她肩膀上的手。“現在敵明我明，凌霜閣那群下令讓玉修遠助我們上山的阡陌師尊定然是護著咱們的，如今最大的可能，便是沈未還的師傅，長青。”

不用言清歡多說。路長煙自然也想到了這個人，她瞇起眼睛，眼露兇光。

彷佛長青就在眼前似的。

“快到了，咱們快到了。”

正如路長煙所說的，馬車一路向西，奔馳飛騁，行程比預期還要快到達。

深夜的玉龍雪巔，似一位冰雕玉琢

的美人，臥躺在連綿不絕的山崖上，她披著一身素白的挽紗，倒映著璀璨星河，靜靜淺眠。

雖是一日的舟車勞頓，但言清歡卻是清醒異常。

一旦踏進此地一步，那便要時刻保持警惕，處處留心，萬事在意。

她這么想，路長煙也這么想。

二人心懷忐忑地下了馬車。因為上山的山間密道，是不允許馬車通過的。

沈未還也從前面的馬車上下來，他喝了言清歡的血做藥引的藥，蒼白的面容上浮現淡淡血色。

聽風感激地望向言清歡這邊，長了張嘴，還沒說話，便見言清歡拉著路長煙走到樹林里。

聽風：“”是我家主子得罪您，又不是我。

恰這時，竹林里一陣響動，風穿過竹林，引得葉子摩挲作響。

言清歡護著路長煙退后一步，游寧和林英閃身便擋在了她們面前，一臉戒備地盯著竹林深處。

而那里，似有什么東西以極快的速度，穿過葉子鋒利的林間，往他們門面撲來。

一聲鳥鳴與身前身后同時響起，言清歡看到自己那只不見多時的玄鳥此刻從身后振翅疾飛而來，它高亢地啼叫著，歡呼雀躍的模樣像是見到了熟人。

玄鳥也確實是看到了熟鳥。

林間竹葉嘩啦啦被搖落一地，漆黑的深處忽然鉆出一顆金紅的小腦袋，金色的鳥喙一張一合，亦是歡快地啼鳴著！

又是一只玄鳥！

路長煙驚恐地后退一步。

言清歡倒是松了口氣，這玄鳥，便是自己用千里眼看到的那只。

那這么看來，兩個女弟子想必也緊隨其后。

果不其然，夜空中劃過兩道白影，長袖飛揚，翩然落于小玄鳥面前。

九歌低低喝了一聲：“葳蕤，莫要亂鬧！”

那小玄鳥名喚葳蕤，聽了女子的話，抖了抖羽毛，也不再和大玄鳥耳鬢廝磨，頓時安靜了。

言清歡瞇了瞇眼睛，認出這女子便是師姐。

那女子抱拳，微禮一笑：“在下九歌，乃是長青門下的首座女弟子，前來迎接兩位公主殿下。”

她身后，又一道白影姍姍來遲，容貌妍麗，年紀看著就覺得小，大概十一二歲的模樣。

九歌介紹道：“這位是我的師妹，太息。”

言清歡對這個一路抱怨的太息沒有什么好印象。一個常日里自視甚高，目中無人的女弟子，一口一個那兩女的，連公主所謂的稱號都無視，還指望她品行能好到哪里去？

至少對她們是好不了的。

言清歡拉著路長煙徑直走過太息旁邊，目不斜視，連聲招呼也不打。

路長煙拉了拉她袖子，“清歡這不好”

太息一張嬌臉扭曲起來，這女人居然敢無視她，她可是霧靄峰首座長老的女兒！是霧靄峰的大小姐！

下山來接她已是天大的面子了！

她氣到跺腳：“喂，師姐向你介紹我呢！一國公主就你這樣沒教養？！”

話一出口，九歌立刻喝道：“休得冒犯！還不快向昭仁公主道歉！”

太息哼了一聲，語氣鄙夷：“什么昭仁公主，現在還不是求到咱們凌霜閣”

路長煙方才還沒什么，一聽這話脾氣再好也努了！

言清歡悄悄拉了拉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著急，自己慢慢轉身，緩步走到太息面前，瞇起美眸，上下打量著太息。

太息被她異樣的目光盯的渾身不自在，剛想開口詢問，便聽言清歡輕飄飄的一句嘲諷傳來。

“啊，原來這里還有個人啊，恕本宮方才眼神不好使，本宮的眼睛里，一般只有那些主事的大人物，微末的跳梁小丑什么的，大致就是過眼便忘，哈哈，要不是九歌出聲，我還真沒看見這兒有你這么個人！”

她這話極為巧妙，罵人不帶臟字，太息被氣到說不出話來，她本想反駁一句，是你眼瞎，結果言清歡言下之意根本就是認為她沒有和自己聊天的資格，是對她身份的貶低。

咬牙半晌，才擠出一句：“你你給我等著！”

言清歡用得勝者的目光沖她挑了挑眉：“好，我等著。”姐姐在撕逼這方面可還沒輸過！

“太息，向殿下道歉！”

身后傳來冷冽的嗓音，帶著幾分壓迫的威儀。

言清歡不用回頭也知道誰來了。她可不想承沈未還的情。

當即道：“不用了，太息大小姐身份尊貴，道一聲歉，我怕是把整個凌霜閣都得罪了。”

這明嘲暗諷的話令太息狠狠瞪了她一眼，暗自發誓要讓這女人不好過。

但在沈未還面前，太息一改驕揚跋扈的脾性，斂眉垂首委屈地撒起嬌來：“沈師兄，你怎么還偏幫外人啊，要是我爹在這，定然會要你幫我！”

太息抱著滿心歡喜，對言清歡拋了個得意的眼神，沈師兄人最是溫柔體貼，定然會替我說話。

誰知沈未還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如同寒冰，冷嗖嗖地往她身上射。

太息頓時不敢多言，說實話，沈未還這個人平時對門中子弟溫文爾雅，實際上行事狠辣果決。

言清歡和沈未還對視一眼，抿抿唇，沒說什么。

她初來凌霜閣，自是形單影只，容易受人欺負，現在沈未還擺明了態度要護著她，也算是一片好意。

言清歡默默接受，但也僅此而已。

深夜與黎明相交，在這曠茫雪山被一道初生的金光分隔成黑白兩半，黑夜漸漸往西方消散，一輪紅日自雪山后躍出，數萬丈金光瞬間普照大地。

好一派壯麗的天色雪景。

通往凌霜閣的路是一條從山體里開出的密道，密道深不見底，沿途皆有幾盞長臂鮫油燈間隔排列，明滅的燈火迤邐一路，望不盡頭。

密道之中是有機關的。凌霜閣乃是處于山巔之上，海拔不低，若是憑腳力或是輕功，要么走死，要么耗費大量內力。

所以這密道內有一架斜斜的木制梯子，言清歡乍一看見也被嚇了一跳——這不就是現代版的電梯嘛！

只不過凌霜閣的電梯，用全木制成，四周不封閉，人站在可以稱之為木盒子的東西里面，木盒子下方是咕嚕嚕轉的滾軸，伴著木制齒輪的咬合聲，一路向上行去。

言清歡心下贊嘆，林英將她心中所想脫口而出：“素聞凌霜閣擅機關者出神入化，堪比春秋墨子魯班，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種機關，它是如何自動運行的？！”

沈未還解釋道：“水流。”

林英皺了皺眉。“水流？”他搞笑地趴下去看了一眼底部，“這這沒水啊！”

言清歡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大哥哈哈你真逗！”怎么會有人可愛到趴到下面去看有沒有水？見過水自動往上流？

林英被一個小丫頭笑得臉上掛不住，氣得哼了一聲：“有本事殿下您解釋一番！”一個小丫頭，懂什么，還不如我家公主殿下博覽群書，聰慧絕倫。

路長煙也苦笑著看了他一眼，倒是太息不肯放過言清歡，非要讓她出糗。便順著林英的話道：“對啊對啊，殿下如此聰慧，就不能解釋一二？”

哼哼，叫你方才嘲諷我，這下踩自己尾巴了吧！

太息冷眼看好戲。

沈未還抬起眸子，這次倒是饒有興致地盯著言清歡，忽然想看看她吃癟的樣子，唔，沒什么原因，就是覺得她要是害羞起來，臉紅紅的，很可愛。

言清歡看著眾人看好戲的模樣，嘴角向上揚起，懶懶道：“這有什么難的，凌霜閣地處山巔之上，地面山勢很高，雪巔上融化的雪水會滲透進地層里面，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出口處必然有一片較大的湖泊，水面常年水平不變，且有高低之勢，水流從山巔融化下來，匯聚到湖泊之中，形成高低落差，而操控機關的巨大輪軸便藏在那地勢落差之間。

從上方垂直流下的雪水推動輪軸運作，這樣一來，這梯子便可以不費人力，載人上山了！”

一段話講下來，她有些口干舌燥，調皮地伸了伸舌頭，發現所有人一臉震驚地盯著自己，眼睛里滿是不敢置信。

沈未還頗為贊許地看著她，他的殿下，到底藏著多少不為他知道的優點吶！

路長煙拍了拍手，略有崇拜道：“雖說聽得有點茫然，但大致我還是能理解，歡兒，你怎么這么厲害！連機關之術都懂不少？”

言清歡淡淡一笑，也沒否認。眼神卻往太息那里看，一抹似有似無的嘲弄遞過去，果見太息臉色刷地一青，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言清歡很滿意地揉了揉手指，她這個人啊，優點很多，缺點只有一個——愛撕逼。

你不惹我我不惹你，你若挑釁我，我就讓你被撕死！

“到了。”

一直未曾出聲的游寧仰頭。

洞口迸射出萬道白光，白茫茫地像要將所有人包容進去，言清歡被那光芒刺得閉上眼，陽光若薄紗一般輕柔地覆在她白皙的臉上，光怪陸離，朦朧若仙子一般。

沈未還愣愣地盯著少女柔美的側顏，忽覺得心跳漏了一拍。

這一拍不緊不慢，敲擊在心房上，蕩漾起一片波瀾，歡兒，你終究會是我的。

洞門口果然如言清歡所料，出口處一塊巨大嶙峋的怪石旁，有處靜謐的湖泊。

湖泊上方，雪山融化下的雪水飛流直下，濺起的水花在陽光下折射著細碎的光芒，若鉆石一般。

伴隨著嘎吱一聲，木盒子牢牢卡在軌道頂部，拉開木門，言清歡率先落地。

洞口已有幾位白衣弟子列隊等候，白衣飄飄，和遠處的雪色連接在一起，許是在靈山秀水浸染久了，這些弟子皆是眉清目秀，清風明月。

玉修遠很難得看到這么多師兄弟齊聚，不由跳著從木盒子上下來，當先為他們介紹起來。

“這位是大和公主路長煙，這位是前涼昭仁公主言清歡這位是藏雪”

眾弟子們的目光卻齊齊落在了相貌最為出眾的言清歡身上。

少女膚白貌美，容顏昳麗，琥珀色的眼眸似盛滿雪山上清澈的雪水一般，被陽光照射，眼里亮晶晶的，望過來的時候，目光無限柔和。

眾弟子倒吸一口氣，本以為他們的太息小師妹已經夠美了，未曾想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眾弟子靦腆一笑，畢竟都是少年人，這點愛慕的心思是藏不住的。

沈未還臉色一冷，腳步細微挪動，高大的身軀便擋在了言清歡面前。

兜頭起一片陰影落下來，言清歡自然是察覺了，她不悅地戳戳沈未還后腰，示意他讓開。

“別動。”沈未還道。

言清歡皺了皺眉，“你這樣擋著，我都認不清他們的臉了。人家在和我打招呼呢”

“你只要認識我一個就夠了。”

言清歡：“”

什么叫霸道，這狐貍也忒小心眼了。

眾弟子見沈師兄擋在言清歡面前，冷著一張臉跟冰塊似的，不安分的那些心思頓時收了收，當先一位名喚天涯的弟子道。

“阡陌師尊有請。”

沈未還道：“我等連夜奔波勞頓，還是要先行休息一番再去面見師尊。你竊回去傳稟我的意思。吳越，帶游公子和林統領去客房。”

玉修遠嘀咕道：“師尊那個老頭子，以為人人都跟他一樣可以不吃不喝打坐十天半個月嘛，累了這么久還不讓人休息。”

沈未還果然是體貼的，言清歡是人不是機器，坐了一天馬車，現在恨不得馬上把自己扔到床上去睡一覺。

九歌等人領著她們來到一處幽竹環繞的別院之中，木房子搭建的一層小屋，屋中擺設干凈整潔，窗明氣清，依山傍水，可謂是得天獨厚的一地好住處。

言清歡和路長煙二人道了聲謝，九歌便領著一臉不耐煩的太息走了。

“耳根子終于清凈了！”

言清歡一個倒仰，極為沒有淑女形象地把自己砸在軟榻之上，還好這附近是雪山，要不然盛夏時節趕車上山，還不被熱死！”

路長煙細心地關上門，“你啊你，好好休息吧。”

言清歡懶洋洋地癱在那里，睜開一只眼：“那你呢？”

路長煙擰起眉頭，放不下心道：“初來乍到，我恐生變。你也知道，那個長青便住在附近，總得留一個人注意動靜。”

言清歡沒有路長煙心細，她從床上直起身子，路長煙倦容滿面，本就蒼白的皮膚幾乎能看見紫色流動的血管，“你才是那個需要休息的人，強撐什么，睡覺！”

路長煙不依，言清歡懶得和她廢話，一手刀劈暈了她，放到床上，替她捏了捏被角，四處雪山，吹來的風也帶著絲絲涼意。

她自己現在不能說不累，但不知為何，連夜的奔波下來，她體內彷佛有股溫熱的內力在源源不斷地支撐著自己，她略略躺了一會，便覺得整個人恢復過來，走到窗戶邊吹一吹風，更覺神清氣爽。

言清歡伸了個懶腰，喚出系統，“千里眼。”

話落，眼前視野陡轉，她在搜尋搜尋長青的住處。

凌霜閣有三座山峰里的派別組成，一派小青山，劍術無雙；一派霧靄峰，救死扶傷；另一派則為玄機峰，主奇門遁甲。

長青乃是小青山的掌門人，言清歡很快便找到了一面山壁之中，鑿出的大殿。

那大殿殿門嵌在山壁之中，白雪落在殿頂，趁得那殿熠熠閃光，神圣無比。

言清歡是看見沈未還進了之后才找到這座青山殿的。

言清歡整個人踏入混沌虛空之中，系統示意她放輕點聲音，因為這個boss跟別的npc不一樣，他已經強大到能夠感知周圍流動的次元。

沈未還換了身白衣踏入內殿，他腳步略有匆忙，似是著急去見什么人。

大殿首座上坐著個褐衣男子，中年相貌，眉平鼻挺，模樣刻板無波，平平無奇。

言清歡咦了一聲。

“系統，這個boss怎么設計得這么普通？”

【沒聽說人不可貌相嗎？注意點抓緊探聽，你現在可是在消耗體力值】

言清歡吐了吐舌頭，繼續看去。

“你來了，她們人呢？”

殿上傳來蒼老的嗓音，如同一位耄耋老人，垂垂老矣，全然不似他的中年長相。

沈未還眼神忽閃，恭敬道：“人在的，師傅放心，不過阡陌師尊似乎很急著見她們，固然已經給她們安排到離無愛崖最近的一處別院內。”

長青擰了擰眉，略有不悅，他冷冷道：“這些都不會妨礙我們的行動，未還，你要盡早殺了她們，偽裝成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