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因為皇室鬧了笑話,宴會潦草結束,可褚嘉暖那驚鴻一舞,開始在小姐公子們中傳為佳話。為了堵住悠悠之口,皇帝讓所有來客歇于宮中。
而褚嘉暖卻不自知,已經被人當成了眼中釘。
深夜,一只雪白的信鴿飛出宮中,靜靜的落在湘侯府。一個婢女鬼鬼祟祟的從信鴿腿上抽出一張字條,進了小姐的閨房。
諸人皆知,湘侯宋薄的女兒宋盈暖自幼喜歡晉王,甚至不顧家里阻攔,一早就說出了除晉王不嫁的話。
聽了秀蘭的稟告了宮中的情況,宋盈暖不由得緩緩攥緊手中的錦帕。
這褚嘉暖用了什么妖媚法子,竟然叫晉王出手相助。可恨素執公主下手軟了些,沒有抽花她那張臉。
不對,她今天不對。
宋盈暖松開帕子,對著銅鏡細細的貼著花鈿。原本,這褚嘉暖是小姐圈子里出了名的慫包,被兩個庶妹搶盡了風頭,所以自己才一直沒有拿她當做障礙。
要知道,整個西朗,除了皇上的親女兒素執公主和杳月公主外,只有三個郡主。楚新王的嫡女顏雪公主,楚寧王嫡女幽若郡主。
顏雪郡主十四歲就訂婚給大皇子,如今已是正妃。幽若郡主則是嫁進了丞相贏氏的長子為正室,也算是褚嘉暖的嫂嫂。
由此可見,比起褚嘉暖,自己唯一的優勢就是在長安饒有美名,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已。
怎么辦,她不愿輸給任何人!
“先服侍本小姐就寢,明日一早,我要進宮!”
宋盈暖盯著銅鏡里姣好的面容,恨不能將鏡子里的人變成褚嘉暖撕碎。
這一夜,注定無眠。
雞鳴三遍,方是起身時刻。宋盈暖剛剛梳妝妥帖,便見婢女恭敬而來,手中赫然是一張印有晉王府紋案的信封。
“小姐,晉王殿下有請。”
宋盈暖的婢女蝶兒說道,看著宋盈暖溢出笑意的眼角,贊美道“這次來的世家小姐抱恙未去的可不少,可晉王殿下只宴請了小姐一個,可見不日就要喚小姐為晉王妃了~”
“別胡說。”宋盈暖假意訓斥道,心里卻無比甜蜜。蝶兒說的不錯,自己多年的努力,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可待到她重新梳妝身著粉色百蝶裙姍姍來遲時,卻遠遠看見碧水亭內褚嘉暖熟悉的身影正在輕撫箜篌,而晉王正在旁邊的牡丹廳等待她,眼睛卻直直的盯著碧水亭。
又是這個賤人!
宋盈暖扯了扯裙擺,抿出一抹羞澀得體的笑意。
“奴家來遲,還望殿下莫怪。”她福了福身子,聲音輕柔可人,是個妙人兒。
君鶴央微微點了一下頭,心里卻被另一抹粉色的身影擾得癢癢的。佯做不經意的問道“你可知道,那碧水亭中是誰?”
宋盈暖心里一緊,向碧水亭看了看,果然是一粉一碧兩個人。粉色長裙的人坐著撫琴,碧色那人站著聆聽,便以為碧色那人便是她的丫鬟。
“奴家眼拙,粉色繡水裙那人瞧著像安和郡主,旁邊的……大約是她的婢女吧。”宋盈暖半掩粉面,看起來嬌羞委屈。
“安和郡主?”晉王唇角微不客觀的彎起,想起那個貓兒似的人貪了杯的可愛模樣。昨日才受了傷,今天就出來逛,看來太醫院的老頑固們也不算太差勁。
宋盈暖暗暗記下一筆,都怪褚嘉暖,隔的這樣遠居然也能搶了自己的風頭,真是討厭。
“宋小姐請坐。”見她溜神,君鶴央舉起酒杯輕咂一口,提醒道。
“殿下喚奴家盈兒即可。”宋盈暖微微行禮,看起來優雅而美麗“不瞞殿下,坊間傳聞安和郡主自幼嬌慣,時常……哎,奴家不該多言。”
宋盈暖的柔軟和欲言又止,讓君銳白心底閃過一絲厭惡,饒是他自己也是一驚。之前雖不滿于她的糾纏和皇兄要求安撫她,可自己大多也只是厭煩,卻不覺可惡。
果然,只要和那個小東西沾邊,就總是能牽動自己的情緒。
“主子,陛下找您。”
一個黑衣男子突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又消失的無影無蹤。晉王看著她等她首肯,面對晉王直白的目光,宋盈暖點了點頭。
這才是她愛的男人,即便是手下的人,也是高手如林。
見晉王遠走,一直在旁邊觀察的太子才走過來。
不得不說,宋盈暖亦是他中意的太子妃人選之一。無論是家室,容貌,都不可小覷。
“盈兒今日怎么進宮了?”太子朗聲問道。
“參見太子殿下。”宋盈暖福了福身,心中卻有了想法“聽聞昨日安和郡主舞姿羨人,盈兒特意來瞧,可惜……”
“她可欺負你了?”君鶴央關切的問道。
“還請殿下不要計較。”宋盈暖半眸垂淚,惹人愛憐。
不否認就是欺負了。君鶴央暗暗盤算,宋家也是一品官員,如果能娶了嫡女宋盈暖,對自己鞏固地位無疑是有益無害。
為了讓宋盈暖更加傾心于自己,他溫言細語的安慰道“盈兒不必委屈,本宮去給你討個公道。”
說完,急匆匆的向碧水亭而來。
宋盈暖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稍縱即逝不易捕捉。褚嘉暖,饒是你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阻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