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寶鳶坐在房子不斷撫摸著這個香囊,腦子里不斷對比著身邊認識的人,敬安宮的人她都認識,她們都沒有這種樣式的香囊,且她們都沒有理由害端嬪娘娘,那么這個香囊的主人不是敬安宮的。
可…不是敬安宮的……那么,會是誰的呢?
寶鳶思索著,將香囊拿到鼻下細細嗅了嗅,總覺得這味道自己在哪里聞過。是哪里呢,好像不是在人的身上,而是在一個地方,自己很少去那個地方。
百思不得其解,于是寶鳶將香囊揣好,準備外出走走,看能不能運氣好,發現些什么。
“寶鳶姐姐?!鼻鍜咄ピ旱男m女見到寶鳶瞬間綻開了一個溫暖的笑容。
寶鳶看著她,覺得這個小宮女很是可愛,如此單純的女孩,出現在暗沉的皇宮中,真是可惜了。
“寶鳶姐姐要去哪?”
“出去逛逛。”寶鳶的思路又拉回了現實,于是摸了摸香囊,腦子里思索著去哪里碰運氣。
“哦,那寶鳶姐姐注意安全,特別是那個宋夫人,她一直看端嬪娘娘不滿的。小心她找姐姐你的麻煩。”小宮女說著,撅起嘴,面上露出不悅,似乎很不喜歡宋夫人。
宋夫人?!對了,宋夫人!宋夫人一直與端嬪不合,說不定這個香囊就是從她那里掉出來的。
寶鳶頓時面露喜色,“謝謝!”興高采烈地對小宮女說了一句便抬腿快步向著宋夫人宮中走去。
小宮女拿著掃帚,奇怪地看著寶鳶離去。
看著宋夫人的宮殿越來越近,寶鳶的腳步反而慢了下來。
到了宋夫人宮中……然后呢?總不可能拿著香囊直接去找宋夫人對質吧,說不定宋夫人還會殺人滅口的。怎么辦怎么辦…算了,還是先進去,探查一下這個香囊到底是不是宋夫人宮里的。
短暫地躊躇后,寶鳶已經走進了宮中,頓時一陣香氣撲面而來,寶鳶覺得這香味有些熟悉,拿出香囊又嗅了嗅,是了,就是這個味道??磥磉@香囊就是屬于宋夫人宮中的。
可是,這宮里這么多人,會是誰的呢。寶鳶眼睛掃過一座座晶碧輝煌地屋頂,宋夫人身份高貴,這種偷雞摸狗之事定不會親自去做,下人沒有旨意也不敢去做。去做這事的,定是宋夫人派的心腹。
心腹……心腹……寶鳶思索著,見前面走來一個提著水的小宮女,靈機一動,將香囊捏在手里,蹲下身做拾物狀。
然后放在掌心不住翻看,路過小宮女身邊時將其叫住。畢恭畢敬地說:“誒,這位姐姐,剛才我在那兒撿到到這個香囊,看起來很眼熟,你可知是哪位姐姐的?”
小宮女放下手中的水,擦了擦汗,看了看香囊,若有所思“這個香囊好熟悉啊……對了,看樣子,有點像是連心姐姐的。你把香囊打開,看看內紋上是不是有個心字?!?
寶鳶于是小心翼翼地將香囊打開,在內紋上確有用淺色的絲線繡成的心字。
小宮女點點頭“對了,這就是連心姐姐的,她的東西大部分都繡有心字?!?
寶鳶聽完,壓抑住內心的狂喜,語氣卻略顯平淡地說:“這樣啊,正巧我要去找連心姐姐呢,正好還給她,她怎么那么不小心,謝謝你啊。不過,你知道現在連心姐姐在哪里么,我找了半天了都沒有找到。”
“剛我走過來的時候才看見她,她現在正從娘娘房出來,看樣子應該是要去御膳房?!?
寶鳶道了謝后快步向著御膳房方向走去,心里不住地思索:見到連心后該怎么說,算了,不如今晚來個甕中捉鱉。
寶鳶點了點頭,不多時,便見到前方不遠有連心的身影,寶鳶快步跟了上去,叫住了她“連心姐姐。”
連心聽見有人在叫她,便回過頭來看。見是敬安宮的人,不免大感疑惑,同時又生了戒備之心。
“你怎么在這兒?不好好待在你的敬安宮,怎么跑這兒來了。”朱唇輕啟,吐出的卻是冷冰冰的話。
“連心姐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東西掉了?!睂汎S不理會她的語氣,只是略帶挑逗性地問著。
“什么?!”連心故作鎮定,但驚慌的眼神卻出賣了她。
“剛才我去慎刑司看能不能讓他們放娘娘出來??墒遣恍⌒目匆娔抢镉幸粋€香囊,像是連心姐姐你的……”說罷寶鳶看著連心越來越蒼白的面容,知道自己的方法奏效了,于是故作神秘地笑了兩聲,“連心姐姐,我還有事,先走了?!苯又D身離開了原地。
獨留連心站著,身子有微微顫抖,連心將手往衣服上一抹,竟將衣服潤濕了一片。
夜,漆黑如墨,大部分宮人都睡了,只幾個小宮女剛伺候完主子休息,于是打著哈欠回自己的房中。
慎刑司里,連心輕輕地推開了門,額頭上滿是汗水。
忽然光明乍現,一個火燭自房中燃起。站在燭火旁,像是在等候。心中更是一驚。
那人緩緩轉過身來,竟就是午日見到的寶鳶。
“你終于來了,連心姐姐?!?
燭火的光打在寶鳶臉上,忽明忽暗。
“連心姐姐,這個香囊……是我撿的。”寶鳶說著,眼睛緊盯連心,生怕會錯過她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和動作。
“哦?!边B心的樣子似乎松了一口氣?!澳侵x謝妹妹了,這是我的東西。給我吧?!边B心說著,伸手就要奪那個香囊。
寶鳶向后退了一步“連心姐姐,這個香囊可不能給你。”
“這可是我在端嬪娘娘存放壽禮的房間里找到的,端嬪娘娘能不能洗脫冤屈,也許就看這個香囊了?!?
“你什么意思?”連心危險地瞇著眼。
“什么意思?我娘娘壽禮上的手腳是不是你干的?!”
連心咬緊牙關,不發一句。
“是也不是?!”寶鳶向前走了一步,離連心更近一些。
連心緊閉嘴唇,被逼問得急了,才從嘴里擠出一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