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春綠姐姐,傳說中的天下第一大廚,只有你想不到的美味,沒有她做不出的美食。廚藝好,人還美的藥王谷第一大美女!”戚解夸張的向褚柏思介紹春綠,結果看到他臉上竟莫名染上了紅暈,眸子里閃過一絲害怕。
隨后褚柏思不敢抬頭,壓低聲音說道:“小生功課還未溫習完,先行一步。”
于是急匆匆的就拋出了廚房,在路上還撞到了拿著食材的小八。
“哎,姑爺,你東西掉了。”
褚柏思一回頭,發現是自己的書本掉在地上,小八乖巧的給他撿了起來,遞到他手上。
待到褚柏思一走,春綠就拉著戚解的手說,“你這相公還是個識趣的。”
“還行,就是性子有些軟,其他方面還好。”
“你這不聲不響的就成親,怎么也沒往藥王谷和京城傳兩封書信,讓你的師兄和師弟師妹知道知道啊?”
“時間緊迫,我哪還有那個心思?再說了……”戚解趴到春綠耳邊呢喃了幾句,然后嘆了口氣,“事情就是這樣,我的一生都被那個死老頭兒給摧殘了。”
她兀自給自己倒了口茶,還沒等春綠從剛才的話中反應過來,就問道:“你何時來的?打算何時走?”
“我趁你練功時悄悄溜進來的,然后收買了那個小丫頭,讓她去買些新鮮的食材,好給你這個小饞貓做飯吃。”春綠撫上自己的發髻,露出一抹惋惜,“那依你這么說,還真是要好好調教一下你那夫君了,畢竟往后可是要擔大事的人。”
“擔不擔大事倒無所謂,起碼得照顧好他臥病在床的娘親吧。可是他昨日,那潑婦尋上門罵,他還沒出息的關上門哭了,氣得我呦,心肝都疼。”
一想到他昨日那沒出息的模樣,戚解就覺得怒火難消。
“呦,這就開始替人家心疼了?我們家的小霸王這是春心萌動了?”春綠素白的手指往她鼻尖上一戳,逗弄的戚解霎時臉紅起來,“你莫要胡說,小心老頭兒揍你。”
“他要揍了我,估計之后就得餓肚子。”
兩人說話之間,小八已經將食材全部擺弄好了,鼻尖上都浸出了汗珠,脆生生的喊道:“兩位姐姐,食材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要做什么?”
春綠擺動著身軀走過去,看都沒看戚解,直接說道:“我覺著這女娃資質不錯,往后跟著我學廚藝吧。至于什么時候走,那就看她什么時候學會廚藝了。”
春綠原本就是受了谷主所托,前來照顧戚解的。
其實當時谷主是這么說的:小七跟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成親了,據說還和娘家鬧掰了,如今一人孤身在外,怕是吃不飽穿不暖,那書生家徒四壁,只怕生存堪憂啊。
一向把戚解當親妹妹疼的春綠自然二話不說就來了這里,隨便一打聽都能打聽到戚解的位置還有她的威名。
一看到這院子,她就知道:嘿,又上了老頭兒的當了。
明日她就修書一封,將唯一給老頭兒做飯的段清晗也給坑過來。
她相信,若是清晗小妹知道了小七的“悲慘遭遇”,必定二話不說就趕過來。
到時候……嘿嘿,老頭兒就等著餓肚子吧。
早上戚解吃了五年來最美味的一頓早飯,自從離開藥王谷,她無時無刻不在想念春綠姐姐的手藝啊,可是當年老頭兒有令,回家盡孝五年,乃是他與戚威的君子之約。
MD,狡猾的跟狐貍一樣的和她說君子之約,當時戚解差點沒把碗扣在他臉上,但是礙于春綠做的飯實在太好吃,所以沒舍得,再加上她確實也想回來侍奉一下雙親,盡一下孝道,于是就默許了這個決定。
可是之后……再也沒吃到春綠做的飯,這簡直就是毀滅級的痛心疾首。
再次吃到的時候,戚解差點熱淚盈眶,一個人吃了兩大碗米飯,還不停的往褚柏思碗里夾菜,“快吃,多吃點,吃完我們就上山。”
褚柏思好像有些心不在蔫,腦袋一直低著,卻能感覺到他眼神一直亂瞟,聽到戚解這畫的時候筷子明顯抖了一下,顫抖著聲音問道:“上哪座山?”
“嶺山啊,你跟著我去給你娘采藥,順帶練練膽子。”戚解把最后一口米飯嚼碎了咽到肚子里,覺得自己的胃都跟著開心了幾分。
……
嶺山向來兇險,山腳下養育了無數的子民。但是山上就像是一個謎,除了經驗豐富的狩獵者之外,這里很少有人涉足。
經過了無知者那么幾次有去無回的探險,嶺山被傳的神乎其神,這正好便宜了戚解。
他們之所以有去無回,不過是中了山里入口處的“紅鳶尾”之毒,其呈艷紅色,狀似燈籠,故又名“紅燈籠”,有迷幻之功效。若是入藥,乃是極好的麻醉藥品,可若是心神不堅定之人,便會入其幻境,迫不及待想要靠近它,之后便瞬間枯死。
但是藥王谷是什么地方?世間上好的藥品,下三濫的毒藥皆有種植,從小就看著它們長大的戚解,自然不會對這些東西有所害怕。
一路上褚柏思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戚解走在前面,背著竹筐,“嶺山其實就是傳的神,并沒有那么可怕。而且山上有很多藥材,我們可以多采一些,給你娘留一些,余下的還可以賣到藥鋪。”
“你一會進山的時候小心些,山口處有紅鳶尾,那是一種致幻的東西,你不要去看它,不要往它面前走就不會有事的,進山之后一定要緊緊跟在我身后,很多好藥材附近都會有動物出沒,有的是不傷人的麋鹿、刺猬,但有的是那種老虎、狼什么的,但是咱們……”
戚解還在喋喋不休,卻突然被褚柏思驚恐的聲音打斷,“血,我想起來了!她……她殺過人,就在我面前……”
“誰?”
“早上來的那個女人。她……她殺過人……而且把那個人鞭尸了……好恐怖……鞭子一下一下的抽在那個死了的人身上……”褚柏思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手緊緊抓著戚解的胳膊,眼里的恐懼盡顯,似乎還有淚花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