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過往,潘云心里就充滿了怨恨:“為什么?我也很想知道為什么,為什么同樣是慕容家的女兒,一個可以成為萬千寵愛的對象,而另外一個卻只能做任人使喚的丫鬟,如果是你,你會甘心嗎?”
慕容清被潘云的話弄糊涂了,什么慕容家的女兒?看到她一臉茫然的樣子,潘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毫不留情地說:“不要用你那種無辜的眼神看著我,我不吃著套,從小你就喜歡用這種表情去博得別人的好感,你和你娘一樣,都是個十足的狐貍精。當(dāng)年如果不是她,我娘也不會死,慕容家現(xiàn)在的大小姐是我而不是你。”
潘云稍微平復(fù)了下激動的情緒,接著說到:“20年前,我娘在慕容府當(dāng)丫鬟。有一次慕容垂借著酒意侮辱了我娘,因為擔(dān)心我娘去告發(fā)他,為了保住他的地位,他對我娘承諾過會對她負責(zé)任,會娶她為妻。為了他這句話,我娘整整等了兩年,偷偷摸摸的跟了他兩年。直到后來我娘發(fā)現(xiàn)懷孕了,原本以為慕容垂會兌現(xiàn)他的諾言娶我娘。”
一說到這里,潘云突然惡狠狠的轉(zhuǎn)過身來,用匕首指著慕容清:“都是你娘那個賤人,偏偏這個時候出現(xiàn)。慕容垂貪圖你娘的美貌和家世,最后毫不留情的將我娘拋棄。害的我娘至此之后郁郁寡歡,以至于生我的時候難產(chǎn)而死。這一切都是拜你娘那個賤人所賜。”一想到過往的一切,潘云恨不得將面前這個長的和害死她娘親一模一樣的女人千刀萬剮。
一想到慕容垂后面的所作所為,潘云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仇恨,繼續(xù)說到:“最可恨的是慕容垂明明知道我是他的親生女兒,把我?guī)г谏磉吘褪菫榱巳ニ藕蚰莻€賤人和你。每次看到你們在一起有說有笑其樂融融的樣子,你知道我心里多恨嗎?這一切本來都是屬于我的,都是你娘那個賤人。如果不是她,我娘也不會死,我也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而你,慕容清,有爹疼有娘愛的,還經(jīng)常在我面前炫耀,你不知道,你每說一次,我心里就多恨你一分嗎?所以我要看你痛不欲生的樣子。”
突然潘云像變了個人似的,像個從地獄里出來的魔鬼。表情猙獰地說:“終于有一天,讓我找到了機會。我趁你們都不注意的時候,在你娘那個賤人的飲食里下了毒,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讓她消失了。看到你們痛苦的樣子,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快嗎?特別是你那段時間天天找我哭訴,你知道你的行為有多可笑嗎?”
潘云說完大笑了幾聲,手里玩弄著那把匕首,幸災(zāi)樂禍的說到:“現(xiàn)在你馬上就要和你娘見面了,慕容垂知道你死了他會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呢?想想就很讓人期待。自己培養(yǎng)了十幾年的女兒,眼看著就要飛上枝頭了,中間卻出現(xiàn)這種變故,你覺得他會不會想不開呢?”
看著潘云得意的嘴臉,慕容清真的不敢相信自己今天所經(jīng)歷的一切。她寧愿這都是一場夢,一場別人一喊停就會醒的噩夢。無論如何她都接受不了,一個自己從小就最信任的人,會奪去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不能不說潘云的心機之深,演技之好,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她竟然絲毫都沒有察覺。
潘云見慕容清不說話,以為她是擔(dān)心慕容垂真的會想不開,這會還想安慰安慰她,說的好聽點是安慰,說的難聽點,就是在傷口上再撒上一把鹽。絕對不能讓她有翻身的機會。不然以她的武功修為,自己十個也不是她的對手,盡管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傷的很嚴(yán)重了。
為了不能讓她有喘息的機會,潘云好心的安慰到:“怎么?不說話是在擔(dān)心慕容垂真的會想不開嗎?你以為他那種心狠手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會為了某顆棋子消失了而感到難過嗎?那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即使你不在了,他也會找別人進宮的,而我將會是不二人選。你應(yīng)該要謝謝我,讓你得以解脫。否則,以你的心慈手軟和單純,想要在宮里生存都是個難題,更別說擁有什么地位,來給予慕容垂幫助了。”說完蔑視的看了一眼慕容清。
不過空有一副臉蛋罷了。論起手段來,十個慕容清也不是她的對手。連活下來都是問題,學(xué)那么多才藝有什么用?只能說慕容垂想的太膚淺了。
潘云接著自信的說:“而我就不一樣了,只要是我想得到的東西,不論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我都會毫不猶豫的去做。在宮里生存,不是靠美貌就可以的,還得會算計。就你這樣的,在宮里死上一百次一千次都不夠。真不知道慕容垂是怎么想的。”說完對著慕容垂嫌棄的搖了搖頭。
慕容清用盡渾身的力氣站起來,冷笑到:“你不覺得你很可悲嗎?即使你殺了我,你還是一樣得不到你想要的。你以為我爹知道你你殺了我,他會放過你嗎?更別說會讓你進宮了。”
潘云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像看笑話似的看著慕容清:“別人都說花池國的第一美人是天生麗質(zhì),冰雪聰明。現(xiàn)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嘛!”
潘云看了看匕首,接著說:“你覺得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會把你帶到這里來嗎?就算你死了也不會有人懷疑是我殺的。即便是他知道又如何,你這個指望都已經(jīng)沒有了,難道他會笨到連我這個唯一的血脈都不要嗎?再說,以他理性大于感性的行為習(xí)慣,他會因小失大嗎?我想,他應(yīng)該也會明白,我比你更適合入宮吧!所以,你就不用擔(dān)心慕容垂會對我怎么樣了,還是想想你自己吧!”
潘云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突然想起一個事:“對了,忘記告訴你了,這個林子叫雁無蹤,就是說大雁在里面,也會迷路的,更何況是你這個從來就沒有出過門的‘大小姐’了。你死了之后,森林里迷路的大雁會過來分食你的身體,說不定,還有老鼠什么的過來光顧呢!你就在這里好好享受吧!”
潘云大笑幾聲,對著天空大叫道“娘,你看到了嗎?女兒為你報仇了,等到女兒出人頭地的那天,一定會讓慕容垂那個負心漢去那邊陪您的,您就放心吧!”
慕容清看著眼前這個人,真的感覺好陌生。自己一個好好的家,都被這個女人給毀了,叫她怎么咽的下這口氣,就算她死也不能讓這個罪魁禍?zhǔn)椎贸选O袷谴蚨ㄖ饕馑频模瑥娙讨砩系奶弁矗帽M全身的力氣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向潘云挪了過去。
潘云看著慕容清朝自己過來,并不閃躲。她知道,以慕容清的脾氣,別人傷她一分,她定會回敬十分的。她早已經(jīng)做好了充足的準(zhǔn)備,出門前就穿上了慕容垂給慕容清準(zhǔn)備的護身鎧甲了。盡管剛剛挨了殺手一掌,并沒有什么大礙。她完全不擔(dān)心慕容清的報復(fù),任她武功再高,在受傷的情況下,也傷不了她分毫。
潘云手里把玩著匕首,一邊悠悠的說道:“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不過我還是勸你省點力氣,這樣還可以活的久一點,不然我可以成全你,讓你現(xiàn)在就去見你娘。”
“是嗎?有種你現(xiàn)在就給我一刀,讓我死個痛快。”慕容清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她算好了,只要潘云過來,她就一定可以用藏在衣袖里面的“武器”送潘云上路。即使潘云不過來,在一定的范圍內(nèi),她也一定會得手。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讓她家破人亡的人。她不是個吃了虧不還手的人。她是單純,是容易上當(dāng),但也絕對不是好欺負的。
轉(zhuǎn)眼間,慕容清離潘云只有十步之遙了。潘云一直以為慕容清會用利器之類的武器過來報仇,所以她有恃無恐。戲虐的看著慕容清。即使慕容清再厲害,憑她現(xiàn)在的傷勢和自己身上的裝備,無論如何也傷害不到她,只能是徒勞無功罷了。
說時遲那時快,慕容清用盡全身的力氣,衣袖一揮。空氣中全是白色的粉末,像是有靈性似的,直往潘云臉上撲去。潘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yīng),身體就條件反射似的往后倒了下去,眼珠像是要掉出來似的。
臉上劇烈的疼痛告訴著她,計劃了這么久還是輸了,而且輸?shù)膹氐住]有想到自己機關(guān)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她還是小瞧了這個比她小兩歲的“妹妹”,還來不及說什么,就已經(jīng)永遠的“閉嘴”了,她做夢都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jié)局,無論如何也料不到,慕容清竟然會使毒,看來自己還是不夠了解慕容清。
慕容清用光了身上所有的力氣,不受控制的趴倒在地,不過她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怕死,而是欣慰的笑了。輕輕地說道:“娘,女兒馬上就能見到您了,真開心。你知道嗎?女兒這些年心里好難受,爹從來就沒有關(guān)心過我。每次都只會要求我這個,批評我那個,我這幾年活的好累,真的好累。其實我真的應(yīng)該感謝潘云,如果不是她,我不知道還要過多久那種沒有自我的日子,現(xiàn)在我真的可以解脫了,娘,馬上就能見到我了,您開心嗎?”說完就這樣睡了過去,嘴角還掛著輕松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