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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慶功宴

比賽是在周末舉行的,喬漫和蘇明遠也來到了現(xiàn)場觀戰(zhàn),說是作為拉拉隊來的,可看他倆那一副瞧好戲、看熱鬧的心態(tài),倒是讓楊子莘對接下來的比賽更上心了。

也許是因為訓(xùn)練有素,也許是因為默契俱佳,他們在最后的4*200米接力中拉出第二名五米遠,輕而易舉的就奪得了比賽的冠軍。楊子莘跑向葉雨柔,激動得抱在了一起。閆宇航與陸晨晞相互搭著肩膀,走下跑道。

陸晨晞朝觀眾席上前來觀戰(zhàn)的女生驕傲地揮揮手,嘴里說道,“這對我簡直是沒難度!”

葉雨柔聽到后,不滿地白了他一眼。楊子莘看在眼里,打趣的對葉雨柔說,“真難想象平時關(guān)系如此水深火熱的你們兩個,交接棒的傳遞能完成的這么有默契。不然,我們也沒辦法得第一。”

葉雨柔嘴硬地說,“不能因為他不靠譜,就拉低我們整個隊的水平啊。”楊子莘笑笑不答,不管怎么說,今天的這個結(jié)果,她是很滿足的。

此刻,看著閆宇航發(fā)自內(nèi)心的燦爛笑容,她就覺得自己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她發(fā)現(xiàn)自己也越來越愛上賽跑這項運動了,盡管她起先是因為閆宇航的關(guān)系才接觸的賽跑,但如今她自己卻是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地享受其中了。

贏的感覺真好,跟喜歡的人一起贏的感覺更是妙不可言。

全部比賽結(jié)束后,教練為田徑隊的隊員們安排了慶功宴,這讓大家喜出望外。一直在旁邊無所事事的喬漫和蘇明遠聽到消息,馬上過來積極表示想要參與。教練因為今天比賽大獲全勝的關(guān)系,心情大好,二話沒說就答應(yīng)了。

陸晨晞本來是要跟他的女粉絲去慶祝的,結(jié)果一看到有美女加入,便立刻掉頭改了主意。

教練作為犒勞,選擇了請吃烤肉,為大家補充體力。待楊子莘注意到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陸晨晞不知道什么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坐在了喬漫的身邊。吃飯的過程中,他也一直在殷勤地烤好肉夾給喬漫。那副賤兮兮地諂媚樣子,他的心思,不用多說,在場的人是全都看明白了。

楊子莘想起了葉雨柔的那句勸告,今天他算是領(lǐng)教了,真是一點也不假。不過她倒是一點也不擔(dān)心,陸晨晞遇到喬漫,還不一定誰有危險呢!

正在楊子莘思考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盤子里悄無聲息的多了一塊剛烤熟的牛排,是閆宇航剛剛烤給她的。她想絕不是自己自作多情,最近的閆宇航,對自己確實是越來越體貼、關(guān)懷。這樣想著,吃在嘴里的牛排,也變得別有滋味了。

吃過烤肉后,教練便有事先行撤離了。陸晨晞為了制造更多與喬漫相處的機會,特別提議說他要請大家繼續(xù)去唱KTV。顯然,大家也都還沒玩得盡興,借著陸晨晞的由頭,又順理成章地去了下一攤。

大家進到KTV包廂里,在一明一滅的燈光刺激下,都更加放開了。也不知道陸晨晞是不是成心的,居然在幾個盛果汁的瓶中間混入了一瓶紅酒,在視線不好的光線下,以假亂真,大家都誤以為是西瓜汁。

不過妙的是這個紅酒的酒味很淡,喝上去確實有著淡淡的果香,對于從不喝酒的中學(xué)生來說,也算是容易入口的。

平時有大人們的嚴厲管教,他們都對酒敬而遠之。今天算是一個徹底可以放松釋放的場合,大家也就都不管三七二十一,都開始肆無忌憚地喝了起來。

高腳椅上,一束柔和的光照在閆宇航的頭上。他正在唱著楊子莘偶像周杰倫的《世界末日》,歌聲里透著一點恬淡、一點頹廢,她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的一面。在暗暗的光影里,她看著他的有點寡淡的側(cè)臉,她默默許愿,只有她喜歡著閆宇航的這份心情,冰冷而美麗,是她珍視的寶貝,直到世界末日,她希望也不會變。

她悄悄去點歌機器那里點了一首對唱歌曲,滿心期待地等著歌曲的播放。當(dāng)前奏響起的時候,蘇明遠舉著麥環(huán)顧四周地問道,“屋頂是誰的?”

楊子莘拿過麥,“我點的。”之后她又隔著蘇明遠探頭朝閆宇航那邊望去,問道“你會唱嗎?我看你剛才都一直在唱他的歌。”

還沒等閆宇航應(yīng)答,蘇明遠便站了起來,火速扯線拿到另一個麥克風(fēng),大聲說,“這個我會,我來跟你合唱。”楊子莘剛想反駁,還沒開口,卻見他已經(jīng)扯著嗓子開始唱上了。她用兇狠的眼神使勁地盯著蘇明遠,可他卻無動于衷,一直側(cè)著臉自顧自的唱著。之后總算轉(zhuǎn)過頭來,卻朝著氣得直要冒火的楊子莘吼道,“愣著干什么?該到你唱了。”

楊子莘一時不好發(fā)作,只好郁悶地跟他把這歌曲唱完。之后他們又莫名其妙的合唱了幾首歌曲,每次當(dāng)她想要邀請閆宇航一起唱的時候,蘇明遠總能找到合適的時機搶走麥克風(fēng)。

楊子莘看起來了,他純屬就是故意的。于是她改變了策略,不再專注于唱歌了。她拿起骰子,湊到蘇明遠身邊,找他一起猜骰子,猜輸?shù)娜艘染啤K鞠胍源擞媮硪慌e灌倒蘇明遠,沒想到幾輪下來,喝酒的人總是自己。

楊子莘有點招架不住了,借口要去洗手間走開了。她想自己真是秀逗了,竟然忘了蘇明遠的數(shù)學(xué)能力,市里的各種理科競賽他也總是能奪得名次。別說今天自己還喝了酒,就是清醒的時候要贏他,修煉個一輩子也是不可能的。只是就這樣被他破壞了,她真的不甘心。

在走回KTV包廂的路上,楊子莘的大腦在飛速地運轉(zhuǎn)著。她想著自己到底有什么游戲項目能贏過蘇明遠,只是現(xiàn)實是非常殘酷又遺憾的,她一個也想不出來。

她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最后只好采取溫情懷柔政策。既然玩不過她,我就只能靠說了。她直接拿起酒杯,一杯杯地敬著蘇明遠。“為了她小時候被蘇明遠弄臟的連衣裙”,“為了她跟他一起瘋玩時磕破而留疤的膝蓋”,“為了他們一起翻過的那些墻頭”,“為了他們自小青梅竹馬的情誼”……總之,能說的都說盡了,每一杯,蘇明遠都毫不推辭地喝掉了。這讓楊子莘不得不有一絲愧疚,她使了小小的詐,她沒有把敬給蘇明遠的酒全部喝掉,她把酒含在了口里,然后在黑暗的光線下,偷偷吐在了濕紙巾上扔掉。開始的時候,要避過蘇明遠的察覺,操作還有些困難。到后來,蘇明遠已經(jīng)喝得有些蒙的時候,她直接就給自己的杯里的酒,換成了真正的西瓜汁來倒,而蘇明遠喝下去的卻是一杯杯貨真價實的酒。

沒過一會兒,蘇明遠果真醉了,倒在旁邊的沙發(fā)上睡著了。楊子莘把外套蓋在了他的身上,心里悄聲對他說了句對不起。

另一邊,喬漫和陸晨晞也都喝得微醺,一起愉快地玩著骰子,能看出來陸晨晞的情緒很高,他應(yīng)該是真的看上喬漫了吧。

解決掉了蘇明遠這個頭號障礙,楊子莘終于可以安心地點歌去了。這次輪到她的對唱歌曲的時候,還沒等她起身拿話筒邀請閆宇航,

兩支麥克風(fēng)直接全被陸晨晞抓在手上,然后不由分說地把麥交到了喬漫手上,“這個對唱歌曲我會,咱們一起唱吧!”喬漫竟然毫無態(tài)度地跟他唱了起來,全然沒注意到一旁都快要被氣個半死的楊子莘。經(jīng)過這一折騰,楊子莘徹底放棄了,看來今日命犯太歲,真是諸事不順啊。

整整唱了一個下午,他們一直玩到晚飯時間才散伙。分開的時候,陸晨晞走到門口,拉開一輛黑色奔馳的后座車門,紳士地要送喬漫回家。

喬漫看著他有點得意的樣子,臉色突然變了,冷冷地說,“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家。”

楊子莘看到喬漫家的司機已經(jīng)將車停在了她們面前,喬漫剛想拉著楊子莘的手要上車,回頭看到楊子莘的另一只胳膊卻被蘇明遠扯住,他有氣無力地說道,“我頭有點暈,你快陪我在外面透會氣。”

楊子莘看到蘇明遠的狀態(tài),確實有點不放心,想到剛才是自己害他喝多的,不免有些自責(zé)。她轉(zhuǎn)頭對喬漫說,“你先走吧!我陪陪他。”

上車之前,喬漫對著不遠處杵在車門旁的陸晨晞?wù)f,“本來今天下午覺得你挺逗的,可以交個朋友,現(xiàn)在看來你挺沒勁的。我最討厭的就是總想炫富,除此之外就一無是處的男生。”

喬漫留下一句狠話,關(guān)上車門,帥氣地走了。留下我們這一群人尷尬地站著,我最佩服她這點,不管什么場合,總能瀟灑地做著自己。

蘇明遠催著她快些走,她看他難受的樣子,也不愿多跟他斗嘴,揮別了閆宇航,他們就離開了。

楊子莘本來打算送蘇明遠回家的,可是在離開大伙的視線之后,她看到蘇明遠一改剛才的頹廢狀態(tài),儼然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他對楊子莘說,“不用送我啦!我還有事,咱們就在這分開吧。”他把楊子莘徹底搞糊涂啦,她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的酒醒好啦?”

他沒做回答,轉(zhuǎn)身走之前,語氣深沉地對楊子莘說道,“以后少喝點酒,還有女孩子要矜持一點,你那點小心思,太容易被人看透。”

楊子莘的那點小伎倆哪里逃得過蘇明遠的眼睛,他早早的裝醉,是不想她喝得太多。這些事情,蘇明遠緘口不言。伴隨著清爽的微風(fēng),蘇明遠離開了,只留下站在風(fēng)中凌亂,始終想不通這前因后果的楊子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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