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國祥的這話一出,周圍的護院們當即就是神色一凜。
大家都是江湖經驗豐富的鏢師武師出身,不會大意覺得洪國祥是多想了。
很多時候,危險往往就藏在這些細節當中。
洪國祥手掌往下壓,示意所有人安靜,然后腳下悄然無息的往那間熄燈的房間走。
其他眾護院們配合默契的跟上,但沒跟著一起往正門去,而是分出人手往窗臺還有側門而去,牢牢的堵住逃生的通道。
汪凡跟在吳常順和張進厚身邊,把守左邊窗戶。
洪國祥已經來到了門前,此時他已經肯定了房間里的情況不對。
作為入流高手,他的聽覺非常敏銳,哪怕房間里的人已經特意收斂了氣息,他依舊聽出來了,房間里有兩個心跳聲。
他裝作府上管事的樣子敲門,“景嬸,三奶奶要的褂子縫好了嗎,她讓我來取。”
房間內寂靜無聲。
幾秒后,房門被突然破開,一道黑影飛了出來。
站在門口的洪國祥舉著刀下意識的就要劈過去,不過等看清楚飛出來的是什么后,他及時收住刀。
飛出來的是一個穿著花襖的老婦人,是住在這里的老嬤嬤景嬸,她是被人給丟出來的!
洪國祥迅速接住被丟出來的老婦人,同時沖汪凡和吳常順他們這邊爆喝:“小心!”
隨著他爆喝一起的,是砰的一下被撞開的窗臺。
一個黑影從窗臺里沖了出來,“給老子滾開!”
黑影手上帶著掌風的劈向堵在窗口的汪凡三人,想要逼退他們。
首當其沖的吳常順卻絲毫不退,反而是用手上的長刀狠狠劈過去。
威勢同樣不小,這下要是被劈中,估計黑影的整只手都要被砍掉。
黑影看到這個聲勢,當即臉色一變,強行收手,往邊上躲。
可惜,躲過了吳常順卻沒能躲過張進厚和汪凡。
張進厚和汪凡一人一刀,已經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
他躲開的瞬間,就被兩人的長刀狠狠的劈在身上。
“啊!”黑影慘叫一聲,摔倒在地。
這兩下劈的非常狠,一刀在肩上一刀在胸前,全部都深入肌體。
黑影趴在地上,黑衣迅速被鮮血浸紅,嘴里還在不住的往外冒著血,眼看著出氣多進氣少,沒多久好活了。
汪凡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握著刀柄的手掌有些打抖,胸前的致命傷是他砍的,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沒有惡心想吐,就是有種說不清的意味,感覺世界好像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了一樣。
洪國祥和其他護院們圍上來,先是查看了一下地上的黑衣人,然后過來,安撫的拍拍他的肩膀,“第一次殺人都這樣,等習慣了就沒事了。”
吳常順和張進厚也是笑呵呵的安慰夸獎道:“好小子,有膽識,比我們年輕時厲害多了,剛剛還以為你會不敢砍。”
賊人當場伏誅,洪國祥拍醒之前被丟出來,人還在昏迷中的景嬸,詢問她怎么回事。
從昏迷中醒過來,發現自己得救了的景嬸抖的比汪凡還要厲害,整個人顫顫巍巍的把過程講了一遍。
并不復雜,就是一個摸進江府的毛賊看到她晚上在縫衣服沒關窗,就從窗戶里摸了進去,然后把她打暈,開始在房間里搜索財物。
了解完情況,洪國祥也沒有放在心上,他轉頭對汪凡說:“你今天就不要巡邏了,先回去休息一下。”
然后又指揮著其他護院:“來個人去把這人送到前堂地牢,明天帶他去見官,其他人繼續巡邏。”
汪凡沒拒絕洪國祥的好意,他點點頭答應下來,不過卻是主動開口,“我送他去前堂吧,剛好順路回去休息。”
洪國祥看看地上已經就剩下一口氣的歹人,感覺沒什么危險,干脆也點點頭答應下來,“也好,路上小心點。”
洪國祥帶著其他護院繼續去巡邏,汪凡彎腰,扶起地上的黑衣人,架著他往前堂地牢走。
他一路走著,等洪國祥他們全都消失在視野中后,體內的內力立馬順著手掌侵入了黑衣人身體。
乳白色的內力如同絲線一樣一路摸到了黑衣人腹部的丹田處。
那里,有一團大概海碗大的黃色內力團。
汪凡運行之前從大道書上學來的吸取內力的法門。
乳白色內力鉆入黃色內力團中,開始以特定線路運轉。
黃色內力團最初還紋絲不動,但慢慢的,在乳白色內力的影響下,也跟著一起運轉。
然后很快,黃色內力團的顏色一點點變淺,化成了乳白色,最后跟著汪凡本身的內力一起,順著手臂重新回到了他腹中。
“嗬嗬!”還沒死的黑衣人感受到自己空蕩蕩的丹田,眼睛瞪的渾圓。
“嗬!”因為激動,他本來已經止住的口鼻又在拼命的往外涌血。
他手掌顫顫巍巍的舉起,指向汪凡,嘴里想說著什么。
汪凡看著他,也緩緩的伸出手,覆住他的口鼻。
然后輕輕用力。
“嗬嗬!!”
黑衣人拼命想要掙扎開,但已經重傷垂死的他根本就無法躲開汪凡有力穩健的手掌。
片刻后,黑衣人舉起的手掌摔落下來。
他斷氣了。
汪凡看著他,目光幽深。
他不能讓這人活著,雖然這人就剩一口氣了,但畢竟是存在內力的世界,萬一又被救回來了呢。
就算是沒被救回來,他只要活著,體內的內力按照常理來說就不應該消散,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剛好探查了一下他的丹田...
他能吸取內力的事不能暴露,不然,比沈南天還慘的下場就在前面等著他。
為了保守好自己的秘密,只能請他早點去死了。
深深的看了眼已經沒氣的黑衣人后,汪凡眼中的幽深被重新掩蓋,他繼續像個沒事人一樣的架著黑衣人往前堂地牢而去。
片刻后,他帶著黑衣人來到了前堂地牢。
地牢看守在了解完情況后,直接把黑衣人丟了進去,根本就沒在意這人是什么時候變成的尸體,又到底是怎么死的。
這種毛賊太常見了,基本上隔個幾天就能碰到一個,也沒什么好特別關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