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汪凡聽到了獨腿老人的低呼。
可想而知汪凡體內的氣感帶給他的震撼了。
明明是一個被他判斷修行十年都不會有氣感的人，現在不過是三天過去，卻已經修行出了五六指粗的氣感。
“你是怎么做到的？”獨腿老人死死的盯著他。
“不要告訴我僥幸，修行之事，哪來的僥幸，你的根骨我也檢查過不止一次，絕對不可能弄錯。”
汪凡也知道這種事糊弄不過，他早就想好了說辭：“是水。”
“那天從先生這離開后，我滿腦子都想著修行的事，晚上洗澡的時候也在嘗試修行，然后我意外發現，白天怎么都感受不到的氣感，在水里修行一下子就出來了。”
“水？”獨腿老人面色狐疑，就這么簡單？
他明顯不信，直接手指了指一旁的水缸，說道：“你試給我看看。”
“是。”汪凡也沒抗拒，走過去，脫光衣服泡進去，然后開始運轉修行口訣。
他迅速沉浸入狀態，腹中的暖意開始隨著功法運行。
運行到一半，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獨腿老人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水缸旁。
手掌一搭上去，他就知道汪凡沒說假話。
在水里修行確實會提高上清玄功的修行速度，提高的幅度之大讓他心驚。
“怎么可能。”他低聲喃喃，面色震撼。
要知道他這可不是什么大路貨功法，相反，反而是江湖中相當上乘的功法。
這種級別的功法，竟然僅僅因為泡在水里修行就能夠這樣大幅度的提高修行速度？
他以前從來沒想過這種事，更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原理。
汪凡一直在缸中修煉到憋不住氣才起身，他看著面色震撼的獨腿老人，笑道：“先生，我沒用十年才修出氣感吧。”
獨腿老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的樣子，冷哼一聲道：“不過是運氣好讓你發現了這種辦法而已，又不是你本身根骨好。”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依照現在的速度來說，你修行這門功法，倒確實有希望修行到二流高手的境界。”
說這話的時候，他心中都有些荒誕，明明一個根骨極差的普通人，僅僅因為泡在水里修行就有希望到二流高手...
這如果是他年輕時候知道這種方法，這修煉速度不得難以想象了？
可惜，已經太晚了。
他心中嘆氣。
“那先生，我為什么氣感都有五六指粗了，還是沒有內力？”汪凡不解問道。
獨腿老人看看他，淡淡說道：“是你身體精氣不夠的原因。”
“精氣不夠？”
“沒錯，修行歸根結底就是一個打熬身體，煉化精氣的過程。精氣從每日攝入的食物中來，你每天攝入的精氣，連身體本身的基礎需求都不夠，又何來煉化之說。”
汪凡這下算是明白了自己為什么練不出內力了。
原來是營養不夠。
作為一個江家奴仆，每天就喝稀粥啃窩窩，一個月都見不到一次葷腥，每天又要干那么重的活，當然不可能有營養留下。
偏偏這事他還改變不了，對被困在江家，連生命都屬于主人家的他來說，根本沒有錢財和能力去改善自己的伙食。
怪不得自古都有窮文富武的說法，練武還真不是連飯都吃不飽的窮苦人家能做的事情。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汪凡眼神瞥向了院中的灶房。
他記得，那里面好像有不少好食材？
獨腿老人在江家的地位有些特殊，明明只是前任護院領頭，但卻在江府有棟獨立的偏院，而且賬房每個月給他的例銀配額也相當高。
每天還會有飯堂特意給他送來各種高檔新鮮的食材。
他只要能留下來在這里吃飯，營養不夠的事情立馬就能迎刃而解了。
汪凡試探著開口，“先生，我看您灶房里的食材每天好像也吃不完，要不，我幫您吃點？”
獨腿老人看看他，冷笑一聲，“隨你。”
這是答應下來了。
汪凡精神一振，“您還沒吃午飯吧，我這就去給您做。”
江府下人一般一天只有兩頓，不過獨腿老人顯然沒這個限制。
灶房中有飯堂送來的新鮮烏骨雞和鰣魚，汪凡直接給燉了個雞湯和來了個香煎鰣魚，又用昨日剩下的龍須菜簡單炒了炒。
他的廚藝一般，這里的調味料也沒有現代豐富，不過單是食材的本味就已經足夠美味了。
再和他之前吃的稀粥還有黑窩窩一對比，更是天上珍饈。
一頓飯吃的他連盤子都想吞下去。
理所當然的，等他回去，又已經一兩個時辰過去了。
尖酸管事沉著臉盯著他，問：“今天是怎么回事？”
汪凡惶恐中帶著屈辱，“管事，那姓沈的老頭今天不但強要我倒夜壺，而且還逼迫我給他做飯，稍微有一點沒做好，對我就是動輒打罵，我又不是伙夫，他也太欺負人了。”
尖酸管事沉默幾秒，“下次早點回來。”
獨腿老人的虎皮非常好用，一提到他，尖酸管事甚至連具體的細節都一點不問。
汪凡能感覺到，他對于獨腿老人的事情好像有點不想沾染的樣子，不止是他，他認識的好幾個管事都有這種趨向。
他之前嘗試打聽過，不過大家似乎都有種諱莫如深的感覺。
在賬房做到天黑，汪凡晚上繼續去獨腿老人偏院吃晚飯。
吃完晚飯后，才回到下人臥房中，又繼續裝作外出洗澡的泡在水缸中修行。
他腹部的氣感持續壯大，在快要來到七八指粗細的時候，一絲乳白色的能量流匯聚在氣感中央出現。
內力？
汪凡面色一喜。
蹭飯的效果竟如此之好？
白天才剛吃完，晚上就產生內力了？
雖然只有頭發絲粗細的一絲絲，但和影影綽綽的氣感不同，這東西是貨真價實存在著的。
只要運轉功法，他就可以通過把這絲內力調用到身體各處，來增強機體能力。
汪凡興致勃勃的把玩了這絲內氣好一陣后，才又重新投入到修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