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可能的真相
- 豪門總裁之借不到的日光
- 小湖定心
- 3043字
- 2023-01-08 16:03:22
江影月趁著天氣好,幫洋娃娃洗了一個澡,她的裙子有點污跡怎么也洗不干凈,她只好拿著刷子用力地刷著,望了一眼在晾衣繩上隨風晃動的娃娃,她想起那張模糊卻親切的臉,想起他跟自己拉鉤說一定還會來看她的大哥哥,可是他卻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那天起,她天天都會趴在孤兒院的大門口等著,希望而去,失望而歸。
“娃娃,你說現(xiàn)在大哥哥會在做什么呢?我猜他一定早已結(jié)婚生子了,他的太太一定很漂亮,比你還要漂亮。”江影月習慣性地跟娃娃聊天,發(fā)出銀鈴般的笑聲。
樓梯里傳來腳步聲,她想一定是弘哥哥給她送手機回來了,哎,這幾天沒手機真是什么都不方便,害她晚上還少接了好幾樁代駕生意,那臺手機真的太舊了,她也在考慮下個月清潔公司發(fā)薪水就換一臺。
她突發(fā)其想,準備捉弄一下聶明弘,悄悄躲到天臺的門邊,那個高大的身影一走進天臺,她就猛地跳出來,做一個鬼臉大叫:“弘哥哥。”
眼前的人卻不是聶明弘,而是那個自大狂凌佑天,江影月覺得丟臉死了,她把怒氣全發(fā)到這個不速之客身上:“喂,你怎么亂闖人家家門呀,別以為是總裁我就不敢去警察局告你。”
“你以為我想來呀?窮人就是窮人,住的是什么爛房子,連電梯都沒有。”凌佑天走上八樓后覺得腿已經(jīng)軟得不像自己的。
“誰求你來呀?你這叫私闖民宅,知不知道。”
“如果不是為了還你這臺古董手機,我用得著爬這么高的樓梯,你的弘哥哥臨陣脫逃了。”他聽到她叫弘哥哥叫的這么親熱,心里涌起一股酸味。
“弘哥哥才不是這種人,他一定是有急事才拜托你來的,手機還我,你可以走了。”江影月接過手機,下了逐客令。
“你真的很會過橋拆板,我爬了八層樓梯,你連杯水都不請我喝,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凌佑天好整以暇地說。
江影月撇了撇嘴,瞟了一眼他額頭的汗珠,好心腸又起了副作用:“進來吧,我是窮人,不過水還是能讓你喝到飽。”
凌佑天環(huán)視了周圍的環(huán)境,這根本就是一個違建的臨時房子,臺風來的時候恐怕都有吹翻的危險,不過卻被主人打理得很溫馨,房子的旁邊有一個小花棚,放的是一盆盆小盆栽,看得出得到主人的精心照顧,長勢非常喜人,萬紫千紅地開著小花。花棚的左手邊還有一個小秋千,而另一邊是一張舊桌子和幾張小椅子,很有田園的味道。
他在秋千上坐下來,有種回到童年的感覺,江影月把一杯溫熱的花茶遞到他手里:“我家里只有這個。”
凌佑天正要接過來,眼睛的余光卻飄到晾衣繩的一個洋娃娃上,那個娃娃很眼熟,他在腦海里搜尋著,驀然一個記憶片段讓他心頭一顫,這就是他十年前送給那個小女孩的娃娃,就算隔了十年,依然存在他的記憶中,怎么會在這里出現(xiàn)。
咚一聲,杯子摔碎在地板上,江影月心疼地看著五馬分尸的杯子說:“哎,你接杯子怎么沒接好呀,又得花錢買一個杯子回來。”
凌佑天不理她,疾步走到娃娃前,拉下來左右端詳,江影月看他這么用力折騰娃娃,氣憤地走過去搶回來說:“我說凌總裁,你是專門來踢場的是不是,打爛我的杯子就算了,還想撕爛我的娃娃呀?”
“你的娃娃?它怎么會是你的娃娃…”凌佑天眼睛里充滿了懷疑。
“它怎么不是我的娃娃,從小在孤兒院陪我長大的,難道還是你的不成,你這人也太野蠻了吧。”江影月氣惱地反譏。
凌佑天呆住了,他盯著她的小臉蛋,腦海里涌現(xiàn)十年前的畫面,聲音顫抖地問:“你的全名叫什么?”
“你是來調(diào)查戶口的嗎?我為什么要告訴你,我們又不是很熟。”江影月把頭抬得高高,努力要跟他平視。
“說,你叫什么。”凌佑天用力抓住她的肩膀,指甲都快插了進去。
“松手,好痛,你做什么啦,我叫江影月,江影月,你聽清楚了沒。”她用盡全力想要擺脫他的控制。
“不可能,不可能…”凌佑天像泄了氣的汽球。
終于解脫的江影月不明白為什么他突然變得這么激動,決定讓他自己冷靜一下,她把娃娃晾回繩子上,又拿來掃把把地上的玻璃碎掃干凈,再看凌佑天依舊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好心回屋里又沖了一杯花茶,讓他壓壓驚,雖然她也不知他到底受了什么驚嚇,她的娃娃沒那么可怕吧,除了老舊一點以外。
再次出到屋外,已經(jīng)沒了他的蹤影,她把頭探出樓外,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走出了公寓樓,腳步有點輕浮,身體有點搖晃,自己的娃娃真的嚇到他了嗎。
凌佑天覺得身體里的力氣有種被抽空的感覺,江影月這個名字在他夢里反復念叨了十年,她不是早已被收養(yǎng)了嗎,為什么還會在這個城市出現(xiàn),他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他要知道真相,奶奶當初欺騙他,現(xiàn)在去質(zhì)問沒有任何意義,她肯定還是會巧言爭辯,只有一個人能求證,就是聶明弘。
找到聶明弘姐姐的家,按了一會門鈴,一個很漂亮的少婦開了門,看見他非常熱情:“佑天呀,快進來,一定是明弘多嘴吧,其實寶寶去醫(yī)院打了針后就已經(jīng)退燒了,你還專程跑來一趟。”
凌佑天很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問:“明弘在嗎?我找他有點事情。”
“誰找我”聶明弘的聲音從里面?zhèn)鞒鰜恚又趮雰悍坷镒吡顺鰜恚匆妬砣撕笠泊蠡蟛唤猓骸鞍ィ阍趺磁艿竭@里來了?”
“我有事情要問你,這里不方便,我們到外面去。”凌佑天的眼光冷峻起來。
聶明弘的姐姐擔心地望著他們兩人,憂心弟弟是不是得罪了頂頭上司。聶明弘?yún)s很輕松地安慰著她說:“沒事,姐,我一沒有虧空公款,二沒有出賣公司的商業(yè)機密,總裁不會把我送監(jiān)獄的。”
看他還能開玩笑,姐姐也就稍稍放心了一點,叮囑他們早點回來。
跟著凌佑天走到小區(qū)外,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帥臉就被挨了一拳,聶明弘捂住臉大叫:“喂,你瘋了,做什么無緣無故揍我?”
“無緣無故,聶明弘,我們這么多年兄弟,你竟然串謀奶奶來騙我。”凌佑天的臉色和語氣都猶如零下的冰川。
聶明弘站穩(wěn)腳步,手撫摸著臉,火辣辣地,不知有沒有流血,他詫異地問:“我騙你什么了?值得你大動肝火,你不會以為我愛上依佳欣了吧,得了兄弟,那種女人你送到我床上我眼都不會眨一下。”
凌佑天沒有耐心跟他消磨,直接切入主題:“你的月兒全名叫江影月。”
聶明弘的腦袋嗡地顫抖,開始結(jié)結(jié)巴巴,支支吾吾地說:“你…你知道了?”
“為什么要跟奶奶合伙騙我說她一早就被外地的好人家收養(yǎng)了,明明這十年她一直都在孤兒院里,是不是。”凌佑天上前抓住他的衣領(lǐng)問。
聶明弘好不容易扯開他的手,喘了口氣才說:“大家都是為你好,不愿你活在陰影中,月兒的存在會給你造成負擔,所以才編造了善意的謊言,而且這十年凌老夫人對月兒并不薄,她在孤兒院生活得一直很好。”
“很好?你看她那發(fā)育不良的樣子叫很好,住那種臨時建筑叫很好,用那種過時的舊手機叫很好,在清潔公司打工叫很好,晚上還要做代駕兼職叫很好…”凌佑天用無比冰冷的語氣問道。
聶明弘無言以對,過了半晌,他才說:“佑天,不要去打擾月兒,更不要表明身份,你們的地位差太多了,月兒一直以為大哥哥在很遠的國外,她也沒奢望過會再次遇見你,所以不要給她希望。”
凌佑天的臉色頓時柔和起來:“她還記得我?”
“十年來從沒有忘記過,她一直以為自己跟你通信,只是…”
“通信?為什么我從不知道,也從沒有收過任何的信件?”凌佑天很茫然,看了聶明弘的眼睛后恍然大悟問:“又是奶奶?”
“佑天,這樣對月兒已經(jīng)足夠了,她的生活里不該有你的,萬一讓她知道她的大哥哥就是害死她父母的人,你讓她怎么面對這么殘酷的事實。”
聶明弘一字一句刺中他心里最疼痛的地方,十年前那場車禍,他根本就是間接的兇手,是他讓江影月變成孤兒,也是他讓江影月生活得這么辛苦,小小年紀就要自己撐起一個世界。
“佑天…”聶明弘見他面如白紙,身體也好像快失去重心,忙上前扶住他。
凌佑天掙開他的手,腳步飄飄浮浮地轉(zhuǎn)身離開,那一刻,他的心如被攪拌機絞著般痛,腦海里是空的,仿佛被人無端地挖了一個大洞,風從四面八方呼呼的灌進來,掀起十年前那痛苦的塵埃,他在這些塵埃中間徘徊,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