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英奇拉開柜門,急于表達自己的誠意:“這一格給你!呆一會兒把你的寶貝都放進去!”
這時間丁小麗開始熱飯菜,諸葛英奇得理不讓人,抱怨說:“你現在啊,人不見長大,脾氣可是不小了啊。我動了動你的提箱,還是好意!你就一聲不吭地走了人!而且看那架勢還不打算回來,以后你少給我來這一套!”
丁小麗端出熱好的飯菜,擺放碗筷,準備吃飯。
“哎,還是先把你的東西放到柜子里吧!”諸葛英奇說。
丁小麗沒有反應。
“你聽見沒有?”諸葛英奇見丁小麗仍然未動,就起身要自己動手來幫丁小麗拿箱子。
丁小麗抓住諸葛英奇:“讓我自己放,好嗎?”
“你倒是放呀!”諸葛英奇叫道。
“先坐下吃飯吧!”丁小麗說。
“你不放,我放。”看來諸葛英奇是真想把這場誤會徹底翻過去。
“好,我放。吃完飯再放好嗎?”丁小麗疲憊地坐在桌前。
到這時諸葛英奇才發現丁小麗很累的樣子:“你今天干什么了?”
丁小麗無精打采地:“吃吧。”
“你這個樣子,我能吃得下去嗎?”
“要不一邊吃一邊跟我講一講你最近寫的的大作?”丁小麗格外溫柔無力地請求著。
諸葛英奇以為丁小麗的反常是因為近一段時間的噩夢:“還是先講一講你的怪夢吧!”
“講講你的文章!你說過要讓我聽你講課,可從來沒兌現的,今天就講你寫的文章!寫的什么好東西?是小說嗎?”
“我寫什么小說?我寫歷史!”諸葛英奇的許多思考模式都來源于小說,可又對小說有著莫名其妙的偏見。
“什么叫寫歷史?”丁小麗又問。
諸葛英奇果然被問出了豪情,他說:“現在的歷史書沒有一本不要重寫!要寫出不同歷史階段、不同歷史人物的個性、特性來!”
“什么叫個性?”
“個性就是只屬于他的那個本質!”
“我也有本質嗎?”
“誰都有本質!”
“那我的本質是什么?”
諸葛英奇覺得丁小麗到底可愛,脫口開了一句玩笑:“你的本質就是燒飯洗碗洗衣服的鄉下妹子!”
丁小麗勃然變色,放下筷子,將被諸葛英奇拉開的提箱重新拉上提起來。
諸葛英奇大驚,“你這個人怎么就沒有一點幽默感呢?”說著將被丁小麗拉上的提箱又拉開,要把里邊的東西往柜子里放。
丁小麗阻撓了一會見阻撓不住,也就隨著諸葛英奇去安排了。
諸葛英奇發現了破燈心絨褲子,覺得納悶:“你回家就把這個帶來了?還說不是鄉下妹子?”
丁小麗無聲地哭泣。
“咦?怎么這也哭得出來?”諸葛英奇實在困惑,剛要做一些開解,忽然有人敲門。諸葛英奇一驚,低聲喝住丁小麗:“別哭!”隨手就將丁小麗推入廚房,再問敲門的人:“誰呀?”
門外來人答道:“劉蘭蘭。”
諸葛英奇連忙將丁小麗的鞋子收藏好,開了門:“你?怎么來了?”
劉蘭蘭站在門口,看到桌上放著兩副碗筷,笑著說:“你不要慌張,我不進去。”
“進來也沒什么!”諸葛英奇嘴硬。
“我找丁小麗。”
諸葛英奇當面抵賴:“她怎么會在我這里?”
“是嗎?那你能見到她嗎?”
諸葛英奇說:“怎么?她不在小磚樓里?”
劉蘭蘭好象特別欣賞諸葛英奇撒謊不像的樣子:“你不要慌嘛?見到她,讓她找我。再見!”說完便離開。
諸葛英奇忙不迭地隨后關門,劉蘭蘭突然又回過頭來,輕聲對諸葛英奇說:“知道嗎?你撒謊的樣子真可愛。”
諸葛英奇瞪眼:“胡說什么!”
諸葛英奇關上房門,非常難堪地來到廚房。
丁小麗背對著諸葛英奇在抽泣,諸葛英奇想上前安慰,丁小麗猛然轉過頭來:“我都聽見了,我不在你屋里,我也沒有來過!”說著,擦掉眼淚,又把自己的東西放回提箱。
諸葛英奇:“你……”
丁小麗:“什么都別說了,像這個樣子,我留下來還有什么意義呢?我走了,諸葛老師,您多保重。”說著,重新拎起收拾好的提箱,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又忍不住留念地回頭望了望。
諸葛英奇剛想說什么,丁小麗決然地一轉身走了。
諸葛英奇剛追出門,隔壁李教授的夫人剛好上樓,與丁小麗擦肩而過,她有些詫異地望了望陌生的丁小麗的背影,又看了看諸葛英奇:“那個女孩是——”
諸葛英奇連忙掩飾:“不認識,哦,好象是樓上。”
“哦,諸葛老師這是要出門?”
“哦,才吃過,出去散散步。”
“散步?外面正下著雨呢。”
“哦,是嗎。”諸葛英奇訕訕的應付著,偷眼還在望樓梯下望。
樓梯下早已空無一人。
丁小麗進來,兩眼紅紅地望著劉蘭蘭,一臉的委屈。
劉蘭蘭疼愛地嗔怪著丁小麗:“別說了,我都知道了。你也是忒老實吧?他們叫你走你就走啊,你沒看看,叫誰走,誰又走了?”
“也許他們都有正規編制。”丁小麗猜測著回答。
“別信那一套!你怎么不來找我?”
“我怕——”
“你怕我嗎?”
“不是。”
“那怕誰?”
“怕給你添麻煩。”
劉蘭蘭哈哈大笑:“你還真是怕對了,我這個人呀,就是怕麻煩,不然怎么到今天還是單身一人?”
丁小麗破涕為笑。
劉蘭蘭給丁小麗沖來一杯咖啡:“明天,你照常去上班!”
丁小麗難以置信。“我?照常上班?”
“不就是增加發行量嗎?要刺激,要娛樂嗎?”
“你都知道了?”
“你上午一走,你們汪總就給我來了電話。”
丁小麗又哭了。
“你是不是在汪總面前也哭了?”劉蘭蘭問。
丁小麗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