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不能這樣啊!若是我們不這樣做,抗旨就是死,可是,我們只要成功了,就不用頂罪殺頭了,夫人,您好好想想啊!”李管家苦口婆心的勸告著。
“可……畢竟是個山野女子,若是舉止不似小姐的樣子,被人懷疑怎么辦?”
“到底也是個辦法,我們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到時候找小言看著她,不讓她出岔子就成了。”
林夫人終是被說動了,差李管家帶了兩個心腹出城尋找代嫁的女子。
白夕莫因為前一陣子玉皇村的事件,方旭總是覺得柳之衡會對他們有所動作,一直都不讓白夕莫出寨子,在差不多一個月之后,白夕莫終究是忍不住了。
這一月,白夕莫在寨子里可算是過夠了,有車隊不讓她去搶,下山救濟不讓她去,平時就在寨子里逛來逛去,一開始,白夕莫還會跟寨子里的小孩一起玩玩鬧鬧,后來就是跟著顧大娘她們聊天,終究在半月之后崩潰了。白夕莫就像是個行尸走肉,照樣是在寨子里逛來逛去,只是,不跟人說話,有人來打招呼,白夕莫也像是沒聽見一般,大家知道是方旭為了白夕莫的好,所以,誰都沒有讓白夕莫出寨門。
白天不讓白夕莫出去,她就挑了晚上,晚飯時候白夕莫特意裝作沒有胃口,說是要去睡覺,等大家都在寨子中間吃飯的時候,白夕莫費了很大的功夫才溜到寨子門口,然后用石子引開守門人,出去了。
白夕莫簡直是跑著下山的,為什么要今晚下山,而且還這么興奮呢?因為今天山下的一個小鎮有燈會,這是白夕莫一個月之前就知道的事,一直想著要下來玩,可方旭卻一直關著她,終于還是被她逃了出來,白夕莫特別的開心。
一般白夕莫單獨出來玩,都不不會蒙面和戴面具的,反正也沒有知道她是白青寨的,也不用擔心有什么危險。
小鎮上的燈會,雖然不是特別熱鬧,但對于一個月都沒有熱鬧過的白夕莫來說,這些足夠讓她開心了。
四處亂逛的白夕莫,忽然感覺自己是被人盯上了,一直有幾個人在身后跟著自己,一開始白夕莫以為是方旭知道自己下山過來保護自己的,可是身后人的氣味和腳步聲都不是她熟悉的,白夕莫開始好奇后面的到底是哪路人。
許久沒有樂趣的白夕莫覺得這樣十分的有趣,不管身后的是什么人,是小偷還是強盜,白夕莫沒想到自己一個山賊頭子竟然也會被人盯上,這種游戲還是很好玩的。
越想,白夕莫越發的想知道身后的人是誰了,她故意出了鎮子往人少的河邊走。就在白夕莫走到河邊的時候,身后的腳步聲近了,忽然一個麻袋罩在了她的頭上,白夕莫明白了,這不是劫財是劫人,只是她不知道是綁架還是人販子抓人。
白夕莫象征性的掙扎了幾下,麻袋外就傳來一個聲音:“姑娘莫要亂動,若是傷著你,可不要怪我們刀劍不長眼。”
聽見這些,白夕莫明白了,這些人并不認識她,大概是人口販子捉人去賣的,白夕莫還蠻想跟著這幫人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要是是個人口販子的窩點,白夕莫就預備一把把他們端了。
白夕莫感覺自己被人放在了馬車里,一路上,白夕莫都只是象征性的動了動,表示自己是個活著著的正常女子。
馬車很快的行動著,大概半個時辰之后,馬車停了,白夕莫被帶出了馬車,身上的麻袋已經沒有了,手被人綁在了身后,臉上蒙了一塊黑布。
白夕莫知道,這大概就是目的地了,她偷偷拿出一個信號彈然后偷偷的扔到了不遠的地方。這個信號彈是白青山特有的,它不發出任何聲音,只會冒出一股青煙,這股煙會升的很高,煙無色有味,不過味道淡淡的只有嗅覺訓練過的動物才聞的到,白青寨的人白青山養了很多的畫眉鳥,它們嗅覺本就靈敏,更是被訓練熟知信號彈的氣味,只要聞到就會去白青寨發出指令然后帶著人來到發出味道的原地。
白夕莫丟出這個,不是因為她害怕,只是,萬一這里面的人多,來幾個幫手總是好的。
按照馬車行駛的時間,這個時候扔出信號彈,幫手應該半柱香的時間就到了,白夕莫很是安心的跟著綁她的幾個人進了屋子。
白夕莫本以為里面會是一片哭喊聲和一陣怪味,可她聞到卻沒有一點怪味,安靜的出奇,接著,白夕莫被帶著上了什么樓梯,然后進了一個房間。
“夫人,人帶來了。”原來,綁架白夕莫的就是李管家和林夫人,他們找女子來頂替林詩萱,不巧就找到了白夕莫的頭上。
林夫人上下打量了白夕莫一番,謹慎的問:“靠譜嗎?”
“夫人,這個女子是在城郊的鎮上帶來的,應是鎮上之外村子里的女子,老奴見她相貌清麗,身形與小姐也差不了,就帶回來了。”
“要把話跟她挑明了,若是不成我們就只能帶她走,不能放她就這樣離開,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不能讓任何知道事情的人離開我們的視線。”林夫人說著。
“是,老奴知道,夫人您先看看這女子的相貌吧!”李管家說著,就取下來白夕莫臉上的黑布。
許久不見光的白夕莫眼睛有些疼,她瞇了一下眼睛才看清眼前的人,讓白夕莫奇怪的是,面前只有一個半老的婦人還有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女子的樣子很富貴,白夕莫雖是奇怪但還是斷定,她們一定一個是老鴇一個是馬夫。
林夫人仔細看了看白夕莫的樣子,“長得倒是漂亮,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個聰明人。”
“只要我們跟她說了好處,她不可能不答應的。”
“最好她聰明,不然我們接下來就不好辦了。”林夫人走近白夕莫,見她不說話也沒有表情,只是看著她和李管家,林夫人奇怪,“她怎么不說話?是不是傻了?還是個啞巴?”
“你才是啞巴!”白夕莫厚了一句,然后綁在身后的手用力,繩子就這么被打開了,掙脫了的白夕莫對著林夫人嘲諷的一笑。
“你……”林夫人和李管家都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了,明明就是一個女子,怎么會徒手掙開繩子?
“我什么我?你們倒是厲害,綁架劫人的事你們也敢做,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白夕莫逼問。
林夫人已經被嚇到了,李管家見白夕莫來者不善,趕緊攔在了林夫人的跟前,警惕的問:“你要干什么?”
“你們還好意思問我?是你們綁我來的好嗎?這樣的事情你們都敢做,你們倒是大膽!”
“你……”李管家實在也是不知道該什么辦,看白夕莫的樣子倒像個練家子,為了不讓意外發生,李管家只好叫人了,“快來人啊!”
因為這件事不能讓很多人知道,所以來了只有四個是林夫人和李管家心腹的家丁。
看見就來了四個人,白夕莫感到很是搞笑,“你們就來這幾個人?真是的,害我還浪費信號彈。”
“你到底說什么?我可是勸告你,我們不是好惹的,你休要再放肆。”李管家警告的說到。
白夕莫聽見了房頂和門外的聲音,微微一笑,“我看你還沒有弄清楚我是誰吧!”
“哼!你一定也不知道我們是誰!”林夫人也擺出自己林家大夫人的架子,她認為白夕莫就是一個虛張聲勢的鄉下丫頭。
白夕莫冷哼一聲,然后將手放到嘴邊,用力一吹,很亮的一聲哨聲,聲音剛落,十幾個大漢從窗外和門外拿著武器闖了進來。
林夫人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嚇得大吼:“啊……你們是什么人?”
二虎領著十幾個弟兄,收到消息,剛好來到客棧門口,聽見白夕莫吹哨就立刻破窗而入,林夫人叫完的時候,白夕莫對二虎使了個眼色,二虎立刻了解的領著十幾個大漢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對白夕莫大呼:“屬下該死,寨主受驚了。”
這是他們很早以前就排練過的,白夕莫總歸是白青寨的寨主,在外人面前,總要表現出來自己是個寨主的樣子,雖然她并不經常這樣,擺出這個架勢就會讓不知道的人覺得白青寨的厲害和她這個寨主的厲害。白夕莫讓弟兄們平時不要和她行禮,必要的時候她會使眼色,讓她們行個禮,好顯示自己的威風。
當二虎他們喊出寨主的時候,李夫人臉色都變了,她怎么能想的到,自己讓他們綁來的鄉下丫頭竟然是什么寨主,雖說是不知道哪個寨什么寨的寨主,但是這個十幾個彪形大漢看上去就不簡單,愿意對這樣一個小丫頭下跪,一定不是什么平常的山寨。
看林夫人的樣子,白夕莫滿意一笑,她走到林夫人的面前,笑道:“夫人,您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