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罷早飯柳家二老有自己的事要忙,也就不多留白夕莫和柳之衡了。
來到花園,一直不說話的柳之衡終于是開口了,“林詩宣,你為什么對我爹娘那樣殷勤?”
“殷勤?我有嗎?”白夕莫只認為自己是收了收自己的本性,表現的像是一個林家小姐罷了。
“我告訴你,你不要以為討好我的爹娘就可以在我們柳家風生水起了,我勸你還是收斂一點,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了。”柳之衡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白夕莫是聽的云里霧里的,完全不知道柳之衡在說什么,也懶得在乎,正好吃完早飯,回屋睡回籠覺。
這邊柳夫人回房,身邊跟了她很多年的丁嬤嬤,從外面趕進來,大呼:“夫人,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看著丁嬤嬤慌張的樣子,柳夫人皺眉問:“怎么了?怎的這樣慌張?”
“夫人,您看。”丁嬤嬤偷偷摸摸的從衣袖中取出一個白色的帕子,遞到柳夫人的面前。
“這是……”柳夫人不解的看著丁嬤嬤。
丁嬤嬤湊到柳夫人的耳邊小聲的說:“是今早我從少爺新房拿出來的。”
“什么?”柳夫人大驚,“難道……”這白帕子是放在柳之衡和白夕莫的新房床上的,新婚之夜,白夕莫是一定會落紅的,這帕子就是最好的證據,可是,現在白帕子上什么東西都沒有,這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柳之衡和白夕莫什么都沒有發生,還有一種就是白夕莫根本就不是處子之身,不管是哪一種,都是讓柳夫人震驚和擔憂的。
“夫人,老奴可不敢亂說。”丁嬤嬤知道這種事是大忌,她說錯話可就是會連累這樁皇上御賜的婚事,這是要殺頭的。
“你……這可怎么辦?”柳夫人著急起來。
“夫人,要不讓少奶奶過來一趟,問一問,可不能錯怪或是……”丁嬤嬤使了一個眼色。
“對對對,你趕緊去把小萱給我叫過來,我要親自問問她。”柳夫人吩咐著。
“好。”丁嬤嬤趕緊跑出去去叫白夕莫過來。
白夕莫剛要睡下,就聽見丁嬤嬤在外面讓自己出去,要帶自己去見夫人,白夕莫雖然不情愿,但還是出來,“丁嬤嬤,你知道娘讓我去干什么嗎?”白夕莫不明白的問。
“少奶奶您就自己去看看吧!老奴也不知道。”丁嬤嬤可不敢多說,只能帶著白夕莫去柳夫人那里,讓柳夫人自己問。
白夕莫跟在丁嬤嬤的身后,來到柳夫人的房間,丁嬤嬤進去以后,就差走了屋里的丫鬟們,還出去將門關上,她是當了幾十年的老嬤嬤了,這些事她還是很了解的,不用吩咐自己也是知道該怎么做。
“小萱,你過來,坐吧。”柳夫人并沒有急著生氣,她也是明事理的人,還是很和氣的招呼白夕莫。
白夕莫走到桌子邊坐下,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事,乖乖的坐下,“娘,您找我有事嗎?”
“這個……”柳夫人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
見柳夫人為難的樣子,白夕莫倒是更加好奇,“娘,你就說吧,到底是什么事?”
“娘今天讓你過來,就是想問問你和衡兒昨夜……”柳夫人使了使眼色,希望白夕莫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昨晚?”白夕莫想了想,然后笑著說道,“昨晚,我和他,玩了很晚,好想是有些瘋了,下次我們會注意的。”白夕莫完全誤解了柳夫人的意思,還以為是因為劃拳喝酒的事情來找自己談談的。
“什么?”柳夫人大驚,“難不成,你們已經……”
“已經?已經什么?”白夕莫還是不知道。
柳夫人實在不知道怎么明說,拿出那個白帕子,問:“你看看這是怎么回事?”
“這……這不就是一個白帕子嗎?”白夕莫是看了很久,單純的認為這就是一個普通的手帕。
“難道,喜娘沒有跟你說過這個嗎?”
白夕莫仔細回想喜娘跟自己的話,怎么想也貌似是沒有關于白帕子的話,白夕莫搖了搖頭。
“喜娘就沒有跟你說過落紅的事情?”柳夫人實在無奈了,白夕莫怎么點都點不通。
“落紅?”白夕莫這才想起喜娘說的,和男子同房之后會有落紅的,“娘,我和他,和相公,沒有同房。”
“什么?沒有?”聽見這個回答,柳夫人是欣喜也又有擔心。沒有同房就說明白夕莫是清白之身,這是柳夫人欣喜的,兩個正值少年的男女,獨處一室還共度了一個晚上,怎么會什么事情都沒有做?
“是,是啊。”白夕莫點了點頭。
“怎么會這樣?你剛剛不是說你們玩到很晚的嗎?”
“那是我們喝酒很到很晚的。”
“喝酒?”這回換柳夫人臉紅了,本就是一個大家夫人,竟然把喝酒誤會成那樣的事情,要是傳到外人的耳朵里,該會這樣想她?
“是啊,我們喝酒喝到了很晚,最后我們都醉了。”白夕莫省去劃拳的事情,因為小言說過大家的小姐是不能劃拳的。
“你們……你們怎么能只喝酒呢?”柳夫人倒是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柳之衡一個正值盛年的男子,怎么會面對這樣一個如花美貌的女子,什么事情都不做,只是喝酒呢?
“我……相公只愿跟我喝酒,我也沒有辦法啊。”白夕莫這才大致明白柳夫人把自己叫來的事情,這種時候只能將罪過推倒柳之衡的身上。
“這……”柳夫人也是明事理的人,她知道柳之衡是不愿意娶林詩宣的,和她成親完全就是因為這是不可以拒絕的,柳之衡不愿意和林詩宣同房也完全不能怪林詩宣,她一個女人還能怎么樣?丈夫不愿意還能用強的?他們這樣一直不同房也不是辦法,柳夫人著急,卻也不能怪林詩宣不主動,反而還是有些同情林詩宣,自己家兒子的大少爺脾氣她也是了解的。“小萱,衡兒他也是第一次成親,有很多的東西他也是不懂的,那方面的事情也不得強求,你們還年輕,可以慢慢來。”
聽見柳夫人這樣說,白夕莫開心都來不及,可以同意她不跟柳之衡同房,就是白夕莫一直想要的事情,“娘,我知道的,我不會怪相公的,我不急,可以慢慢來。”
見白夕莫明事理的樣子,柳夫人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到底是林家的好姑娘,你能這樣想,為娘很開心的。”柳夫人又仔細一想,“不過,你們慢慢來歸慢慢來,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做。衡兒他之前長年在軍營里生活,是很不解風情,很多東西,還要拜托小萱你好好教教他。”
白夕莫一愣,自己能教到那個自以為是的大少爺什么東西,可面上不好反駁,白夕莫只得點頭稱是,“小萱明白,我會盡力的,娘就放心吧!”
柳夫人對這次的談話還是很滿意的,也決定找個機會跟自己那個不解風情的兒子好好聊聊,這么好,這么漂亮一個姑娘,怎么能就這樣放在那里只是看著呢?
午飯過后,林家大夫人上門拜訪了,說是要回江南了,走之前來看看自家女兒。
林夫人和柳夫人一見面就很是親熱的聊了起來,柳夫人很是開心的握著林夫人的手,止不住的夸白夕莫,“親家母啊,你可是教出了一個知書達理有漂亮的好女兒啊!”
林夫人聽見這個,本來還擔心白夕莫不討柳夫人喜歡,不像是個大家小姐的擔心,完全沒有了,本來還是假意的笑,現在發自內心,是舒心的笑了。“哪有?親家母過獎了,我們家小萱哪有那么好?還是柳家的少爺,一表人才,我們小萱是高攀了。”林夫人看著一邊的柳之衡,也是一直夸獎。林夫人此時心里不禁還是有些傷心,柳之衡這樣好的一個男子,怎么自家的女兒林詩宣會傻到逃婚呢?若是這婚成了,對柳林兩家,甚至對林詩宣自己都是極好的,現在,只能看到眼前的好女婿就這樣沒了,柳林兩家本來可以合成的生意也就這樣沒有了。
柳之衡聽著林夫人的夸獎,也是禮貌的笑了笑,雖然不愿意,但畢竟是長輩,不能沒有禮貌,好歹柳之衡也是從小受高等教育長大的。
“衡兒能與小萱成親,又有皇上御賜的福氣,真是我們柳林兩家天大的喜事。”柳夫人對這個婚事本來是擔心,現在就完全是高興了。
“是啊,是啊。”林夫人也符合著,“以后就拜托親家母和之衡照顧好我們家小萱,今個下午我們就回江南了。”
“當然了,小萱現在是我們柳家的少奶奶,不會有人欺負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