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頂樓,一道修長的身影獨自倚靠在陽臺的邊緣,颯颯的冷風卷刮他那張略顯寂寥的臉龐。
不用猜,那道身影便是處在傷心欲絕期的秦朗本人。
他狠狠地往嘴中灌酒,冰涼的液體沿著他性感的唇瓣漫出,沿著那格外分明利落的臉龐滑落下來。
“靜兒……”
帶著痛苦味道的話音未落,高大的身影便突然栽倒在地。
第二天中午。
秦朗皺著眉頭,艱難地坐起身,發(fā)現(xiàn)此時的他竟然躺在床上。
“我昨晚不是倒在了天臺上,怎么會……”秦朗難以置信地看向四周,才發(fā)覺這被子非常眼熟,待他環(huán)視四周,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竟然睡在了自己的房間。
“昨天我好像是在樓頂喝酒,然后我……我……我不記得我躺在了床上。”秦朗按著還有些發(fā)暈的腦袋,突然他猛地驚醒,一股喜意從他的心底油然而生,“難道是春靜,她將我送回來!”
想到這里,秦朗的身體好像充滿了精神,腦袋也不暈了,下床就去找白春靜。
這時,房間的門被輕輕地打開,秦朗聽到聲音立馬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一個穿著利落職業(yè)裝的女性身影,端著盤子用背脊頂開房門。
“春靜呢!”秦朗盯著進來的秘書,緊張地問。
思淋將手中的盤子放在秦朗的床頭,嘆了一口氣道:“總裁大人,春靜小姐之前不已經(jīng)辭職了嘛。您昨天晚上是不是又做什么關(guān)于春靜小姐的夢了?”
“不是春靜將我送回來?”
“當然不是啦,我尊敬的秦大總裁。”思淋翻了個白眼,原來她這個秘書一直被當作空氣對待,“我知道春靜小姐走后您很難過,但您也不應該不僅不管公司的事情,還喝酒,喝酒就算了還不吃飯不睡覺,您看您的樣子,嘖嘖……要是春靜小姐看到,她本來就嫌棄您,肯定更嫌棄您。”
雖然秦朗樣貌確實俊俏,可傷心了好幾天的他,現(xiàn)在的模樣看起來卻頗為糟糕。
秦朗看著反射出他如今樣貌的鏡子,露出了嫌棄的眼神,摸了摸下巴下的胡子,喃喃自語道:“的確很糟糕。”
幾天后,照得萬物都熠熠生輝的晨光下,一道頎長而不失魅力的身影,邁著長腿,再次出現(xiàn)在公司里。
秘書思淋看著休息幾天便重振雄風的秦朗立馬湊上前,恭恭敬敬地道:“總裁,您終于回來了。”
秦朗點了點頭,眼神不經(jīng)意地掃過辦公桌上已經(jīng)堆積如山的文件。
“秦總,您看您現(xiàn)在精神這么好,不如……”
秘書思淋的話語還未說完,秦朗大手一揮便阻止她繼續(xù)說下去。
“思淋,你的能力很強,能把你招進這個公司里協(xié)助我,我非常滿意。”
這表揚來得莫名其妙,不禁讓秘書思淋渾身一抖……她在秦朗身旁做秘書,也有些年月,自然知道這突然而來的表揚肯定不會有好事發(fā)生。
剛想至此,就聽秦朗繼續(xù)道:“我決定出去個把月,公司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話剛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秘書思淋愣了片刻,陡地發(fā)出驚天怒吼,響徹整層辦公室:“秦總,不帶您這么玩的吧!你不管理公司,要去哪里啊!”
另一座大樓里。
白春靜來到新的公司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這一個月來,她盡量讓自己不要去看手機上的那一串熟悉的號碼,甚至有了直接刪掉的念頭。
有不低的銷售經(jīng)驗的她,很快就在公司里嶄露頭角。
今天上午剛來到公司,公司的女性湊成一堆竊竊私語,表情激動,不知道在交流什么,白春靜也有些好奇。
不過,她今天約了客戶,等一會就要出去。
看了看手上的表,又看了看那圍攏在一起的人群,白春靜按壓住心中的好奇,走了出去。
剛出門時,她好像聽到了他們說,他們要來新的同事了,而且還非常的帥。
白春靜無奈地搖了搖頭,秦朗也很帥氣,為他癡狂的女人不少,但他的性格卻那么惡劣,因為這件事情的影響,她現(xiàn)在對帥哥可沒有那么大的好感。
等她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隔壁那張原本空當當?shù)淖雷樱呀?jīng)整整齊齊的擺滿了東西。
咦?她心中好奇。
她站著思索了許會兒,想到今早上說的什么要來新的同事。那個新同事不會是要坐在她的隔壁吧?
雖然帥哥很養(yǎng)眼,但是如果是個靠著長相就來公司上班,那肯定性格惡劣,說不定還要麻煩自己教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的生活自己都理不過來,還要去教人,那她得多閑才能這么做。
想到這里,本來還好好的心情硬是被弄的煩躁起來。
就在這時,郁悶中的白春靜好像聞到了些似曾相識的氣味,她擰著鼻子輕輕地嗅了嗅。
為什么會這么似曾相識呢,因為在秦朗的懷里,她也曾經(jīng)聞過這種溫暖的氣味。
秦朗!
天!
白春靜十分郁悶的雙手按住腦袋,她怎么又去想那個霸道自私惡心的混蛋。
是她自己先毅然離開,是她先下的一番狠心,她又怎么能首先認輸,這也太……想到這里,白春靜猛地站起身就要去廁洗把臉清醒一下。
“啊!”
轉(zhuǎn)身就撞進了他人溫暖胸膛間的白春靜不自禁地發(fā)出了一聲驚呼。
“抱、抱歉……我精神有點。”白春靜地低下頭來,匆忙地低頭掩面道歉就想要逃走,一道好聽的聲音卻在此時竄進了她的耳朵里。
白春靜驀然一怔,這好聽的聲音怎么這么熟悉,怎么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秦朗!”
白春靜猛地抬起頭,便見到在她上方的男人用那張足以讓人尖叫的容顏,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摸著胸口,往后推了幾步,刻意保持距離,板起臉,壓低聲音道:“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為什么不能在這里?”
“給我好好的回答我的問題!”白春靜氣憤地看著一臉笑意的秦朗怒氣沖沖地說,“你現(xiàn)在不是應該在你的公司里好好的上班嗎,在這里干嘛,這里可不是你的公司!”
秦朗臉上笑意未減道:“現(xiàn)在這里就是我的公司。”
“什么?”白春靜的臉龐抽搐了起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將這里收購了?”說到這里,她的小拳頭就已經(jīng)情不自禁地捏緊了起來。
但秦朗卻出乎白春靜的想象,搖了搖頭道:“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同事。”
“同……同事!”白春靜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她指向她隔壁已經(jīng)整齊擺放好東西的辦公桌,“那這個桌子就是你的桌子,你就是今天新來的那個同事!”
秦朗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白春靜已經(jīng)不知道能用什么表情來面對眼前的秦朗。
她按捺住慌張的神情,讓自己稍微冷靜下下。
過了一會兒,她抬起頭,無懼地盯著秦朗的雙眼厲聲道:“既然你來,我不管你。你來哪里去哪里都不關(guān)我的事情,但你的公司呢?”
“思淋會幫我處理。”秦朗鳳輕云淡地說。
“給思淋?”白春靜那個意識到自己的聲音過大,猛地捂住嘴巴。
她盯著秦朗那根本就在乎的臉龐,努力克制著聲音,罵道:“你個偌大的公司不管理,就為了跑來這里當個小小的職員做我的同事!秦朗,是我眼睛花掉了,還是你的腦袋壞掉了!”
秦朗淡笑一聲,不在乎白春靜暗罵他白癡。
“是我的腦袋壞掉了。”
“你……”
原本按捺住的理智再次不受控制的被秦朗的一句話給沖擊的一干二凈,她干張著嘴,卻不知道對面前的男人還能說什么。
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繞過秦朗的身軀,依舊板著一張臉,不耐煩地說:“算了,我不管你。”
恐怕她越排斥他,他反而越會攀爬上來,所以,跟他保持距離才是最明智的決定。
看著白春靜毫不留情地與他擦身而過。
秦朗伸手想將拉住她卷進懷里,卻被她的小手猛地打開,外加一個陰翳地瞪眼,好像在說:“你敢再拉住我,我就逃,逃的越來越遠,讓你永遠都找不到!”
秦朗內(nèi)心一痛,原本還想抬起的手無力地垂落下來。
不再受到牽制的白春靜,望著秦朗徒然垂下來的手,不說二話,像只逃離牢籠的小松鼠,滋溜溜地沖進了廁所。
白春靜沖進廁所,連忙打開水龍頭,用手接了一捧的水猛地往臉上撲去,感覺精神舒暢了一點,才抬起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鏡子里反射著此時的白春靜,她淡淡的妝容已經(jīng)被猛撲上來的水給打濕,眼角的黑色眼線也因為撲上來的水化開,黑黑的好似熊貓一樣在她的眼睛周圍。
已經(jīng)逃脫的她,臉龐上還帶著絲驚慌未定。
“天啊,我怎么忘記了我還畫著妝!”白春靜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愣了半天,才驚聲大呼。
她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讓自己盡量不要把惡氣發(fā)在對方的身上,她告訴自己要先冷靜,但越告訴自己要冷靜,她心中的怨怒就越深,最后,實在忍不住地謾罵道:“可惡,如果不是秦朗,換做平時,我根本就不會這么驚慌失措到明明臉上還化著妝,還干著把水往臉上撲這種蠢事!”
又氣哼哼地罵了幾聲,白春靜心中的怒氣才慢慢地有所消去,雖然還阻止不了她對那人的怨念。
臉上的妝已經(jīng)花掉了,白春靜干脆將臉上的妝容給全部用水沖掉,她心中的怒火與慢慢地消去,理智慢慢地回到了她的大腦里。
剛才秦朗那落寞的神情,她不可能沒有注意到,她裝作沒有看見,但卻不能將所看見的事情從心中抹去。
“我做的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白春靜輕聲自問,愧疚感不斷從心底溢出來。
秦朗幫了她很多,她的事業(yè)也正是秦朗所給他的,雖然她自己也很努力,但她深深地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如果沒有一個人給你一個平臺,給你一個方向。
無論你是多么的努力,都是無力用功。
若不是秦朗幫她,恐怕她現(xiàn)在還在苦苦地賣著汽車,還在受盡那公司的人嘲諷吧,更不會像現(xiàn)在就算跳槽也不怕找不到工作。